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隻和寶寶去過練歌房,從來沒進過這種類型的ktv,不是不想去,是經濟條件不允許,沒想到這裏麵居然是這樣子的。


    李科長選好人後,那一排姑娘很自覺地扭腰擺胯地又出去了,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沒有被選中的失望表情或者是慶幸表情。


    帶她們進來的那個女人說了一句“各位老板好好玩啊”,也出去了,關門前還順手給我們關了燈,整個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隻有房間四個角上的紅燈還亮著,顯得每個人的臉上都紅撲撲的,整個屋子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氛。


    “老板,咱們要點什麽?”門一關,屋裏留下的三個姑娘馬上活潑起來,我點中的那個姑娘起身拿了一本菜單過來,遞到了我手裏,順手抱住了我一條胳膊,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我馬上感覺到有個軟軟的東西貼到了我胳膊上,不由自主地就縮了一下。


    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姑娘年齡並不大,但臉上卻塗了厚厚的一層妝,眼睛下已經有了黑眼圈,身上一股濃濃的香水味,穿著一件吊帶背心,大半個乳房露在外麵,一條牛仔短褲還沒有我的四角內褲長,不過人長得倒是挺漂亮,身材也非常吸引人。


    “老板不常來吧。”這姑娘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時間長了就習慣了,你先看看點什麽。”這姑娘邊說邊打開了菜單。


    我去,一盒果盤98元,一盤爆玉米花48元,一瓶福佳白28元,比外麵高出三四倍。雖然是公司出錢,但一貫節省的我看得還是心驚肉跳。再往下看看,全是一些簡易食品,酒類倒是品種不少,但價格卻普遍比外麵高了好幾倍。瓜子倒是免費,但我總不能老是吃瓜子吧。


    我看了一眼大師兄,大師兄心領神會,對他旁邊那姑娘說了一句話,那姑娘就起身過來,從我手上拿走了菜單,遞給了大師兄。


    “果盤一個,爆玉米花一盤,花生米一盤,薯條一份,牛肉幹一袋,啤酒要純生的,先來一打。”大師兄打開菜單,不假思索地點了一大堆。我心裏估計了一下,連上包廂費,陪唱費,估計今晚沒有兩千塊我是出不去了。


    “李哥,你唱什麽歌?我給你點。”大師兄放下菜單,對李科長說。


    “那個,點一首夜總會,大哲的啊,再點一個小三,其他的你們點。”李科長根本不看點歌機,隨口說了兩首,一聽歌名我就能猜到內容。


    “師弟,你點什麽?”


    “我就先不點了,你先招待好李科長。”我不是不想點,以前和寶寶也去過練歌房,雖然唱得不好聽,但來這兒的人,有幾個是為了聽別人唱歌呢?可旁邊那姑娘一直抱著我胳膊,下巴在我肩膀上蹭來蹭去,頭發擦在我臉上,癢癢的,搞得我心猿意馬,哪裏還有心思點歌。


    “師弟,叫李哥就可以。”大師兄提醒我一句。


    看來我叫那一句李科長露了餡,我旁邊那姑娘嗤嗤地笑了一聲,還有點調皮地朝我耳朵上吹了口氣,我頓時滿臉通紅。


    大師兄看我這樣子,起身走了過來,一把就把我旁邊那姑娘抱了起來,在空中一個轉身,就把她放到了我腿上,然後抓住她兩隻胳膊,把我脖子抱住,再把她腦袋一推,她的嘴就碰到了我耳朵上。


    這姑娘看來是個老手,一點不慌,不僅順勢抱住我不放,還順嘴在我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耳朵是我的敏感部位,我頓時渾身一陣酥麻,感覺自己好像要有反應了,趕緊往後坐一坐,讓那姑娘某些部位稍微離我遠一點。


    “我兄弟還小,第一次來,你好好伺候。”大師兄給這姑娘說了一聲,迴去摟著自己的姑娘坐下。


    “兄弟還小不怕,一會就大了。”這姑娘反應挺快,反而搞了我一個大紅臉。


    “東西來了。”門一開,一個小夥子端著個大盤子進來了,把東西一樣樣放下,隨後又出去拎著一件啤酒進來。


    “下來吧,酒來了。”我拍了拍這姑娘的屁股,不是我想揩油,隻是她趴在我身上這個角度,我隻能拍住她這個地方,不過手感不錯,我一時控製不住自己,輕輕捏了一下。


    “哥,打開吧?”我估計捏得她癢了,她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跳下來,拿起個開瓶器問我。


    “打開吧。”我剛說了一句,這姑娘就“呯”的一下打開了一瓶,跟著就“呯、呯”連著打開六瓶,這手法熟練的讓我自歎不如。


    “哥,我敬你一杯。”這姑娘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給我,我接過酒,以為她是要我喝,沒想到她又端起一杯,和我一碰,一口就幹了進去,然後把杯子朝我一晃。


    “你這酒量厲害。”我對她說一句,然後也一口幹了,本來晚上就喝了酒了,再加上這個環境,我口幹舌燥,這杯酒涼絲絲的,倒是讓我清醒了許多。


    “那天公司開完了會,朋友們說要去happy。你一杯啊我一杯,大家都喝得有點醉。張一毛說哥們嘿,我們去泡夜總會。陳二虎說好的嘿,找個小妹來陪一陪。開間包房卡拉ok,口水對著話筒亂飛。不小心親了妹妹的嘴,……”


    我這邊喝著酒,那邊李科長已經站了起來,一手拿著話筒唱了起來,另一手摟著姑娘的腰,還不老實地上下摸索著,那姑娘也毫不在意,拿著話筒和李科長對唱。真沒想到,下午還一本正經的李科長,換個場景居然成了這樣子。


    這歌詞,別說,和我們這場景真配。


    李科長唱到“不小心親了妹妹的嘴”這一句時,還拿開了話筒,在姑娘的臉上親一下。


    “李哥你這哪裏是不小心,分明是故意吃豆腐。”大師兄給李科長湊趣。


    真沒想到,一個人在人前和人後居然會是兩副完全不同的麵孔。不過我很快就想到了電視裏麵看到的某個貪官,上午在電視上大講特講,表示,“要堅決做到不為親戚朋友謀私利,不允許親友家人打我的旗號辦事、拉工程,不幹涉工程招投標、土地招拍掛等方麵的事項。”下午就和企業老總在飯桌上商議如何控標,最後被抓了起來,看來能當領導的人確實都有一套,不對,都有兩套,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兩個小時的時間,基本上都是李科長在唱,大師兄隻是借著酒勁,在身邊那姑娘身上揩油,偶爾唱一兩首。我選的姑娘看我是個生手,實在不適應這個場合,也不逗我了,拿了個骰盅過來,問我玩不玩?


    這個倒是對我胃口,我幹脆和這姑娘玩起來了遊戲,擲骰子喝酒,一晚上我倆喝了七八瓶,我已經不行了,她反而什麽事也沒有。


    酒喝多了,我倆也聊了不少,通過和這姑娘的聊天,我也一點點摸到了ktv的門道。


    這姑娘說她自己叫小潔,不過我估計這是一個假名字,來這種地方工作的人誰願意用真名字啊。


    這地方消費不低,每晚上一個人大約要消費八九百,對一個二線城市來說,大多數人是消費不起的。來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前幾年靠著煤礦發了財,手裏有錢卻又空虛寂寞的男人,或者荷爾蒙爆漲的雄性動物們。他們一般都會喜歡到ktv包廂裏,叫上那些妖豔的坐台小姐,歡度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的快樂時光。


    當然也有一部分像是李科長這樣,經常來,但從來不用掏腰包的客人。在這裏麵呆的時間久了,她們基本上都可以分辨出客人的身份,但不管是什麽人來,她們都統一稱之為老板。這種場合稱唿職務是犯忌諱的,所以我剛才一句李科長,小潔就知道我是個新手。


    聽到這兒,我不僅感歎,真是行行有門道,行行出狀元啊。


    不過,也會有很少一部分人,來了隻是想見識一下,“就像你這樣,想偷吃又沒有膽子,不偷吃吧還想嚐點鮮,來了吧放不開,不來吧又心裏癢癢,哈哈哈哈。”小潔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身上,看來我這樣的客人不多。


    ktv坐台小姐普遍年齡在二十多歲,一直做到四十歲左右。年齡大了,容顏衰退,也就沒有了太多市場價值。她們大多數來自農村地區,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想掙錢也沒有什麽好的技能,做這個是來錢最快的,是她們能擺脫農村最快的方法。一般一個村隻有有一個人做,往往就會把同鄉、同學都帶出來做,當然也有個別大學生或在職人員來兼職的,不過這樣的很少。


    她們收入不低,一般情況每個晚上可以坐一個台,也就是可以賺到幾百元。有些長得漂亮身材也好的小姐,一個晚上可以坐到三到四個台,那就能賺到上千元。如果願意出台的話,基本又可以多賺八百到一千元。


    平時在坐台時,她們一般與客人隻是保持在陪酒、陪唱、陪聊。但如果客人要摟摟抱抱,她們一般也不會拒絕,畢竟顧客是上帝,摟摟抱抱也少不了什麽。還有些姑娘會在客人中尋找一些優質男人,發展成包養關係,但這種情況很少見,畢竟有實力包養小三的人也不太願意包養這種地方的姑娘。


    “你出台嗎?”我純是為了配合她聊天的問了一句。


    “我不出的,不過我們這兒有人出,要是你需要,我可以給你聯係一個。當然,你想要我的話,我也可以考慮。”小潔半真半假地迴了我這麽一句,我不禁一愣。


    “我有什麽特殊嗎?還是我長得帥的讓你願意獻身了。”


    “這種地方,誰願意長待啊,要是有個老實人願意娶我,我當然願意跟他走,你這人看上去還比較老實,可以考慮。”我去,感覺這話是在說我好欺騙似的。


    “你沒有男朋友嗎?”我覺得她應該沒有。


    “有啊。”這個迴答出乎我意料。


    “那他……”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知道我在這兒是幹什麽的,不過他不管我,他也是農村來的,除了這樣有什麽辦法。”小潔歎了一口氣,我這才發現,她也不像是表麵上那麽開心。


    “師弟,你們兩個聊一晚上了,哪來這麽多的話?”我這才發現,李科長和二師兄已經不唱了,兩個人都站了起來,看來是準備走了。


    “準備走了嗎?我好像喝多了。”一晚上我融不進這場合,隻好找個喝多了的借口。


    “該迴去了,寶寶估計等你等急了。”壞了,我一晚上隻顧著和小潔聊天,都忘了寶寶還一個人在酒店。


    我們出去一結賬,果然,一千八百多。


    三個姑娘還不錯,一直把我們送到門外,小潔還一直親熱地拉著我的手。


    到了外麵,大師兄叫了一輛車,車到了,李科長坐上車後,車並沒有馬上開走,大師兄和自己選的姑娘在旁邊聊了一會,就把她送到了車上,車子這才啟動開走了,我隱隱約約聽到李科長交待司機去某某酒店,我這才明白,這個是出台的。


    “大師兄,你知道你今晚花了我多少錢?”迴來的路上,我酒勁上來了,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迴去,一邊搖晃,我一邊指責大師兄。


    “師弟,相信哥,雖然錢花了,但事情辦成了,你就等著老板表揚吧。”大師兄也喝得不少,但比我好多了。


    “表揚?做夢吧。大師兄,你今天把兄弟我害慘了,迴去老板要罵我,今天晚上寶寶肯定還要罵我。”


    兩個酒鬼搖搖晃晃到了酒店,剛進大堂,迎麵就碰上了黑著個臉的寶寶。


    “你們兩個還知道迴來啊?”讓寶寶一個人孤零零地呆了一晚上,難怪她生氣。


    “寶寶還、還、還在等我,我怎麽能不、不、不迴來。”我覺得我沒醉,但是我卻口齒不清,腳步不穩。


    “哎呀,怎麽喝成這樣子了?”看樣子寶寶好像準備罵我,但一看見我這樣子,又顯得有點心疼。


    “晶晶啊,你來了就好,我先撤了。”大師兄看寶寶臉色不好看,扔下我迴去了,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


    “鑫鑫哥,起來,先去衝個澡,你身上臭死了。”進到房間,我像一攤泥似得倒在了沙發上。


    “嗯。”我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作勢抬了下頭,然後又倒下了,看著寶寶好像揮了揮拳頭,想要打我,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鑫鑫哥,起來到床上去睡好嗎?”寶寶使勁想把我拖起來,但我的反應卻是“哇”地吐了一地,好像寶寶身上和我身上都濺上了髒東西。


    這下丟人丟大了,不過我馬上就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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