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告訴他——


    沒有,一絲轉機都沒有。


    三個月的拍攝時間過去,程姝一直很忙。


    她白天對戲、拍戲、看劇本,晚上看書、買書、健身房。


    好不容易休次假,要麽去上陶老的課,要麽是跟周嘉澤出去玩。


    傅昱送她禮物,隔一天,就會有同價位的禮物放在傅昱桌上。


    傅昱請吃飯,人還沒迴到酒店,微信上就收到了程姝發來的紅包。


    傅昱買咖啡車,程姝買甜品車。


    傅昱買糖果車,程姝買奶茶車。


    他們倆沒什麽進度,反倒是劇組的工作人員被喂胖了不少。


    終於,在殺青宴結束後,傅昱叫住了程姝:“姝姝,等一下!”


    程姝停住腳步,保持住和傅昱的距離:“學長,有什麽事嗎?”


    看見她的反應後,傅昱的心髒就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一般,一陣陣發痛。


    “姝姝,我……”他苦澀地說,“是不是真的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他終於是說出了這句話。


    在他暗戀的第六年,在他和程姝一起拍的第一部戲,在殺青宴結束酒意上頭的時候。


    麵對這個問題,程姝抿緊了唇:“學長,抱歉。”


    她以為她的態度就已經夠明顯了。


    傅昱人不錯,很溫柔,對事很細心,是個好人。


    但,僅此而已。


    傅昱從她的目光中讀出了答案。


    “好了,你不用說了。”他搖了搖頭,示意程姝不用為難。


    他暗戀得太久了,以至於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暗戀,還是執著。


    或許真是他來得太遲了。


    自他認識程姝起,程姝的眼睛就隻看著周嘉澤。


    而現在,也一樣。


    在得到一個確定的毫無希望的答案後,傅昱反倒覺得心頭一鬆。


    他揚起嘴角:“所以,是周嘉澤嗎?”


    聽到這個名字後,程姝先是一愣,而後毫不避諱地點頭:“是。”


    她沒賣過單身人設,也沒想過要瞞著誰。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所以她和傅昱永遠保持著正常社交距離,所以她能大大方方地說出自己對周嘉澤的感情。


    “我明白了。”傅昱的視線越到她的身後,“祝你們幸福。”


    程姝一愣,而後迅速轉過頭。


    是周嘉澤。


    他站在街邊,手上拿著一束花,給程姝他們留出了交流的空間。


    一見到他,程姝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酒窩也悄悄探出頭來。


    她迫不及待地跑過去:“你什麽時候來的?你不是說有事嗎?飯吃了沒有?”


    周嘉澤張開雙手,穩穩地把她接住。


    “就剛剛,見你和傅昱在說話,就沒過去。”


    “事情提前結束了,就趕過來了。”


    “沒吃,但車上有麵包。”


    他把花束塞到程姝懷裏:“殺青快樂。”


    大街上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周嘉澤先把程姝帶上了車。


    程姝自然地坐上副駕,把自己之前放在他車裏的抱枕拿過來,放在腰後墊著。


    “終於拍完了。”她癟著嘴說。


    程姝在《常寧傳》劇組待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她愣是沒休一天假,沒睡一次懶覺。


    《常寧傳》導演的嚴格程度跟陶老的嚴格程度有的一拚。


    他追求原片的完美,不喜歡剪輯出來的演技。


    因此,隻要有一點鏡頭沒過關,導演就會讓所有的相關演員重新來過。


    就算是有陶老當老師的程姝和已經拿了影帝的傅昱,一旦犯錯,導演照罵不誤。


    直到殺青,程姝才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她轉過頭,看向表情疲憊,皮膚也黑了不少的周嘉澤:“你這三個月都在幹什麽?”


    這三個月裏,她見周嘉澤的次數屈指可數,程時遇也仿佛在她生活中消失,隻有每天的視頻通話證明這倆人還活著。


    周嘉澤抿了抿唇,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說道:“我和時遇最近在追查一個人。”


    “誰?”


    “常韶柔的弟弟,常耀祖。”


    自常韶柔跟程姝說,她知道程父程母事故的真相後,周嘉澤就開始翻查常韶柔身邊的物品。


    但他翻遍了常韶柔名下的房產,都沒有找到可能的線索,於是就翻查她的弟弟,常耀祖。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段由常耀祖債主提供的視頻。


    是喝醉的常耀祖在賭桌上跟人吹牛。


    “我那姐啊,人沒什麽本事,就是掏錢爽快。”


    “她時不時就給我一些東西讓我保管著,隻要我不把東西弄丟,她就給我錢。”


    “別說今晚輸出去的幾十萬了,就是我要幾百萬,她都會給的!”


    但同時,前往常韶柔老家找常耀祖的人告訴了他們一個壞消息。


    常韶柔的父母因為太過節儉,吃變質發黴的食物,最終食物中毒死亡。


    而常耀祖多年混跡賭桌,欠下了幾百萬的高利貸。


    常韶柔進了局子,沒人幫他還。


    父母又去世了,沒人幫他擋著討債的人。


    於是,常耀祖收拾出家裏僅剩的財產跑路了。


    “他幾乎跑遍了華國,借了其他人的身份證,一路大巴、自行車、步行。”周嘉澤說道,“因此,我和時遇也跟著全華國亂跑。”


    終於,在三個月之後——


    “我們找到他了。”


    周嘉澤本不欲破壞程姝殺青的好心情,但他想,程姝應該更想知道這個消息。


    “警方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個u盤,裏麵是一段視頻,是伯父伯母當晚的行車記錄儀錄下來的內容。”


    “時遇已經在那邊等著了,我迴來接你。”


    “你是要休息一晚,還是……”


    “去機場。”程姝不假思索地說。


    四個小時後,他們乘坐的飛機降落在了y省機場。


    和程時遇匯合後,他們立刻趕往警局。


    這一路上,程姝都很冷靜。


    辦理了手續後,他們看到了行車記錄儀錄下的視頻。


    漆黑的夜晚,驟降的暴雨和飛速向後倒退的風景。


    車內的音樂,窗外的雨聲和一直沒停下來的手機鈴聲。


    在嘈雜的聲音中,程姝分辨出了媽媽接電話的聲音。


    ——“我們在高速上,馬上就到分公司了,你們先安撫下受害者家屬……”


    “對不起。”一道聲音忽然打斷了程母講電話的聲音。


    下一秒——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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