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唯自然的上了車,偏頭問道,“要不要去吃個早飯。”謝臨川臉上掛著兩個漆黑的眼圈,表情詭異地點了點頭,“對,早飯自然是要吃的,你想吃點什麽?”席唯對吃的很隨意,抻著懶腰說,“就來兩個包子就行吧,倒是你,吃飯又挑,要不去私廚給你弄點適口的?”謝臨川搖搖頭,“不用,我有別的吃。”說著就把車開到了席唯常吃的一家早餐店,席唯安全帶都沒來得及解開,謝臨川已經風一樣的下車,打包,扔下一百塊錢,火速上車,然後在眾目睽睽下直接開走了。席唯一臉啞然,捧著兩個包子,“你公司有事嗎,今天怎麽這麽著急。”“不是公司,但有事兒倒是真的,有大事!”謝臨川板著臉,督促席唯,“快吃,下一頓不定什麽時候了。”席唯總覺得謝臨川好像哪裏很奇怪,又察覺不到是哪裏奇怪,隻得一口一口的把包子吃了,臨下車之前,又在謝臨川的監督下喝了一杯果汁。謝臨川念叨了一句,“碳水、蛋白質、維生素都有了,差不多夠用了。”席唯正開指紋鎖,聞言抬頭道,“謝臨川,你是不是困出毛病了?”謝臨川抬起頭,饑腸轆轆的眼神仿佛是發現了大餐的饕餮,透著一股藍光,幽幽的說,“我不是困出毛病了,是餓出毛病了!”席唯楞了一下,有些歉意的說,“啊?要不咱們出去吃……哎?謝臨川,你幹什麽,你鬆開我!”謝臨川打橫將席唯扛到了肩膀上,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浴室,“不用出去,我吃你就行了。”席唯哭笑不得的拍著謝臨川的肩膀,“不是,你不是說還有事兒……”謝臨川把席唯剝了個精光,把兩個人一塊挑選的按摩款浴缸按了急速出水,將席唯的身體打的半濕,聞言抬頭惡狠狠的一笑,“當然,傳宗接代的事,怎麽不算大事呢。”席唯還要再推謝臨川,謝臨川已經從口袋裏摸出一瓶賊專業的潤滑油和一大盒的小雨衣,“這迴,我可不會再用錯地方了。”席唯一驚,“你怎麽……”謝臨川將自己的衣服扯掉,火急火燎的撲進了浴缸裏,一口叼住了席唯,“這就要感謝一位知名不具的善良網友了……別的事兒晚點再說,先讓我墊吧一口,餓了這麽多年了……”說著謝臨川直接潛入了水裏,帶起一串氣泡。.....“好像,不用潤滑了……”謝臨川十分滿意的親了親席唯的耳廓,在席唯的低鳴中,淺淺的試探,輕柔的廝磨,讓席唯越發難耐,越發渴望尋找一個解脫,謝臨川癡迷地看著在他的手心裏美的驚心動魄的席唯,將席唯麵對麵地摟在懷裏。席唯似有所覺,狹長的眸子帶著如絲般的魅惑,霧氣蒙蒙睫毛的掃過謝臨川的鼻尖,“謝臨川……”謝臨川將自己的欲望全然坦蕩的置於席唯自己的選擇之下,“嗯?”席唯垂眸,恍若是從雲中俯瞰人間的神,他緩緩張口,在謝臨川的耳畔低低地歎息,“抱我……”謝臨川一直竭力忍耐的意誌力頃刻間土崩瓦解。......席唯在被謝臨川又一次帶到雲端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想道,謝臨川說得對,的確是要先吃點東西的……第23章 虎口那天之後,席唯一天沒有下樓,在他又一次試圖用工作逃避謝臨川的新招式的時候,謝臨川說要代他跟院長請假。房間裏到處都留下了席唯和謝臨川胡鬧過的痕跡,席唯揉著腰,十分嫌惡的看著端了牛奶進來的謝臨川。謝臨川經過那場持續了一天一夜的成人之戰,早已對席唯的眼刀子免疫了,興致勃勃地打開手機,“寶貝,你看看這個,要不試試?”“不看,我要睡覺。”席唯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將牛奶喝了個幹淨,嘴周圍印上了一圈可疑的白印,謝臨川看著席唯的眼神迅速的暗下去起來,席唯心道不好,杯子一放就要跑,被謝臨川箍著小腰拖了迴去。“好媳婦,我嚐嚐你這個牛奶啥味兒的……”“你王八蛋,我要睡覺……唔……”“睡睡睡,你睡你的,我睡你就行,乖哈……”臥室門“砰”的一關,門板縫隙裏卻漏出了門後激烈糾纏的光影,席唯的聲音很快就變得氣喘籲籲,再不成句,索性咬了牙齒,間或流露出一兩聲忍耐不住的氣音。謝臨川在席唯身後一聲一聲的哄,“唯崽乖,叫一聲,叫一聲咱們就睡覺了……”“真,真的?”席唯喘著氣,眼角的水跡叫他看起來十足的弱勢,仿佛謝臨川是個欺男霸男的惡棍。謝臨川彎腰摟住席唯,壓抑著洶湧的情緒,“嗯,快叫,叫小川哥哥。”席唯猶豫了一下,昏昏沉沉的思緒裏隻剩下謝臨川的那句‘睡覺’,他耐不住誘惑,輕啟薄唇,“小川,川哥……小川哥哥……唔!慢……慢點!”謝臨川的眼睛都紅了,似乎要將席唯拆吃入腹,融進他的身體裏去,席唯被謝臨川激烈的動作崩斷了最後一根弦,再也忍不住的喘息起來。他最後的記憶,仿佛是在驚濤駭浪的上方,被顛來複去,起起伏伏,然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陷入了沉沉的夢鄉……‘謝臨川還算說話算話,真叫他睡覺了’,這是席唯昏睡過去之前唯一的想法。.這一天的親密接觸,終於叫謝臨川成功地在席唯的身上留下了他的印記,他原本始終清淡的臉上,掛著還沒有褪去的潮紅,腰臀胸口,到處都被謝臨川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親吻著,每一寸皮膚都留下了屬於謝臨川的氣息。謝臨川抱著沉沉睡去的席唯,動作十分輕柔的幫他擦幹淨身體,換好床單被褥,將席唯妥帖的藏進了被子裏。光影灑在席唯裸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在肩胛骨下方ьeiЬei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陰影,他安然的睡著,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琥珀色的眸子,還帶著薄汗的發絲散落著,透著與平時的他截然不同的率性和純稚,謝臨川輕輕地在席唯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他在這個世間,終於有了一位可以相伴終生的愛人。謝臨川躺在席唯對麵,定定地的看著席唯的睡顏,覺得無比的滿足。睡夢中的席唯下意識地在身邊摸了摸,毫無防備地鑽進了謝臨川的懷裏,又在睡夢中,將身上的被子搭在了謝臨川的身上。“小川哥……睡吧……”本想叫席唯好好睡一宿的謝臨川看著懷裏不著寸縷的席唯,再看看自己瞬間給出了反應的小老弟,頓時陷入了十分煎熬的困境之中。黑夜之中,謝臨川認命的歎了口氣,“這他娘的還怎麽睡?”.第三天,席唯逃出了虎口。柳葉刀最新版本送達醫院,席唯榜上有名,院長親自交待席唯去一趟。在謝臨川有如實質的哀怨目光中,席唯到底還是去上班了。臨出門的時候,謝臨川黏在席唯的身後,要去抱席唯的小腰,“寶貝啊……咱倆商量個事兒?”席唯的手下意識的扶在腰上,警惕地後撤了一步。“站那說,你想幹嘛?”謝臨川猶豫了一下,“就是,實驗室那邊的申請卡住了,我得親自去藥監局那邊罵一下,要不咱們晚上早點下班?”席唯冷笑了一聲,“想得還怪美的,我今兒晚上值夜班。”說著門一甩就下了樓。“怎麽又有夜班了啊?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謝臨川罵了一聲,悻悻地追了上去,“寶貝你等等,我送你去!我保證不動手動腳!別打別打,拉手怎麽能算動手動腳呢?”在擺脫了謝臨川之後,席唯可以說是神清氣爽的去上了班,去得太早,七點出頭就到了醫院,手續也不用他自己弄,在院長那露一麵就行。《柳葉刀》的子刊也不是隨便哪個醫生都能上的,再加上席唯本身的能力也在那,席唯一到醫院就被院長給表揚了,順帶通知他,主任醫師的職稱也評下來了,以後不用再坐普通號,醫院直接給他開了個專家號。工資……也上漲了那麽可憐的仨瓜倆棗。專家號的好處在於,席唯出門診的時候,一天就開25個號,也不用天天坐診,但壞處是排了班沒啥事就得去坐,因為沒有人能替他了。這種消息對於平時生活的十分隨性小資的席唯來說,本算是個苦差,不過席唯現在對於任何要求他上班的人和事都十分包容,能加班就加班,能不迴家就盡量不要迴家。年輕力壯剛吃到肉的狼崽子是多麽的可怕,席唯一點都不想再感受了。記掛著池驚鴻剛轉正,席唯先去池驚鴻那邊看了一眼,剛好鄭佳怡的基因檢測的結果也出來了,池驚鴻掃了一眼單子,憂心忡忡地把結果遞給席唯,“師兄,你的猜測是對的。”“基因檢測結果顯示,tt15基因的三核苷酸串聯重複序列異常擴展,已經達到了69,她的確有亨廷頓病,應該已經多次發病了,我早上查房的時候,鄭佳怡表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但她堅持要出院,並且拒絕服藥。”席唯看報告的動作頓了頓,“她的監護人呢,怎麽說的,之前她沒使用過藥物治療?”池驚鴻搖了搖頭,“她沒有監護人,唯一的親屬也在醫院住院,就在你那邊,聽說是文工團退下來的一位老太太。藥物治療的話,她的個人物品裏頭有多巴胺阻滯劑和抗抑鬱藥,但看起來她隻使用了安定類的藥物,其他藥有的都沒開封。”席唯楞了一下,手緩緩的揣進了口袋裏,“文工團退下來的,我那兒就一位,是沈複的姨奶奶。”池驚鴻瞪著眼睛,左右看了看,小聲說,“她是沈複的親戚?”席唯緩緩搖了搖頭,“不一定,沒聽說沈家這一代有女孩,”他的聲音一頓,“除了當年那位……”“當年那位?那她算是你仇人啊。”池驚鴻猶豫了,“要不她要出院就讓她走吧,這幾天我也側麵打聽了,老沈家好像沒什麽好人的樣子。”“沒什麽好人你跟人家聊得火熱。”席唯涼颼颼地瞟了池驚鴻一眼。池驚鴻哀怨道,“我那不是深入敵後,獲取第一手資料麽?”席唯挑挑眉,“獲取什麽資料了,說來聽聽?”“資料還有待竊取……”池驚鴻想了一下,湊近席唯耳邊小聲說,“不過我感覺沈複有點奇怪。”“哦?哪裏怪了。”“說不清楚,就感覺他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要是在酒吧裏,我可能會覺得他也是個彎的也說不定。”席唯下意識地說,“他是有未婚妻的……”想到沈複跟暮雲相處的時候略帶怪異的感覺,席唯也不說話了。“這事兒跟咱們沒關係,他直不直無所謂。”席唯不含煙火氣的邁著小步,沉吟著說,“等鄭佳怡能動了,你帶著她去看看那老太太吧,看看她什麽表現,你跟她說,老太太是糖尿病晚期合並多發性器官衰竭,前些日子查出了中樞神經病變,出現了老年癡呆的前兆指征,清醒的時間不多了。”看著窗外不斷落下的枯葉,席唯輕聲道,“一老一小的,都不容易,也許這樣能喚醒她的求生欲望。”“師兄,有時候我覺得你莫得感情,有時候又覺得像個聖人。”池驚鴻歎了口氣,哭喪著臉說,“有時候想想真的,唉,你說人活著怎麽就這麽難呢。”席唯拍了拍池驚鴻的後背,讓他抬起頭,平靜的望著醫院走廊裏各色各異、行色匆匆的人說,“你是個醫生,如果你塌下來,病人的天就塌了,要麽就把那副樣子收起來,要麽就轉去病理科看切片更適合你。”“果然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池驚鴻不情不願的挺直了腰杆,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你家老謝怎麽受得了你。”席唯優雅地橫了池驚鴻一眼,相當不屑開口的樣子,扭頭就去了門診樓,那句誰受不了誰壓在嘴裏,到底沒好意思說。懷抱著某種不好言說的怒氣,席唯忍著不適開門坐診,若隱若現的低氣壓之下,席唯身邊三米都涼颼颼的,一個眼風掃過,就叫人直打哆嗦,忍不住迴憶起被教導主任支配的恐懼。那些花錢托關係插號的票販子一個字兒都沒敢跟席唯說,一上午,連一個托人加號的都沒有。花了一上午時間,把林林總總的諸如各類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一個一個的診斷好,摘到紙麵上,該檢查檢查,該開藥開藥,悶著頭一口氣把所有的掛號病人都給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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