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嘉澤強硬的態度,朱哥和胥俊譽猶豫了。


    說實話,他們並不怕周嘉澤報警。就算鬧到警局去,這件事多半也是以和解為結局。


    但,他們怕輿論。


    一旦有人注意到胥俊譽被警察帶走,在社交平台上一曝光,那胥俊譽之前喊自己“背後有人”的黑曆史肯定也會被翻出來。


    兩件事一結合,胥俊譽的星途肯定會受到打擊。


    好半晌後,朱哥還是讓開身位,把胥俊譽暴露在周嘉澤眼前。


    “你去道歉。”他說。


    “什麽?”胥俊譽不敢置信地看著朱哥。


    還沒等他反抗,朱哥就大吼道:“讓你去你就去,別廢話!”


    胥俊譽愣住了。


    這是自他加入公司以來,朱哥第二次大聲吼他。上一次,還是他喝醉後大喊“我背後有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場內始終寂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後,一道不甘的聲音響起:“對不起。”


    胥俊譽咬著牙,不甘心地看著周嘉澤。


    他不明白。


    明明這隻是一件小事,為什麽事情最後會發展這個樣子?


    為什麽他必須要道歉?


    周嘉澤沉靜地看著胥俊譽,那雙鳳眸像是能把他心中的想法全都看透。


    “不誠心的道歉不用說。”他語氣淡淡,“更何況,你該道歉的人並不是我。”


    輕飄飄的一句話,朱哥卻莫名地從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感到了一絲壓力。


    趕在事情鬧大之前,他扯著胥俊譽的衣服,拎著他到程姝麵前:“道歉!”


    “對不起。”胥俊譽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程姝看著他,遲遲沒動。


    朱哥咬了咬牙,拍了下胥俊譽的腦袋:“真誠點!”


    胥俊譽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顱:“對不起!”


    這次,程姝動了。


    她合上手上的書,拿起背包,站起身來:“我不會報警的。”


    朱哥和胥俊譽紛紛鬆了一口氣。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聽見程姝說:“但我也不接受你們的道歉。”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程姝就帶著行李走到了周嘉澤身邊:“要登機了,我們走吧。”


    “好。”周嘉澤接過程姝手裏的背包,一同前往登機口。


    他們走後,胥俊譽立馬憤怒地看向朱哥:“我為什麽要跟他們道歉!程姝咖位沒我大,粉絲沒我多,她憑什麽要求我道歉!”


    他一進圈就接了一部小爆的劇,拍了部電影又被公司買了個最佳男演員,之後他還會參演兩部電影。


    這一路走來他都順心順意,偏偏折在了程姝的身上。


    他第一眼看程姝時有多心動,現在他的心裏就有多厭惡。


    “行了。”朱哥按了按眉心,表情是藏不住的煩躁。


    經過剛才那件事,他也心煩得厲害。


    周嘉澤身上爆發出的氣場完全把他壓製住了,讓他不由自主地跟著周嘉澤的想法走。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周嘉澤明明就隻是一個菜鳥經紀人,為什麽氣場會那麽強大?


    “我不服。”胥俊譽依舊不依不饒,“我要是就那麽忍下去,其他人怎麽看我?”


    他指著那些工作人員,再看向那幾位不自覺跟自己拉開距離的藝人,憤怒地吼道:“一群勢利眼,白眼狼!”


    剛剛,明明是那幾個粉絲多的藝人一起悄悄孤立程姝。


    現在,程姝硬氣起來了,他們就不約而同地孤立胥俊譽。


    真是牆邊草,兩邊倒,風往哪吹往哪倒。


    “夠了。”朱哥厲聲嗬斥,以免胥俊譽把所有嘉賓都得罪個遍。


    見他一臉不服,朱哥緩下語氣:“我知道你看不慣程姝,不過沒事,這個仇我們遲早要報的。”


    他雙手叉著自己根本就找不到的腰線,眼裏一絲陰毒閃過:“這檔節目要錄三天,我們有的是機會給程姝動手腳。”


    “好!”胥俊譽滿意地點了點頭。


    “噗嗤。”


    這時,一旁的角落裏傳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聲。


    胥俊譽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背帶褲,紮著高馬尾的女人懶洋洋地從一張按摩椅上站起身來。


    看清那個女人的麵孔後,胥俊譽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戎清月,你聽到了多少?”


    “我全聽到了。”戎清月懶散地伸了個懶腰,“我一直就躺在這兒睡覺,你們在這裏密謀還不觀察環境,想不讓人聽到都難。”


    說著,她還打了個哈欠。


    她是最早到的藝人,因為無聊,她就幹脆找了張按摩椅睡覺。


    後來,她是被胥俊譽那聲極不甘心的“對不起”吵醒的。


    戎清月麵帶嘲諷:“在鏡頭沒直播的情況下,你們都對付不了程姝。在接下去三天都直播的情況下,你們確定你們的手段不會把自己弄塌房嗎?”


    “你!”胥俊譽氣極,當下就要捏著拳頭打人。


    還沒等他邁出去,手臂就被朱哥抱住了:“不行!她爸是富豪,她進圈就是玩玩的,我們對付不了她!”


    娛樂圈裏最怕得罪兩種人,一種有名的,一種有錢的。


    很明顯,戎清月是後者。


    朱哥這句話宛如一盆涼水從胥俊譽頭上澆下,直接把他的怒火撲滅。


    “嗤。”戎清月撈起手邊的行李,遞給自己的經紀人,在經過胥俊譽身邊的時候,輕笑一聲,“真是慫貨。”


    “我勸你們。”她腳步頓了頓,“動手之前先查查對方的背景,娛樂圈內咖位小,可不代表人家沒背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前兩個月在一場慈善夜上見過程姝。


    那時候,程姝入場的身份可不是娛樂圈十八線小糊咖。


    戎清月也不管胥俊譽他們聽不聽得進去,拋下這句話就走。


    很快,所有嘉賓就都到達了目的地,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在他們安頓行李之前,節目組給他們下了第一個難題。


    “這一期,入住的房間並不直接提供給你們,需要憑你們自己的實力。”


    “在草原上,騎馬射箭基本上是人人都會的技能。”


    “你們自己騎在馬上,射箭擊中遠處的箭靶。中多少,你們就能住什麽樣的房子。”


    “要是射不中,那不好意思,這三天就隻能天為被地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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