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見祁淵在床邊摁下了一個開關,隨即整張床似乎都往下陷入。


    “這是密道,過來吧。”祁淵道,隨即率先踩進了床框之中。


    雲嬌雁聽著傳來下樓梯的聲音,這才跟了過去。


    這條甬道十分窄,幾乎隻能讓一人通過。


    因此,她雙手摸著兩側的石壁,防止自己踩空摔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甬道才開始慢慢變得寬敞,也不知什麽時候祁淵點燃了燈。


    雲嬌雁終於看清麵前的一切,這是一個石門密室。


    她所見之處,約莫有一百多個平方,而石桌上擺著幾個東西。


    祁淵朝她勾了勾手,她才靠近。


    隨即祁淵打開了第一個長方盒子,取出來道:“這就是父皇給本王留下的廢帝聖旨,你拿著藏好,日後若有危險,便拿出來震懾祁霽。”


    雲嬌雁臉色一白:“這幾乎是你的保命符了,你給我?那你怎麽辦?我不需要這個東西,即便沒有它,我也能夠保住自己。”


    “你能保住自己,那也能保住你外祖父嗎?能保住白家嗎?有這個東西,再加上你的麻醉槍,祁霽是不敢動你,是不敢動白家的。有了這個東西,白家也能因此而崛起,一夜之間便可成京城權貴。”祁淵沉沉道。


    “那這東西留在你手裏不也挺好?”雲嬌雁感到不解。


    祁淵分析道:“本王與祁霽的父皇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因此祁霽與本王也是如此。這東西在本王手裏,即便能夠壓製住祁霽,那也是一時的而不是一世的。


    但如果出現在你手裏,你是女人,也是祁霽喜歡的人,他會對此放下心中警惕。隻要你把那個厲害的暗器交給祁霽,他永遠不會傷害你。還會因為這份聖旨,而感激你。


    本王早知你是不願意嫁過來的,所以也沒打算強求。這幾樣東西,就當是本王送給你的禮物。


    用不了多久,本王就會徹底離開京城。屆時,會換來你永遠的安定。在走之前,本王會為你解決所有的後顧之憂。”


    雲嬌雁聽著這話,眼淚不斷的流淌,祁淵為她做到這個份上,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祁淵輕輕為他拭淚,淡淡笑著哄她:“本王不喜歡你哭。”


    雲嬌雁再也忍不住內心悲傷和感動,直接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他。


    這一刻,祁淵的眉頭微微一蹙,仿佛也抵抗不了雲嬌雁撲過來的誘惑,緊緊的摟住了雲嬌雁。


    兩人彼此珍視,緊緊的窩在對方懷裏,隻願這一刻天長地久。


    抱了好一陣子之後,祁淵又打開第二個盒子,將裏麵的免死金牌全部遞給了雲嬌雁:“這個你拿好,迴頭送給白家,定能表白家無恙。”


    雲嬌雁不由得驚詫:“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免死金牌?”


    祁淵一笑:“不是跟你說了嗎?本王有一批影衛藏在宮裏。所以沒有什麽是本王不知道的,除非本王本來就不想知道。”


    雲嬌雁聽到這裏,臉色更紅:“那、那我說的那些話,你豈不是也聽到了……”


    (


    他曾經在祁霽的麵前,把祁淵貶得一文不值。


    祁淵看出她的心虛,笑了笑,擁她入懷:“你愛不愛本王,難道是從你的話裏判斷的,本王有眼睛,會看。”


    愛一個人眼裏便是有光的,這一點祁淵從她的眼眸就能看到。


    所以,又何必相信她那些權宜之計的話?


    雲嬌雁再也繃不住了,再一次緊緊的摟著他健碩的胸膛,一遍遍道:“我不離開你了,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我們在一起吧,我答應你!”


    雲嬌雁在這一刻,把自己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出來。


    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忍住所有脆弱。


    她本是不願意依靠男人,也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


    可在這一刻,她就是這麽信賴祁淵,就是這麽依賴祁淵,就是這麽願意和祁淵一起麵對新的生活,新的困難。


    或許,這就是愛吧。


    雲嬌雁緊緊的摟著他,享受著他胸膛的跳動。


    祁淵同樣將她護得緊緊的,感受著她像小貓兒一樣乖順的時刻。


    兩人在石桌旁抱了好久,雲嬌雁這才問道:“你剛才說你要遠赴邊疆,你是想永守邊疆?換來祁霽不再對付白家,不再對付我?”


    祁淵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邊關四王隱隱有造反之心,本王若是能夠拿捏得住他們。那便是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屆時,祁霽不得不受製於本王。即便你遠在京城,本王也能夠護住你。”


    雲嬌雁在他胸膛蹭了蹭,聲音開始撒嬌起來:“我不要你去邊關苦寒之地,我要你留在京城,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


    雲嬌雁原本也是打算和外祖父一起去邊關的,隻不過時機還不到。


    祁淵聽到她的話,便知她在這一刻,心是真正偏向自己了。


    於是哄道:“無論你想留在京城,還是想去邊關,本王都可以帶你一起走。那你決定好了嗎?”


    雲嬌雁抬眸點頭,堅定道:“我和外祖父已經商議好了,等把白家扶持起來以後,再把當年我母親的死亡真相查出來。我們便前往邊關,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


    祁淵眼裏閃過一抹凝重,沉默片刻後,他才幽幽的問道:“你想要的隻是你母親的死亡真相,還是其他?”


    雲嬌雁聽出他話裏有話:“你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件事果然和皇家有關係?”


    雲嬌雁心想倘若和皇家沒有關係,恐怕祁淵也就不會這般支支吾吾。


    白家當年功高震主,以先帝那個尿性,但凡對他有威脅的人,他都會想辦法除掉。


    想必也正是因為如此,母親白氏才會被用來除掉白家三子。


    如果真是這樣,她要如何複仇?先帝已經沒了。


    此時,祁淵也正麵迴答了她的問題:“這件事情的確是先帝授意,讓雲錦圖做的。如果追根結底,肯定是皇家的錯。所以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


    雲嬌雁一時間沉默了,這可輪不到她做主。


    如果把真相公布出去,白家竟然對新帝便會有深仇大恨,日後矛盾自然是不可避免,這也不利於白家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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