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搖了搖頭,“我什麽顧慮都沒有。我就是不想搬。”


    一句話把後麵別人的話都堵死了。


    何雨柱給雨水使了一個眼色,雨水也沒再說話,隻是輕聲喊著老太太。


    老太太本就耳朵聾,加上現在的身體不好反應就更遲鈍了。雨水接連喊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雨水的鼻子一酸,看著幹瘦的龍老太太,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一大爺看見了,何雨柱也看見了。兩個大男人一起輕歎了一聲,說也沒有開口說話。這個時候說什麽都顯得多餘。


    老太太的情況確實是不能離開人了。如果照顧得好還能活一段兒時間,要是真的折騰了,人可能說沒就沒了。


    徐洋就這麽坐著,看著一大爺給老太太喂水,喂飯。雨水幫忙把老太太的床鋪給換了。


    老太太幹淨了一輩子,堅強了一輩子,要是沒有一大爺和何雨柱他們在身邊,真的是苦了難了一輩子。現在雖然都沒有什麽血緣,可比有血緣的還要親近。人要是活到這個份兒上,也就足夠了。


    秀梅忙活完,見兄妹倆還不迴來,心裏不放心,往後院走。


    屋子裏的人各忙各的,雨水把床單被罩換下來,正準備端著水盆去洗。秀梅急忙上前接住水盆,“快快快,拿迴家洗,這麽多用手洗你準備洗到什麽時候去。”


    雨誰也沒客氣,“行,明天要是你有空就幫奶奶洗出來也行。”


    秀梅點頭答應,“行,放心吧。”說完伸頭往屋子裏看了看,悄聲說:“怎麽好端端地幹起來活兒了,商量了沒?”


    雨水也悄悄看了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秀梅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老太太睜著眼睛任人把她抱過來挪過去,一言不發。不像以前雖然聽不見還會跟身邊的人沒東沒西地扯上幾句。


    何雨柱看得心裏不是滋味兒。迴想著他小的時候老太太精神奕奕的樣子,何雨柱的鼻子一酸。


    身邊的一大爺和一大娘,背脊已經不再挺拔。


    何雨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這個樣子被秀梅和雨水看在眼裏。雨水看在眼裏是疼在心裏。她明白何雨柱的這聲歎息是為了什麽。


    可秀梅是害怕何雨柱反悔了。


    秀梅笑嗬嗬地說:“大姨,要不說這個家沒有你不行呢。還是得有你,不光是我們,老太太這裏是真的離不開你啊。”


    一大娘看了一眼秀梅,笑了笑,“是啊,都已經在一起這麽多年了。都習慣了。”


    一大娘這句話說的也是為了讓柱子放心。


    可並沒有起到這麽效果。


    3人從後院迴中院的時候都悶悶不樂地不說話,各懷心思。


    何雨水抬手看看腕間的手表,“我先迴去了,不早了,哥,嫂子,你們要是有事兒千萬要跟我說。”


    秀梅,“我把你送門口。”


    何雨柱也跟著說:“走吧,一起送。”


    雨水知道秀梅是跟自己有話說才故意要送的,“別,哥,我有話跟嫂子說,你別送了。我們倆說幾句。”


    秀梅感激地看了雨水一眼。


    這話要是從她嘴裏說出來,何雨柱一定會多想,可雨水說何雨柱就是有想法也不會多說。


    何雨柱點了點頭,“那行,讓你嫂子送你去。”


    秀梅跟雨水走到了大門口,說是送雨水還真是送,一句話也沒有。何雨水站在門口看著秀梅一臉的落寞,拍了拍秀梅的手,“嫂子,不用擔心,我哥已經答應了就不會輕易的反悔。你也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麽,給他一點兒時間。”


    秀梅點了點頭,“知道了。”


    雨水,“我走了嫂子,別想多了昂,有什麽事兒你再找我。”


    秀梅,“那你路上小心啊,我就送你到這兒了。”


    “哎,好嘞。”雨水說完就騎上車走了。


    秀梅一直看著雨水的身影消失在胡同的盡頭,也沒有轉身迴家,而是在門口呆呆地站著。


    現在的四合院,變得冷冷清清的。以前但凡站一會兒不是東家的來了,就是西家的下班迴家了。


    現在在這兒站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一個鄰居迴來。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秀梅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周圍的高樓是越來越多,顯得周圍的這些小平房破舊不堪。不由得又想到了其他的鄰居,是不是已經在幹淨寬敞的樓房裏其樂融融了。


    秀梅越想心裏是越憋屈。


    明明他們家是院子裏現在過得是數一數二的,怎麽就非要憋在這麽個破地方了呢。


    秀梅剛準備轉身迴家,就看見秦京茹抱著孩子迴來了。


    秦京茹和秀梅一直都不對付,誰看誰都不順眼。兩個人都是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秀梅白了一眼秦京茹,冷哼一聲就往迴走。


    秦京茹也不甘示弱小聲地嘀咕,“得意什麽得意,還不是個農村來的。”


    秀梅還是聽見了,厲聲說,“你說誰呢,秦京茹,你說誰呢!”


    秦京茹本來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秀梅不會聽見,可沒想到她聽見了,不但聽見了,還這麽大聲的質問。


    他秦京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會怕秀梅,秦京茹臉一揚,“我說的,怎麽了?”


    秀梅疾步走到了秦京茹的身邊,雙手往腰上一叉,“我是農村來了?你不是?”


    秦京茹,“我是怎麽了。我就是說我自己呢,你在這兒大唿小叫地幹什麽?”


    秦京茹這一說,秀梅的臉上更掛不住了,這會兒是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一時語噎,憋得臉通通紅,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


    “我我我什麽我,見過撿錢的,沒見過撿馬的。怎麽了,農村的怎麽了,你那麽大反應幹什麽。沒見識!”


    秀梅氣得恨不得動手,要不是看懷裏的孩子,秀梅就上手了。


    “秦京茹,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德行。”


    秦京茹不屑的一笑,“我什麽東西不東西的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人老珠黃的黃臉婆。”


    秀梅,“你···你說誰呢!”


    “這迴我說的就是你,趕緊給我讓開。我們還要迴家呢。真是晦氣,進門就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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