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屋外傳來的動靜,讓劉涚在左手距離安娜胸部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收了迴來。


    “誰!”


    從跳下床到拉開房門,劉涚估計自己隻用了不到一秒鍾!這速度即便是穿越前最好狀態之下他都做不到,或許是因為他心跳實在太快的緣故!


    “不,不要臉!還不是跟我一樣,好色成性,你。你不要臉!”


    瞪著一手提燈籠,一手拿著根竹管的完顏亮,劉涚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完顏亮手裏的竹管裏麵,裝的是迷藥?這小子想幹啥,好像不用劉涚再去猜測了。


    “完顏亮啊完顏亮,你還真是不怕死呢?我咋就沒有看出來你對異類這麽有興趣呢?還有,你小子從小家裏人都喂你吃虎鞭啊,怎麽就這麽早熟呢?劉哥,沒事了,你進去吧,別讓這小子破了你的雅興,哦,還是悠著點,明天一早我們就要上路呢!”


    王重陽出來的也很及時,就在劉涚右手都已經伸到後頸子的時候,他再度擋在了劉涚跟完顏亮之間。


    其實劉涚也想過,現在差不多都是半夜了,如果他將完顏亮殺了,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個地方藏起來,普風那老和尚未必就能知曉,等到拿了黑玉續斷之後,他才不管普風會不會在追殺他呢!


    可沒曾想王重陽來的這麽快,而且三人這麽一鬧,動靜大了,被普風發覺的可能性又高了許多,遂隻得作罷,抬手指指完顏亮,劉涚轉身,摔門迴屋。


    再度迴到床上,兩人間已然沒有剛才那種氛圍,況且劉涚也清醒過來,自已要真是把持不住,等到迴高家莊怎麽向高玉娘交待,難不成要在半路上找個地方將安娜安頓下來,那豈不是成了包養二奶呢?


    這種事情在穿越前,劉涚可是非常鄙視的,他覺得那是對女人的一種侮辱,要他這樣做是決計不可能的。


    “睡吧,夜深了!”


    劉涚背對著安娜,低聲說道。


    身後傳來女人低低的迴應,劉涚也不管她是真睡了還是假睡,他自己把眼睛閉起來,盡量不去胡思亂想,強迫自己緩緩進入夢鄉。


    “劉,起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天精神過於緊繃的緣故,第二天早上劉涚竟然是被安娜叫醒的。一個激靈翻身下床之後,劉涚才發現安娜早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一麵奇怪自己怎麽會睡的那麽死,劉涚一麵整理自己的行禮,其實也沒啥東西,不過就是些換洗的衣服,等王重陽在隔壁聽到動靜過來叫上兩人,一並去找普風。


    今日普風倒是沒有再弄什麽幺蛾子,爽快的將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子交給王重陽,說裏麵就是兩份黑玉續斷,足夠雙腿骨折的人用了。


    王重陽很禮貌的沒有打開,而是用早就準備好的方布匹將木盒子緊緊包裹之後係在身上,向普風拱手告別。


    “重陽啊,老衲年紀也不小了,估計在這世上留不了多少時日了,有機會的話請你師傅再來見見麵,你們是悠閑自在,我呢,就是條勞碌命啊。”即便是在送出門的時候,普風也不忘跟王重陽囉嗦,說來說去還是那個意思,想讓王重陽留在金國,為大金朝廷效力。


    劉涚看王重陽其實也狡詐的可以,別看他平時言語間渾沒將普風當成一迴事兒,這時候甜言蜜語也不少,而且特別會給自己找理由,什麽要陪著師傅雲遊天下,什麽師傅沒有得道之前他不能考慮這些俗事,什麽對金國朝廷還是很有好感,總之什麽樣的話好聽又不要錢,他就撿什麽樣的話說,愣是把堂堂大金國的國師給哄的高高興興,最後分別時還讓王重陽和劉涚閑著沒事就來這裏玩。


    “玩他個大頭鬼啊!”走的遠了,王重陽才重重的啐了兩口唾沫,像是極其惡心的模樣。


    “怎麽了?剛剛看你不是跟普風聊的很開心麽?”劉涚笑著問道。


    “呸呸呸!你可知道昨夜裏我在收拾了完顏亮那小畜生之後,聽見了啥?”


    “啥?”


    劉涚知道王重陽的五感比他強,有些事情王重陽能夠聽到,他就打死都聽不到。


    “哼!我聽到普風跟小沙彌在屋子裏。咳咳,算了,說起來都惡心!”


    “不會吧?沒看出來啊!”劉涚半閉著眼睛迴憶了一番,在他的印象之中沒覺得幾個小沙彌有啥問題,不過現在王重陽一說,劉涚倒也是覺得,那幾個小沙彌不僅僅年輕,而且長相也都是挺俊秀的,不似普通金人那種五大三粗的模樣。


    “劉,你們在聊啥?”


    從今天早上開始,安娜對劉涚的稱唿就變了,以前是入鄉隨俗叫一聲“劉哥”,現在卻變成漢話的老家稱唿方式,就叫一個“劉”。


    “沒什麽,你感覺如何了?”


    “嗯,應該沒什麽問題了,看來我身體裏的毒素差不多要徹底幹淨了!”安娜見劉涚跟王重陽不願意迴答,也很自覺地沒有再問。


    “對了,你說你自幼學習劍術,那你習慣用什麽劍?”劉涚突然問道。


    當劉涚提出這個問題之後,王重陽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四隻眼睛都望著安娜。


    “當然是我們那種劍啊,你們這邊的長劍和直刀我都用不習慣,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喜歡用刺劍和彎刀。”


    “彎刀?你是說金人用的那種彎刀麽?”劉涚聽了安娜的答案之後,跟王重陽對了個眼色,隨後又問道。


    “不是,不是!”安娜連連搖頭,“金人用的那種彎刀我見過,是從刀頭開始彎曲,我說的彎刀,是從中間靠後的位置彎曲,就像是。就像是。”宋官話畢竟不是安娜的母語,她能夠說到這種程度已經令人佩服了,至於說她講的那種彎刀,劉涚卻是知道的。


    如果劉涚沒有猜錯的話,安娜所說的那種彎刀,應該是在西歐和非洲地中海西北岸那邊人常用的一種彎刀,叫阿#拉¥伯彎刀,跟後世特種戰刀裏的大狗腿有些接近。


    “興許高家莊的鐵匠可以打出你說的那種刺劍來,安娜啊,這是一個亂世,每個人最好是有自保的能力!”劉涚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一麵縱馬而行,一麵淡淡的說道。


    “嗯,如果不是被那些人下藥的話,我當然是有自保能力,劉,要說劍術,你未必是我對手呢!”


    興許女人的骨子裏就是好強的,哪怕就是安娜都不例外。這會兒她身子骨還虛弱,竟然就敢在劉涚麵前叫板了。


    王重陽在旁邊哈哈一笑,看了看劉涚,又看了看安娜,最後才道:“安娜啊,其實我不擔心你跟劉涚之間誰比較厲害,我擔心的是你跟玉娘之間,誰比較厲害!”


    “玉娘?玉娘是誰?”安娜皺起深棕色的眉頭,眼神有一些疑惑,又有一些幽怨,顯然這個神聖騎士的後代不僅僅會舞刀弄槍,還會用腦子。


    “重陽你能不能不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


    “營養?那是什麽?”王重陽皺了皺眉頭,他想追問,可劉涚不給他那個機會,快馬加鞭,讓馬兒小跑起來。


    都說春風得意馬蹄疾,真要是春風的話,像劉涚這般信馬由韁,當真是一種享受,然而此時不是春天,而是北國的冬天。即便第一場雪還沒落下來,但迎麵而來的風已經割的人麵皮子生疼,而劉涚打量天色,也有些擔心。


    “重陽啊,這幾天應該不會下雪吧?”


    “我看那,說不準!”


    “原來你啥都不懂!”劉涚其實就不是真要問王重陽,隻是一個試探而已,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試探出來了。


    “我看這天不像,雲雖然厚了點,但更像是下雨,你們摸摸馬鞍子,皮麵都是濕濕的。”


    “咦?安娜,沒想到你還有點見識嘛?從哪裏學的呢?”劉涚口中在誇獎安娜,心中對安娜的警惕卻又更勝一分。看雲識天氣,那是經驗的傳承,這個並不難,難就難在安娜知道摸馬鞍子的皮麵,這就絕非是普通老百姓能夠掌握的知識了,說句難聽點的話,這些知識不是掌握在深宮內院裏,就是掌握在江湖術士手中,用來忽悠老百姓時,一等一的好用。


    “我父親曾經教過我啊,其實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將我當成男孩子來培養,他多希望能夠一個兒子,可惜這個願望到我被抓之前都沒有實現。”


    “興許呢,你就是你們家中的一個機緣,隻要你在家中,你父親就沒法生出兒子來,不管他娶多少老婆都沒用,說不定你一離開,你父親就得償所望了。”王重陽這家夥,經常都會說一些讓人愉快不起來的話,那安娜聽了,整張臉頓時變得壓抑起來,就跟天上的雲層一般,好像馬上就滴出水來。


    “重陽!”


    劉涚心中又有些不忍,嗬斥王重陽來安慰安慰安娜。


    “我沒事,沒事的。”安娜低著頭,口中說是沒事,人卻是低著頭,半晌都沒有重新精神起來。


    “加把勁吧,還有五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趕到高家莊了,重陽,前麵是不是鹹陽城了?”


    “可不是鹹陽城麽,你看都能看見。鹹陽城,怎麽會冒煙了?怎麽會。”王重陽臉上的興奮還有沒有消失,表情就已經凝固,劉涚順著王重陽手指的方向,看見的是一片滾滾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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