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虛真老道語含嘲諷,金靈子不禁滿麵怒容,喝道:“貧道修為夠不夠,自有家師管教,與虛真道長無關!不過虛真道長想切磋一下,貧道自然奉陪!”


    慧智大師急忙說道:“二位道友都是仙修一脈,切磋可以,但千萬點到為止。”


    虛真老道“哼”了一聲,徑自駕起遁光升上半空,金靈子緩緩起身,笑道:“大師無須擔心,貧道自會手下留情!”


    他話中之意,竟是勝券穩操,將虛真老道視如無物。


    眾散修暗暗皺眉,均想:“天庭修士果然猖狂!”


    虛真老道究竟是一派宗主,臨敵之時,沒有絲毫浮躁、忿怒,一打手訣,祭出七柄靈光劍,放出明黃色的光華,在身周流轉不定,守的異常嚴密,然後才朗聲喝道:“金靈道友,請了!”


    金靈子升上半空,也祭出一柄青光瑩然的仙劍,在身周盤旋飛舞,與虛真老道對峙。


    見了這一幕,眾散修都不禁啞然失笑,雖說飛劍之道並不一定要用數量取勝,但飛劍多了,虛虛實實,正奇相輔,生出無窮變化,諸般妙用,威力自然大增,這金靈子隻有一柄飛劍,如何與虛真老道相爭?


    難不成天庭修士便是這等寒酸?


    慧智大師卻曾見過金靈子出手,因此並不擔心,想那群魔聯手凝聚的血雲何等柔韌,慧字輩三位高僧用盡手段,都無法脫困,可金靈子一劍劈出,卻輕易將血雲斬破,顯然不是這少年修為奇高,而是他掌中仙劍了得,法寶貴精不貴多,金靈子雖隻有一柄劍,但也足可克製那七柄靈光劍了。


    就在此時,虛真老道運轉法決,將七柄靈光劍催動到極致,劍鋒光華大盛,映的天地一片明黃,而劍身一震,已然憑空消失,跟著便出現在金靈子頭頂,竟是破開虛空,直攻金靈子要害!


    眾散修尚未反應過來,而紫陽道長、元敬大師、靜心師太等高手卻暗暗心驚,倘若虛真老道一個失手,將金靈子殺死,那可就闖下滔天大禍了!


    哪知道金靈子微微一笑,催動仙劍在頭頂一陣盤旋,將破空襲來的淩厲劍光截住,隻聽“嗤嗤”聲連響不停,那七柄靈光劍竟被盡數斬斷,化為流光四散。


    眾散修大驚失色,紫陽道長、元敬大師、靜心師太也相顧駭然,這才知道金靈子果然不可小視,虛真老道更是麵如死灰,嘴角邊流出一絲鮮血,靈光劍是他的本命法器,與他心神相合,此刻被毀,他自然也受了一點輕傷。


    斬斷靈光劍之後,金靈子又手捏劍訣,向虛真老道一指,那柄青光瑩然的仙劍立刻往虛真老道頭上飛去。


    慧智大師、紫陽道長、元敬大師、靜心師太齊聲驚唿:“金靈道友,還望手下留情!”


    靈光劍已毀,眼看敵劍劈來,虛真老道隻得祭出一疊符篆,化為球形光幕抵擋,可金靈子的仙劍無堅不摧,瞬息之間便將光幕割裂,虛真老道閉目待死,那仙劍卻不下擊,而是懸在他頭頂尺許之處便即停住,隻聽金靈子說道:“虛真道友,承讓了!”


    聽了這話,虛真老道不禁氣的七竅生煙,猛一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若是同道切磋,點到為止,金靈子稍占上風,便該收手,可這少年囂張霸道,不僅斬斷了靈光劍,更一直逼得虛真老道黔驢技窮,這才不冷不熱的說幾句場麵話,虛真老道如何不生氣,就是眾散修在旁邊看著,也覺得心中不服。


    紫陽道長等高手目光如炬,又是旁觀者清,都瞧出以真實修為而論,虛真老道穩壓金靈子一頭,但金靈子的仙劍了得,所習飛劍法門又極高明,而且他似乎對虛真老道的招式路數極為了解,虛真老道剛一出劍,他就知道要刺向何處,以逸待勞,這才穩穩占了上風!


    此時此刻,這些掌教、方丈心中都存了一個疑惑,但誰也不開口,均盼著別人發問,好讓自己不得罪人,終於是元敬大師忍耐不得,率先問道:“金靈道友,你這柄仙劍威力如此驚人,恐怕是靈寶之中的珍品吧?”


    元敬大師生得慈眉善目,此刻開口發問,語氣平和,宛如多年好友閑話家常,令人無法閉口不答。


    金靈子搖了搖頭,說道:“非也!貧道這柄圓缺劍,乃是至寶!”


    此話一出,眾散修一片嘩然,他們來宣山就是為了搶奪至寶,此刻突然聽到至寶的消息,自然群相聳動,但天庭不比浩然門,不能想殺就殺,想搶就搶,若是出手殺人奪寶,非鬧出驚天動地的事端不可,況且至寶隻有一件,這六十多個散修宗門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真敢對金靈子下手,那事後又該如何瓜分?


    聽金靈子直承其事,紫陽道長、元敬大師、靜心師太、慧智大師均想:“果然如此!那靈光劍單獨一柄隻是普通法寶,但七柄劍乃是同爐所煉,渾如一體,同時運使的話,論威力絕不亞於靈寶,也唯有至寶仙劍才能瞬間將之毀去!”


    元敬大師又問道:“金靈道友,你已經有了至寶仙劍,為何還要來宣山?”


    那金靈子正色說道:“家師囑咐過,浩然門餘孽手中的那柄仙劍名為流痕,與貧道這柄圓缺劍本是一對,家師讓貧道來取劍,也好讓雙劍合璧,至寶歸元,將來收妖煉魔,也多了幾分把握。”


    聽了這話,眾散修在心中都把天庭和金靈子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們甘冒奇險,在這宣山出生入死,費了多少心血,死了多少修士,卻連至寶的影子都沒見到過,而這金靈子明明已經擁有一件至寶了,卻貪心不足,非要湊成一對,果然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紫陽道長暗暗與慧智大師傳音:“你執意要讓此子擔任盟主,等將來殺退血獄群魔,找到浩然門餘孽,那至寶怎能到手,豈不是徒然為他人作嫁?你又能撈到什麽好處?”


    慧智大師也暗暗傳音:“佛家講究緣法,此子今日為盟主,日後緣盡,未必再為盟主,他雖有至寶護身,但那血獄群魔絕不是易與之輩,依老衲之見,那流痕劍與菩提寺有緣,而這柄圓缺劍也與道長有緣。”


    紫陽道長悚然一驚,他萬沒想到慧智大師竟然真敢把主意打到金靈子身上,立刻傳音說道:“此子背後可是有大能強者撐腰,你若亂來,隻怕會惹出絕大風波!”


    “紫陽道長,此子身為盟主,統領散修與群魔爭鬥,最終遭了血獄毒手,與你我沒有半點關係,他背後縱有大能撐腰,也與你我不相幹。”慧智大師麵露微笑,緩緩傳音解釋。


    紫陽道長暗想:“原來這老和尚打的是這個主意,倒也未必不能成功!罷了!富貴險中求,便助他一臂之力,不過,一些兇險還是讓他去承擔好了!”


    當即傳音道:“我三清觀與天庭同為仙道一脈,有些香火之情,不好取圓缺劍,隻要浩然門的流痕劍便了。”


    慧智大師自然知道他忌憚天庭,否則浩然門也是仙道一脈,這老道怎麽不顧念香火之情?


    然而此時此刻,這等話卻是不能出口的,慧智大師便傳音道:“也好!老衲答允便是,但此子擔任盟主之事,還要道長出力促成。”


    這老和尚心中卻想:“那仙劍至寶本是一對,兩個門派分享,不嫌太少了嗎?等將來大事了結……哼哼!”


    修士以神念交流,自然十分迅捷快速,這一僧一道暗中算計,爾虞我詐,頃刻之間便定下了詭計,但總要先把金靈子扶上盟主之位才好行事,紫陽道長便朗聲說道:“金靈道友出身天庭名門,法力超群,神通廣大,又有仙劍至寶,擔任盟主之位,確實是眾望所歸!”


    慧智大師也附和道:“血獄乃是八大超然勢力之一,麾下高手如雲,現在來到宣山的魔頭,不過是九牛一毛,隻怕今後還會有大批黨羽趕來,唯有同為超然勢力的天庭才能夠與之抗衡,所以金靈道友擔任盟主之位,正是再合適不過!”


    在這些散修宗門當中,三清觀和菩提寺本就是最強盛的,此刻兩派極力推選金靈子為盟主,眾散修也不好再說什麽,況且金靈子是天庭的修士,身份超然,又有擊敗虛真老道的先例,無人敢與之爭鋒,便這麽輕而易舉的奪得了盟主之位。


    那金靈子麵帶微笑,先對四麵散修打了個稽首,然後朗聲說道:“既然眾位道友抬愛,那貧道也不好過於推拒,從今往後,大家並肩攜手,共抗血獄魔道,而貧道年輕識淺,為人處世難免有不周之處,還請諸位道友多多擔待,再者也請慧智大師、紫陽道長、元敬大師、靜心師太等前輩高人多多指點,這盟主的重擔也要替貧道分擔一些。”


    眾位掌教、方丈均想:“總算你小子乖覺,沒有妄自尊大,否則我等不聽你的號令,你雖為盟主,卻也狗屁不是!”


    當下他們一齊說道:“盟主大人太謙虛了!結盟之後,就都是一家人了,我等自然盡心竭力,輔佐盟主。”


    金靈子說道:“既然結盟,總要有個名號!不知諸位道友有何提議?”


    慧智大師合十道:“既然咱們要對付血獄魔道,不如就叫伏魔盟,也好討個口彩!”


    眾散修自然沒有異議,這名字便定了下來,雖然有些俗氣,但也無人在意。


    紫陽道長又說道:“咱們結盟的主旨,就是為了對付血獄,依貧道之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最好在數日之內,便傾盡全力與群魔大戰一場!”


    眾散修或多或少都吃過群魔的苦頭,此刻都想報仇雪恨,自然齊聲附和。


    之後便開始分派人手,或查探敵情,或往來巡邏,或搜索仙府,或安排接應,對於這些事情,金靈子一竅不通,都是由紫陽、慧智等一派宗主安排,他們常年身居高位,自然布置的井井有條,而金靈子的權力被架空,卻既不著急,也不理會,隻是冷眼旁觀,暗中揣摩那些統禦屬下、處理事務的法門。


    數日之後,慧智大師來見金靈子,說群魔的動向已經打探清楚了,而諸般事宜也都已經準備妥當,現在啟程去掃蕩群魔,定可一戰功成!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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