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先撞到的牆,手下意識就護著肚子,沒被撞到,但還是疼。


    「你怎麽這麽賤!」


    他瞪向小豆芽,「什麽時候把這個雜/種打掉,什麽時候再來找我。」


    一個野/種就夠了,野種憑什麽帶著小野/種迴家。


    果然一脈傳一脈,母女倆都是賤/貨。


    慕星蜷縮著身體縮在角落,慌裏慌張地抱住肚子,哼哼地安慰小豆芽,或是安慰自己。


    慕鬆見她這模樣,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玉也弄丟了,人還是個孕婦。


    他冷哼一聲,看也沒看被扇倒在地的慕星,一肚子火走出去,門被甩得砰一聲巨響。


    「餵你衣袖上有血啊。」隔壁的老闆提醒他。


    慕鬆理都沒理,這種垃圾場一樣的地方他一分鍾都不想多待。


    果然住哪裏的人就一副那裏的德性,那個omega和她媽一樣賤,沒人要還要給別人生孩子。


    真是垃圾。


    慕鬆罵人喜歡指名道姓地罵。


    她叫什麽來著?


    慕鬆衣袖上的血是慕星的,慕星被他扇得額角撞著牆,力氣毫不收斂,直撞得她眼冒金星。


    她摸到血,心裏慌了一瞬間,後來反應過來,剛剛揉了揉腦袋,是額頭上的血,沒傷到小豆芽就好。


    原來她的父親是這樣的。


    居高自傲,目中無人,甚至單純得可笑。


    而她果然是有錢人家遺忘在外的私生子,連個名字都不配擁有。


    就連她的姓,也是母親拚命爭取過來的。


    有什麽意思,做有錢人家不被認可的孩子。


    他甚至不要小豆芽,還用那種傷人的眼神看著她和小豆芽。


    其實沒有親人也能活得很好,她已經一個人孤獨地活了二十年,很多事情早就已經習慣了。


    血越流越多,等待凝固的過程漫長無趣,伴有麻木的疼痛,和小豆芽的疼。


    嗒——


    嗒——


    很清晰的滴落聲,還有很清晰的心跳聲,她的唿吸沉重,窗外的烏鴉叫得很難聽,今天好像要下雨,隔壁的大叔去給醫院值夜班的老婆送雨傘,還帶了保溫桶。


    慕星想到他們夫妻倆坐在一起吃飯的和睦場麵,又想起她和羊羊好像還沒一起吃過飯,除了醫院那幾次外賣,吃一口一嘴的消毒水味外,她倆還有好多戀人之間應該做的東西都還沒有做。


    所以她們倆算戀人嗎?


    又沒忍住把腦袋裏的主題移到了沈沉身上。


    不能想,不能想,要想一些開心的事情,越在傷心的時候就越要想一些開心的事情,要從中汲取一些繼續下去的動力。


    慕星想到小豆芽,想到每一天她調皮的胎動,想到發病時她乖巧的輕觸安慰


    還想到隻剩不到五個月她們就能真正見麵,她很期待,羊羊一定也很期待。


    又想到了羊羊。


    她睜開眼晃晃腦袋,要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全部趕出去。


    接下來應該做什麽?


    。


    「老闆,買玫瑰,要九十九.......嗯?老闆呢?」


    慕星縮在櫃檯後麵,聽到客人的聲音,試了試想要站起來。


    疼,一動全身都疼,包括小豆芽,針紮一般刺痛。


    她不敢再動,血和淚水混在一起往下流,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和抽噎一起是唯一的聲音。


    那客人要去約會,一腔的春心蕩漾被這詭異…沒有由頭的哭聲吹散。


    這是什麽,片場忽然從愛情喜劇片切到了幽怨恐怖片。


    她又聽到那人落荒而逃的聲音,玻璃門被慌慌張張地拉開,腳步聲雜亂慌忙朝外消失。


    隻剩下慕星一個人,四周安靜得嚇人,鋪天蓋地的絕望壓上來,她隻能被動承受。


    世界加在身上的一切她都隻能被動承受。


    過了很久,一直在哭,血大概已經幹涸,止不住渾身的顫抖,疼痛漸漸消失,腦袋變得麻木,失去意識前她想的是什麽。


    希望芽芽不要有事。


    她這樣反而更像逃避,眼睛一閉什麽都不需要煩惱。


    隻是每次重新醒來什麽都沒有改變。


    慕星被夜晚暴風雨前轟隆的雷鳴驚醒。


    她其實並不害怕這類嬌氣小女孩應該害怕的雷鳴閃電。


    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的人,有什麽資格害怕暴雨夜。


    從前的暴雨夜,她像條喪家之犬四處奔逃,漫天的雨點砸落,這時候放聲大哭,雨聲和雨水能夠掩蓋住悲傷的全部。


    她好像是有點喜歡暴雨夜的。


    沒有傘走在空無一人不可見指的街道上,世界像是煎蛋時時機恰好翻了一個麵,所有都截然不同。


    從前對於慕星不友好的世界友好起來。


    她發現自己竟然是期盼暴雨的。


    因為和常人不同,所以在常人看來是很病態的偏好。


    慕星試著從地上站起來,渾身還是很疼,後背應該已經出現了淤青,肚子有一點點疼。


    等雨停了再去一趟醫院。


    又要被醫生罵。她一直都很害怕去醫院。


    白天客人來買花沒見著忍,把花拿走了錢放在桌上,她醒來沒空整理錢,剛站起來腿就一酸,搖搖欲墜像要摔倒,渾身酸軟使不上力。


    本來是想走去把門給關上,雨從門縫中漏進來,第二天一定狼藉一片,可惜她剛走到沙發邊上就沒了力氣,隻好先坐著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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