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秘書,真是麻煩你了。”梁才初並不是一個善於持家的男人,因此高琴書雖然已經來了十多天,家中卻仍然沒有歸置完。今天她依舊約了胡東霞下班後來先施百貨采購一些日用品。


    先施百貨公司是由澳洲悉尼華僑馬應彪等12人集資2.5萬港元,於光緒二十六年1月,在香港創辦的全國第一家民族資本大型百貨公司。之後業務逐漸擴展到國內、馬來亞、日本乃至英國等地。公司自設工廠,產品主要供自銷。公司還兼營旅店、酒館和遊樂場等附屬事業。


    民國三年公司買下了位於上海南京路的10畝多地,請英商德和洋行設計先施百貨大樓,民國六年10月8日先施百貨上海分公司開業當天投入使用。其大樓外觀采用古典主義風格,建築外貌腰線突出,局部以巴洛克式進行裝飾。樓高5層,曆時三年建造,鶴立雞群般地屹立在南京路上。先施百貨公司為了招攬顧客,在頂樓天台還開辟了遊樂場、戲院、茶廳,開創了從購物到休閑的一條龍服務。在商品的選擇上,主營英德等洋貨,還經營化妝品等時尚商品。


    “這有什麽。”胡東霞笑著挽住高琴書的胳膊“高姐,你也不要喊我什麽秘書不秘書的,聽起來很老土的。”


    “那喊什麽?”高琴書從善如流。


    “你要是不嫌棄,就喊我妹,或者叫我名字東霞。”胡東霞笑著提出來。


    “行。”高琴書其實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立刻答應下來。雖然說她們夫妻二人如今要看龐文浩臉色討生活,可是相比起在首都來,高琴書這段日子才是舒心的。最起碼不用整天擔心被姑母教訓,也不用擔心那個色痞表弟對自己圖謀不軌“以後我就喊你東霞好了。”她和胡東霞還真不好說誰是姐誰是妹。又不好意思去問對方年齡,因此才選擇了一個相對穩妥的稱唿。


    “行。”胡東霞爽快地答應下來,四下看看“姐,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不給自己捯飭捯飭?”說完拉著高琴書的手往服裝衣帽區走去。


    “不了,不了。”高琴書嘴上說不,卻還是跟著胡東霞走了過去。梁才初出身北平大宅門,雖然在家裏沒什麽地位,可是吃穿是不愁的。當然如今梁才初有龐文浩的幫助,可比北平時應酬多很多,幾乎就不在家吃飯,也因此衣著就更加要講究了。高琴書自己不需要,給梁才初買幾件確實應當。


    胡東霞很快帶著高琴書來到了一家專營英國成衣的店鋪,隻是這裏都是女裝。高琴書看了看價錢,她也能承受得住,不過款式有些太豔了“我去那邊看看。”無意中高琴書發現對麵恰好是個男裝專賣店,立刻對正和營業員討價還價的胡東霞說了一句。


    “行,我一會過去。”胡東霞迴了一句繼續和營業員砍價。隻是等高琴書離開後,立刻將手裏的成衣放下“給我包起來。”餘光看了眼高琴書的背影笑了笑。


    高琴書用挑剔的目光審視麵前的每一件成衣,正在心中和梁才初的身型進行比對時,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喜歡就買了,我掙錢不就是給你花的。”好奇的探身看去,不遠處一家店鋪內,一位摩登男士正豪氣的對他身旁麵容嫵媚,身材婀娜的女人說“不就是兩百塊嘛。”說著下意識的向外看去,待和高琴書的目光交匯時,立刻鬆開了懷裏的女人。


    “原本我認為掙錢是掙錢,工作是工作,兩碼事。可是上個月的事你也看到了,沒有槍,沒有人,掙多少錢不都是為別人準備的。”甄懷仁抽口雪茄“我也知道孔院長的顧慮,所以我認為可以聯係我們司令。”


    “穀正倫?”孔令侃皺皺眉頭“他不會領情的。”麵對剛剛甄懷仁描繪的前景,孔令侃興趣不大,他要的是權力不是兵權。可是甄懷仁說的也對,上個月哪怕是林森不也是看何應欽臉色嗎?孔家自己不搞武裝,支持蔣家的侄婿搞武裝總可以吧?


    “不。”甄懷仁耐心的說“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穀司令一直想擴充憲兵部隊,也提交了整編全國憲兵的申請,可是軍政部不批,再說他也沒地方搞那麽多的裝備和錢。況且穀司令如今依舊穩坐釣魚台不就證明了委員長依舊信任他。孔院長支援別人,可能會有所誤會,但是支援穀司令應該沒有人會反對吧?”


    孔令侃想了想“那我們家也太虧了。花了這麽多錢,就換來他穀正倫一句感激?他穀正倫好大的臉麵。”


    “我準備向軍委會提交一份補充報告。”甄懷仁早有準備“以中央憲兵和稅警總隊為試點推行政工幹部和政工隊。為此明天的tyl第三次臨時幹事會將會修改部分章程,同時增添一些位置。比如說在秘書室增設一名政工幹事,專門負責推進這個試點計劃。”


    孔令侃想了想“不需要討論或者什麽考察嗎?”


    “我不是正在考察嗎?”甄懷仁恍惚間記得劉建群對自己說過同樣話。


    孔令侃笑罵一句“我就說你小子上次坑了我一百多萬……我靠,一百多萬……”


    “今時不同往日。”甄懷仁被孔令侃的跳躍思維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我當時什麽位置,那會真要是拿了你一百多萬,我早就迴家媳婦孩子熱炕頭了,還陪你玩?”


    孔令侃撇撇嘴,他對甄懷仁說的將信將疑,不完全信也不完全不信。不過如今不光自己,估計甄懷仁也瞧不上那點錢了。好在那筆錢自己一分沒出,後邊甄懷仁又帶著自己賺了好多個一百萬,他也就不計較了“那你是要把第三艦隊吞了?”


    “不可能的。”甄懷仁搖搖頭“沈市長早就把第三艦隊弄成了自己後院,我這次就打算吸收東北軍的技術兵種。再幫著穀司令組建三個團的憲兵就算不錯了。”沈鴻烈算是東北軍海軍的當家人,靠著第三艦隊的支持,東北軍的助威,本人的手腕,當上了青島市市長,已經主政青島六年。不過上個月西安出事時,沈鴻烈已經態度鮮明的和張副司令劃清了界限。算是徹底脫離了東北軍係統,也因此,第三艦隊對於沈鴻烈來說也成了最大本錢,誰要是不長眼,人家真的會拿大炮轟的。


    “憑什麽?”孔令侃一聽甄懷仁的期望值這麽低反而不滿意了“我也是稅警科副科長,憑什麽他姓宋的就可以弄一個稅警總團,咱們就隻能弄一個稅警總隊?不行,你別管了,反正也是得罪人,一次到位,咱們恢複稅警總團的編製。”


    “那原來的稅警總團呢?”甄懷仁可記得自己答應邰蓑衣的“便宜了軍政部?”


    “有話直說。”孔令侃現在很煩甄懷仁拿他當傻子。


    “軍委會調統局第二處處長邰蓑衣有意吸收一部分稅警總團的人充實組建交通警察總隊。架子也搭好了,唯一缺的就是有經驗的兵。他目前也在運作,可委座一直在浙江。咱們幫了他,想來他也會幫咱們。”


    孔令侃也不是個猶豫的人,尤其被甄懷仁刺激之後“我現在就去找我父親,你去見他。這事我們不方便出麵,你來協調。”委座的特務頭子和孔家私下聯係是很讓人忌諱的。


    甄懷仁苦笑,自己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你總得讓我看看自己媳婦吧?”


    孔令侃笑罵一句,起身往外走“越看越上火,還不是自己難受。這就算了,要是摟不住火,宋家不吃了你。”


    甄懷仁不吭聲,起身跟著走出書房,孔令侃卻走向衣帽間“我先走,你快點。”


    甄懷仁應了一聲,走上二樓,來到自己經常留宿的房間外敲敲門,走了進去。果然張家姐妹正在聊天。看到甄懷仁進來,張貽如起身“我去熱熱飯。”說著往外走可是甄懷仁關上了門。與此同時外邊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一個吃不飽,我吃兩個。”


    馮力文迴到家,龐淑芳已經醒了,正在聽收音機,似乎是在聽評書《瞬息京華》“吃飯了嗎?”


    “我不餓。”龐淑芳那好意思說自己怕出去獨自麵對詹德富尷尬,所以一直沒有下樓。


    “你啊。”馮力文笑著走到沙發旁坐下,摟住龐淑芳“不吃飽,一會哪有力氣伺候我?”


    龐淑芳羞赧的不吭聲。


    “乖,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我們要留下一個完美的夜晚。”馮力文親親龐淑芳,說著開始學著偷師甄懷仁的辦法蠱惑龐淑芳。


    龐淑芳聽的麵紅耳赤,抽迴手“你也不是好人。”嘴上不服軟,卻起身向門外走去。


    馮力文笑著沒有動,開始考慮第三電台的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以前的第三電台不起眼,他也初來乍到,所以聽之任之。如今的第三電台眼見著有強枝弱幹的風險,他就不得不考慮怎麽安插自己人了。


    “你吃了嗎?”已經走出門的龐淑芳又探身進來詢問以不雅姿態靠在沙發上的馮力文。


    “我隻想吃你。”馮力文笑著迴了一句,嚇跑了龐淑芳。


    因為當初胡蘭成短視,第三電台被搞成了一個獨立王國。如今龔德柏的脾氣太大,位置高,資格老,他動不得;鄭若蘭的位置同樣也不能動,他隻能另想他法。


    可是想來想去,他都想不出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插手第三電台的辦法。不過卻梳理清楚了一件事,這事如果沒有鄭若蘭點頭就推進不下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龐淑芳走了進來,看到盯著她的馮力文,矜持的說了句“我去洗澡。”心虛的跑進盥洗室。


    事情終於到了這一步,她也就不多想了,反正也就幾分鍾,忍忍就過去了。待洗完澡之後,龐淑芳再次看了眼梳妝鏡裏的自己,走出盥洗室,馮力文卻不在。龐淑芳不明白馮力文又有什麽新花樣,她也懶得猜,躺倒在床,等著那一刻的來臨。


    “他的底氣很足?”甄懷仁再次確認。


    “是的。”馮力文肯定的迴答“我試探過他,可他不說。顯然是要和仁哥你麵談。”


    甄懷仁今晚上很忙,向張家姐妹繳完稅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在孔令侃迴來捉奸前去見了邰蓑衣。至於和黃永安的見麵,甄懷仁隻能推遲。結果邰蓑衣坐地起價,雖然同意配合甄懷仁,卻要甄懷仁不但幫忙收編稅警總團,還要配合他收編東北軍的鐵道車隊。邰蓑衣也盯上了東北軍,隻是他很有分寸,不像甄懷仁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


    如果說坦克,飛機這些技術兵器在如今的國內軍界還隻是軍事新思想的衍生品,那麽鐵甲列車可以說是成熟戰術的衍生品。它絕對是如今國內陸地上強大的戰爭機器,鐵甲列車的戰場生存能力極強,火力也十分恐怖,機動性更是無可比擬。尤其在鐵路密集的地區絕對是打開優勢局麵的不二法寶,在歐戰和蘇俄內戰中均發揮過巨大作用。自從在十多年前被張宗昌引入國內後,各方軍閥紛紛效仿。甚至於在中原大戰的主戰場河南還發生了為數不多的幾次鐵甲列車之間的炮戰。鐵甲列車的優勢在國內主戰場上的優勢顯露無遺,因此哪怕窮的叮當響的二十九軍都製作了幾列簡易鐵甲列車來壯聲勢。國民政府更是在收繳了馮玉祥,閻錫山等各路實力派的鐵甲列車後組建了擁有十七列鐵甲列車的鐵道炮隊,同時從德國引進了四列更為先進的鐵甲列車組建了交通兵團來拱衛首都等戰略要地。


    東北軍在入關前就有三列鐵甲列車組成了鐵甲列車大隊,入關之後經過曆次收編、改編,如今擁有六列鐵甲列車編為六個中隊,統一由東北邊防軍鐵甲車司令曹耀章指揮節製。


    甄懷仁是看不上這個東西的,畢竟他小時候聽多了奉軍老兵咒罵張宗昌的部將施從雲為了逃命下令鐵甲列車從奉軍潰兵身上碾過去,卻因為鐵軌被炸,最終依舊被邀買人心的孫傳芳槍斃的故事。從那時候起,他就感覺鐵甲列車就是個雞肋,一旦沒有鐵路,直接就成了活靶子。可國內的鐵路真的沒有多少,一旦將來開戰,這些東西除了給日本空軍當開胃菜別的一點用都沒有。不過既然邰蓑衣提出來,他就要想辦法。因為這,到黃永安住處時都已經十二點,黃太太早就休息了。甄懷仁目的不同,態度自然也迥異於上一次的盛氣淩人。黃永安畢竟出身東北軍,很多事他就算幫不上忙,也能提供意見參考。待從黃家出來,甄懷仁又不得不馬不停蹄的來到馮力文家打聽晚上對方和鄭旨乾的見麵情況“時間不等人,你現在聯係他,地方他定。”


    “好。”馮力文也不廢話,立刻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雖然現在已經淩晨,可是還不錯,那位意大利的武官還在,說明意思後,對方讓馮力文等他消息“哥,你先休息會吧。估計就算有消息也要點時間。”


    甄懷仁今天確實累了,張家姐妹不過小試牛刀,他是用腦過度,已經乏了。點點頭,就勢要躺在沙發上。


    “我這又不是沒地方。”馮力文趕緊說“我家老二在呢。”說著起身。


    甄懷仁也不矯情,站了起來“那一會有消息你喊我。”他感覺隻要抱著歇歇就好。


    馮力文迴了一聲,打開門,卻沒想到龐淑芳站在門口正伸著手顯然想要敲門“怎麽了?”


    “沒事。”龐淑芳第一時間看到了馮力文房裏的甄懷仁,立刻躲開,她穿的是馮力文給她精心挑選的睡衣。龐淑芳在床上等了很久,可是依舊不見馮力文進來,這才出來一探究竟。她原本以為馮力文是故弄玄虛,此刻才知道對方是真有事。


    馮力文哭笑不得,扭頭對甄懷仁介紹“我……朋友。”甄懷仁剛才的眼神,他見過,當初看唐素娥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朋友?”甄懷仁揶揄道“友誼萬歲。”說著坐了下來“我就在這躺會吧。”那個女人還在外邊,他出去不方便。有些事情,馮力文可以推過來,可人家要是沒有推,他去要就太過分了。


    馮力文點點頭,走出書房。


    “我是不是讓你丟臉了?”龐淑芳有些心虛的問。


    “沒有。”馮力文笑笑,伸手抱住了龐淑芳,很緊,恨不得將龐淑芳塞進自己身體裏“淑芳,你好美。”


    “嗯。”龐淑芳順從的反抱住馮力文迴了一聲。


    “你別工作了。”馮力文低聲說。


    “嗯?”龐淑芳有些不滿的抬頭看向馮力文“說好的我要自力更生。”


    “我的意思是,我有辦法讓你獲得你所有想要的一切。”馮力文說著鬆開了龐淑芳。


    “嗯。”龐淑芳有些矛盾“我不能和他離婚的,況且你說過你也不能娶我。”


    “不用,不用,都不用。”馮力文伸手拆下龐淑芳的發簪,任憑對方的盤發散開“有一個人會把你所有的難題都解決掉,你不離婚不就是為了女兒嗎?這個人可以解決,讓你從此以後衣食無憂。”


    龐淑芳羞赧的低下頭“那這個人是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猜。閉住眼,再睜開的時候你就見到了。”馮力文說著拉起龐淑芳的手。


    龐淑芳聽話的閉眼,任憑馮力文帶著她原地轉了幾圈,然後帶著她緩緩走向某處“好了嗎?我有些頭暈?”


    “三”馮力文笑著親親龐淑芳的耳垂,龐淑芳如同小貓一般縮縮脖子。


    “二”龐淑芳聽到了開門聲。


    “一”龐淑芳聽到了關門聲,睜開眼,卻錯愕的發現自己來到了馮力文的書房,眼前隻有那個躺在沙發上此刻正無可奈何望著自己的陌生人。急忙環視屋內,馮力文並不在,轉身去開門,房門卻反鎖了“立文,立文。”


    “聽話,我說了,你想要的,他都能給你。”馮力文拿出煙點上,他確實喜歡龐淑芳,可是還沒有到可以為了她放棄前途的地步。甄懷仁的眼光說挑剔,幾十歲的都有,說不挑剔,再好看的他也可以無視。唐素娥再嫵媚妖嬈,年齡也已經不下了,因此隻要遇到了甄懷仁滿意的,馮力文就絕不會放過這個和甄懷仁拉近關係的機會。龐淑芳畢竟已經三十二歲了,隻要自己有了錢地位,可以有無數個龐淑芳,更年輕,更單純。


    龐淑芳慘然一笑,她早該想到,馮力文果然隻是圖她的身子,不,甚至連她的身子都不圖,她被當作一件禮物送給了另一個陌生人。也對,自己要的不就是達到目的嗎?隻要能夠讓自己達到目的,是誰又有什麽區別?轉過身,看向依舊盯著自己的青年“我需要錢,我需要留下我的女兒,你能做到嗎?”


    “能。”甄懷仁言簡意賅的迴答“過來。”他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可這並不妨礙他先吃了再說。


    龐淑芳既然已經有了決定,也就沒有那麽失望,嫵媚一笑走向甄懷仁。


    “到底怎麽迴事?”龐文浩不滿的看向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梁才初。


    梁才初語塞,抱著腦袋默不吭聲的低頭不語。


    “姐夫,我姐脾氣直,有什麽都不喜歡藏著掖著。你們都結婚這麽多年了,應當比我了解她。”龐文浩語重心長的說“有什麽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吧。”仿佛已經提前認定是高琴書在無理取鬧一般。仿佛一個好兄弟在勸鬧別扭的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一般。


    梁才初更加的無地自容,默不作聲。


    龐文浩無可奈何的坐了下來“姐夫,你們的事情我可以不問,可是咱們是老爺們,紳士一點……”


    正說著,臥室的門打開,高琴書提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琴書。”梁才初趕緊起身“你幹什麽?”


    “我受夠了,我要迴自己家。迴天津。”高琴書說著拿出一封信遞給錯愕的龐文浩“文浩,你把這個替我給局裏送過去,是我讓你為難了。”


    “琴書,別走。”梁才初不等龐文浩迴答,趕緊擋在高琴書麵前“琴書,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


    高琴書卻理都不理,直接要走。


    梁才初直接跪在了高琴書麵前,繼續懺悔。


    龐文浩聽對方始終不說清楚“姐,你別生氣了,姐夫都認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你知道什麽?”無欲則剛,高琴書既然已經決定返迴老家,也就根本不必再考慮龐文浩的感受,恢複了之前做姐姐時的威嚴“狗改不了吃屎。”


    “到底怎麽了?”龐文浩看高琴書盡管說的難聽,卻同樣不點破,這哪行,急忙追問“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高琴書不吭聲,梁才初正自說自話的扇自己耳光。


    “姐,你外邊有人了?”龐文浩故意裝傻。


    “什麽我。”高琴書頓時再也壓不住怒火,不再替梁才初隱瞞“是這個沒良心的,在外邊養了個小的……”


    話沒說完,龐文浩一腳踹翻了梁才初,緊跟著騎在對方身上打了起來。


    高琴書嚇得趕緊去拉龐文浩“文浩,文浩,住手……”


    “姐,你還護著他。”龐文浩怒不可遏的看著身下的梁才初“姓梁的,老子趕絕你。”說著起身又不解氣的踹了梁才初一腳,提起高琴書的行李,拽著不時迴頭的高琴書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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