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您再動一下胳膊試試。”


    許太醫輕輕抬著葉景安的胳膊,囑咐他自己用力。


    不知怎麽的,他給七殿下檢查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什麽骨折的症狀。可七殿下卻一直苦著臉,胳膊也是沒辦法屈伸的狀態。


    葉景安偷眼瞧了一下旁邊探著頭的白氏母女,努力使勁兒動了動胳膊。他臉上滿是隱忍的痛意,眾人也都看得出他在忍耐。


    “怎麽樣許太醫,安兒他到底如何了?”


    奉賢帝也湊到跟前,擔憂的看著葉景安。


    許太醫無奈的搖了搖頭,“迴皇上的話,七殿下的胳膊看起來不像是骨折。不過殿下手臂難以屈伸,又如此疼痛難忍,怕是骨頭有些裂開了。是該好好養護,這右手怕是要一段時間不能隨意活動了。”


    聽完許太醫的話,皇帝才歎氣放下心來。他生怕安兒的手臂同當年的景彥一樣,若真的骨折了,就算是能治好,以後也是不能拉弓射箭的。


    “嗯,既然知道了傷勢,那你就盡心醫治吧。”奉賢帝吩咐道,許太醫拿著藥箱躬身退下了。


    楚寧音眼淚汪汪的坐到葉景安跟前,捧著他紅腫的胳膊,眼裏是一泡淚水。白氏也湊到那裏,心疼的看著。


    “這都要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七殿下也不會受傷...”楚寧音的聲音囔囔的,帶著哭腔,叫人聽了就心疼。


    白氏撇了撇嘴,迴身朝皇帝皇後行了大禮。奉賢帝愣了一下,想伸手去扶,卻礙於身份停住了動作。


    “皇上,皇後娘娘,這都是音兒的不是,才連累的七皇子受傷。隻是音兒她貪玩無知,到底是臣婦這個做娘親的管教不嚴,還請皇上,皇後娘娘責罰!”


    皇後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的皇帝。


    奉賢帝有些為難,此事若是不罰,難免叫皇後以為他太過偏頗。若是罰了,音兒她隻是折了幾枝梅花,是安兒自己去接她才受傷的。


    “父皇,這不幹楚小姐的事!是兒臣看到有人從樹上掉落,下意識才去救的。看到這一幕,兒臣不得不想起當年的事。”


    “若當年兒臣不那麽年幼,再跑得快一些,或許也能挽迴。不至於造成五皇兄他抱憾終生啊!每每想起此事,兒臣心裏都很內疚。恨不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柔聲打斷了。


    “好了安兒,你的心思父皇都明白了。當年你年紀那樣小,又怎麽可能救得下景彥呢?你也不必自責,這本不是你的錯。”


    來皇帝滿眼慈愛的彎腰扶起了葉景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孩子,和他母妃一樣,心軟,仁善。


    在冷宮這麽多年,他受了多少苦啊。可是他卻沒有一句怨言,和其他幾個兒子比,他反而是更貼心更懂事。


    想到這裏,老皇帝對葉景安的心疼就更多了幾分。


    這邊廂,太醫在裏麵為葉景安包紮。楚寧音擔憂的守著,不肯離開。


    “嘶~”葉景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兒,眉頭不斷的抽動,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許太醫疑惑的挑了挑眉,他隻是給七皇子的患處塗抹上活血化瘀的藥膏,完全沒有使勁兒啊?


    這小棉棒子碰到傷口能有多疼?之前七殿下可是剜肉刮皮都不眨眼的啊,怎麽這會子倒矯情起來。


    “殿下忍耐一下,這藥膏上完之後就會好很多的。”許太醫深刻懷疑是不是自己手重了,於是再塗抹的時候就更加小心翼翼。


    誰知他這樣小心,換來的還是葉景安“嘶嘶嘶”吸涼氣兒的聲音。


    楚寧音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握住了葉景安的左手。


    “七殿下若是覺得疼,就握緊我的手,這樣就不疼了。”


    葉景安點了點頭,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自從握住了楚寧音的手之後,他是一聲再沒有吭過。


    許太醫斜眼看了一下楚寧音,心裏嘀咕:合著這楚小姐才是最好的止疼藥啊?


    另一邊,皇帝和皇後兩人正靜靜的對坐。


    “好好的,你叫幾家武將的家眷入宮賞花,到底是何意?”


    奉賢帝冷冷問道,皇後臉色微變。


    “迴皇上的話,臣妾的確是有些用意。這幾家都是朝中武將,是為皇上在前線廝殺,戍守邊疆的。如今年關將近,幾位將軍仍然在外未歸。”


    “因此臣妾想著,請他們的家眷入宮賞花,順便安撫一番。將士們在外麵,他們的家眷能被善待,想來他們也能放心吧。”


    皇後這一番話,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奉賢帝卻輕哼了一聲。


    “哼,安撫他們的家眷?既然是安撫他們的家眷,那就該好好安撫。皇後又為何獨獨叫了柳家夫人去,將柳小姐留在梅園中?偏偏,景明也在?”


    說到這裏,皇帝抬眼看向皇後,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釋。


    而皇後勉強的笑了笑,“安遠侯夫人和威遠侯夫人都是臣妾的姊妹,平日裏有的是機會說體己話。倒是柳將軍夫人殷氏不常入宮,臣妾便和她多說了幾句。”


    “至於景明,他是臣妾的兒子,來鳳儀宮給臣妾請安,這也有錯嗎?皇上您到底想問什麽,不如明白示下。”


    白清荷不動聲色,她本不想現在提起的。但是皇帝既然已經注意到了,那她就不得不提起了。左右是皇帝自己說的,又不是她說出口的。


    “朕想問什麽,難道皇後不是心知肚明嗎?”奉賢帝有些怒意,聲音也提高了一些。


    “皇上恕罪,臣妾實在不知啊...”白清荷慌忙下跪,確實一臉‘你說什麽,我不明白’的模樣。


    她這個樣子倒把皇帝給氣到了,隻見奉賢帝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無非就是想趁此機會,讓景明和柳家小姐多接觸。然後再和殷氏提起景明和柳小姐的婚事,皇後,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打得什麽主意!”


    白清荷緊皺眉頭,一臉委屈的用帕子擦著本不存在的眼淚。抽抽搭搭的說道,“皇上您實在是誤會臣妾了,臣妾絕無此意啊!皇上您非要這麽想,臣妾也沒辦法啊......”


    奉賢帝氣得太陽穴突突的,可皇後死不承認,他也是無可奈何。半晌,他才終於平複了情緒。


    “朕知道你著急景明的婚事,但你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朕說。用這樣的手段,不是叫大家都難看嗎?傳出去,將軍之女和大皇子在皇後梅園私會,像什麽樣子!”


    皇後紅著眼眶抬頭,“皇上您要是這樣說,臣妾就安心了。臣妾還以為您都不關心景明的婚事呢,既然皇上您提起了,那不如今日就說說此事吧。”


    怒氣衝衝的奉賢帝隻覺得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被皇後噎得無言以對。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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