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好辦,把琳雅、巴拉辛留在了空軍總部醫院後,肖天意、蒙娜則在牛傑克少校的安排下,與恩格爾見了麵。見麵時,恩格爾仍然被捆得結結實實,顯得極為暴躁,情緒很不穩定!肖天意一麵讓蒙娜靠近恩格爾去安撫他,一麵向他詢問有關鷹克森的秘密,肖天意問得每一個問題都很慢,給足了恩格爾思考和反應的時間。但恩格爾自始至終除了謾罵就是怒吼,肖天意卻始終保持著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甚至還問了:“恩格爾,你作為一個冷血殺手,有沒有什麽令你擔心或者牽掛的人或事?或者你害怕誰?”恩格爾聽了便一臉激憤,盡管已經口幹舌燥,但還是急得蠕動了幾下喉舌,積聚了一些唾沫遠遠地朝肖天意吐了過來:“法克!”……


    恩格爾很不配合,但沒一會兒,蒙娜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對肖天意耳語了幾句。“恩格爾,你這條臭蟲不配擁有母親!你害怕母親比害怕天父還多?你不敢去見維利婭?怎麽,你把維利婭一個人孤單地扔在托魯斯班島十二年!每年都給她寄去很多錢,錢可以減輕你的懺悔嗎?……”


    肖天意喋喋不休地指責著恩格爾,還未等他停下來,恩格爾已經變成了一副驚異至極而近乎瘋狂的樣子,突然一聲巨吼:“嗷,媽姆……你……你……夠了,……你是從地獄裏來的魔鬼嗎?”“不不,恩格爾,我是從天界裏來的上帝,我的孩子,你現在可以懺悔,也可以痛哭,我可以把你的這些苦難都傳達給可憐的維利婭!”肖天意急忙安撫道。


    維利婭是恩格爾心中最軟的軟肋!


    接下來,恩格爾痛哭流涕地向肖天意敘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他從十二歲時便離開了母親,被人從托魯斯班帶到了海王之國。離開的原因,僅僅是恩格爾有運動天賦,跑得快,身體靈活,而且曾跟一位東方之國道士學過兩年功夫。被帶到金融城後,他被安置在秘密諜報局的兩處秘密基地裏接受了格殺技能、間諜課程等一係列訓練。為了磨練他的意誌,鷹克森竟然在秘密基地裏設置了殺人演練必修課,這些遭到殺戮的人被稱為“羔羊”,是秘密諜報局的特工們專門從三大陸和三大洋島國各地搜羅來的。天父就是個魔鬼,他可以用攝魂術懾服恩格爾,給他非常大的精神壓力。


    問到最後,肖天意還讓恩格爾辨認了唐納德和喬淩兒的照片,恩格爾和黑鷹一樣迷茫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確實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返迴空軍總部醫院時,菲利已經替肖天意疏通了克魯局長的關係。克魯很熱情地接待了肖天意和蒙娜二人,敘話之後,他指派一名警員全程陪同著兩人對史蒂文斯進行了一番問詢。


    這次問詢還是以往的情景,肖天意一個個問題慢慢問,蒙娜則接近史蒂文斯感知他的心理活動。整個過程中,史蒂文斯始終保持著一副鷹克森外交官的氣質,與肖天意打著哈哈,一通下來沒有得來一句實質性的答話。兩個小時後,肖天意和蒙娜結束了這場毫無意義的問詢。肖天意一邊落寞而失望地搖頭歎息,一邊被那名警員領著送出了國安局大樓。


    出來後,蒙娜對肖天意勸慰道:“天意,你也別太著急。史蒂文斯好像也不認得 唐納德和喬淩兒。當時,他匆匆瞥了一眼那張照片,隻在心裏喊了一聲‘上帝’,便再無任何反應。不過,史蒂文斯這個人經曆很複雜,他透露的機密信息可不少。”“上帝?唉——,但願小師妹她吉人自有天相。如今,我已經進入了羅蘭韻的核心層,並接近了海王之國的核心,但仍然找不到她……”肖天意聞言也不禁深感落寞。


    兩人再次迴到空軍總部醫院時,菲利已經按照肖天意的謀劃辦妥了第二件事情。菲利聲稱通過自己的秘密渠道,已經獲知了刺殺自己的兩名兇手——金融城吉斯沃大教堂的神職人員天父和恩格爾。


    他強硬要求總統先生立即簽署了總統令,向海王之國發出外交照會要求引渡這兩名罪犯,理由就是涉嫌謀殺羅蘭韻尊貴的菲利大公殿下。當然了,海王之國一點也不傻。接下來不到三個小時,由海王之國首相親自簽署的正式外交函文影印件就通過正式渠道送達了羅蘭韻內政部部長杜徹班伯爵手中。


    海王之國方麵答複說:“尊敬的羅蘭韻總統閣下:接到您的照會文件,我邦感到異常震驚,並迅速展開了針對性行動。經海王之國首相官邸、外交部、金融城總警署及秘密諜報局等要害部門會同協查,金融城吉斯沃大教堂的神職人員天父和恩格爾確係隱藏在海王之國的恐怖分子,二人均為化名,國籍不詳。令人遺憾的是此兩人已於昨日一前一後突然消失。其中,案犯恩格爾於淩晨之際消失於金融城內,另一位化名天父的案犯則於昨晚十一時出現在牛渡城,隨後失蹤。特此向您表示深深地歉意!不過,對於此等危險分子,我邦將會持續地不遺餘力地進行追蹤緝拿,絕不姑息養奸,絕不容許此等十惡不赦之徒再有胡作非為的空間和機會!現有金融城警署所出具的案宗材料,作為本次兩國外交事件的重要佐證,謹供貴邦核查,海王之國將為此大開方便之門!海王之國第九十九任首相白頓(印)二零五九年四月二十九日。”


    菲利得到這個消息時,怒罵道:“無恥!我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鷹克森怎麽可能白白把人交出來呢?”“大公,您完全不用為此生氣,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道您還期望鷹克森會讓您繼續深挖,掘了他們的根?嗬嗬……嗬,但您這樣一來,就相等於將敵人的手腳給捆綁住了,天父他們豈敢再公開露麵?還不得轉入地下去?您可以囑咐傑森少校今後在金融城遇到天父這個危險分子,要直接製裁,予以擊斃!畢竟他海王之國白頓首相的態度在這封答複函中很明確,天父是恐怖分子!”肖天意陰惻惻地勸解道。


    這時,蒙娜已將此前對於史蒂文斯的問詢結果整理了出來,此次問詢,史蒂文斯的心理活動量的確大!肖天意首先審閱了一遍,其中揭示了鷹克森內部的大量機密,甚至還涉及到了菲利大公的不少隱秘。


    肖天意將這份文件交給了菲利,上麵明確指證了一批人所犯的罪狀,很多是幾年來鷹克森傷害過菲利及波普金王族的真相。肖天意建議菲利抓住眼前的有利時機,繼續采取行動,痛打落水狗。第一,立即據此采取雷霆行動,先將海王之國駐羅蘭韻大使館中的敵人給抓起來,進行拷問,拿到真憑實據!第二,再次向海王之國發出第二次外交照會,要求引渡金融城吉斯沃大教堂的另外四名神職人員馬克、路德金、烏爾馬、蘇斯,坐實其罪犯的身份,至少也得讓他們變成藏在地下的老鼠。


    肖天意說到這裏時,見菲利的眼中閃爍著徹底清算的濃濃暢意,又提醒道:“大公,您不妨預先聯係羅蘭韻駐海王之國大使館傑森少校,令他提前抵達吉斯沃大教堂附近實施監控,並監督鷹克森的行動!不要給鷹克森找托詞的機會,這樣一來,這次弄不好還真能逮住兩個呢!”菲利大公殿下聞言異常興奮,他一邊點著頭,一邊根據肖天意的建議迅速采取了行動。


    金融城方麵、浪漫城兩場轟轟烈烈地抓捕行動同時展開了。接著,海王之國首相白頓閣下向羅蘭韻總統先生連續發來了滿含歉意的信函,同時為了維護海王之國與羅蘭韻友邦的關係,白頓閣下甚至殷切地提出要與羅蘭韻總統先生盡快實現會麵。白頓閣下在信中坦言“自己對恐怖勢力滲進了海王之國行政體係深為自責,也深感不安!”


    在下午的行動中,從海王之國駐羅蘭韻大使館共抓獲了罪犯十四名,有七人脫逃;鑒於羅蘭韻駐海王之國大使館武官傑森少校到場助威,從金融城吉斯沃大教堂抓獲了馬克、路德金兩名神父,但烏爾馬、蘇斯兩人卻僥幸脫逃。不巧的是,在押解馬克、路德金的途中,二人服毒自殺且搶救無效而亡。


    得到這些消息時,肖天意正在科爾班海角埃菲爾別墅裏擁著蒙娜熱吻,他們在以兩人間的特殊方式慶祝。為了這場慶祝,兩人特地支開了林雅和巴拉辛。此時,林雅正帶著巴拉辛這頭獵豹,在海灘上吹著海風。肖天意真心感謝蒼天令他邂逅了蒙娜,蒙娜鬆開了他的口舌,貼著他的臉溫柔地說道:“天意,是你,是你給了我力氣,我才能猜得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蒙娜就是這樣,肖天意心中稍稍一動她就會說出來,她擴展和延續了他的思維深度和寬度。“哦,蒙娜就是你的功勞,任我再有力氣,我也隻能看到眼前啊!”原來,他們此前一直在交流海角、浪漫城和金融城發生的事情,是蒙娜的異能幫助肖天意操控了這些事情的發展和演化。


    下午六點,約翰又一次在濟世學院大教堂秘密覲見了上帝先生。


    此時,約翰已如喪家之犬,他心驚膽顫地說道:“上帝閣下,波普金絕沒這麽大能量,這一定是我們鷹克森貴族精英階層內出了內鬼,即便是史蒂文斯背叛了也不會發生這種毀滅性打擊!”


    “更何況我還與羅蘭韻國安局內線確認過,史蒂文斯通過了考驗,是可以信賴的同誌。菲利中午時派他的女婿肖天意去審問過史蒂文斯,盡管問的問題極為詳細且極為有指向,但史蒂文斯一直保持著紳士般的鎮定,兩個小時內一字未吐!”


    “再說審訊後,肖天意是帶著極為落寞和失望的心情離開的。您說,憑什麽他波普金王族勢力眨眼間便能猶如神助,打出這麽重的核子彈?而且還能完全依據西大陸外交法,打得是有板有眼,令我們被動之極?連白頓首相都大失紳士風度,整整三四個小時裏,他在首相官邸內見人便罵……還罵了我們……鷹克森的祖宗!”


    “是啊,約翰,這次羅蘭韻的一係列行動已經令我們的核心計劃到了毀滅崩潰的地步!這個機密計劃,菲利大公殿下他們肯定並不知情,否則在我們刺殺他之後,他就應該握住這份計劃號令西大陸貴族精英階層團結起來一起反對我們!”


    “若是出現這種情況,隻怕我們鷹克森便要喪失大好的光景了。現在看來,先前刺殺菲利確實是我太著急了,太衝動了!我事後想想,其實殺死了菲利也是於事無補啊,隻能泄得一時之憤!”


    “從現在的情勢來看,機密計劃的丟失可能另有其人!我更傾向於問題出在鷹克森內部,對,是內部!凡是了解到這份計劃且知道上帝、天父的人都難脫嫌疑,都要過篩子徹查。接下來,我會安排秘密諜報局抽調精幹力量,全力排查內鬼!而你和那兩名屬下,就暫時委屈一下,不能再公開露麵,我會盡快聯係醫生為你們整容。記住,如今你們已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恐怖分子,千萬不能隨意露麵!”上帝先生神色深沉地向約翰說了這番話,約翰全程不斷地點頭,最後感到了一陣輕鬆:“是是,我的行動組是最大的受害者……”


    三天後下午,傑森少校從金融城向菲利大公殿下發來信息,說海王之國瘋了。無數的鷹克森顯貴要人都被秘密諜報局控製了起來,被采取了強製性留置甄別措施,秘密諜報局搜集了包括他們的實物資料、虛擬信息、通信信函、交際交友、行程信息等在內的全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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