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七月身後冷不丁冒出一句,“什麽救命恩人?什麽調查求證的?”


    “大伯,您怎麽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啊,嚇了我一跳。”安七月捂著心口假裝嚇了一跳的樣子,其實她沒有被嚇到,隻是吧,她不想迴答而已。


    這種事,當然得當事人說,何況大伯和六子的矛盾可能從這事上化解也不一定。


    “是大伯的錯,你快坐下,六子,趕緊倒杯水給七月壓壓驚。”


    “不用不用,我房間有水,我先迴房了,你們慢慢聊。”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父子倆就這麽看著安七月溜迴了房間。


    安九泰看著六子,很明顯在等他的迴答。


    但安文六很明顯不想說,畢竟也是待求證的事,所以轉身繼續手裏的活,“您也早點迴房休息吧。”


    安九泰見自己兒子這樣,也知道問不到什麽,索性還是明天去問侄女好了,也就順著安文六的話走了。


    不過臨走還傲嬌的說了句,“哼,老子還懶得問呢。”


    不過他聽到了救命恩人還有調查的字眼,估計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不過,也猜到了一點點。


    算了,年輕人有些事不想告訴他這個老頭子了也正常。


    (明明也就四十出頭,的老頭子···)


    整晚估計也就安文六睡不安穩了,或者說他根本一晚上就沒合眼。


    腦中都是安七月嘴裏那個人說的話,再迴想一下這段時間與衛娟的相處。


    雖然他也懷疑過,但他好像確實沒有一一確認。


    他隻知道她那天出入知青院有其他知青作證,但那晚的細節他們貌似沒有說起過。


    因為有兩次他說起的時候,衛娟總是這樣那樣的打斷或者錯開話題,他也就沒在說起過了。


    現在想來,確實有問題。


    所以,第二天一早安文六早早就去了知青院門口等著了。


    他要去求證啊。


    很多事,他不問不代表他傻。


    安七月對於這事當然一點都不知道,因為她還在和周公約會中。


    而安家大伯早起沒看到兒子,也隻是以為兒子提前去地裏了,壓根沒往別的方麵想。


    隻是等到中午飯的時候,明顯發現了兒子表情的不同。


    安七月也發現了,不過她是大概猜到了,所以沒出聲。


    “怎麽,小七月做的飯不合你胃口嗎?你這一副吃屎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安七月:這就很農村了,大伯啊,這是在飯桌啊。


    安文六鬱悶了,他爹這話說得,“怎麽會,七月的手藝那是國營飯店廚師的手藝都比不了的。”


    “那你還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欠抽嘛不是。


    “我,沒事沒事,吃飯。”他是想到了早上自己求證的事,當然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啊。


    不,比吃了屎還難受。


    那個女的居然是真的騙了他!這不,三言兩語的就被他詐出來了。


    一想到這幾個月他的勞作和糧食喂了狗,他的心情當然會不好啊。


    最氣的應該是自己吧,他沒想到自己會栽在一個知青手上好幾個月,還毫無所覺,簡直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啊。


    這次要不是小七月來了,他估計會一直被人這樣耍下去吧。


    不過,他還是沒有問出那個人倒是是誰,看來還得再問問小七月了。


    至於昨天傍晚小七月說的,什麽漂亮熱心又羞澀的姑娘?


    他現在看哪個姑娘都是心機深沉之人,至於漂亮?沒看穿出來,還有什麽羞澀?那不都是她們裝的嘛。


    安文六這是因為這事產生的心理陰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後來,“媳婦,我錯了我錯了,你漂亮熱心又羞澀可人,真的,我發四!”)


    飯後正當安七月打算迴房的時候,“小七月,問你點事唄。”安文六放下手裏碗走了過來。


    “啥事?”真稀奇,居然問她事。


    “那個人是誰?我早上去了一趟知青院,這個女的確實不是救我的那個人,我想知道她是誰。”報恩搞錯對象,不管是衛娟還是真正救他的人,都認為他是個傻子吧。


    “哦?這麽快就招了?沒狡辯啊?”安七月一聽,好奇心就又來了啊。


    “你很想知道?”沒看出來,他這個堂妹也和村裏那些婦女一樣,這麽八卦。


    “你想說的話。”意思就是你說她就聽,不說就不聽咯,無所謂的。


    安文六哪裏不知道她的意思,所以簡單說了一下,“一開始不承認,也狡辯了,但還是被我詐出來了,後來就認了。”


    安七月,兄弟,你這說與沒說有啥區別沒?


    安七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她沒說。”當然她也沒來得及問就是。


    “那,我帶你去的話,你能認出來嗎?”


    “當然能啊!”她又不是魚,還隻能有三秒記憶不成。


    “那一會上工的時候,你陪我去指認一下唄,明天我給你帶大白兔奶糖。”指認後他會找機會再去核實一下的。


    她是缺那點糖的人嗎?


    她是!


    隻要是吃的她都缺,“行吧,誰叫你是我弟呢。”


    安文六這次難得沒反駁安七月的話,因為怕惹惱了她就不幫指認了。


    這次的談話聲音沒有刻意壓小,而安九泰也有意聽之,所以當然都聽清了啊。


    隻是他仍舊是一知半解,但隻要不是什麽壞事,小年輕說點自己的事他就不參合了。


    還在上工的時候貼心的提前走了。


    “是說的是她?”安文六看著小七月指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了,幹嘛,我是人老昏花了還是得了白內障?就這點距離我還能將人認錯?再說了,那些知青我一個都不認識,胡亂指對我有啥好處沒?”可惡,居然懷疑她的記憶和視力,這怎麽可以!


    “不不不,我這不是看太陽太大了刺眼嘛。我知道了,你先迴去休息吧,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辦到。”


    “你這用完就扔用的是明明白白啊。我走了。”懶得管你的事。


    “嗯嗯,路不好走看著點腳下啊。”安文六話是對著安七月說的,人卻是看著不遠處正在幹活的人。


    此刻的他還在想著如何和人搭上話,所以沒空離安七月。


    安七月當然知道沒自己啥事了,索性轉了個彎去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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