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才把老板說的事情搞定。
當天晚上我就按照老板的意思，和寶寶兩個人把會議紀要給改了一下，因為最後一頁有各個礦上負責談判人員的簽名，我和寶寶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隻把第一頁給改了一下，把“會議紀要”四個字換成了“甲方意向”。在那個大屏展示圖前麵加了一頁說明，說明這是甲方的意思。
“為什麽要這樣？我覺得這樣做毫無意義。”寶寶一邊改一邊給我抱怨。
“你以為我想改啊。”為了安撫寶寶，我把老板對我講的話原原本本給寶寶複述了一遍。“自己挖的坑隻能自己填，這事是我搞砸的，我不幹誰幹？”
“怎麽你們民企也這樣內卷啊，我以為隻有在我們國企才會這樣。”寶寶還沒有忘記她原來的國企身份。
“還是不一樣的，我以前也以為民企不存在這種現象，現在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國企民企都是一樣的。因為我以前隻是一個小員工，對公司任何人都構不成利益競爭關係，所以我體會不到這種鬥爭，現在我成了營銷部經理，各部門間的利益鬥爭就有了我的份，那麽營銷部的事就得由我來負責，自然也就被卷了進來。
“這一次我肯定會受到公司高層的批評，但沒有關係，哪裏跌倒就從那裏爬起來。這次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我鬥爭經驗不足，下一次我會扳迴來了這一局的。”我發現“屁股決定腦袋，腦袋決定行為”的原則已經在我身上發生了作用，現在我說話的風格完全不像以前和寶寶說話那麽輕鬆，反而有點像對下屬講話。
“你會受到什麽批評？降薪、降職，應該不會吧？你們老板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而且我覺得沒有什麽嚴重後果啊。”寶寶被我會受到批評這一句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扭迴身拉著我胳膊問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有點反常。
“應該什麽也不會，頂多說我辦事不力，畢竟老板的位子在那兒放著，大家都會看老板的麵子，而且我也沒有犯什麽錯誤。”我安撫了寶寶一句，繼續說道：“不過老板說的對，以後光幹好工作是不夠的，我還要掌握高超的鬥爭方法，增強靈活的鬥爭藝術，選擇合理的鬥爭方式，在鬥爭實踐中不斷總結，在總結中不斷進步。”
“鑫鑫哥，你別說了。”
“我還要提高鬥爭本領，把握鬥爭火候，不僅要有見招拆招的硬功夫，更應有借勢謀勢的軟辦法，要敢於和善於抓重點、抓關鍵、抓節點、抓主要矛盾，做到在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在策略問題上靈活機動，這樣才能站得穩，才能讓我們寶寶安心。”說完最後一句，我盯著寶寶的臉笑了，”對不對？寶寶。”
“討厭，你剛才的表情好兇，有點嚇著我了。”寶寶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是逗你玩的，不過有一句話是對的。”
“哪一句？”寶寶有點不解。
“最後一句啊，要讓我們寶寶安心。”我抱住了寶寶。
“油嘴滑舌。”
“油不油，滑不滑的，你要嚐了才知道。”我色眯眯地盯著寶寶。
“唔……”
第二天上班，我又找到了陳經理，把修改後的材料給他看。
“小王，為什麽又搞一份啊？”陳經理一拿到手就問我，“噢，你修改了一下啊，昨天的我覺得挺好啊，我覺得你沒有必要改。”
“陳經理，是這樣的，我昨天給老板匯報，老板嚴肅批評了我，說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要求我認真征求各部門的意見，認真向各位經理學習。我知道你老哥對我沒有意見，但老板的話我不能不聽。而且我自己迴去後也好好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事做得確實不妥，所以就連夜修改了一下，這不今天一早就給您送過來了。”
我其實不想這樣說，但我又不能不這樣說，一來我要讓陳經理知道，這是老板的意思。二來我想暗示陳經理，我是老板的人，這點小失誤老板是不會把我怎麽樣的。三來是要防止陳經理不接受我這一稿。
老板的牌子果然管用，陳經理聽我這麽一說，馬上臉色就變了，他拿起稿子翻看了一下，見後麵和昨天的基本一樣，就對我說：“小王啊，既然老板說要征求意見，我覺得聽聽技術部和服務部的意見也好，你就去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吧，至於研發部嘛，我昨天已經看過了，沒有意見的。”
“還是陳經理體諒我，我也覺得您不會有意見，但是我也不能不讓您看啊。您說是吧，這樣，您先簽個字，我再去找技術部和服務部。”花花轎子眾人抬，陳經理給我麵子，我當然也得給他說好聽話。
“好，沒問題。”陳經理拿起筆，非常爽快地簽了字，“已閱，同意該方案。陳。”
“謝謝陳經理。”
從營銷部出來，我又去了技術部，技術部負責所有硬件的選型、采購、安裝、調試，在這個項目中所占的份量一點不比研發部少。老板說的對，我以前確實是太高估自己了，完全沒有考慮其他部門的想法。
“王經理，這次研討會呢，我們事先並不知道，你說你現在拿過來這麽一份東西，我總得先看看才能簽字吧？”技術部經理一臉是笑，但是話說的可一點不客氣。
“當然當然，我今天來隻是把這個事給您匯報一下，這次呢，也怪我年輕沒經驗，考慮不周。再加上老板催得急，所以我匆匆忙忙就去了，不過，我這次去隻是整理了一下甲方的意見，沒有敢做任何決定。昨天我把他們的意見整理了一下，這才給咱們技術部拿過來，主要是也想把意見匯總起來，咱們技術部看起來也方便。下一步我也好繼續給甲方溝通。當然，下次溝通我會注意一些細節問題的。有些不到之處，還請邱經理諒解。”我還是得把老板抬出來。
“王經理，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們技術部這次承擔的任務還是非常重的，項目中的細節需要部門認真討論才能確定，這樣吧，這個意向書你先放我這兒，我盡快組織人員討論，下周一給你迴複，如何？”
“太感謝了，那我下周一上班來找您。”邱經理這麽說，其實已經很給我麵子了，我的感謝當然也是真心實意的。
“好的，周一上班你來找我。”
不過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嫩了，當我周一上班去找邱經理的時候，居然吃了個閉門羹，他一早就飛北京參加一個新創產品信息交流會了。
無奈的我隻能打電話，但電話始終無法接通，微信也沒有接，正當我氣的七竅冒煙時，抽了個空子來找我的寶寶說了一句，“鑫鑫哥你是不是被氣傻了，他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你怎麽也得等他落地才能打通吧。”
我去，還真是，我都被氣糊塗了，看來還是不夠冷靜。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點多，我估計邱經理該落地了，馬上打電話給他，果然，接通了。
“哎呀，王經理啊，不好意思，昨晚總監通知我來北京開會，我隻顧收拾東西了，今天一早就出來了，現在剛剛下飛機。”電話打通我還沒說話，邱經理就先說了一堆。
“理解理解，邱經理，不過那個材料，你們討論過沒有？老板在催我了。”
“早就討論了，意見也整理好了，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簽字，你要不急，就等我周三迴去，要急呢，你就去我部裏先拿上，我迴來給你補簽，你看怎麽樣？”已經這樣了，我不同意又能如何？
“好的，好的，那您先忙，我去您部裏先拿上吧。謝謝邱經理了。”
掛了電話，我就讓二師兄去找技術部的人拿他們的意見，二師兄人頭比我熟。
過了一個多小時，二師兄才黑著臉迴來，我一問，原來技術部的人先是說經理不在，不能去拿，後來經不住二師兄纏，他們才又給邱經理打電話，結果半天打不通，好不容易等打通了又說在地鐵上信號不好，前後折騰了半天，才算把材料拿迴來。
“師弟你是怎麽搞的，幾個部門你哪一個也處不好關係。”二師兄受了氣，迴來抱怨我。
我有什麽辦法，我也很無奈啊。
技術部搞定，我又去找服務部，服務部還好，說現在還在研發階段，他們部門是負責售後的，現在扯不到他們身上，看也不看就給我簽了字。
我迴來才看清，他們簽的是“目前階段沒有意見，待設備安裝後，再行研究。”
管他呢，反正我可以交差了，關係隻能以後慢慢處了。
做完這些，我又針對技術部提出的意見，和各礦上溝通，好容易和他們商量後，然後又出了補充方案，為此我又下了一趟縣裏。到了周末才算一切辦妥。
剩下的就是費用問題了，我這次下縣裏兩次，差旅費、住宿費連補助花了不到七百塊，但請李科長吃飯連酒花了三千多，晚上去ktv花了一千八，大師兄給李科長叫了個妹子，八百塊錢也要我出，這麽一算，光我一個人就花了六千多，怪不得其他部門都眼紅營銷部。
按常理來說，這些都屬於公關費用，正常報銷就可以，但是去ktv的發票肯定是不能用的，找妹子的八百塊根本就沒有發票，我也不敢開發票，橫不能開個嫖娼費八百吧？
不過請財務部王經理喝茶的效果非常好，王經理本著教育後輩的精神告訴我，這種事情說正常也不正常，但說不正常也正常。這種事情很多，比如給別人送禮買了茅台酒，比如帶領導洗澡，帶領導唱歌等等，具體怎麽辦要分情況處理。
領導如果說可以報，你就找一些同價的正規發票來報銷，但絕對不能耍花頭，花多少報多少。領導如果不說，就說明領導認為這種費用是你應該出的，你就當作是一種感情投資，老板遲早會給你迴報的。
如果是業務中的公關費用，但又不方便報銷的，隻要老板同意，你也可以找一些同價的正規發票來報銷，如果老板不同意這樣，你可以以專家諮詢費、勞務費的名義，將這些錢轉給專家，然後再由專家給你提出來。但這種方式需要和專家相當熟悉，同時還要給專家一部分提成才行。再不然就自己先墊上，等項目完成後，從項目提成中給自己多做一點。如果這樣老板都不同意，說明老板認為你這錢花的不應該，你就自認倒黴算了。
聽了王經理的話，我才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就是一個職場小白，看來給王經理的茶還是便宜了，下次應該給他好一點的茶葉。
下班後，我把這事說給了寶寶，原以為寶寶會驚歎不已，沒想到寶寶說：“你為什麽不早來問我，早知道你為這事發愁，我就告訴你了，這些辦法我都知道啊。”
“你，你怎麽會知道，我都不知道。”合著就我一個人笨？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聰明啊，這些事我們原來單位的人都是這麽做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就你傻不啦嘰地還花錢買這麽一個秘密。”寶寶可算抓住一個機會，好好取笑了我一通。
“誰說我請他喝茶是買這個了，我是為了和財務部門搞了關係。”我知道自己成了冤大頭，但不能在寶寶麵前丟人，而且我也確實有和財務部門搞好關係的想法。
“鑫鑫哥，上午你有空嗎？”第二天一進公司，我就被因為寶寶來我公司駐場而不開心好長時間一直有點幽怨的可人叫住了。
“應該有吧，想我啦？”
“不許嬉皮笑臉，我有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可人皺了一下眉，美女就是美女，皺眉也好看。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今天可人的說話方式明顯很嚴肅，我覺得可人應該是真的有事。
“壞消息。”
當天晚上我就按照老板的意思，和寶寶兩個人把會議紀要給改了一下，因為最後一頁有各個礦上負責談判人員的簽名，我和寶寶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隻把第一頁給改了一下，把“會議紀要”四個字換成了“甲方意向”。在那個大屏展示圖前麵加了一頁說明，說明這是甲方的意思。
“為什麽要這樣？我覺得這樣做毫無意義。”寶寶一邊改一邊給我抱怨。
“你以為我想改啊。”為了安撫寶寶，我把老板對我講的話原原本本給寶寶複述了一遍。“自己挖的坑隻能自己填，這事是我搞砸的，我不幹誰幹？”
“怎麽你們民企也這樣內卷啊，我以為隻有在我們國企才會這樣。”寶寶還沒有忘記她原來的國企身份。
“還是不一樣的，我以前也以為民企不存在這種現象，現在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國企民企都是一樣的。因為我以前隻是一個小員工，對公司任何人都構不成利益競爭關係，所以我體會不到這種鬥爭，現在我成了營銷部經理，各部門間的利益鬥爭就有了我的份，那麽營銷部的事就得由我來負責，自然也就被卷了進來。
“這一次我肯定會受到公司高層的批評，但沒有關係，哪裏跌倒就從那裏爬起來。這次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我鬥爭經驗不足，下一次我會扳迴來了這一局的。”我發現“屁股決定腦袋，腦袋決定行為”的原則已經在我身上發生了作用，現在我說話的風格完全不像以前和寶寶說話那麽輕鬆，反而有點像對下屬講話。
“你會受到什麽批評？降薪、降職，應該不會吧？你們老板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而且我覺得沒有什麽嚴重後果啊。”寶寶被我會受到批評這一句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扭迴身拉著我胳膊問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有點反常。
“應該什麽也不會，頂多說我辦事不力，畢竟老板的位子在那兒放著，大家都會看老板的麵子，而且我也沒有犯什麽錯誤。”我安撫了寶寶一句，繼續說道：“不過老板說的對，以後光幹好工作是不夠的，我還要掌握高超的鬥爭方法，增強靈活的鬥爭藝術，選擇合理的鬥爭方式，在鬥爭實踐中不斷總結，在總結中不斷進步。”
“鑫鑫哥，你別說了。”
“我還要提高鬥爭本領，把握鬥爭火候，不僅要有見招拆招的硬功夫，更應有借勢謀勢的軟辦法，要敢於和善於抓重點、抓關鍵、抓節點、抓主要矛盾，做到在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在策略問題上靈活機動，這樣才能站得穩，才能讓我們寶寶安心。”說完最後一句，我盯著寶寶的臉笑了，”對不對？寶寶。”
“討厭，你剛才的表情好兇，有點嚇著我了。”寶寶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是逗你玩的，不過有一句話是對的。”
“哪一句？”寶寶有點不解。
“最後一句啊，要讓我們寶寶安心。”我抱住了寶寶。
“油嘴滑舌。”
“油不油，滑不滑的，你要嚐了才知道。”我色眯眯地盯著寶寶。
“唔……”
第二天上班，我又找到了陳經理，把修改後的材料給他看。
“小王，為什麽又搞一份啊？”陳經理一拿到手就問我，“噢，你修改了一下啊，昨天的我覺得挺好啊，我覺得你沒有必要改。”
“陳經理，是這樣的，我昨天給老板匯報，老板嚴肅批評了我，說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要求我認真征求各部門的意見，認真向各位經理學習。我知道你老哥對我沒有意見，但老板的話我不能不聽。而且我自己迴去後也好好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事做得確實不妥，所以就連夜修改了一下，這不今天一早就給您送過來了。”
我其實不想這樣說，但我又不能不這樣說，一來我要讓陳經理知道，這是老板的意思。二來我想暗示陳經理，我是老板的人，這點小失誤老板是不會把我怎麽樣的。三來是要防止陳經理不接受我這一稿。
老板的牌子果然管用，陳經理聽我這麽一說，馬上臉色就變了，他拿起稿子翻看了一下，見後麵和昨天的基本一樣，就對我說：“小王啊，既然老板說要征求意見，我覺得聽聽技術部和服務部的意見也好，你就去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吧，至於研發部嘛，我昨天已經看過了，沒有意見的。”
“還是陳經理體諒我，我也覺得您不會有意見，但是我也不能不讓您看啊。您說是吧，這樣，您先簽個字，我再去找技術部和服務部。”花花轎子眾人抬，陳經理給我麵子，我當然也得給他說好聽話。
“好，沒問題。”陳經理拿起筆，非常爽快地簽了字，“已閱，同意該方案。陳。”
“謝謝陳經理。”
從營銷部出來，我又去了技術部，技術部負責所有硬件的選型、采購、安裝、調試，在這個項目中所占的份量一點不比研發部少。老板說的對，我以前確實是太高估自己了，完全沒有考慮其他部門的想法。
“王經理，這次研討會呢，我們事先並不知道，你說你現在拿過來這麽一份東西，我總得先看看才能簽字吧？”技術部經理一臉是笑，但是話說的可一點不客氣。
“當然當然，我今天來隻是把這個事給您匯報一下，這次呢，也怪我年輕沒經驗，考慮不周。再加上老板催得急，所以我匆匆忙忙就去了，不過，我這次去隻是整理了一下甲方的意見，沒有敢做任何決定。昨天我把他們的意見整理了一下，這才給咱們技術部拿過來，主要是也想把意見匯總起來，咱們技術部看起來也方便。下一步我也好繼續給甲方溝通。當然，下次溝通我會注意一些細節問題的。有些不到之處，還請邱經理諒解。”我還是得把老板抬出來。
“王經理，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們技術部這次承擔的任務還是非常重的，項目中的細節需要部門認真討論才能確定，這樣吧，這個意向書你先放我這兒，我盡快組織人員討論，下周一給你迴複，如何？”
“太感謝了，那我下周一上班來找您。”邱經理這麽說，其實已經很給我麵子了，我的感謝當然也是真心實意的。
“好的，周一上班你來找我。”
不過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嫩了，當我周一上班去找邱經理的時候，居然吃了個閉門羹，他一早就飛北京參加一個新創產品信息交流會了。
無奈的我隻能打電話，但電話始終無法接通，微信也沒有接，正當我氣的七竅冒煙時，抽了個空子來找我的寶寶說了一句，“鑫鑫哥你是不是被氣傻了，他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你怎麽也得等他落地才能打通吧。”
我去，還真是，我都被氣糊塗了，看來還是不夠冷靜。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點多，我估計邱經理該落地了，馬上打電話給他，果然，接通了。
“哎呀，王經理啊，不好意思，昨晚總監通知我來北京開會，我隻顧收拾東西了，今天一早就出來了，現在剛剛下飛機。”電話打通我還沒說話，邱經理就先說了一堆。
“理解理解，邱經理，不過那個材料，你們討論過沒有？老板在催我了。”
“早就討論了，意見也整理好了，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簽字，你要不急，就等我周三迴去，要急呢，你就去我部裏先拿上，我迴來給你補簽，你看怎麽樣？”已經這樣了，我不同意又能如何？
“好的，好的，那您先忙，我去您部裏先拿上吧。謝謝邱經理了。”
掛了電話，我就讓二師兄去找技術部的人拿他們的意見，二師兄人頭比我熟。
過了一個多小時，二師兄才黑著臉迴來，我一問，原來技術部的人先是說經理不在，不能去拿，後來經不住二師兄纏，他們才又給邱經理打電話，結果半天打不通，好不容易等打通了又說在地鐵上信號不好，前後折騰了半天，才算把材料拿迴來。
“師弟你是怎麽搞的，幾個部門你哪一個也處不好關係。”二師兄受了氣，迴來抱怨我。
我有什麽辦法，我也很無奈啊。
技術部搞定，我又去找服務部，服務部還好，說現在還在研發階段，他們部門是負責售後的，現在扯不到他們身上，看也不看就給我簽了字。
我迴來才看清，他們簽的是“目前階段沒有意見，待設備安裝後，再行研究。”
管他呢，反正我可以交差了，關係隻能以後慢慢處了。
做完這些，我又針對技術部提出的意見，和各礦上溝通，好容易和他們商量後，然後又出了補充方案，為此我又下了一趟縣裏。到了周末才算一切辦妥。
剩下的就是費用問題了，我這次下縣裏兩次，差旅費、住宿費連補助花了不到七百塊，但請李科長吃飯連酒花了三千多，晚上去ktv花了一千八，大師兄給李科長叫了個妹子，八百塊錢也要我出，這麽一算，光我一個人就花了六千多，怪不得其他部門都眼紅營銷部。
按常理來說，這些都屬於公關費用，正常報銷就可以，但是去ktv的發票肯定是不能用的，找妹子的八百塊根本就沒有發票，我也不敢開發票，橫不能開個嫖娼費八百吧？
不過請財務部王經理喝茶的效果非常好，王經理本著教育後輩的精神告訴我，這種事情說正常也不正常，但說不正常也正常。這種事情很多，比如給別人送禮買了茅台酒，比如帶領導洗澡，帶領導唱歌等等，具體怎麽辦要分情況處理。
領導如果說可以報，你就找一些同價的正規發票來報銷，但絕對不能耍花頭，花多少報多少。領導如果不說，就說明領導認為這種費用是你應該出的，你就當作是一種感情投資，老板遲早會給你迴報的。
如果是業務中的公關費用，但又不方便報銷的，隻要老板同意，你也可以找一些同價的正規發票來報銷，如果老板不同意這樣，你可以以專家諮詢費、勞務費的名義，將這些錢轉給專家，然後再由專家給你提出來。但這種方式需要和專家相當熟悉，同時還要給專家一部分提成才行。再不然就自己先墊上，等項目完成後，從項目提成中給自己多做一點。如果這樣老板都不同意，說明老板認為你這錢花的不應該，你就自認倒黴算了。
聽了王經理的話，我才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就是一個職場小白，看來給王經理的茶還是便宜了，下次應該給他好一點的茶葉。
下班後，我把這事說給了寶寶，原以為寶寶會驚歎不已，沒想到寶寶說：“你為什麽不早來問我，早知道你為這事發愁，我就告訴你了，這些辦法我都知道啊。”
“你，你怎麽會知道，我都不知道。”合著就我一個人笨？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聰明啊，這些事我們原來單位的人都是這麽做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就你傻不啦嘰地還花錢買這麽一個秘密。”寶寶可算抓住一個機會，好好取笑了我一通。
“誰說我請他喝茶是買這個了，我是為了和財務部門搞了關係。”我知道自己成了冤大頭，但不能在寶寶麵前丟人，而且我也確實有和財務部門搞好關係的想法。
“鑫鑫哥，上午你有空嗎？”第二天一進公司，我就被因為寶寶來我公司駐場而不開心好長時間一直有點幽怨的可人叫住了。
“應該有吧，想我啦？”
“不許嬉皮笑臉，我有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可人皺了一下眉，美女就是美女，皺眉也好看。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今天可人的說話方式明顯很嚴肅，我覺得可人應該是真的有事。
“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