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放箭,安娜跟我衝殺!”


    說是衝殺,其實劉涚身邊根本沒有半點適合衝殺的兵刃,一沒有長槍,二沒有狼牙棒、大砍刀之類的重武器,他所使用的,除開弩弓就是三棱刺。對於他來說,至今還是不太習慣長矛長槍。


    在這點上,他還不如安娜!


    別看安娜隻是個女人,而且年紀不大,馬背上嫻熟,進入狀態之後更表現沉穩,招式簡單有效,即便是金人偵騎這種精銳,在安娜手中竟然也走不過三迴合!


    這已經是進入戰鬥的第二天了。


    當劉涚的主隊跟吳安邦和柴青源率領的副隊分開之後,當天晚上他們就跟第一波金兵偵騎遭遇上了!


    這一撥偵騎,其實是吳安邦他們引過來的。正如劉涚一開始分析的那樣,因為在金兵將士心中,並沒有把高家莊當成同等級的對手,甚至於在一些低級將領心中,覺得帶上一兩個謀克,根本用不著大軍壓境,就能拿下高下莊。


    在這種整體情緒的感染下,哪怕就是大隊裏放出來的這些偵騎,一個二個的也都膽大妄為的很,看見吳安邦他們不超過十人的騎兵隊,就像是看見肉骨頭的狼似的,一窩蜂就撲了上來,壓根就沒想過什麽危險之類的,攆著吳安邦等人一陣狂追,卻是踏進劉涚這主隊的戰鬥圈子裏來。


    等到那些金軍偵騎發現氣氛不對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劉涚這邊隻是一輪齊射,秦弩的精準加上士兵的訓練有素,隻是一個照麵的功夫,金國那些偵騎就倒下一半,他們被嚇呆了,還從不曾見過宋人有這般精湛的騎射水平,紛紛失去了戰鬥意誌,撥轉碼頭就想逃走!


    然而劉涚這邊豈會給他們機會?


    即便不說心中積累已久的怨恨,光是為了保住秘密不走漏,劉涚等人也不可能放任這些偵騎離開。


    劉涚沒有衝,胡立等人已經衝殺了上去,就連安娜也都在後麵躍躍欲試,隻可惜她動手的太慢,等到迴過神來的時候,剩下的五個金兵已經被胡立等人幹掉,連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為這事,劉涚還狠狠的批評了胡立,說今後一定要注意,每天至少要留下兩個活口,了解金兵動向。之所以要留下兩個,是為了能夠進行核對,以免被人給騙了。


    等到大少戰場時,劉涚故意讓安娜也參與其中,還真是讓這丫頭吐了又吐,別以為上陣殺敵就是揮刀弄槍,殺人之後的精神壓力,對於新兵來說絕對是一道關卡。


    等到安娜吐的差不多了,人也緩過勁來之後,劉涚才又通過言語撫慰一番,使其狀態調整過來。


    此時,是劉涚等人遇上的第三撥金兵偵騎。


    跟前麵兩次不同的是,這一撥偵騎的數量竟然有三十騎人馬之多,雖說劉涚這邊也是主副兩隊都匯合在一起,但人數卻全無優勢,如果不是憑借秦弩的犀利和士兵們平常時候苦練的箭術,將金兵射翻十多個,劉涚這邊恐怕這次戰鬥就會出現傷亡!


    對於劉涚來說,現階段的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貴的,因為他們不僅僅是士兵,而且還是種子!這些接受過劉涚親自訓練的士兵,跟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和勢力的士兵都截然不同,他們更強壯、更有戰鬥力,更重要的是,他們有紀律,相互團結,而且有著堅定的執行力!


    這些士兵在經曆過真正的戰鬥之後,很快就會成長起來,等到將來劉涚有機會組建大軍的時候,他們就是種子,就是骨幹,就是整支軍隊的靈魂所在!


    所以劉涚也親自衝上去了,他穿的盔甲跟其他士兵是截然不同的,那些偵騎都是金國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一見劉涚就知道了首腦,在暫時無法脫離也無法取勝的時候,他們自然要拚命來斬殺劉涚,以打破僵局!


    然而劉涚是那麽好殺的?


    且不說他身邊有安娜等人拱衛,光是他自己的戰鬥力,就已經不輸任何一個來敵,而他身上的盔甲更是寧人讚歎,金兵的騎弓,射出的箭矢甚至不能在盔甲上留下一點痕跡!


    “噗嗤!”


    一個見弓箭無效持著戰刀衝劉涚疾馳而來的金騎,欺負劉涚沒有長兵刃,竟然想用他的馬刀砍下劉涚的腦袋,殊不料劉涚等到馬刀及麵時,才看看一個後仰,同時右手裏的三棱刺快速的向側麵一紮,當感覺入肉三分之後,又閃電般的收了迴來!


    兩馬錯鐙而過,不過瞬息之間,那金兵一身慘叫,右腰間如同噴泉一般飆射鮮血,任他拋開兵刃用手去捂,也毫無用處!


    另一邊,作為劉涚護衛的張漢卻是被兩個金兵偵騎攔下,兵兵乓乓打的好不熱鬧,卻無人注意小小個的安娜,挺著長槍衝側麵衝來,槍尖“咻”地一下紮進一個金兵肋下,而在同時,安娜也鬆開長槍,仍由那長槍掛在金兵身上,左手卻卻是扔出一條繩套,正正將那金兵脖子套住!


    金兵一手扶住安娜的長矛,一手去抓繩套,還想掙紮,然而劉涚卻已經在遠處抬起秦弩,隨意一瞄之後扣動扳機,“嘎嘣”一聲,那金兵前額就噴出一股鮮血來,同時,一截箭簇從其前額冒了出來!


    等那金兵搖晃落地的時候,安娜已經圈馬迴來,一個鐙裏藏身,將自己的長槍拖迴,雙臂一舉,正好擋開又一個衝她而來的金兵馬刀!


    “嘣!”


    雖說安娜技巧不差,但在力道上始終比金兵稍弱,如果不是長槍槍杆彈性十足,這兜頭的一刀恐怕就會砍在安娜的肩膀上,即便如此,遠處的劉涚也是看的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弩弓還未上弦,而又有兩騎金兵一左一右衝來,逼住劉涚不讓他有機會去營救安娜!


    “幹!”


    劉涚將秦弩塞進鞍袋,右手拔出三棱刺,左手卻也沒有閑著,抓起一根弩矢,“嗖”地一下就衝那金兵扔了出去!


    這甩手箭的功夫,劉涚還是跟王重陽學的呢!其實他在穿越之前也有些底子,隻不過當時他的身體素質不如現在,而且也有修習過《服氣決》,不知道如何真正的調動身體的勁力!


    如今自然不同,那弩矢雖然是劉涚用手甩出去,但速度卻是極快,加上金兵衝勢也快,相對速度更是快若閃電,即便是那金兵已經發現不對,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弩矢寒光閃爍,輕易撕開他的皮甲,鑽進他的胸膛!


    雖說這一下並非致命,但卻讓劉涚解除了左麵的威脅!


    與此同時,右邊使喚一把大馬刀的金兵已經近身,長刀橫劈麵色猙獰,活像是想一刀將劉涚兩斷似的!


    “鏗!”


    照說不過兩尺的三棱刺是擋不住厚實沉重的斬馬刀,然而眼下的事實就是,劉涚單手持著三棱刺,不僅僅硬生生將斬馬刀擋住,餘力更是反震的那金兵雙手發麻,差點持刀不住!


    兩人已經錯過,左麵的金兵捂住胸膛趴伏在馬鞍之上,卻沒能衝出多遠,身子一斜,整個人就從馬背跌落,在黃土之中滾翻幾圈,隨即不動了!


    解除這兩個金兵的威脅之後,劉涚才得空向安娜那邊望去!


    剛剛被金兵兜頭一刀差點沒有被看斷肩膀的安娜,此時卻已經跟那金兵打了個旗鼓相當,手中長槍來來迴迴好像隻有那麽幾招簡單招法,但勝在精熟快捷,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安娜的槍法也就是勝在這點。


    簪著紅纓的槍頭伸縮吞吐放佛就如同蛇之紅信,頻頻進退竟然能在人眼之中留下一道道紅色殘影,那金兵雖說是身強力壯,手中馬刀也是沉厚鋒銳,然而總是每每慢上一拍,招式才出一半就不得不迴招自救,即便如此仍舊趕不上安娜的招數變幻,不過三五招之後,就跟不上節奏。


    “噗!”


    金兵右肩處一塊皮甲淩空飛舞,帶著一串血沫!是安娜終於瞅準機會,給那金兵來了一記恨的。


    那金兵吃苦,卻不吭聲,竟然單手倫圓了馬刀又向安娜衝來,不過這一次馬刀的速度明顯再度降低,力量也弱了許多,讓安娜利用槍杆韌性輕鬆接下,兩人錯鐙而過的時候,安娜左手從鞍袋裏抽出一把飛刀,狠狠的紮進那金兵的後心之中!


    “好家夥!”


    那飛刀,在劉涚看來恐怕跟菜刀都差不多了,而安娜啥時候會這一手,就連劉涚都不知道!


    後心挨了這麽一下子,那金兵也再無生機,身子一軟,就翻滾落地!


    劉涚這邊主要交戰的還是他率領的主隊,而吳安邦等人則是縱馬在外麵兜圈子,但凡有金兵試圖脫離戰圈的,他們就會圍上去剿殺!


    在硬拚拚不過劉涚等人,逃走逃不出包圍圈的情況下,最後幾個金兵絕望的發出一聲怒吼,齊齊衝劉涚掩殺過來!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劉涚這方的戰士基本上都已經解決了自己的敵人,開始向劉涚身邊匯聚,更何況對方集中針對劉涚之後,其他人反而有時間,端起秦弩,從容瞄準!


    “噗嗤!”


    “噗嗤!”


    一根根弩矢撕破空間,一頭紮進金兵的要害之中!


    那些金兵好像失去痛覺和感覺,仍舊高舉兵刃,試圖跟劉涚同歸於盡!


    然而,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無法堅持衝到劉涚麵前,僅剩的一騎,也是左肩右腿各中一箭,如果不是劉涚強調要活口,以張漢等人的箭術,怕是腦袋上早就栽上菜了?


    “嘣!”


    劉涚輕輕一提馬韁,讓過那金兵,安娜將長槍打橫撇彎之後,輕輕一放,僅僅是依靠槍杆自身的反彈之力,就將那金兵打翻落馬!


    “捆起來!”


    劉涚冷眼一掃,見那落地的金兵還在掙紮,抓過安娜的長槍,一抖手就將其大腿刺穿,將整個人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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