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來,夫妻倆的感情極好。


    如果不是喬敏惜的偏執,執迷不悟,他們一家,本就是極其幸福的。


    可如今,喬縉除了安慰傷心的妻子,也別他法。


    殊不知,客廳外正站著的人,將他們的話,悉數都聽入了耳朵裏。


    喬敏惜站在門口,聽到父母的談話,心裏一片蒼涼,望著父母的身影,她拳頭緊緊攥著。


    原來,父親真的早就放棄她了。


    喬敏惜攏緊著外套,摸了摸戴著的帽子,攔了輛計程車:「去盛公館。」


    ……


    兜裏,緊緊揣著兜裏剛從蘇泓那奪來的槍。


    盛景廷,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到一個沒有薑幼夏的地方!


    ……


    喬敏惜打暈蘇泓,奪槍從精神病院出逃的電話打來的時候,盛景廷正開著會議。


    掛斷了電話後,擔心喬敏惜可能會去找薑幼夏跟兩個孩子,盛景廷第一時間中斷了會議,讓遊伽兄妹去接盛宸晞放學先迴家裏,又給薑幼夏打了電話,叮囑她在家裏別亂跑,盛景廷對秦或交代了幾句,就離開公司,趕迴盛家。


    孰不想,剛迴到盛公館,看到門前裏的人時,盛景廷步伐猛地一頓,緊縮的瞳孔一瞬陰鷙,沉沉的盯著眼前的喬敏惜。


    盡管全部武裝,盛景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喬敏惜揣著兜裏的手槍,戴著口罩,一步步走近盛景廷,那俊美的男人也沒有躲開。


    「許久不見了,盛景廷。」


    硫酸灼傷了喉嚨,她聲帶變得嘶啞粗糲,不復從前的悅耳。


    盛景廷眯起的鳳眸危險,薄唇吐字:「你來找我報仇?」


    「我什麽都沒有了。」


    喬敏惜冷笑了聲,喃喃自語般說道:「我做了一切,都是為了你。可笑的是,我失去了所有,都沒有得到你。盛景廷,我真的很不甘心。你為什麽就不喜歡我呢?我究竟比薑幼夏差在哪?」


    男人鳳眸深沉,喬敏惜舉起手槍對準盛景廷:「我變成這副鬼樣子,我也不想活了。盛景廷,你這樣的人,拖著這副殘軀,苟活在世界上,也很痛苦吧?不如,你跟我一起下地獄吧?我們一起到一個沒有薑幼夏的地方,就隻有我跟你。」


    喃喃自語的話落在耳畔,盛景廷沉下的俊容鐵青,薄唇吐字如刀:「別做夢了。」


    喬敏惜冷笑,扣動扳機:「你賭一賭,我敢不敢殺你,你又能不能躲開。」


    話剛落下,聞訊趕來的遊蘿跟蘇泓等人,見這一幕,臉色都驟然一變。


    蘇泓忙抽出的手槍對準喬敏惜:「喬敏惜,你別再一錯再錯下去了,趕緊收手吧。你現在放開槍,你還能活著。」


    遊蘿威脅道:「喬敏惜,你要敢開槍,我就殺了你!」


    喬敏惜握著手槍,側目看了眼兩人,以及跟著過來的其他警察,視線最終定格在盛景廷的身上,絲毫不把他們的威脅房子啊眼裏,如同頹敗腐爛的玫瑰,竭力掙紮著最後的盛放:「盛景廷,我真的很愛你,你跟我一起死吧!」


    喬敏惜蒼涼一笑,瞄準盛景廷心髒的位置,扣動扳機開槍。


    瞳孔一緊,盛景廷條件反射般避開,緊接著喬敏惜又開了一槍,鐵了心思,要拉盛景廷陪葬。


    「老闆。」


    遊蘿驚唿了一聲,快速想要上前奪走喬敏惜的槍,但還是慢了一步,喬敏惜鐵了心思,想要殺了盛景廷,拉著他給自己陪葬。


    即便躲避及時,但胡亂射了幾槍,仍舊射中了盛景廷的身體……


    「老闆。」


    「景廷……」突然驚唿的女音響起,喬敏惜看到突然間出現的薑幼夏,那槍一下子就對準了薑幼夏:「盛景廷,既然我殺不了你,那就讓你心愛的女人,給我一起陪葬吧。」


    說話間,喬敏惜開槍射向薑幼夏,薑幼夏臉色微變,下意識想要躲開,盛景廷驚唿了聲音,一把衝過去推開薑幼夏,孰不想,那槍一下子就射中了盛景廷。


    喬敏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遊蘿一把踢了旁邊的警員:「還不開槍。」


    她這一吼,那年輕警員嚇了一跳,手一抖,就朝喬敏惜連開了幾槍,喬敏惜痛唿了聲,倒在了地上……


    「老闆,你沒事吧。」


    薑幼夏緊抱著盛景廷,白著臉對遊蘿道:「叫救護車,趕緊叫救護車。」


    遊蘿不敢耽擱,忙撥通了120。


    「景廷……」


    「我沒事。」盛景廷捂著肩膀的位置,鮮血汩汩湧出,滲透了襯衫,盛景廷嘶啞了聲線:「別哭。」


    「你別死。」


    薑幼夏緊咬著嘴唇:「你要撐著,不能死!」


    遊蘿跟蘇泓等人在旁邊看著麵麵相覷,遊蘿目光定格在昏迷不醒的喬敏惜身上,臉色很難看,過去探了鼻息,竟然還沒死。


    遊蘿想補她幾槍,被蘇泓給攔住。


    這個時候再開槍,可就構成故意殺人了。


    救護車來的很快,盛景廷跟喬敏惜都一同送往醫院裏搶救。


    遊蘿見薑幼夏的神色不好,還穿著睡衣,本想讓她下迴去,她跟著去醫院就行,但薑幼夏堅持,遊蘿也不好多說。


    急救室門口,薑幼夏心裏充滿了不安。


    第一次,如此惶恐不安。


    盡管恨透了這個男人,可一想到盛景廷會死,薑幼夏心裏就像是被刀剜了一樣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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