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已軟綿如水,衣衫不知何時沒了蹤影,他又如之前那般俯身取悅她,令她顫栗連連。


    “謝湛......會傷到孩子......”


    “不會,我問過趙括,已三個多月了,你愉悅了孩子自然好。”


    但趙括還是交代絕對不能到那一步。


    陸菀抬腳踢他,可惜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不必費勁便摁在掌心,連她的腳趾都顆顆圓潤令人愛不釋手。


    “你怎麽連這種事都問趙括,往後我哪好意思見他。”


    謝湛不再迴她,隻抬眼欣賞著她此刻的表情,他要永遠記住,刻在心裏,融入骨髓裏。


    直到陸菀眸中氤出水光時他才躺到她身側吻幹她的眼角,又握著她已不能自主張合的手肆意挪動。


    她的掌心很軟,因著殿中有冰盆之故還帶著絲絲涼意,尤其是指尖。


    這點涼意令他的皮膚迅速起了一層小顆粒,很快就被那層層歡愉湮沒,不複蹤影。


    他凝視著她,一雙美眸半睜半掩,好似漸漸迴籠了意識也在看著他,手指也微微屈動著。


    他吻上她的唇,攫取那片甜絲絲的嬌軟。


    她迴應著他,配合著他,直到他從冰盆中擰了個巾帕擦拭她的手,反複好幾遍才罷。


    他緊緊攏著她,與她嚴絲合縫貼著,直至入夢。


    夢裏有他們有孩子,竟不是在宮裏,隻是一處普通的三進院,他好像沒什麽正事,整日陪著她和孩子,她總是漾著笑意,夫君夫君的喚他,她的聲音好甜。


    畫麵一轉好像是好幾年後,她又有孕了,撫著肚子一步一步走的極為艱難,可她很歡喜,總是笑盈盈的,他也時刻伴著她扶著她。


    直到醒來他都一直在笑,這個夢太過美好,他當初若留在陸家順利與她成親,大抵就是夢中場景。


    他輕輕挪動抽出手臂,穿好衣裳為她掖了掖被角就離開了。


    子佩與竹雲入內便發現地上有幾方用過的絹子,陸菀更是身無寸縷,雪白肌膚上還有歡好過的痕跡。


    “你們別想多了,沒有,去備水吧。”


    竹雲去了後,陸菀便在子佩的服侍下更衣,用早膳。


    今兒是十五,謝湛不會來了。


    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也沒有一點風,就連枝杈和底下的灌木都一副萎靡不振的姿態。


    皇後這兩日一直在想怎麽能在今晚去宣德殿之前見皇上一麵。


    雖有陸昭媛言語證實皇上身上的確有許多傷,但她還是不放心,總得再三確定。


    當初與皇上大婚之前皇上遇刺一事隻有少數人知曉,她能知道也是祖父說的,那些傷許多都是那時候留下的吧。


    “走吧,去宣德殿求見。”


    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再過幾個月就及笄了,婚事一直懸而未定,前幾日便收到家書說瞧中了陸家那位剛中了探花的郎君。


    嫁過去不僅沒有妻妾嫡庶之爭,還可直接掌管中饋,往後便是陸府當家主母。


    陸家郎君今歲剛及弱冠,模樣更是沒得挑,父親母親乃至祖父都極為滿意,主動請媒人提過,但陸家尚未應允。


    無論皇上是否同意,她都可以借此接近皇上。


    說來有趣,她是家中嫡長女所以被許給了皇上承載著家族重擔,她的妹妹卻能安穩一生,得夫君疼愛,沒有妾室與庶子女煩憂,便是她母親也是如履薄冰整日與父親的妾室鬥智鬥勇,算計那一點點利益。


    更重要的是,陸家郎君年紀輕輕就進士及第,前途不可限量,難怪連父親與祖父也想極力促成這樁婚事。


    或許還想著陸昭媛是未來皇長子的生母。


    這樣看來,與陸府結親的確是一個好選擇,會讓她妹妹一生無憂。


    思忖間,鳳輦已落。


    旁人無詔不能靠近宣德殿,她可以。


    此時的謝湛正在前殿禦座上,殿中還立著四位大臣。


    “萬歲爺,皇後娘娘求見,說有要事。”


    幾人麵麵相覷,盡皆告退。


    見幾人走了謝湛才對段正說道,“宣。”


    很快,段正便親自引著皇後入殿。


    皇後打開身後香鬆提的食盒,端了盞紫蘇飲子奉到謝湛身前。


    “暑天炎熱,妾親手製了盞冰飲子。”


    “皇後有心,今日前來何事。”


    謝湛將碗盞挪到一側,揮手賜座,這甜飲子是孟廣喜歡的,寢殿的冰飲子與點心大多都入了孟廣腹中。


    皇後背過身往下走,皇上挪碗那一瞬她再次嗅到那股氣息,揮手時嗅的更真切,甜香中夾雜著玉蘭花香,甚至壓過了迦南香的氣息,比生辰那晚嗅到的更濃,她確認無疑,那晚嗅到的味道不是錯覺。


    那麽,今晚就能見分曉。


    迴身落座那一瞬已收斂所有思緒。


    “妾今日來是為了妹妹眠月前來。”


    覷了眼皇上又道,“聽聞陸昭媛的長兄是今歲探花郎,模樣極為出眾,至今尚未婚配。”


    謝湛心中了然,李家是想與陸家結親,求他賜婚。


    “這件事容朕想想,你先迴去吧。”


    皇後還想再說幾句卻被這話堵得再不能言語,也好,今日兩個目的都成了。


    她該為李家做的也做了,至於皇上會否應允,估摸著要與陸昭媛商榷後再決定。


    皇後一走謝湛立馬將段正喚到身側,讓他聞一聞他身上有什麽味。


    段正用力嗅了幾息,“皇上身上一直是這個味。”


    “什麽味。”


    段正長長“嘶”了一聲,“奴才也說不上來,日日跟在皇上身側聞習慣了。”


    謝湛抬起手臂也用力嗅了嗅,他也什麽都聞不出,怕也是聞習慣之故。


    他還以為是孟廣那邊出了紕漏,沒想到是他,難怪皇後前日會對陸菀說那樣的話,應是在試探。


    一次試探不成自有第二次,今日就是那第二次。


    方才皇後用力唿吸那一瞬自沒避過他的眼,還有皇後今日過來的行為。


    皇後知道他不喜任何妃嬪無詔靠近宣德殿,這個任何人自然包括她,往常宮裏發生的大事都是遣內侍來迴話,幾乎沒親自來過。


    今日所求雖說是為了李眠月的人生大事,她大可夜裏侍寢時提起,何必非要走一趟討不痛快。


    “去喚兩個可靠的內監來。”


    很快,就來了兩個年歲不大的內監。


    謝湛讓二人到他身側聞他,勒令必須如實說。


    兩個小內監雖對這怪異的要求心中生疑,但還是奉命仔細去聞。


    其中一個小內監先道,“有玉蘭花香。”


    謝湛頭頂發麻卻不露聲色,他沒猜錯,皇後真的因他身上的味道起疑了。


    第二個小內監緊跟著說道,“還有皇上常用的迦南香,但很淺。”頓了頓又道,“其中最濃的應該是一種玉蘭花與淡而甜又很清幽的氣息夾雜在一起的味道。”


    謝湛知道,那是陸菀的味道,他日日與陸菀在一處夜夜歇在蘭昭殿身上自然都是她的氣息。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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