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瀾心想:“以往夫君機巧多變,如今怎麽不能審時度勢?”


    見葉青冥不肯交出天書,徐婉音、華青雨、風塵子、郝靈、郝秀、如芊、如芃、如芕等不再遲疑,各祭法寶,光華閃爍,交相輝映,朝葉青冥狂攻猛打。


    她們也不求能傷葉青冥,隻要拖住他,等淩夙仙擒住汪曉瀾,此戰便算勝了。


    隻聽葉青冥喝道:“落!”


    眾女修的法寶便如流星墜地,應聲而落,汪曉瀾、淩夙仙以及眾女修都倒吸一口涼氣,齊聲驚唿:“言出法隨!”


    驚唿聲尚未消散,眾女眼前一花,葉青冥身法如電,欺近淩夙仙身前,施展擒拿手折斷她雙臂骨骼,淩夙仙的慘唿尚未衝出喉嚨,脖子便被葉青冥狠狠掐住。


    單手掐著淩夙仙的脖子,將她提的雙足離地,葉青冥手指牢牢扣住她頸後天柱、風池兩大要穴,令她法力渙散,再無反抗之力。


    跟著扭頭對眾女修說道:“效忠本座,你們可以活下去。”


    以前的葉青冥絕不會逼迫任何人,但在經曆無數打擊之後,他也像汪曉瀾一樣,有所改變。


    眾女修麵麵相覷,郝靈、郝秀兩姐妹突然轉身,衝向秘窟洞口,徐婉音、華青雨、風塵子、如芊、如芕、如芃等也催動遁光想要逃離。


    卻見銀光閃爍,一條長鞭如蛇舞動,將秘窟洞口封住。


    身穿粉裙的薑甜兒攔住去路,巧笑靚兮:“我姐夫的話,說的不夠明白嗎?要麽效忠,要麽……死!”


    先前葉青冥擊敗淩夙仙時展露的身手,快的不可思議,強的異乎尋常,眾女修不僅自知不敵,更清楚逃生機會稍縱即逝,可被薑甜兒擋了一下,這一絲機會自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況且就算沒有薑甜兒阻攔,她們就真能從葉青冥麵前逃走嗎?


    徐婉音和郝靈齊聲說道:“葉真人,我等與你夫婦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不過是到桃止山來做客,適逢其會,你與淩夙仙的仇怨,我們絕不敢過問,還請行個方便。”


    葉青冥不答,手掌上泛起真火,燒的淩夙仙皮裂骨焦,血流滿身,淒厲的慘唿在秘窟中迴蕩,淩夙仙拚命掙紮,但又如何能脫出葉青冥手掌?


    見到這一幕,眾女修自然知道葉青冥是在殺雞儆猴,存心立威!


    薑甜兒輕攏鬢邊秀發,悠然說道:“屈膝投降或血戰到底,就這麽難以抉擇嗎?”


    聽了這話,眾女修皆在心中大罵:“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你要不是葉青冥的小姨子,憑你的修為,也敢這麽耀武揚威?”


    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自己姐夫掌控了全局,薑甜兒自然小人得誌,洋洋得意,若不趁機作威作福,威風一把,她怎麽對得起自己?


    可對於徐婉音、風塵子等來說,既打不過,又逃不掉,況且淩夙仙正受焚身煉魂之慘,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她們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


    徐婉音第一個說道:“葉真人法力高強,妾身心悅誠服,願意歸順。”


    跟著盈盈下拜,深施一禮,葉青冥淡淡一笑:“甚好!本座重履周天六道,正欲自立一教,弘揚大道,你皈依我教,當為元勳。”


    薑甜兒取出一塊禁神牌,說道:“姐夫,她們剛剛皈依,未免野性難馴,還是禁錮了元神比較穩妥。”


    聽了這話,眾女修麵色大變,元神一旦被禁,便終身受製,任人生殺予奪,絲毫不能反抗,試想汪曉瀾被淩夙仙禁錮元神之後,千年歲月,吃了多少苦頭?忍了多少難堪?


    若不是葉青冥強勢歸來,又有薑甜兒裏應外合,內通消息,隻怕汪曉瀾永世不得翻身!


    徐婉音、華青雨、風塵子等均想:“汪曉瀾落難,有她夫君搭救,可我若元神受製,卻有何人來救我?況且,葉青冥的實力比淩夙仙強得太多,就算真有人肯來救我,又能敵得過葉青冥嗎?”


    眾女修憂心忡忡,可眼下的局麵,又怎能容許她們說不?


    不料,葉青冥竟說道:“不必。”


    薑甜兒微微皺眉:“姐夫,你說不用禁錮她們的元神?”


    眾女修又驚又疑,不知道葉青冥有何打算。


    卻聽葉青冥說道:“本座立教,與世間教派皆不相同,不必禁錮麾下教眾元神,強行製約壓迫,亦不必講那些假仁假義,冠冕堂皇,大家想如何就如何,自在隨心,而且不論明攻暗算,你們若是能勝過本座,這掌教之位便是你們的!”


    正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再簡單明了不過!


    聽了這話,薑甜兒和眾女修均想:“以前就聽說此人異於凡俗,所思所想出人意表,今日一見,果然率性而為,放蕩不羈,但他究竟是真的自信,還是狂妄自大?”


    便在此時,秘窟之外傳來一陣大笑:“葉道友,你想獨樹一幟,自創教派,與天下群雄爭衡,誌大才高,當真令人欽佩!”


    這番話看似褒獎,實則說話之人陰陽怪氣,滿是嘲諷之意。


    幾個身影霍然顯現,或披袈裟,或穿血袍,有正有邪。


    葉青冥冷笑:“恕貧道眼拙,不知是何方強者降臨?”


    身穿袈裟的菩薩說道:“本座法名普海,這幾位是血獄的噬魂魔君,地府楚江王和聖境的湮雲靈尊……”


    湮雲靈尊打斷他的話:“禿驢,你說這些廢話幹什麽?咱們到這裏來,是和他套近乎、交朋友的嗎?他若不交出天書,死路一條!”


    被當麵罵做禿驢,普海菩薩心中大怒,麵上卻依舊笑得憨厚慈祥,隻不過打定了主意,一有機會就痛下殺手,將湮雲靈尊置於死地。


    昔年葉青冥廣邀人手,並且周密布置,在煉獄穀設局對付北嶽靈尊,卻落得折劍慘敗,如今普海、噬魂、楚江、湮雲這四大天人合一境強者均不亞於北嶽靈尊,此刻隱隱合圍,局麵之兇險,又豈是煉獄穀一戰所能相提並論?


    葉青冥正色說道:“天書不在貧道手中,當年就被北嶽靈尊搶走了。”


    噬魂魔君大笑:“姓葉的,你編的這套瞎話是騙了不少傻瓜,據本座所知,惡刑魔君他們就趕往黃蟹嶺找北嶽靈尊了,可惜謊言就是謊言,不可能騙過所有人!”


    楚江王一直沒開口,此刻說道:“葉青冥,你在這東拉西扯,毫無用處,若再敢拖延,就讓你嚐嚐抽髓煉魂的滋味!”


    葉青冥歎了口氣:“唉,既然瞞不過你們,那也沒法子,不過就算我交出天書,你們四個又該怎麽分?”


    普海菩薩口宣佛號:“阿彌陀佛,葉施主不要妄想挑撥離間。”


    這四位天人合一境的強者都是多年苦修,老於人情世故的一方雄主,自然不會因為幾句話挑撥,就開始相互拚殺。


    葉青冥尚未答話,湮雲靈尊已不想再多費口舌,霍然出招,一掌拍向葉青冥左肩,要將他擊傷擒下。


    修士對大道的領悟若是足夠高深,便可得到天地認可,不再受到天地法則束縛,是為天人合一,每招每式,都蘊含天地運轉的無窮巨力,因此沛不可擋。


    譬如地震、海嘯以及電閃雷鳴等異象,便是天地巨力偶然外泄所致,而天人合一境強者能隨心所欲的掌控天地巨力,自然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抗衡,甚至以一敵萬,也是輕而易舉!


    見湮雲靈尊一掌拍來,葉青冥竟似不敢招架,斜身閃避,跟著催動遁光,朝秘窟洞口逃竄。


    見葉青冥想腳底抹油,湮雲靈尊步法變幻,掌力追襲而至,葉青冥再難避過,他身子仍舊向前,左掌卻向後揮擊,跟湮雲靈尊硬拚一掌!


    隻聽‘啪’的一聲輕響,湮雲靈尊穩穩站立,葉青冥卻麵色蒼白,顯然傷的不輕,但他借著湮雲靈尊的掌風,向前飄飛,終究逃出了秘窟。


    葉青冥輕吐一口濁氣,正要施法逃竄,卻聽風聲颯然,噬魂魔君攔住去路,普海菩薩和楚江王分別截斷左右兩側,而湮泉靈尊亦已緩步走到葉青冥身後。


    四位天人合一境強者齊聲喝道:“葉青冥,今日你插翅難飛,識相的,就交出天書,或許能保住狗命!”


    見葉青冥勢危,汪曉瀾不顧一切的想要衝過去相助,薑甜兒死死的拉住她,因為薑甜兒很清楚,就算自己姐妹加入戰局,也根本於事無補,反而會讓葉青冥分心,她也很擔心 ,隻能不停安慰汪曉瀾,同時也是安慰自己:“姐夫一向詭計多端,肯定會有辦法的!”


    雖然如此勸說,其實薑甜兒心裏卻很絕望,畢竟葉青冥被四位天人合一境的絕頂高手圍攻,怎麽可能保全性命?


    與此同時,天庭三大掌旗使正隱身於不遠處,默默旁觀場中局勢,火掌旗問道:“葉青冥馬上要死了,咱們現在出手嗎?”


    瘟掌旗說道:“殺死葉青冥之後,噬魂、湮雲他們肯定會開始搶奪天書,等他們打的筋疲力盡,咱們再出手也不遲!”


    雷掌旗卻始終不說話,他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呐喊:“不對!不對!葉青冥向來狡猾,他要做什麽事,總是事先周密布局,謀定而動,今日他怎麽會如此輕率,身入險地,而不做絲毫準備?”


    葉青冥思慮周詳,凡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穩重,但天底下的任何事情,總有意想不到的變化,而一旦出現變化,事先的盤算很可能就用不上了,可葉青冥又非常善於隨機應變,總能應對的很好,這才是葉青冥異於凡俗的地方,也是他強大的原因之一。


    然而今日葉青冥來到桃止山,卻看不出他事先經過周密的籌劃,而當意想不到的變化出現時,也看不出他隨機應變,所以雷掌旗覺得不對頭。


    徐婉音、華青雨、風塵子、郝靈、郝秀、如芊、如芃、如芕等女修卻準備趁機溜走,畢竟她們本就不是葉青冥的對手,根本無望奪得天書,眼下更連天人合一境的絕世強者都半路殺出,她們隻想躲得遠遠的,至於天書花落誰家,她們壓根兒不敢再過問。


    汪曉瀾被薑甜兒拚命拉住,遙望著丈夫被強敵圍困,不禁心如刀絞,分別千年,卻隻相聚片刻,難道丈夫就要命喪於此嗎?


    如果是這樣,汪曉瀾已決意殉情,當年煉獄穀之戰後,葉青冥生死未卜,她內心備受煎熬,但那時尚不確定丈夫的死活,她終究還有一線希望,可若丈夫當真死在眼前,那她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就在此時,汪曉瀾看到丈夫嘴角邊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身受四位天人合一境的強者包圍,葉青冥居然露出了微笑!


    這微笑是如此的熟悉,每當葉青冥要施展陰謀詭計的時候,總會露出這樣不易察覺的嘲諷笑容,而從少年時代起,汪曉瀾就看過這笑容太多次,所以她又驚又喜,又覺得擔憂:“難道夫君還有暗藏的手段,能化解如此險惡的危局?但……這怎麽可能?”


    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詭計都顯得無比蒼白,所以汪曉瀾實在想不明白葉青冥還能做什麽。


    如果她能想的明白,那葉青冥也就不是葉青冥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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