“對。”


    司徒明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麵部情緒不明。


    “所以說,處境的主動和被動,又或者是比擬的獵人和獵物,跟我剛才提的問題有什麽關係嗎?”林辭還是不理解。


    他最煩這種謎語人,而眼前的司徒明,就是這種人。


    “你經曆了兩件虛空異事,你應該比我更懂得,聖明司與虛空教團之間的關係。”司徒明笑了笑。


    挺拔的身姿,高雅的容貌,還有身後兩名體型高大的保鏢,這更加襯托出了他宛若陌玉公子的外表,黑幫首領的身份,卻被無限縮小。


    林辭細細思考司徒明話的含義。


    一會兒過後。


    他終於明白了百裏白不求助聖明司的原因。


    在兩次自身的經曆虛空異事,他發現,每次都是虛空教徒先出來惹事,聖明司再出動人員進行追捕。


    從扮演者的世界中,二者之間的關係,很明顯就是獵人與獵物,但關係間的處境,卻是反其道而行之。


    如若虛空教徒沒有主動出現,聖明司也不會主動出擊,很明顯,後者屬於被動狀態。


    “也就是說,假如【九席】沒有主動出現,即使百裏叔求助聖明司,組織也沒有辦法為其提供幫助?”林辭說出了自己結合實際情況總結出來的判斷。


    “對。”


    司徒明走迴了二樓大廳,步伐散漫,“聖明司不是警局,雖秉承著為人民服務的理念,但終究無法貫徹到底,他們的每一步,都會先考慮到組織的利益,再落實。”


    他走到一半,轉身看向正愣在原地的林辭,說:“最主要的,虛空教團藏身之地千變萬化,無影無蹤,根本沒有具體位置,想要主動出擊解決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況且,虛空教團滲透了人類十八大城區已有上千年,勢力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聖明司若主動挑起戰爭,整個世界都會掀起動蕩的大浪。”


    “虛空教團也不止是反人類組織的扮演者邪教那麽簡單,他們的背後,是虛空生物,是曾經差點推翻和統治人類社會的界外怪物,是擁有足以毀滅人類社會的恐怖勢力……


    “聖明司的主要抗衡對手,永遠不是虛空教團,而是虛空生物。”


    林辭不理解他的說法:“假如真是如你所說的樣子,那麽就一直這樣放任虛空教團禍害人類,危害社會不管嗎?”


    司徒明淺笑一聲,沒有因為討論的話題而感到嚴峻性,說:“我雖然也不讚同聖明司的做法,以及他們被動式的處理方式 ”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它的做法是對的。”


    他再次強調了一遍:“如今的時代,扮演者凋零又混亂,而普通人類綻放的茂密,卻又腐爛,這是一個虛假的時代……所以,聖明司的處理方式,是對的。”


    司徒明說得實在是太深奧了。


    林辭聳了聳肩,露出事不關己的表情,問:“我隻想問清楚一件事,既然聖明司對於虛空教團的態度,基本處於放任的狀態,那麽,是否存在真正的獵人,主動而不是被動的獵人?”


    司徒明放下酒杯,迴應道:“三清教。”


    林辭一愣:“初代天尊創立的三清教?”


    司徒明坐迴沙發上,隔著好幾米的距離,說:“在古代,無論是帝國時期還是王朝時期,最強勢的扮演者組織,永遠是三清教,在元始天尊未隕,三清教未逝的情況下,他們帶領的三清教,在第一前線,與虛空生物交手。”


    “現在,最強勢的扮演者組織,是聖明司,所以,現在由他們與虛空生物對峙。”


    “而落敗,但尚存底蘊的三清教,則是對付虛空教團的主要力量。”


    “不過二者的對峙,靠的不是戰爭。”


    林辭問:“那是什麽?”


    同時,他從司徒明的話中,也了解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人類社會最強的扮演者組織,才有資格去抵抗未知領域的虛空生物。


    就像古代的三清教,現代的聖明司。


    兩大創始人,【元始天尊】和【初代聖主】,也不知是什麽天縱奇才的扮演角色,才有能力做到擊退最強虛空生物——【虛空始祖】。


    “虛空教團與三清教的戰爭,是一場無硝煙之戰,二者無論是誰想要獲勝,都必須靠宗教文化的傳播。”


    司徒明一笑,問:“聽懂了嗎?”


    無煙戰爭……


    宗教文化的傳播……


    林辭聽懂了。


    他將三清者和虛空教團代入了上一輩子的地球中,好比道教與佛教,哪一方強?哪一方勝?哪一方又會敗北?


    殺戮和血液給不了答案。


    不管是宗教,亦或者是邪教,歸根結底,還是要靠教中本身的文化來取勝。


    林辭想到這,隨即點了點頭:“聽懂了。”


    迴憶起臨近中考的時期,老媽曾帶他去過一次,那一座名揚十八大城區的三清神山。


    他又問道:“你所說的三清教,根據地就是南無區域,南無城的三清神山?”


    司徒明愣神了片刻,微微點頭:“對。”


    “你母親曾也是三清教的忠誠信徒,你知道吧?”


    林辭頷首:“嗯。”


    這時。


    百裏白上來了。


    司徒明起身,問道:“事情都談妥了?”


    百裏白苦笑一聲,迴應道:“沒有,大部分家夥,聽說要對付的敵人是虛空教團的【九席】,話沒說上幾句,就落荒而逃了,錢也退迴來了。”


    司徒明似乎早有預料般,情緒不明道:“很正常,你招募的那群家夥,大多都是廢物。”


    百裏白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口悶完後,有些微怒,說:“我與他們的交情,少說也有十幾年了,自我從商起,哪一個不是我讚助培養起來的?現在就幫我一個小忙,個個都成了軟蛋和白眼狼,留下來的就四五個!”


    此時,林辭在心底裏腹誹道:這可不是小事……


    “天倫會呢?”司徒明問道。


    “嗬……天倫會的上一任會長,好歹也是我的結拜兄弟,沒想到他的兒子,跟那一群軟蛋沒區別,跑了。”


    百裏白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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