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燕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道,“左側據點內有二十七名軍人,除了兩名站崗的,其他人都在玩牌嬉鬧;右側那個有三十一人,裏邊還有兩名崗哨,為首那個軍官背後還站著一名衛兵,兩個據點之間有一個地下通道,一直可以通到實驗大樓那裏,地道的進口在院內靠近峭壁的那個房間內。”


    “飛燕,依你看先從左側發起攻擊?”


    “對,從那個池塘左麵就可以繞到離崗哨兩丈遠的地方,進行突襲!”


    經過半年多的訓練葛飛燕的戰術眼光提升得很快,她不僅可以看得明白而且其眼光往往能兼顧全局。至於個中原因,並不見得她比別人智商高,但是她比別人看得全看得多,方便做出判斷和選擇。所以,孫小易曾多次偷偷向肖天意誇獎葛飛燕。


    肖天意、葛飛燕返迴假山時,蘇歸正、陳耀祖已經趕了迴來,陳耀祖甚至開玩笑似的向肖天意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肖天意看了一眼時間,將攻擊路線進行了一番調整,另外把兩個據點及實驗大樓內的具體情況交代了一遍,尤其強調注意樓內的四個人。“好,大家再次檢查裝備,潛入攻擊前沿,半個小時後準時發起攻擊,注意控製動靜!”


    蘇歸正、陳耀祖、黃筱蘊、亞姬兒四人一身夜行裝躬行前出,肖天意拉著葛飛燕隔著十餘丈墊後尾隨,“飛燕,打開手機把電磁信號屏蔽掉!”四人抵達攻擊前沿後,葛飛燕再次對兩個據點內的人員及布防情況進行了檢查,她點點頭低聲道:“大哥,沒有異常!呃……黃筱蘊似乎要搶頭功,她正在對蘇歸正瞪眼呢!”“嗬嗬……嗬,沒事兒!”肖天意悄聲笑道.


    說話間,隻見黃筱蘊哧溜不見了蹤影,左側據點門口那兩名哨兵已軟塌塌地臥了下去,緊接著蘇歸正已是雙腳連點,手一揚把那個球狀麻醉彈扔進了據點內。


    兩三秒後,兩人已進入了左側據點,這一番攻擊沒有發出絲毫動靜,以至於右側那個據點內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大哥,蘇歸正、黃筱蘊兩人已進入了地下通道,向右側據點逼近!”葛飛燕悄聲播報著戰局信息。


    一分半鍾,蘇歸正、黃筱蘊解決了外圍戍守軍力。陳耀祖、亞姬兒隨後破壞了據點內的通訊係統,二話沒說,便進入了地下通道,匆匆奔向了地道的出口。處置完右側據點,蘇歸正、黃筱蘊兩人也轉身連忙趕往院內的地道出口。四人會合後,逼近了實驗大樓,抵近地下室入口。


    此時,四人均感到了一股陰森的氣氛,森嚴的鐵柵欄將整座大樓籠罩得密不透風,燈光下,樓外牆茶色的玻璃窗帶給四人一種令人恐懼的遐想。陳耀祖一個縱躍,便扒在二樓一個隱形窗口處,從口袋中取出一把繩鋸輕輕幾個來迴,便破開了一處二尺見方的空洞,一縮身便跨進了二樓。亞姬兒見狀縱身一個飛躍,跟著沒入了樓內。


    進入樓內,撲麵而來的是一種空蕩蕩、死寂般的感覺,空氣中彌漫的類似如福爾馬林般的濃濃怪味,格外陰森可怖。陳耀祖、亞姬兒兩人躡手躡腳找到了那個地下室鋼門控製箱,按照標識由外及內對兩道鋼門進行了解鎖。看見第一道鋼門開啟,潛伏於此的蘇歸正、黃筱蘊一個閃身便沒入了地下室通道。


    “怎麽樣?”肖天意拉著葛飛燕進入了地下通道,葛飛燕說道:“蘇歸正、黃筱蘊已製服了兩名值守!陳大哥、亞姬爾也跟著進去了!”四人下了地下室,陳耀祖一臉嚴肅地走在前麵,穿過陰森寒冷的冷藏室,神色緊張的蘇歸正、黃筱蘊和亞姬爾緊跟其後抵達了最裏麵的走廊。然後,三人坐電梯到地下室,進入了防護最嚴密的區域。陳耀祖四周掃視了幾秒鍾,一聲輕輕的歎息,就帶著三人向裏麵走去。


    一路的緊張氣氛讓亞姬爾有點眩暈,她靠在牆上,透明防護麵具後的臉色蒼白。“你沒事吧!”望著亞姬爾虛弱汗顏的神情,陳耀祖關切地問,亞姬爾忙掩飾道:“呃,怪嚇人的,我沒事!”前麵出現了一道厚重的防護門,陳耀祖拿起從值守那兒奪來的一把特製的電子鑰匙,插到電子密碼鎖孔,一陣電流聲過後,輸入密碼數字,門開啟,進入了休息區。


    隨著室內眾多人質的驚唿,突然,屋內燈光頻閃了起來,鉛板製作的防護牆上出現一道令人匪夷所思的紅色暗影,影子又由紅變白,呈現一個披頭散發的神秘女子的輪廓,而且隨著燈光變暗,漸漸清晰起來,屋子裏寂靜得可怕。難以置信的是,那影子靜靜地從牆壁中走了出來,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陳耀祖、蘇歸正悄然地拔出了手槍,“砰!砰!”兩顆子彈飛出,前麵的影子並沒有倒下而是影子消失了,同時燈也滅了。


    這一幕發生在一瞬間,與影子一起消失的還有黃筱蘊,緊接著黑暗中爆發了一場激烈地搏鬥。隻聽黃筱蘊一聲疾唿“臥倒!”陳耀祖感覺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砸到了自己的右肩上,他隨即飛了出去,在飛起的同時耳畔微不可察地“噌噌噌”三聲響過,右側大腿根一陣鑽心疼,似乎是條狀或杆狀的利器一穿而過,釘在了身後的鉛板牆上。借著門口的亮光,陳耀祖影影忽忽地看見一個麵色陰森的女人影手中正拿著一樣什麽東西對著自己,他本能地舉起了手中的槍,接著“砰砰”響了兩聲。


    與此同時,休息區那道厚重的防護門卻哐當一聲關上了!將陳耀祖、蘇歸正、亞姬爾三人關到了門裏麵,其時門外那名女巫一手捂著肩胛骨處的傷口,一手指著前麵向三名壯漢氣急敗壞地叫著“射擊!打死她!”處於隱身狀態的黃筱蘊頓覺險象環生,嚇得心驚肉跳!在緊要關頭,黃筱筠驅動咒語,將那個等同於鬼打牆的黑幕拋了出去,罩住了一名窮兇極惡的敵人。


    這時,肖天意、葛飛燕趕到了,肖天意的速度和力道要遠勝黃筱蘊,但見他一個側踹首先踢死了那名受傷的女巫,接著疾衝向前幾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已沒入了眼前兩名壯漢的後背,緊接著那兩具狗熊一般雄壯的身體便如兩堆軟泥一般癱倒在地上。黃筱蘊也沒閑著,收起黑幕的同時,一劍刺進了敵人的心窩。


    黃筱蘊撿起那把鑰匙,一邊詢問陳耀祖密碼一邊插入鎖孔,將防護門打開。蘇歸正背起陳耀祖,亞姬爾已組織起了希爾達等五名人質,匆匆地從裏麵衝了出來,肖天意、黃筱蘊、葛飛燕打前陣,一行人匆匆從地下室衝了出來!


    後麵還有其他十幾名人質也張皇失措地尾隨而出,忙著向基地外麵逃竄。整個營救行動,從發起到撤離隻用了短短的十一分鍾,相當高效。一行人在假山後迅速登車,亞姬爾駕駛車輛哧溜一聲向景區西口駛去,葛飛燕的手機保持著電磁信號屏蔽,致盲沿途的天網監控係統。肖天意急忙替陳耀祖處置傷口,這個部位令人很難堪,但好在沒有傷到大動脈和骨頭。


    正在車上的女士們尷尬不已之際,那個叫希爾達的人質卻怯怯地嘟囔出一句非常掃興的話:“我們逃不掉的!”“為什麽?”蘇歸正和肖天意同時問道,希爾達看了眾人一眼開口道:“他們有辦法追蹤我們,此前曾有四個人從基地中脫逃了出去,有人跑出去足有幾百裏,但最終他們還是一個一個被捉了迴來!”


    “啊……這……?”蘇歸正一臉迷茫地叫了一聲,陳耀祖則深思了一分鍾,抬頭問道:“希爾達,逃出去的人被捉迴來後是不是還穿著原先的衣物?”“呃……對,我們的衣物在集中清洗後,都會被噴上一種藥劑,味道怪怪的……”


    車子已經駛離了金融城,這時,陳耀祖咬著牙忍者劇痛突然冷聲道:“不行,她們必須得脫光衣服!”此言一出不要說黃筱蘊、亞姬爾、葛飛燕這些熟悉的女隊友,就連滿懷感激的希爾達等五名女人質也是頗為嗔怪地剜了陳耀祖幾眼,也不乏詛咒他疼暈疼死的!車內一時間充滿了極為別扭的氣氛!


    肖天意問道:“為什麽?”“這應該是鷹克森使用了一種特殊的噴塗劑,用於輔助追蹤,利用一種光子反射效應來捕捉目標!目標被噴塗之後,滯留在衣服上的物質無法揮發幹淨,鷹克森甚至可以利用衛星或天網係統來獲取追蹤數據信息,即便是躲在萬千人中,哪怕是黑暗中也能找出這個人來!”陳耀祖混跡七廳多年,擁有豐富的隱蔽鬥爭經驗。


    此時已是淩晨一點四十幾分。聽了陳耀祖的建議,肖天意心中一緊,立即撥通了孫小易的電話:“小易,你那邊怎麽樣?”“首長,信息我早發給你了,我現在已經接近了波普金水產基地,約莫還有二三十公裏的路程。”


    孫小易的語氣非常歡快,肖天意一聽便曉得二祖的營救很是順利!他頓了一下命令道:“小易,現在你們趕緊掉頭向金融城東郊多侖基姆河港區前進,另外必須將人質的衣物全部脫掉扔了,鷹克森在她們的衣物上噴塗了一種追蹤劑!這東西很可怕,快點,立即行動!”“首長,明白!”


    協調好孫小易這一路,肖天意令亞姬爾用車逼停了後麵的一輛小巴士。男士全部下車,逼著小巴士上的這些人脫了五身衣物,然後再把人質們脫下的衣物扔給他們!搜刮掉他們的通訊工具,讓蘇歸正開上這輛車拐了一個方向駛向了路北的丘陵深處!將車內的十三個人全部捆綁起來!說了幾聲抱歉,扔下了一萬西圓。一行十一人才匆忙掉頭向金融城東郊駛去,看著遠處矗立在沃斯米撒特橋南邊那幢秘密諜報中心大樓,肖天意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三點多一點,肖天意他們抵達了多侖基姆河港區,登上了陳耀祖花費高價租賃一條高速快艇,又等候了半小時,孫小易一行五人也匆匆奔了過來!一聲令下,快艇借著夜幕和多侖基姆河水麵上漂浮的水霧向著東方的出海口而去。當東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時,肖天意帶著眾人已跨過了夷其岷海峽,得到了琳雅的親自接應,順利登上了一輛蘭白相間的中巴車,一路高歌猛進,踏上了羅蘭韻的土地。


    九月二十八日下午三時零六分,孫小易、陳耀祖、陳青林三人帶著七名女人質搭乘一架波倫國際航空公司的專機降落在上京國際機場。陳飛虎組織國安部、科學院等幾名要員舉行了一個簡潔的接機歡迎儀式。


    “現在赫內馬納方麵的情況怎麽樣?”送走孫小易他們後,肖天意靠在沙發上向小娜、琳雅問道,小娜打開了牆上的投屏,將雷邦公司信息中心大廳的畫麵調了出來,說道:“現在是這個叫約翰的家夥在主持赫內馬納的追緝大局,他就是那個代號‘天父’的家夥,至少整過兩次臉。天父一度想對帕佛裏厄州實施封網,但上帝製止了他。上帝說封網這一招若是事發之時還會見成效,現在太晚了,再封則會引起眾怒,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天父如今仍在對赫內馬納實施靜態封控,企圖通過盤查查獲黑客的蹤跡!對了,上帝已為天父調來了一個大數據篩查係統!”


    “二十五日夜間,精靈先生就逃迴了赫內馬納,是這位代號‘上帝’的先生將他召了迴去,很狼狽!”小娜一邊說一邊將實時畫麵切換到一個截屏圖片上,“啊——唐納德這……這孫子!代號‘上帝’?”“是的,你看精靈先生對他多麽恭敬!”此時,精靈是女子打扮,隻是頭發換成了黑色的波浪卷,臉型與先前那個金色頭發時頗為相似,盡管精靈的右臂上有個包紮,但並不顯得狼狽和憔悴,從側臉上隱隱露著一種難以描述的英靈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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