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柱小時候經常來仙女鎮趕集,對這裏自然熟悉。來到賣菜的街道一看,沒什麽人擺攤,他才想起,今天應該是背集。


    “背集就背集,碰碰運氣吧。”


    既來之則安之,李二柱找到一個合適位置,把水桶卸下來。


    父母都是老實巴交農民,小時候沒幹過這種買賣,李二柱也不會吆喝,隻能等客戶自己上門。


    沒過多久,就有人上前詢問價格。


    “喲,小夥子,這麽大的桂魚,多少錢一斤啊?”一個精明的女人看到桂魚,眼前一亮。


    李二柱知道平時桂魚賣五六十塊一斤,但是他的桂魚更加鮮嫩,所以準備賣高點,可這裏畢竟是鄉鎮,消費能力有限,估計賣不了太高價格。


    他想了想,報出一個價格,“六十五一斤。”


    精明女人聽了一臉嫌棄,“六十五,小夥子,看你長的白白嫩嫩,咋心這麽黑呢?你這魚都是河裏抓的吧,沒本的買賣,我看二十一斤差不多。行的話,我就多買幾條。”


    李二柱頓時臉上一黑,氣的差點吐血。


    這都什麽人,敢情自己的魚沒有成本,就活該賣便宜啊。


    他可不慣著對方,立刻出言拒絕。


    “哼,賣這麽貴,肯定賣不出去。”精明女人罵罵咧咧走了。


    一晃一個多小時過去。


    不出所料,接下來又來幾個問價的,一聽六十五一斤,有的扭頭就走,有的陰陽怪氣,讓李二柱體會到做生意的不易。


    “哎,看來在仙女鎮別想賣出高價。”李二柱心中盤算。


    賤賣是不可能賤賣的,既然在仙女鎮賣不上高價,他準備去城裏賣,城裏人消費高,應該好賣一些。


    現在時間還早,騎車到城裏大概一個多小時,還能賣一下午,晚上也能趕迴來。


    想到這裏,李二柱把水桶裝上車就準備走。


    “賣魚的,等一下。”就在這時,一個悅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李二柱迴頭一看,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朝自己走來。


    她妝容精致,身材曼妙,頭發盤起,一身黑色連衣裙一看就不便宜,腳上高跟鞋更顯端莊高貴,這樣的打扮,在仙女鎮這種小鄉鎮很難見到,李二柱一時看呆了。


    轉眼間,女人已經走到李二柱麵前,低頭看桶裏的魚。


    當看到桶裏都是桂魚後,她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你這桂魚多少錢一斤?”


    “六十五。”李二柱脫口而出。


    剛說完他就後悔,上午那麽多人,一聽到這個價格扭頭就走,他覺得稍微降一點,這麽高貴的女士說不定會買。


    “六十五啊.......”果然,女人一聽這價格就猶豫起來,說明知道桂魚是什麽價。


    李二柱見此立刻解釋,“姐姐,我這些桂魚全是從河裏抓的,純天然無汙染,比養殖的好吃多了,你吃了肯定不會後悔。”


    他覺得還是搶救一下比較好。


    “是嗎?”女人一聽,美眸露出懷疑,上下打量李二柱。


    “好個俊俏的小夥子。”看到李二柱的容貌,她被驚豔一下,然後越看對方越覺得老實,不像個奸商。


    李二柱知道對方意動,於是拍著胸脯保證,“姐姐放心,不好吃不要錢。”


    女人沉吟一下,“行吧,那我買一條。對了,你這裏能幫忙殺嗎?”


    “啊這........”李二柱正要高興,聽到對方的要求,立刻苦笑,“姐姐,我今天沒帶殺魚的工具,沒辦法殺啊。”


    “沒事,我家就在那邊,你去我家殺一下也行。你同意的話,我就買兩條。”


    李二柱聞言大喜,立刻點頭答應,推上車跟女人一起走。


    路上,李二柱得知女人名叫曹鳳嬌,於是順杆子往上爬叫她曹姐,拉近兩人關係。


    曹鳳嬌確實跟農村女人不太一樣,靠近她就能聞到身上好聞的香水味,這讓李二柱這個小年輕神情恍惚。


    兩分鍾後來到曹鳳嬌家,推開院門,李二柱見到一個大院子,裏麵全是水泥地,一排三層小樓估摸著有十來間那麽多。


    這房子在仙女鎮上,也算大戶人家。


    “怪不得曹姐買魚眼都不眨一下。”


    他把自行車紮好,挑了兩條肥美的桂魚,當著曹鳳嬌的麵稱了起來。


    “曹姐,你看,四斤三兩,我算你四斤,一共260塊。”李二柱幹脆把零頭抹掉。


    曹鳳嬌笑得合不攏嘴,直接把錢付給李二柱。


    李二柱接過兩百多塊錢,心裏美滋滋,這是他掙的第一筆錢,具有紀念意義。


    接著,他讓曹鳳嬌找來一把剪刀,將桂魚開膛破肚,刮去魚鱗,很快清洗幹淨。


    正要告辭,李二柱看到曹鳳嬌手指白皙修長,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心裏一動,開口問道,“曹姐,這桂魚你準備怎麽吃?”


    “紅燒啊,我想做個鬆花桂魚。”


    “這樣啊.......”李二柱思忖一下開口,“曹姐,我這桂魚和別的桂魚不一樣,如果你信我的話,做個清蒸桂魚,保證比鬆花桂魚更好吃。”


    鬆花桂魚不僅做起來麻煩,還要加很多佐料,到時候肯定會讓桂魚失去原來的味道。這可是喂過靈氣的魚,如果失去原來味道,那就太可惜了。


    曹鳳嬌對李二柱有種天然信任,一聽欣然答應,“行,二柱,我聽你的。”


    李二柱笑著說道,“曹姐去拿個盤子,我直接給你裝好,省的你沾的一手腥。”


    “嘻嘻,二柱,你人還怪好嘞。”


    兩人來到廚房,李二柱順便洗了蔥薑,很快將桂魚收拾好放上蒸籠,一會兒做飯時直接開火蒸就行。


    曹鳳嬌哭笑不得,心裏過意不去,“二柱,你看這多不好意思,買你兩條魚,居然讓你給做上了,中午幹脆在我家吃飯吧?”


    李二柱連忙擺手,“不不不,曹姐,你別誤會,我可不是來蹭飯的,我還要去賣魚。”


    他一說,曹鳳嬌臉上更加慚愧,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要對李二柱說一樣。


    “曹姐,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什麽事兒?”李二柱見此,試探開口。


    曹鳳嬌臉上一紅,猶豫半天才開口說道,“二柱,那個........能不能再請你幫個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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