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家-櫻怒祭壇。


    這是漆黑的地底世界,被開拓出大量空間,立足之地沒有任何花哨的裝飾,是座一望無際的黑色祭壇。


    祭壇之上,一個美豔的女子姿態妖嬈,玫紅的長發像血絲般噴灑在地,麵色潮紅,喘著粗氣。


    靈識構造的虛幻紅玫瑰氤氳,鮮紅如血的花瓣如紅毯般蓋下,將數百具男人屍體吃幹抹淨。


    牧玫瑰意猶未盡的起身,劇烈的激戰讓她有些困倦,慢條斯理地梳理著玫紅的發絲。


    她舔了舔嘴角,眼中是難掩的興奮,“馬上就要來咯……”


    她心念一動,熾烈的聚光燈亮起,無邊黑暗中唯一的光源落在她的身上,玫瑰與美人,真像是盛大舞台的開幕式。


    “轟隆隆!”祭壇忽然塌陷兩塊,從中升起兩座黑棺。


    黑棺打開,顯露出沉睡的安清和許憶,緩緩複蘇。


    牧玫瑰笑吟吟地上前,彈了彈許憶光滑的臉蛋,貪婪地吮吸著冰冷的體溫,“這是高等的鬼苗子啊……”


    許憶茫然地睜開眼,四肢動彈不得,眼神複雜得足以演繹話劇。


    這是剛出狼穴又入虎口麽?


    投奔天啟會主教,這無異於與虎謀皮,可他們兩個除了投身於此,又還能夠去哪呢?


    “來個開胃菜吧,順便清理掉那些煩人的小老鼠。”牧玫瑰興趣高漲。


    “你要做什麽?”安清冷冷注視著她,“你安排我做的事我全都做過了,還不夠麽?”


    “嘖。”牧玫瑰轉過頭來,“注意你和我說話的態度,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若非我收留你,你早就變成流浪狗或者死狗。”


    “隻是迫不得已罷了。”安清說。


    牧玫瑰捧腹大笑,笑出眼淚,“你還在清高什麽呢?看看你做的事,完全不遜色於黑衣執事的功績。”


    “我是不是該提拔一下你啊?”


    安清垂下頭,瞳孔瞪得快要撕裂,這些言語如刀劍般精準沒入他的心,在淒涼的死海掀起驚濤駭浪。


    那些被刻意淡化遺忘的痛苦迴憶再次湧上心頭,絕望之後是更多的絕望,懷疑別人也懷疑自己。


    牧玫瑰不屑地輕哼,將許憶的衣服撕裂,露出白嫩的胴體,她尖細的指甲緩緩刺入其中,向下劃出一道血痕。


    血痕很快便消弭,肌膚光潔如初。


    “用幹將莫邪控製住雙方的比例麽?”牧玫瑰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像是在玩弄一隻小白鼠。


    “別碰她!”安清目光灼灼,像是燃著怒焰的雄獅。


    “隻要注入更多的陰影元素,無疑就能打破平衡,使她變成鬼。”牧玫瑰自顧自地說著。


    “但這太老套太無趣了,意義何在呢?”


    她咯咯笑著,笑得花枝招展,“我們來玩點創新的吧,超有意思的呢~”


    百媚生的靈識判定生效,安清被魅惑著寬衣解帶,僵硬地走向牧玫瑰。


    他的軀體輕幅度顫抖著,意誌在瘋狂抗拒,可她麵對的可是牧玫瑰,高達七階的百媚生,這樣的掙紮隻會激起獵人玩弄獵物的興趣。


    牧玫瑰抱住安清狂吻,靈識推動許憶的身體近距離觀摩,強迫她睜大眼珠,血紋蔓延,似要撕裂她的眼角,血紅的眼影唿應著她不懈地掙紮。


    牧玫瑰的吻技很好,舌頭仿若細膩濕潤的紅蛇,與安清瘋狂碰撞,吮吸著彼此的唾液,蕩漾著蝕骨的瘋狂。


    許憶淚如泉湧,臉上落下清晰的淚痕,她不知道該怎麽具體形容這樣的感覺,一切言語都無法形容這撕心裂肺的壓抑,把人打碎又強行把人黏合,唯有流淚,不停地流淚。


    “該死的東西!滾啊!”安清的意識在咆哮,可他的憤怒太過微不足道,顯化而出的也唯有淚水。


    牧玫瑰輕蔑地看著安清,“哭什麽呀?都影響我們接吻了呢……接下來才是更精彩的。”


    她逼迫安清與自己結合,兩人用各種姿勢翻雲覆雨,每個節點都清晰的傳入許憶腦海,刻骨銘心、黯然神傷的痛!


    無數玫瑰花瓣從天而降,芳香四溢,糜爛旖旎的氛圍拉滿,唯一的聚光燈閃爍愈來愈猛烈的強光,狂歡的表演!


    漫長的時間過去,牧玫瑰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望著兩人空洞的雙眼,感到比肉欲更加充盈的滿足感。


    這才是真正的遊戲,從心靈上瓦解,什麽情比金堅啊,什麽山盟海誓啊,毀掉越堅硬的紐帶才越有成就感呢。


    “哢嚓!”有什麽東西碎裂了。


    幹將與莫邪從二人體內浮出,精美的劍身有著微不可察的裂痕。


    裂痕不在多少,而在有無。


    誕生裂痕的刹那,幹將莫邪的平衡性被打破,至死不渝的愛崩解。


    牧玫瑰解除二人的控製,好奇地觀望著他們,她真的太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實驗或是表演這種東西都是同理,固有的已知的全都讓人提不起興趣,都是些有固定答案的東西,完成結果也不會有多喜悅。


    未知才是真的美啊,有種朦朧蒙昧的美,事件完全未知的綻放,有著無限淒慘的可能。


    許憶眼眶化作純黑,陰冷的死氣蔓延全身,她將要鬼化。


    “對不起!對不起!”安清機械又麻木地重複著這一句話,不斷搖晃著她的肩膀。


    他拚了命刺激體內的遺骸碎片,以幹將莫邪為媒介,轉移許憶身上的變化。


    鬼化的特征迅速浮現,他比起其他的鬼來說似乎更加猙獰兇暴,渾身縈繞著無盡的冷。


    “殺了我……”許憶輕輕撫摸著安清惡鬼般的麵龐,“求求你殺了我……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這個世界又黑又冷,希望我們下輩子能待在明亮的地方。”


    安清體內碎片的力量被完全激化,暗沉的鱗甲與倒刺覆蓋全身,胸口湧現龐大的坑洞,冒著死氣的碎片像是他的心髒閃爍不定。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張開黑淵般的大口,一口一口撕咬著許憶的身體,貪婪咀嚼,瘋狂吞咽。


    他給予了最愛之人最殘酷的死法,被摯愛生吞活剝,一口一口地吞咽噬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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