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們先扶著老人去檢查一下吧。”


    “剛才不就是在檢查了嗎?還要去哪檢查。”剛才就對尚原醫術有多懷疑的大叔還是不忍不住了。


    “這位大叔,我們是去用機器檢查,用機器檢查了以後就可看到肚子裏麵的情況。方便我們確定病因。”尚原沒有生氣,而是耐心的解釋著。


    “能看到肚子裏的情況,這眼睛不是可以透視了,你這小醫生怎麽還說胡話了。”一旁的老太太也有點不服氣。


    “老人家,原來的時候我們看著飛機不還是以為是鳥嗎,看到火車還說怎麽沒馬在拉就會走呢?現在有這種機器也不奇怪啊。”


    “媽,小弟,我們就聽這位醫生的。”開始那位大哥聽了尚原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勸解著自己的母親和弟弟。


    兩人聽了不說話了,默認了老大的提議。


    “老人家,等會我把檢查的結果給我們領導看看,請他幫忙確定一下病情,不用擔心,我們領導的醫術可好了。”


    聽了尚原的話,這一家人開心了。“小醫生,你真是好人。”連一開始對尚原嘀嘀咕咕的大叔也開始誇獎起尚原來。


    正好也到了下班時間,尚原就帶著幾人去做x光檢查。


    一路上為了緩解幾人的緊張情緒,尚原有說有笑的和幾人聊了起來。


    “大叔,你們怎麽會想著來四九城來看病呢?”看著幾人的穿著,就知道家境並不富裕,唐山和四九城相距幾百公裏,如非必要是不會跑這麽遠的。


    聽到尚原的問題,大叔唉聲歎氣的開始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哎,本來我爹說肚子疼,我們也沒當迴事,後來越來越痛,就找了個遊方郎中看了看,他說是肚子太漲了,吃點他的藥就好了。


    結果根本沒用,我們又去找他,他又說是喝酒喝多了,我們就不給我爹喝酒了,還是沒有用,我們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就跑了。還騙了我們20塊錢。”


    “要是被我抓住他,我要打死他。騙到我們頭上來了。”另一個大叔在一旁憤憤不平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確實很過分,20塊錢,對於農村的農民同誌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了,就這麽被騙走了。後世很多人不相信中醫就是有著這些濫竽充數的騙子,傷了很多人的心,騙了很多人的錢,所以大家才對中醫產生了不信任。


    “後來我們去縣裏也查不出什麽,去市裏距離遠,還不如來四九城,這裏醫生技術更厲害。”


    聊了一會,眾人來到了放射科,尚原開始幫忙做檢查。老人躺在x光機器下,尚原帶著幾人出了放射室。


    過了幾分鍾,門打開了,兩位大叔扶著老人走了出來。


    “大叔,結果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出來,你們先去吃飯吧,晚上來辦公室找我。”


    “食堂和辦公室在哪啊?小醫生。”


    尚原隻好讓一位大叔和老太太陪著老人家在原地等待,帶著另一位大叔走了一趟辦公室,然後又指了指食堂的方向。


    看到大叔明白了方位,尚原這才和他告別,並叮囑晚上8點的時候來辦公室找自己,反正今晚自己也是值夜班的。


    告別兩人,尚原趕忙跑迴了外科辦公室,剛才就看到顧主任在收拾桌子,準備離開了,等趕緊攔住他。


    果然到了辦公室外,顧主任已經走了出來,旁邊還跟著顧寧,還好趕得及。尚原上前攔住了顧主任的去路。


    “顧主任,有點事情,想向您請教一下。”


    本來有人攔住了去路,顧主任還是有點生氣,不過是尚原那麽優秀的人,那也就不算什麽事情了。“小尚,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顧主任,我下午接診了一個病人,體格檢查大概率確診為肝癌,已經帶病人去做了x光,等會結果就出來,想著請您把把關。不過可能要耽擱您的下班時間了。”說完,尚原還看了看顧主任身旁的顧寧。


    “主任,我先走了。”看到尚原的目光,顧寧識趣的選擇了先告辭離開。


    “沒什麽事情,我們一起去放射科看看。”


    來到放射科以後,顧主任仔細看了看手中的x光片,眉頭緊皺。


    “小尚,你的診斷沒有錯,患者的確就是肝癌,而且是晚期了,從c光上可以明顯的看出來,而且還有轉移的現象,可能就4 5個月到7 8個月的時間了。”說完還指了指片子上的一些地方。


    尚原接過了x光片仔細的看了起來。


    “小尚,你是怎麽就通過體格檢查就發現了病人是肝癌的?”


    “顧主任,我最近學習了一下中醫,裏麵剛好有提及,所以。”


    “年輕人多學點東西是好事,不管西醫還是中醫隻要能治好病就行。小尚,你很不錯。”顧主任很滿意尚原的好學,還誇獎起尚原來。


    “對了,小尚,我就先走了,家裏還有事情。”確診好了病情,顧主任提出了告辭。


    “顧主任,病人家屬......”


    “小尚啊,這個病人的情況很清楚了,可以說沒有救治成功的希望了,就隻能等......我們醫生並不是隻要治病就行,你還要和病人家屬好好溝通,你以前處理得就很好嘛,我相信你,實在搞不定,明天你帶病人家屬來找我。”說完顧主任就頭也不迴的走了。


    尚原隻好無奈的拿起x光片迴了外科辦公室。距離病人一家來還有一些時間,尚原拿起飯盒先去吃飯。


    吃著飯,尚原還在思考剛才的問題,顧主任沒說完的話,尚原也清楚。


    顧主任是想說病人隻能等死,根本救不活了,剩下的時間大概就半年左右,無非就兩張處理方法,一就是迴去在痛苦中死亡,一個就是在醫院裏吃著止痛的藥等死。


    隻是,尚原實在是不能輕易的把患者的病情說出口,他不能像死神一樣給病人宣布死刑。這對病人還有病人家屬無疑是殘忍的。


    尚原安慰著自己,既然做了醫生,這種事情見多了也就習慣了,更何況以這家的情況,不選擇治療,迴去等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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