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平西王?”


    劉涚沉吟不語,高進皺眉沉思,倒是高玉娘第一個站了出來!


    要說高玉娘和安娜這兩個女人出現在接旨現場,在天使們看來那已經是大逆不道了,什麽時候輪到婦人家拋頭露麵了?聽說在中央民國婦人還能當官,這簡直就是亂了綱常嘛!


    故而當高玉娘開口說話的,那老太監很是不屑的發出一聲輕哼,翻著白眼指著高玉娘道:“王妃還請自重,咱家代表的可是今上!”


    若是劉涚接了聖旨,高玉娘被成為是王妃倒是不錯,而老太監作為宣旨天使,即便是王妃,也應該要敬重他的。可問題就在於,劉涚壓根就不想接這個聖旨,當一個勞什子“平西王”。


    “平西王,平西王,他娘的,我怎麽就想到吳三桂了呢!”


    “夫君,吳三桂是誰?他也當過平西王麽?”安娜聽到劉涚的自言自語,不由得開口低聲問道。


    “嘎.”劉涚的自言自語,因為安娜的這一問嘎然而止,他差點忘了,吳三桂那是明朝的人,現在才是宋朝的。兩人在這邊低聲議論,那邊的高玉娘可是不幹了。


    要知道,高玉娘本就有些女中豪傑的性子,這幾年當了劉家夫人,雖說是收斂了很多,但不代表就是性格發生了轉變,套句俗話來說,她的溫柔那也是要因人而異的。


    就連高進在她麵前都要謹慎些,遑論是一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不男不女的廢物?當下,高玉娘兩眼圓瞪,二話不說,一腳就狠狠的踹向那老太監!


    “啊!”


    高玉娘一身本領高強,發怒之後的動作極快,即便老太監身後還有隨行的禁軍,也算是軍中有數的高手,但除開一聲驚唿之外,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老太監如同是一隻被燙熟的蝦米,佝僂著脊背,淩空飛出一丈有餘!


    “你.”


    “大膽!”


    “哐啷!”


    ..


    嗬斥聲、拔兵刃聲、冷笑聲,幾乎同時響起,如果不是因為劉涚還在這裏鎮著場子,恐怕眼下要亂成一片了!


    “誰敢?”


    護衛天使的禁軍雖說明知道這裏是人家的地盤,自己拔刀下場勘慮,然而使命在肩,哪怕就是為了臨安城裏的家人,他們也不得不拔刀,做出一副要為老太監報仇的模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楊再興卻是跳了出來!


    高玉娘,在楊再興心中可是比親娘還要親啊,別說是要傷害高玉娘,就憑剛才那老太監說的話,如果不是考慮到劉涚的感受,楊再興就要拔刀殺人了!


    “再興!”


    場麵如此混亂,劉涚趕緊皺眉喝止楊再興,他要是不開口,很顯然高玉娘是不會開口阻止的,她都已經動“腳”了,那麽在場之人怕是誰都治不住楊再興,事實上更可怕的不是楊再興,當劉涚出聲的時候,狼王小玉的血盆大口,已經卡住了躺在地上掙紮的,還有一口氣沒有落下的老太監咽喉上。


    很顯然,狼王小玉雖是通人性,但卻還不會聰明到認定是那老太監惹火了高玉娘,它隻是基於高玉娘動手的方向,以及楊再興的暗示而已。


    應該說高玉娘雖然是盛怒,但仍舊保持著一份理智,否則以她的腳力,一腳下去那弱不禁風的老太監哪裏還有喘氣的機會?不過原本還清醒的老太監,一看那猩紅猩紅的大嘴巴,再被小玉嘴裏的惡臭一噴,人“噶爾”一聲,立馬就暈死過去,反倒是少受罪了!


    “劉涚,你太過了!竟然縱容女人毆打天使,你,你.”張浚畢竟是老邁了,反應速度有些慢,在劉涚開口製止眾人之後,才迴過神,站起身來指著劉涚,罵不成語。


    “什麽過分啊?張浚,這裏啥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我們首相大人明明是一國之君,怎麽,還要他趙構來封個王爺?這不是來占便宜的麽?別說是我家娘娘打他,殺了他都是應該的!”


    不等劉涚說話,高進就站了出來,旁的不說,就憑高玉娘是他最疼愛的妹子,也不容人欺辱了,幸虧這是高進,要換成高寵來,虎頭鏨金槍怕不是已經在那老太監身上紮了好幾個透明窟窿了?


    “你.高進你怎麽.”對於高進的翻臉,張浚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手指高進,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以他一輩子的經曆來說,還真就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情。


    “張浚,你要是再說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身為主人家,劉涚終於還是開口了。他這一開口,張浚剩下的話當即唄堵在嗓子眼裏,卻是不敢再冒出半個字來。


    “再興,放他們離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咱們中央民國也不能壞了規矩,下次再見,則各憑本事!張浚你也走吧,從今日起,凡是我治下,宋廷官員一律先抓再審,不願為中央民國效力者,殺無赦!”


    “啊!”


    劉涚這話一出,不僅是那些使節,就連張浚也是麵色大變!


    恐怕就連秦儈都想不到,他自以為的一石二鳥之計,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就被劉涚這幹淨利落的快刀一斬,徹底成了泡影!


    “送客!”


    不理睬張浚等人的驚訝,劉涚重重拂袖下令,當即就有軍士上前,用刀槍逼著張浚等人,一步步退後。


    “劉涚,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


    張浚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滯留新都城這麽多天,原本以為可以讓劉涚一點點改變心意,然而一道聖旨不僅讓他前功盡棄,更是丟盡顏麵的被人攆走,這事情傳出去,他張浚一輩子的名聲,也就算是徹底毀了!


    不過沒有人去關注張浚的心思,當這些礙眼之人被攆走之後,高玉娘的臉色卻是顯得極其愧疚。她低著頭來到劉涚身邊,用隻有她和劉涚才能聽清楚的聲音道:“夫君,對不起,是我太衝動,怕是壞了夫君的事了!”


    “不關你的事,我忍的也太久了,如今天下大勢即將塵埃落定,也該是咱們興起的時候了!”劉涚含笑搖頭,出言安慰著高玉娘。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高玉娘又何嚐不知道,這事情並非如劉涚說的那麽輕鬆,她抬起頭來,還想要說什麽,可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劉涚就用極低的聲音道:


    “我是你男人,你就算是把天給捅破了,那也該我抗著是吧?放心,你男人哪怕就是天塌了,也能扛下來的!”


    “夫君.”


    高玉娘兩眼微微一紅,卻是趕緊低下頭去,怕被別人看見,她驟變的情緒。


    兩人的這些小動作,恐怕也就隻有安娜注意到了一些,不過她也不會說破,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兩人旁邊,感受著。


    “首相大人,那張浚此番離開返迴臨安,必定會跟那老太監在趙構麵前搬弄是非,想那趙構,會不會下令對我國出兵呢?”


    一個官員頗有些擔憂。


    雖說中央民國日漸強盛,但畢竟根基還淺,尤其是最近,各路兵馬紛紛派出作戰,就連拱衛新都城的軍隊數量,也不過區區三萬人而已,若是南宋朝廷當真是派出大軍來攻打,即便新都城能夠守住,可其他地方呢?


    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家園,如果經曆了一場戰亂,不知道又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恢複的過來,這對於中央民國的發展來說,可是相當不利的。


    對於這個疑問,劉涚確實不以為意的。


    “無妨,那趙構此時自顧不暇,哼,我看他們那邊,也是很快就要有好戲上演了,張漢,張漢!”


    “屬下在!”


    張漢應聲而出,倒是真有些影子的味道。


    “良臣那邊的情形如何?他不是發迴消息來說,已經占了開封城,正前往營救嶽飛的路上?”


    “啟稟首相大人,剛剛收到飛鴿傳書,國防大臣他在前往朱仙鎮的途中路遇金國大隊騎兵,發生激戰,雙方正僵持不下!”


    “啊?”


    張漢說出來的消息,卻是讓劉涚微微一驚,隨之而來的就是慶幸!


    前麵韓世忠在占領開封城的時候,也提及金兀術怕是將朱仙鎮當成了一個坑殺嶽飛的陷阱,他不敢遲疑要去救援,如今既然在半路追上了大隊金兵,那也就是說,至少嶽飛的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再興!”


    “孩兒在!”


    略微沉吟之後,劉涚當下就點出楊再興,讓他再領兵一萬,去攻占恭州!


    “首相大人,何以要取恭州?”


    楊再興自然是不會反對劉涚的命令,但還是有人提出此異議來。


    在劉涚看來,取恭州的目的,是為了給南宋朝廷製造壓力,隻因為劉涚從種種跡象來判斷,趙構對嶽飛下手,怕就是在這段時間裏了,他要是不能抓緊時間布置,到時候恐怕就要束手無策了!


    “既然我們已經跟朝廷翻臉,拿下恭州,有利於我們下一步的進攻,怎麽,讓再興去拿恭州,你們都沒有信心?”


    “卑職等,不敢!”


    眾人一見劉涚微微有怒,頓時紛紛低頭否認,明知道楊再興身份非比尋常,若是承認擔心,豈不是不給劉涚麵子?哪怕中央民國是個民主國家,但劉涚作為開國皇帝,那份威嚴,卻是不能讓任何人衝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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