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光頭佬還都,財政部各部門就又恢複了曾經的祥和,很多這段時間不見人影的公務員紛紛露麵。隻是經過西安的事後,大家都知道有些關係戶待不長了。


    “胡姐辭了?”高琴書詫異的問身旁同事塗姐“好端端的為什麽啊?”


    “嗨。”塗姐眼珠掃了一圈“誰知道呢。”


    高琴書立刻意識到自己逾矩了,不再多問。


    過了一會,塗姐卻問高琴書“去趟衛生間,你去不去?”


    高琴書本來想拒絕,可是看塗姐表情隻好起身跟了去。


    果然塗姐並沒有去什麽衛生間,而是來到了單位的天台,開始傳播最新密辛。


    “彭友年?”高琴書自打入職以來都是十分注意某些潛規則的。不打聽別人的來曆。當然,要是別人願意告訴她則除外。此刻聽了塗姐的解釋,才明白那個胡姐的根是哪。


    “是啊。”塗姐拿出一根煙遞給高琴書,高琴書不會抽又不好拒絕,隻能接了過來“她就憑著稅務署總務科那個姓彭的罩著,那是她姐夫。宋二舅前幾天沒了,宋三舅根本不願意接納他們這些臭魚爛蝦,他們又找不到新老板,這不,彭友年就被他們署長免職了,她也隻好滾蛋。”說著拿出打火機為高琴書點上。


    高琴書無可奈何,學著塗姐能抽一口,立刻被嗆到,不停咳嗽起來。


    “你不會是第一次吧?”塗姐哭笑不得的為高琴書拍拍後背。


    “誰說的。”高琴書可是堅決不服軟,為了避免尷尬,趕緊問“就算她姐夫不行了,也不至於連累到她吧?趕盡殺絕?”


    “你懂什麽。”塗姐數落到“你知道彭友年得罪了誰?”


    “我怎麽知道。”高琴書剛來沒多久,課室的人才認全沒幾天。


    “稅務署稅警科科長,甄懷仁。”塗姐輕聲說。


    “誰?”高琴書的聲音陡然高八度,嘴卻被塗姐立刻捂住“喊什麽?”


    “對不住,對不住。”高琴書趕緊道歉。


    “怎麽?你們認識?”塗姐鬆開手,審視高琴書。


    高琴書有些不自在,卻沒否認。


    “琴書,塗姐可是有什麽都想著你的。”塗姐猛吸一口煙“再說了,我可從沒有對你瞞著什麽。”


    高琴書無奈,又覺得理虧,隻好說“他是我表弟。”


    塗姐笑笑“那你怎麽不去稅務署?那可是油水很多的。在信托局的可都是我們這些不上不下的人。”


    “他也就是個科長。”想到對方的兄長也不過是在稅務署當個副科長,立刻補充“再說了,剛去沒多久。哪有那本事。”


    “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弟是幹什麽的吧?”塗姐微微有些失望。很顯然,高琴書就算真的和甄懷仁有關係,也有限。不過有了這層關係,總是好的。


    “知道啊。”高琴書有些不知所謂“你不也知道嘛,稅務署稅警科科長。哦。對了,還是個什麽團的參事。”


    “我的傻妹妹。”塗姐低聲說“你這個表弟不得了的,人家職務多著呢!你說的那個團在全國一千多個縣市都有分部,全都歸他管。這還不算,憲兵,警察也有名號,最近好像還管了海軍什麽部門。別的不說,就說對麵,你知不知道如今稅務署署長和你表弟兩個人關係鐵的不得了。人家的庶務秘書都是你表弟推薦的。”


    高琴書聽的一愣一愣的,就那個好色表弟?不能吧?怎麽會?可是塗姐的話又不像是假的。這才發現,自始至終,好像自己都沒有關心過甄懷仁的一切。


    “你還別不信。”塗姐為了增加可信度又說“你開始你表弟推薦的是他一個姓梁的什麽親戚,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改為了他嫂子的哥哥。按理說這麽重要的位置不能說變就變人吧,可是盛署長就發表了。”


    高琴書突然想到了那次龐文浩反常的挽留梁才初,想到了鄭若蘭格外熱情的為自己安排工作。這一切,她都不知道。此刻再迴想姑母攔著自己不讓去上海,她感覺到了惱怒。


    正愣神間,看到了一輛車緩緩的開進對麵辦公樓大院裏,那裏就是稅務署。


    “你用了什麽法子讓他變主意了?”向影心好奇的追問對麵的陳華。


    “耐心。”陳華迴答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讓你在家休息,偏不聽。”向影心撇撇嘴“活該你難受。”說著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放到了陳華麵前。


    “謝了……七姐。”陳華輕聲喊了一句。


    “哎呀呀。”向影心傲嬌的對陳華揚起下巴“沒說的,以後……有姐……”說著就看到甄懷仁疲憊的走出樓梯間,出現在了走廊盡頭“呦,誰這麽大的魅力啊。”顯然又吃味起來。


    陳華莞爾一笑“自然是姐你了。”


    “哼。”向影心冷哼一聲,卻迎著甄懷仁踉蹌的小跑過去。


    陳華看著向影心那難看的步伐,立刻決定一會坐輪椅迴去,好在早晨來得早。起身拿出鑰匙,這次卻是扶著桌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為甄懷仁開門。


    “進來。”甄懷仁抱著向影心走進了辦公室。


    陳華看了眼甄懷仁懷裏,此刻犯花癡的向影心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在一起太浪費資源了。自己商量,誰去電雷學校?海軍啊。”甄懷仁平靜的坐到沙發上,看著陳華。陳華無奈走了過去坐到了甄懷仁身旁。


    昨晚上陳華真正的實至名歸做了甄懷仁的九姨太。究其原因,很簡單,鄭若蘭攤牌了。然後沒了心病的甄懷仁就讓陳華見識了什麽叫禽獸。想到這,陳華下意識的摸摸肚子。


    “摸什麽?”向影心不高興的說“除非你有鬼,要不然等兩個月之後再裝吧。”顯然昨晚上的怨氣因為甄懷仁的出現又湧了出來。


    “嚴肅點。”甄懷仁打了向影心一巴掌,卻又開始給她輕揉“問你們呢,誰去?”


    “還用問,當然是我啊。”向影心撇撇嘴,無縫銜接“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就讓我這個苦命人去江陰哭城牆吧。”


    陳華忍著笑,鑽進了甄懷仁懷裏,卻依舊不吭聲。


    “去什麽江陰。”甄懷仁直接說“老子給你在這弄個辦公室,就在這辦公。”電雷學校過河拆橋不是不可以,可是想把自己還有稅警總隊當抹布就欺人太甚了。他級別資曆太低,原本還打算和薩福疇協商一下,交換利益,招攬對方。此刻卻早就沒了這個打算,誰規定電雷學校教育長必須是海軍的,他現在準備想辦法找個合適的人,比如林素國去做這個電雷學校教育長。哪怕不成,哪怕讓別人撿了便宜,也要給薩福疇攪黃了。


    “那感情好。”向影心一聽笑了“聽說海軍製服沒有女兵的。我自己設計嗎?”


    “沒有嘛?”甄懷仁確實不知道“幹脆不穿了不更好?”


    “臭不要臉。”向影心學著安占江罵了一句,立刻捂住嘴。


    “要懲罰的。”甄懷仁說著卻將看戲的陳華吻住。這個女人真的以為現在還是幾天前?真的不知道她的魅力多大,自己以前是多麽的無奈,惶恐?好在媳婦把一切都解決了。邰蓑衣,哼哼,老子又收編了一個。


    蔣嫿秀今天沒有如同以往一樣起來就急匆匆的上班,而是靠在床頭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發呆。她不明白甄懷仁那個卑鄙齷齪的男人用了什麽辦法,竟然說動了二叔,二嬸答應了這門親事。


    她不願意出嫁,可是她不敢提出來,因為她知道自己享有的一切來源於哪。


    “別愣著了。”向富忱走了進來“吃飯吧。”


    “嫂子,你覺得甄懷仁這人怎麽樣?”蔣嫿秀突然問。


    “還能怎麽樣,武夫唄。”向富忱不動聲色的順著蔣嫿秀的意思說“可是你能改變什麽?”


    殺人誅心,向富忱的這句話讓剛剛看到了一點希望的蔣嫿秀徹底死心。是啊,她能改變什麽“要不,我迴老家住一陣?”


    向富忱都想笑,有本事離家出走啊。說白了還不是舍不得榮華富貴“如此也好,二叔不是要迴鄉養傷,你就提出來過去照顧。”


    蔣嫿秀眼前一亮“對,對,我去照顧。”說著起身“我這就去找二叔。”


    “再怎麽也要吃了飯啊。”向富忱趕緊拉住蔣嫿秀。


    “迴來再說。”蔣嫿秀掙脫了向富忱,迅速的跑了出去。


    向富忱笑了笑,跟著走出院子,卻來到了前院。因為委員長已經迴來,所以大蔣太太門口的崗亭已經撤了。


    齊婆子見向富忱走進來,趕緊迎了過去“少奶奶。”


    “太太呢?”向富忱嘴上問著腳下也不停。


    “太太在誦經。”齊婆子迴答的也幹脆。


    向富忱不由腹誹大蔣太太,裝什麽,早幹什麽去了。這醜事都做了自然要拿到好處,否則豈不是白吃虧了。無意中掃了眼院中角落,一些很高檔的東西就這麽隨意的扔在那裏“去,把那些給太太收起來。這可是折福的。”


    齊婆子有些為難“太太……”


    向富忱卻不理會齊婆子直接走進了才設立沒多久的佛堂“二嬸可是信教的,聽說還是新教。”


    大蔣太太不吭聲,依舊默默誦經。


    向富忱直接坐到了蒲團上“太太可知道有個詞叫‘半途而廢’?”


    大蔣太太依舊沒有反應。


    “說的就是太太當下的情況。”向富忱卻自說自話“這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能躲到哪去?倒不如為二小姐多爭取一些。”


    大蔣太太皺皺眉頭,卻依舊沒有理會。


    “我這些時日也讓人打聽了。”向富忱笑著說“妹夫在外頭的局麵可比老爺還要大。別的不說,二十四景就有妹夫的股。昨天八百,現在已經一千三了。孔家固然占大頭,可妹夫就是吃口湯也比老爺折騰一輩子強。你就甘心這些被外邊的狐媚子得了去?”


    “你想怎樣?”顯然女人最了解女人,向富忱對症下藥,短短幾句話就把大蔣太太從形如枯槁的幹涸狀態拉了出來。


    “不怎麽樣,我也要為肚子裏的考慮。”向富忱平靜的說“你不要沒關係,別礙著我,畢竟這也是蔣家的種。”


    大蔣太太怨毒的看著向富忱“你還知道肚子裏有……”


    “要不是你,我會稀裏糊塗的落到這種地步?”向富忱得理不饒人“所以少在我麵前擺架子。我來是告訴你,今天我搬迴來……”


    “不,不……”大蔣太太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她已經知道甄懷仁迴來了。


    “我沒問題啊。”向富忱看著大蔣太太“可你知道他就是個膽子驚天的主,要是晚上再摸錯了門,我可不管。”


    大蔣太太聽到這句一下子癱軟,哭了起來。


    “哭什麽。”易太太冷冷的看著麵前靠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有膽子做,就別現在裝。”


    易太太是老江湖,身為女兒身的她早就養成了小心提防的習慣,更何況此刻易正倫不在家。果然發現了新來的翠花圖謀不軌,打算往午飯下藥,不用說,這是準備藥倒了自己,卷包袱跑。因此,她連帶著將那個翠花的妹妹也綁了,準備送到胡同裏。


    “太太饒命,我不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翠花的妹妹翠蓮趕緊辯解,可是易太太根本不聽,直接讓門子把她的嘴堵住。


    “老李,你去找牙子,賣多少給你一成。”門子是個老頭,頓時大喜過望,忙不迭的辭了易太太轉身走出房間。


    易太太想了想,尋思翠花姐妹畢竟是杜海波送來的,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打發走實在說不過去,打定主意中午讓門子掃聽一下,待杜太太串門迴來後自己過去說明。至於杜海波,男女有別,況且易正倫不在,她可是本分人。


    門子很快就找來了一個人牙子,易太太本來就不是為了圖財,也沒還價,收了錢,簽了字據就讓人牙子將翠花姐妹拉走了。正要吩咐老李去隔壁打聽杜太太的行蹤,老李卻進來說杜海波來了。


    易太太有些奇怪,易正倫出差,就是杜海波安排的,自己一個女人家能和杜海波說什麽。突然,她想到了剛剛被賣走的那兩個,心中一顫。


    杜海波已經聽門子老李說了上午的事,暗罵翠花光長肉沒長腦袋。此刻自己若是直接離開就太引人起疑,因此隻好耐著性子等在前院。


    這處院子原本是前朝貝勒府的一部分,一座一進偏院。杜海波弄到手以後打算和隔壁自家擴建到一起,因此被改成了兩進的院子,後來為了拉攏易正倫就送給了對方。此刻坐在正堂,杜海波不由慶幸虧的這院子送人了,否則恐怕會妨礙他。不說別的,光是大院斜角那口井就讓他不滿意。誰家的井這麽布局?難怪易正倫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


    正想著,外邊傳來動靜,易太太走了出來“杜處長您可來了。”


    “弟妹何事?”杜海波不動聲色的迴了一句,小心的觀察易太太的反應。


    “您瞧瞧您給我們家正倫送的什麽人。”易太太說著把一包東西扔到了桌上“正倫剛剛出遠門,她們兩個就打算藥翻了我,自己卷包跑了。”


    “啊。”杜海波不確定的問“不會錯了吧?”


    “怎麽會錯。”易太太自信的說“我親自發現的。”說著就手拿起門子剛剛送來的茶壺為杜海波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杜海波麵前“我把她們處置了。您不會怪我吧?”


    “啊呦喂,怎麽會這樣?”杜海波心中大定“知人知麵不知心。弟妹還是心善,要我,直接讓她們吃牢飯。”


    “那正倫迴來,處長可一定要為我作證。”易太太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原本不打算喝茶的杜海波感覺有些口渴“沒說的,沒說的。”


    易太太鬆了口氣,轉身走向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好像根本沒有看到盯著自己背影,口幹舌燥直接拿起茶碗一飲而盡的杜海波醜態“對了,處長怎麽這時候來了,我嫂子也迴來了?”


    “沒有。”杜海波笑著說“我今天沒事,這不早迴來歇著,就聽到弟妹家裏有動靜,過來問問。易老弟不在,我自然就要有責任‘照看’好弟妹。”


    “那可真是多謝處長了。”易太太嫵媚一笑“這都眼看晌午了,不如處長等等,我讓老李去買些酒菜,您中午就在這用飯得了。”說著起身。


    “不了,不了。”杜海波嘴上拒絕,卻沒有動地方。


    “應該的,應該的。”易太太笑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否則正倫知道了也不答應。”說著走了出去。


    杜海波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先摸了摸上衣口袋隨身不離的藥劑,然後拿出煙點上。這娘們夠味,怎麽也要過過手。看了眼麵前茶幾上,自己給翠花的藥笑了笑。人啊,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午後南京第三區的一家酒樓走進了一位衣著普通的青年。一進包間他就摘下禮帽,看著起身向他行禮的李燈灰抱怨“見鬼,你怎麽敢打電話去辦公室直接找我。”


    “十分抱歉。”李燈灰再次行禮“我們知道,因為樊瑛女士的事,我們也很難過。請相信,我們也在尋找線索。甄先生,我們的誠意是很足的。”李燈灰說著將一份空白的聘任書遞到了甄懷仁麵前“人死不能複生,可是您還有無數的女朋友。不是嗎?”


    “你們懂個屁。”甄懷仁惱火的看著李燈灰“他是我的最愛。”


    “實在抱歉。”李燈灰再次行禮道歉。樊瑛的意外損失也讓班發郎等人措手不及。他們一開始甚至懷疑甄懷仁,可是後來得到詳細情報才把這種可能排除。盡管不甘心,卻隻能將這件事情歸為受到kmt內訌波及。現在他們需要一個忠誠可靠的中間人,這個人不好找,不是沒有合適的,而是根本無法取代樊瑛的作用。


    甄懷仁不耐煩坐下,拿出煙點上“行了,談正事吧。”


    李燈灰也不尷尬,坐了下來將聘書放到了甄懷仁麵前。然後又拿出一摞文件“我們這段時間對計劃進行了修改。”說著恭敬地雙手呈送給甄懷仁。


    甄懷仁接過來看了看“南洋?”


    “是的。”李燈灰恭敬的說“日本的國民太窮了。而南洋的華人富豪擁有很多財富。”


    “你們啊。”甄懷仁把計劃往桌上一扔“小心思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實在無趣。一個日本窮鬼和一個華人窮鬼有區別嗎?如果信不過我,這買賣你們就算了。”


    “請不要誤會。”李燈灰就知道甄懷仁不會順著他們的意圖“我們的意思是將銷售範圍擴大到整個世界範圍。”


    “整個?”甄懷仁想了想“你們瞄準了那些被歐洲人排斥的民族?”果然維克多私下和日本人接觸了。


    李燈灰為甄懷仁擁有這麽敏銳的洞察力所驚奇“您是一名優秀的情報官。”


    “用不著你提醒我。”甄懷仁不耐煩的說“我也不管你們和他們怎麽約定的。這裏是我們的首都,一切都要按照我們的法律。他們可以購買房產,不過不享有減免稅在內的任何優惠。”


    李燈灰有些無奈,甄懷仁可是稅務署的科長,與稅務署署長關係很密切,更何況這個買賣甄懷仁在內裏有很大的主導權。這明擺著是要再分一杯羹“這一點我們會轉達的。”


    “不是轉達,這不是協商。”甄懷仁看著李燈灰“這買賣是我們的,沒有我們,就成不了。可是沒有你們,我們換一家也可以。”


    李燈灰屈辱的低下頭“您說的完全正確。”


    “所以作為你們自作聰明的懲罰,下月底我要見到技術學校庫房裏有五百台一噸以上載重量的卡車。”甄懷仁冷笑著將聘用合同推給了李燈灰。不管對方臉色難看“維克多有個女兒。”


    李燈灰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沙遜先生不會答應的。”


    “不,你們能做到的。”甄懷仁起身“除了她,沒有人坐那個位置。”說著戴上禮帽向外走去。


    李燈灰恭敬的向甄懷仁鞠躬,一個有野心的中國人是他們需要的。不過壓力現在到了自己這一邊,雖然說商人無法與國家相抗衡,可是沙遜家族並不是普通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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