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清將塔娜輕放在床上,才問道:“夫人信中不曾提及孩兒,我們的孩兒可已降世?”


    聞言塔娜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淚眼婆娑道:“塔娜對不住夫君未能守住我們的孩子。”


    “此話何意?”


    “夫君帶兵出征不足半年,官家就以公主宴會之名宣城中世家大族及聞人氏所有女眷入宮赴宴,宴會當晚又以並州金氏妄圖奪權篡位將我等留在宮中說是護我等周全,可實則軟禁宮中。待放我們出宮已經是一月有餘。”說到此處塔娜還尚能言語清楚。


    聞人清麵色凝重,緊拽拳頭。


    “我因動了胎氣,腹中胎兒不能足月便已生產,宮中來人將我兒抱進走,隻留下一封諭旨。”塔娜將枕頭下的東西交於聞人清。


    此乃太後諭旨,聞人清扔在地上,恨不能直接殺入宮中搶迴孩子。塔娜已經泣不能聲癱到在床上,麵色蒼白,不停的咳嗽。


    聞人清望著塔娜不似從前,心中更加痛苦,又想到自己苦苦在外征戰連妻兒老小都守不住。


    將塔娜安撫到熟睡聞人清才匆匆出府。


    聞人清前往父親書房,見父親尚未入睡便道:“父親,宮中那位怎可如此欺人太甚,我孩兒尚未足月便被軟禁在宮中,父親!”聞人清情緒激動,言辭愈發強烈。


    “不止聞人氏,太後以為日後太子伴讀為由將我等世家大族不足五歲的小兒全部軟禁宮中,為的就是拿捏我等命脈好穩固他金氏江山。”聞人宏安撫聞人清。


    “他金氏真是愚蠢至極,父親我們的計劃該開始了,若是任由金氏如此,南國必將毀滅,前朝尚未皇室血脈以被找到好生教養,朝野的局勢該向我們揮手了。”聞人清眸中兇狠。


    而後聞人清又想起了問道:“公良的人呢?今日未曾見到可是也與官家脫不了幹係?”


    公良嘉賜等一行人消失,卻沒人敢提及,距收到公良嘉賜來信不過兩月,怎麽會突然銷聲匿跡。


    “公良氏一夜之間突然撤離,說是老和尚有別的安排,不知公良嘉賜竟未同你講過。”


    聞人清對這些一概不知,心中更氣,以為能算的上朋友了,沒想到自己竟什麽都不知道。


    聞人清憤然離去,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塔娜,迴到院中塔娜已經睡熟,聞人清撫摸著塔娜的麵頰和已經有白發的頭發不禁手抖。


    想必這數個日夜塔娜思念成疾,才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便有了白發,聞人清守在塔娜的床邊直到天明。


    次日聞人清入宮朝中局勢自然大變,不少人盡然成了金雲彬一檔,其中自然多數是孩子被軟禁在宮中的重臣。


    幼時一起長大的情分在聞人清這裏已然消耗殆盡,此時聞人清眼中的這位陛下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位為天下立命的太子殿下了,金氏此舉必然是激怒了眾多大家世族。


    公良氏突然撤出,必定也與宮中有關。次日朝會後聞人清等人被叫往偏殿等候,這時金雲彬才緩緩而來,見眾人道:“免禮,免禮。相比諸位進來定有諸多不滿,母後諭旨不得不從,可朕知道母後此舉寒了諸位的心,諸位皆是我朝重臣奈何朕根基未穩,今日叫諸位來便是我金雲彬最大的誠意,各位大人相比都明白吧!”


    聞人清這時才明白這一年都發生了什麽,朝中太後黨羽眾多,雖金雲彬乃太後所出,可太後所想要的太多了。金雲彬在派遣聞人清出征後不久便被太後逐漸架空。


    “陛下,我等確實心中有所不滿,自家幼子被太後強行召入宮中難以的見,不免思念。”不少人附和稱是。聞人清神色複雜的看著金雲彬。


    太後與皇帝爭權若是稍有行差踏錯,南國形式又將岌岌可危。聞人氏隻能助金雲彬重掌大權才是穩妥之舉。


    “陛下,臣有一記。”聞人清這時隻能先讓太後將眾多孩童返還家中,還有自己的孩兒迴到塔娜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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