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鬱星臉色一變。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物業怎麽可能上門?!


    他剛想通風報信,就被在一旁蓄勢待發的周嘉澤按倒在地。


    程姝則是快跑幾步,打開了門。


    警察們魚貫而入,迅速控製住了在場的人。


    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鬱星,程姝輕歎一口氣:“你當我傻啊,我怎麽可能會不留後手呢?”


    她隻是想解決鵲橋娛樂裏暗藏的危機,又不是想把自己解決掉。


    她既然敢赴約,就說明她做好了準備。


    很快,小別墅裏的人就被找到,一個接一個地帶了出來。


    “別看,會長針眼。”程姝的眼睛被周嘉澤用手掌擋上,“他們的不好看,還不如看我的。”


    程姝:……


    “這種時候你也要爭一下嗎?”她有點無語。


    她怎麽感覺三年沒見,周嘉澤越來越小孩子氣了呢?


    之前是隻跟她一個人爭,現在是跟季泰軒爭、跟鬱星爭、跟這些即將唱鐵窗淚的人爭。


    “對。”周嘉澤一本正經地說,“我上輩子其實是蒸籠,一天不蒸東西我就難受。”


    程姝翻了個白眼,拉著他手去警局錄個筆錄,順帶交出頭發裏藏著的錄音器。


    弄好一切後,天也亮得差不多了。


    他們幹脆各迴各家,各睡各覺,至於剩下來的,當然是交給程時遇。


    程姝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


    洗了澡,化好妝,吃完飯後,她才跟等在她家門口的周嘉澤慢悠悠地趕往鵲橋娛樂。


    他們一把門推開,就對上了程時遇怨念的眼神。


    “你倆睡得不錯吧?”他咬牙切齒地說。


    “確實不錯。”程姝伸了個懶腰,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程總睡得如何?”


    要是目光能化為實質的話,這倆人的身體應該都被程時遇戳碎了。


    “托你倆的福,我一夜沒睡,直接工作到現在。”


    昨晚,程姝給程時遇設定了一封定時郵件,每十五分鍾改一次發送時間。


    一旦她這邊遭遇不測,程時遇那邊就會收到郵件,直接報警。


    為了防止程時遇早睡,她還悄悄地拿走了程時遇的手機,幫他換了個收郵件的提示音。


    一想到自己的手機大半夜的發出震耳欲聾、劈裏啪啦的鞭炮聲,程時遇的臉就又黑了三分。


    “你倆挺好啊,雌雄雙俠啊!”


    “發現苗頭,剝絲抽繭,以身涉險,老謀深算,最後全身而退,留個小兵收拾戰場,你倆怎麽不去寫三十六計?”


    “搞事情就搞事情吧,你們幹嘛非得在晚上搞!我直接加班到現在!”


    被他這麽一頓劈頭蓋臉地罵,程姝心虛地摸了摸鼻尖:“那你不能怪我,你得去怪鬱星。誰讓他弄完演唱會還想著狂歡派對的?”


    程時遇:……


    有點道理,但他總不能去局子裏把鬱星揪出來罵一頓吧?


    “這是什麽?”另一邊,周嘉澤在辦公室角落發現了一個箱子。


    程時遇沒好氣地說:“那都是你們的戰利品,你們自己看。”


    “戰利品?”有些疑惑。


    鬱星的事還在偵辦,外界也沒有公布,小八也沒有給她結算任務獎勵。


    這是哪兒來的戰利品?


    程姝捧著杯咖啡,咬著吸管,不以為然地向周嘉澤的方向走了過去。


    周嘉澤已經把東西拿了出來,他兩手一展,使勁地抖了抖。


    碩大的五個字映入眼簾。


    ——淫賊擒拿手。


    “噗!”


    程姝嘴裏的咖啡瞬間噴了出來。


    她不敢置信地問道:“這錦旗哪來的?”


    “受害者家屬送的。”程時遇正看著關於鬱星後續的處理方案,頭也不抬地說,“昨晚被抓的人裏麵有不少是被騙進去的,受害者家屬不知道從哪得知了報案人的消息,做了錦旗送到了公司。”


    “裏麵不會都是吧?”程姝看著箱子裏被卷起來的十來個錦旗,震驚到嘴巴都合不起來。


    “你還要看嗎?”周嘉澤把手上的卷起來,隨手拿起另一個。


    “不不不。”程姝連連揮手。


    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些錦旗裏的語句肯定一個比一個驚爆。


    程姝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這次公司的損失怎麽樣?媒體把料挖出來了嗎?”


    “損失肯定是有的,但都在可控範圍內。”談到正事,程時遇正了正神色,“因為你提前提醒過我,我們這邊又是發現者,這次的事件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鬱星是鵲橋娛樂一手捧紅的,外界談起這件事免不了會提起鵲橋娛樂。


    好一點的媒體會認真搜尋消息,把真相公布出來。


    但保不齊會有一些媒體胡編亂造,拉一大幫不相幹的人下水。


    “幸虧是你發現的。”程時遇有些後怕,“要是被其他人突然爆出來,打個我們措手不及,再加上對家公司的推潑助瀾,我們就沒那麽輕鬆了。”


    “那就好。”


    見自己最關心的事情解決了,程姝的眼皮子又重了。


    她走了幾步,直接躺在了辦公室裏的小沙發上,懶散地闔上眼:“我困了,再睡會。”


    “等等。”


    就在這時,正在那邊整理戰利品的周嘉澤發出了驚奇的聲音:“你好像現在睡不了了。”


    “又怎麽了?”程姝困倦地應著,眼睛都不想睜開。


    見狀,周嘉澤幹脆拿著東西走到她身邊,晃了晃她的身子:“你看!”


    “有什麽好看的?!”程姝厭煩地拍開他手。


    “你先看。”周嘉澤伸出手指,強行撐開她的眼皮。


    “周嘉澤我跟你說,要是隻是什麽破東西,你就死……”程姝罵罵咧咧地睜開眼,卻在看清那張紙上的內容後迅速消音。


    滿腹情緒最後隻濃縮為兩個字。


    “臥槽。”


    “你們幹嘛呢?一驚一乍的。”程時遇也被他們勾起了好奇心。


    他走過來,兩指拎起周嘉澤手上的紙。


    他念道:“為答謝程姝小姐和周嘉澤先生英勇無畏的行為,本人將於今晚七點在望江樓擺席,望程小姐及周先生賞臉。”


    “不就是吃頓答謝飯嗎?你倆幹嘛這麽激動?”程時遇不屑地說。


    程姝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木著臉說:“你看下落款。”


    “嘁。”程時遇不屑地說,“讓我看看,落款是陶文柏,這名字還挺耳熟……臥槽!”


    程姝和周嘉澤齊聲唾棄:“呸,一驚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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