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嘉賜叭叭的說了一堆,隆納圖厚著臉說道:“狼女一族,世代活在西域,身強力壯用來換一座水城又有何不可?”


    又說道:“陛下,這狼女你也是收下了,怎可不答應?”此刻像極了強買強賣的現場。


    皇帝也是不答應,僵持了許久,皇帝才說道:“兩朝交好,怎可就因一座城池便翻臉不認人?我素來秉承和善之態,既然你們也用一族換的百姓平安,那就如此,向西域開設溝渠,將水流引出去,再特許西域邊城百姓進入城中避難,你看如何?”


    若是今日皇帝將這一方百姓拱手讓人,便真就是寒了這天下多少人的心呐,皇帝看著隆納圖默不作聲,靜靜的的等著答複。


    思前想後,隆納圖身後的西域使團也在極力討論這什麽,其中便有人說道:“將軍,您看著皇帝態度堅決,又有這個什麽和尚能言善辯,咋們肯定是將這城池要不來了,我們不如就先順著他們的意見,到時候再將其搶過來。”


    想到自己反正也是要不來,與其被罵,還不如先兩邊都緩著,屆時王問起,便將所有事都扣在這南國皇帝頭上。


    隆納圖表情漸漸緩過來,說道:“陛下,我們在這朝堂之上與你們爭執了兩天,卻無任何結果,猶猶豫豫的倒不如爽快一點,就按照您說的辦吧,不過我還想在要個特權,西域的細鹽一直是從南國購買的,其價格之高,就連西域的皇親貴族都是在心疼,不如將價格同西域降一成,你看如何?”


    還沒等皇帝說話,聞人清就站出來說道:“陛下,細鹽提煉本就是不易,如今這細鹽外售也是一大筆錢的來源,若是少去一成,這怕是不太可取。”


    可是皇帝卻說道:“我朝本就和西域有著君子之交,這一成就以成,朕準了。”


    看著聞人清著急的樣子,皇帝卻說道:“愛卿不必再說了,就這樣定了。”


    說罷,西域使團是紛紛謝旨告退,可是聞人清意難平,對公良嘉賜說道:“你且先去外麵等我,我很快就來。”


    公良嘉賜到是聽話的向殿外走去,看看聞人清,見其一臉焦急的模樣,一個看似堅硬的少年,誰又知其心憂的可大半都是那搖搖而墜的江山社稷。


    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公良嘉賜突然腦中閃過什麽,轉身離開。


    而聞人清則是狐疑的看著皇帝,這跟之前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啊,昨日明明商量好一寸不讓,可今日怎能如此忍氣吞聲?


    “陛下,您知道您剛才答應了什麽嗎?昨日,昨日。”聞人清已經急到話都說不出。


    “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若是今日朕不答應,你又可曾想過是什麽後果嗎?你還年輕,這樣的情況是生不得生,死不得好死。”


    說罷皇帝將身子背過去,對聞人清接下來的話聰耳不聞,隻顧著自己的沉思,皇帝此刻的臉色一點也不必聞人清好看,當著所有人的麵作下的決定,麵上雲淡風輕,可是顫著的手卻是誰都沒有看到的。


    世人所知我背負這千古罵名,可卻不知我為他們無親無愛,若能護的一世,但凡我這個罪人背唾棄死,也是值當的了。


    然則,然則呐~


    自說自話一通,聞人清氣憤離去。


    走到大殿之外,沒見著公良嘉賜的人影,心裏咯噔一下,這人不會去找那個老東西了吧?


    聞人清想到這個小兔崽子不會武功,又不會輕功,到時候打不過又跑不掉。腦子裏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在皇宮之內尋找。直到走出軒轅門才見著公良嘉賜一人攔著西域使團。


    公良嘉賜像是在和隆納圖交談著什麽,直到聞人清走近,隆納圖說道:“聞人長家,你怎麽來了?”


    某人這才轉過身來,詫異的看著聞人清,一言不發。


    “李部今夜設宴在驛館宴請使團,前輩莫要耽誤了時辰。”


    聞人清將公良嘉賜趕走道:“西域狼子野心,若想複仇斷不可急功近利,讓人抓了把柄。”


    公良嘉賜到公良府時才小聲道:“知道了。”


    聞人清迴到府中,便立馬前去稟告聞人宏道:“父親,今日兒子無能沒能與陛下心向一處使。”乖順的低下頭,等待著聞人宏的訓話。


    沉靜的房間裏,聞人清能聽見自己的心咚咚作響,還有父親的歎氣聲,聞人宏搖頭歎息道:“起來吧,這也是你無可奈何的事,你也無需自責,這江山又不是我聞人家的,誰坐都一樣,不過這官家在位一天,我們這些為人臣的就得做到本分。”


    聞人清站起身,望著麵前的父親,眼中的無奈與不甘換成晶瑩的淚珠,劃過麵頰,這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正值年少,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時候,滿目山河想要為江山社稷盡心盡力的時候,怎能見外人當著自己的麵將自己的土地一點一點的瓜分吞噬,而默不作聲?


    聞人清問道:“父親,我們真的什麽都不能做嗎?”


    “現如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蕭素那邊你在催催,定要在那天到場,是時候給官家一個警戒了。”


    其實蕭素那邊已經催的很緊了,隻是這邊聞人清卻還不知遇上了什麽麻煩,迴道:“父親,兒子知道了,兒子告退。”


    說罷轉身離去,又寫下一封催促信,快馬加鞭送去給蕭素。


    而公良嘉賜在聞人清走後,自己又一個人迴到樂正寺,見著師父,公良嘉賜一下子整顆心都放鬆下來,說道:“師父,弟子有一事想要告知,隻希望師父可以不生氣。”


    公良清明將手上的串珠放下,說道:“師父,不生氣,你說吧。”


    “弟子今日見西域使團失了分寸,師父責罰!”


    公良清明在聽見後終是睜開眼道:“佛說七情六欲,生在凡塵,你我皆是人,人之常倫,若是就因今日你見仇人而不能手刃失了分寸為師的就罰你,那為師就是磨滅了人性的惡魔。”


    “師父,可是。”公良嘉賜還想再說什麽。


    良久,公良清明將串珠拿起又放下,久久才道:“那又如何,遲早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公良嘉賜收到來自師父的支持,激動道:“弟子明白了師父,弟子在此叩過。”說罷重重的在地上叩了首,才起身說道:“還有一事,這西域使團中有一人叫隆納圖很是不好對付。”


    公良清明腦子裏飛快的轉過這個隆納圖,最後想起自己當時在西域遊曆時正值西夏和西域交戰,就一時手癢,使了些手段。


    “師父,弟子知道你與隆納圖有過過節,殊不知是怎麽迴事。弟子失禮了。”公良嘉賜也是確實想知道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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