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磕在車窗沿,之前摔倒時磕破的地方還包紮著紗布,沒好利索被人粗魯地扔上車撞到車窗,傷口重新流出血。


    慕星抹了一下,麻麻的疼,一手都是血。


    「一個小omega?你說東西是她偷的?」


    前麵駕駛座的警察隔著欄杆嗤笑道:「你們逃避罪名,好歹收斂點,別這麽丟人。」


    後座坐了三個人,慕星在邊上,中間是江逾,還有一個男alpha不知道是誰,坐在另一邊。


    那個男alpha信誓旦旦指著慕星堅決道:「就是她沒錯,我們隻是得到了消息,頂多算個打架鬥毆。」


    他不知道慕星醒了,手正好指在她鼻子前,慕星愣愣地看著他。


    「喲,醒了?」副駕駛的警察轉過來,他長得有點胖,「慕星是吧?你知道倉庫裏的東西是什麽嗎?」


    慕星連倉庫裏麵都沒去過。她轉過來看著問話的警察,沉默地搖了搖頭。


    他們好像很無聊,見慕星茫然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警察和犯人都一齊笑起來。


    江逾坐在最中間,沒了那股豪邁勁,閉緊雙眼不說話。


    慕星往後縮了縮,徒勞地想要藉此離他們遠一點。


    「閉嘴。」江逾沒睜眼,「到警局再說。」


    她甚至沒有看身邊的慕星一樣,仿佛眼前這個陰翳的江逾,與幾天前那個攬著慕星爽朗地笑著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麽傷心事的江逾不是同一個人。


    兩個警察和那個alpha都不再說話。


    這不是慕星第一次進警察局。


    剛到城裏那會兒,她身上還有一些錢,買東西的時候被人撞倒,錢散了一地,應該是露富了,當天晚上錢全都消失不見。


    那時候有人叫她報警,她就報了警,問了很多事,還辦了很多關於進城的手續。但是錢沒有找迴來 。


    那天警察局人很多,她很害怕。


    今天警察局人沒有那麽多,可是她依舊很害怕。


    下車後,男alpha和江逾站在一起,兩個警察站在一起,慕星站在他們對麵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她進城手續已經全部辦好了,為什麽還要來警察局?


    慕星沒有偷東西。


    「今晚你們得在這兒待一晚。」沒有那麽胖的警察看著江逾說,竟然有一種尋求對方意見的感覺。


    江逾點頭。


    警察就默認所有人都是同意的。


    晚上開始犯困,慕星迷迷糊糊的被帶去采了指紋,又錄了口供,兩個警察坐得端正,表情算不上兇狠,更像是一種輕蔑。


    他們不認為慕星算個什麽,就連說話時注視她的眼睛也懶得去做。


    之後她被推進一間小屋,一扇窄小的床開在天花板往下的一點位置,隻有三麵牆,剩下的被鐵欄圍住不能出去。


    江逾沒在裏麵,這間屋子隻有她一個人。


    和最簡陋的牢房一樣,這裏的沒有窗,沒有桌子沒有凳子,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慕星很累,縮在角落雙臂環住膝蓋。


    事情總是發生得莫名其妙,為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慕星手裏拿著沾了涼水的紙,是經過辦公區的時候借來的。


    當時額頭上的血稀稀拉拉滴在潔白的地磚上,雖然他們都沒說什麽,但她能從那一雙雙輕飄飄瞥過來的眼裏看出點什麽來。


    其實慕星也很抱歉。


    牆上很高的那扇小窗戶開著,細細的雨順著風鑽進來,落在慕星脖子和手背上,趁著尚未消失放出一點冰涼。


    秋雨帶來的涼意絲絲沁入骨髓,她很小心地拭去已經幹涸的血跡和正在往下滴落的血,指節分明的一雙手連帶著手腕都被寒冷刺激得顫抖。


    在這間連坐的地方都沒有的狹小牢房裏,慕星竟然妄想一床小毯子,可以稍微驅驅寒。


    風從大門那邊吹過來,一直旋在她身邊不肯走 。


    下半夜慕星感冒了,暈乎乎睡著感覺不清晰,隻是閉眼皺眉,就連心髒也像巨浪打在樹葉上那般翻湧得難受。


    她睜開眼,四周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窗外的雨滴落髮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輕響。


    腹部左側微微發疼,慕星感覺得到自己渾身滾燙,唿出的氣息都有燙人的灼燒感。


    但是風一吹過來又會冷得她發抖,四周沒有人,就連燈也沒有一盞。


    慕星很害怕自己感冒發燒會對孩子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但是她沒有辦法,本就腦袋一片空白,加上感冒的病症,慕星難受得想哭。


    她現在沒有任何力氣,僅僅隻是睜開眼就足夠疲憊了,肚子從輕微的酸疼逐漸轉到一抽一抽的疼。


    今晚吃了飯,但是因為忍不住噁心差不多全吐了出來,本想著下了班迴去隨便吃點什麽,誰能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是又餓又冷,慕星靠著牆縮在角落,好像這樣就能暖和舒服一點。


    她沒精力再去猜測接下來事情會變成怎樣,隻是在抬頭看見今晚沒有星星時,心裏難過了一瞬間。


    烏雲成片成片地遮住光。


    這個時候她總是想到沈沉,那一晚的記憶短暫美好,沈沉將她從熊孩子手裏救下,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愛你。


    她說:「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慕星當時是不記得的。


    沈沉把人抱在懷裏,輕輕吻了她一下,柔聲道:「阿星,我是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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