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蘭與柳敬約好的三日之期已到,卻久久不見柳敬來還錢,傅語蘭便親自上門討債。


    傅語蘭剛進了院門,就碰到柳敬慌慌張張的從屋子裏跑出來,嘴裏還大喊著“玉香”。


    傅語蘭也不想和他廢話,直接道:“柳敬,該還錢了。”


    柳敬現在真正開始慌了,這幾日他已經籌夠了剩下的銀子,放在家裏讓玉香看好,他出門去車馬行看看,這次的事一出來,他們一家在上京是待不下去了,必須得收拾東西盡快離開。


    可是等他迴來,卻發現家裏沒了人,玉香不在,兒子也不在,他以為家裏進了歹人,但是裏裏外外絲毫沒有被翻亂的痕跡。


    “你,你能不能再等等,等玉香迴來。”柳敬支支吾吾。


    傅語蘭笑出了聲:“柳敬,看你騙我的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沒想到,竟也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你什麽意思?傅語蘭,你別在這陰陽怪氣!”


    “嗬,你這宅子裏,現在最值錢的應該隻有這座院子了吧。你的玉香,怕是不會迴來了。”


    傅語蘭款款而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柳敬,看在你我夫妻多年的份上,有一件事還是要告訴你的。”


    傅語蘭稍作停頓,繼續道:“還記得我們剛來上京那會,你生了一場大病嗎?那次生病,你元氣大傷,不僅傷了身子,還傷了根本。”最後一句,傅語蘭還著重強調了一番,嘴角含笑,頗具挑釁。


    柳敬在傅語蘭麵前本就抬不起頭,沒想到現在還遭到了這般羞辱,頓時氣的臉色通紅,粗重的喘著氣。


    “你!傅語蘭,你果然歹毒心腸!”


    “不信啊?沒關係。”說罷揚聲道:“把人帶進來吧。”


    話音落,侍衛就押著兩人進了院內。


    兩人跪倒在地,嘴已經被堵上了,玉香看到院內的柳敬,拚命地“唔唔”了兩聲。


    柳敬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惡狠狠地看著她:“傅語蘭,你究竟想做什麽!”


    “告訴他,你們是在什麽地方找到他們的。”傅語蘭輕飄飄道。


    “我們奉姑娘之命,在南城門處將此二人抓獲。”


    “聰明反被聰明誤,柳敬啊柳敬,到頭來,女人不是你的,兒子也不是你的。”說罷揮了揮手。


    侍衛將兩人的包裹拿來,一抖,包裹裏的都是銀票和珠寶。是這座院子實在拿不走,若是拿得走,玉香怕是連一片瓦都不會給他留下。


    “嗬,連錢也不是你的。”傅語蘭嘲諷。


    傅語蘭命人將錢收好,便將兩人放了:“行了,錢我已經收到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對質吧。”


    傅語蘭冷笑著出了門,門外已經圍了許多大娘嬸子的。


    見傅語蘭一走,這幫人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尤其是上次那個微胖的大嬸:“你看我就說吧,我就說每次來的人都不一樣,你們還不信!”大嬸很是不服氣。


    “哎呦,還真是,你說這玉香妹子不愧是在那種地方待過的,就是了得啊!”


    “幸虧她不常出來,不然還不得把咱家老少爺們兒給迷住了呀!”


    ......


    一時間,玉香水性楊花的名頭是打出去了。


    柳敬渾身抖得厲害,聽到外麵的說話聲,雙眼猩紅,幾乎站不穩。


    當初玉香流落青樓之後,很快便與一個叫李旺的男人好上了,後來被柳敬贖了身,卻一直與李旺藕斷絲連,玉香也明白,柳敬是入贅,她這輩子跟著他是不可能有名份的。


    二人為了錢,就決定哄騙柳敬,因為柳敬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所以兩人的兒子自然就成了柳敬的兒子。


    這麽多年,柳敬沒有絲毫懷疑,對柳江千疼萬寵,不曾想,不僅戴了綠帽子,還替別人養了這麽多年兒子。


    傅語蘭迴去繼續過自己的日子,至於柳敬幾人,讓他們狗咬狗,她不會親自處置,免得汙了她的眼。


    事情結束,傅語蘭去見了傅丞相:“舅舅,事情解決,跟您借的人已經帶迴來了。”


    “那幾人還沒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甘心嗎?”


    “為了兩個孩子,我不能趕盡殺絕,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錯,在安兒和寧兒心裏,他的分量始終是在的,我不想讓兩個孩子傷心。”傅語蘭緩緩道。


    傅語蘭自己的決定,傅丞相也不幹涉,但是不代表他也能這般忍氣吞聲。


    “安兒和寧兒是好孩子,一定能明白的你的苦心。”


    傅家近幾日氣氛不是很好,表姑娘出了這樣的事,全家也都跟著操心,傅子恆和謝瑤也是對傅語蘭有些擔心。


    “這幾日你多去找表姐說說話,她心情不好,你多陪陪她。”傅子恆擔心道。


    “放心吧,我省得。”謝瑤這段日子對傅語蘭也多了些了解,很是佩服她。


    傅語蘭很早就來到了傅家,雖然是表姑娘,但其實早就成了傅家人,一家人,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


    傅家的日子還在繼續,時間一久,柳敬的事帶來的影響,也漸漸淡了下去。


    傅語蘭其實隱約聽其他人提起過,聽說玉香和另一個男人因為攜款潛逃和敲詐被衙門帶走,估計要在牢裏度過大半輩子了。


    傅語蘭知道,這都是舅舅的手筆,他不可能讓這幾人好過。


    至於柳敬,上京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聽說之後還來傅家找過傅安和傅寧,傅寧沒有見,隻有傅安出去見了一麵。


    不過就算見了麵,傅安現在也不可能再當那個大孝子。


    當日的話,他們兄妹兩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的親爹,為了別人的兒子,就不要他們,隻因為他們姓傅,便在被戳穿之後,絲毫不顧及他們。


    這樣的父親,以後在關鍵時刻,怕是都會將他們賣了。


    “你走吧,不要再來了,你不是有兒子嗎,既然不要我們了,現在又來做什麽?”傅安一絲情麵不留。


    柳敬蓬頭垢麵,就這幾日,竟瘦的有些脫相,好像是被人打了,渾身是傷,衣衫破爛,完全沒了往日的翩翩身姿。


    傅丞相沒有要他的命,而是吩咐下去誰都不許管他,就讓他在上京自生自滅。


    柳敬眼角含淚,想上前抓傅安的手,傅安立馬後退一步,吩咐門口的人:“以後他再來,不必稟報。”說完,轉身迴了府。


    柳敬還想上前,被門口的家仆攔住,直接推了出去,這一摔,直接頭著地,磕破了頭,血和泥混在一起,有些駭人。


    柳敬趴在地上嗚咽起來,血與淚交織,訴盡了悔恨,那嗚咽聲中還輕輕地喚著“安兒,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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