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瑜一看,黑著臉將某個不知趣的小姑娘拎出來,才道:“聽雨,怎麽了?”


    “公主,皇上來了。”說完這句話,聽雨才將目光放在旁邊的夏如歌身上,一看見她,正要說話,某位公主便皺著眉頭起身。


    “去把她藏好,不準出來。”


    “是。”聽雨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便反應過來應聲。


    藏好某個人之後,蕭景瑜剛起身老皇帝便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蕭燚在哪兒?”老皇帝問道,聲音平淡沒有一絲起伏。


    聞言,某位公主眼神暗了暗,抬眸:“兒臣這就帶父皇過去。”


    說完,便引著老皇帝去了蕭燚的房間。


    這時候蕭燚還在床上躺著,臉上抹了『藥』,不能出汗。


    進去的時候蕭燚慢慢的撐起身子,看見皇帝有些震驚,正要下地,便看見老皇帝擺擺手坐下。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好像在等著某個人起頭說話,蕭燚微微埋著頭,大大的眼睛裏噙著糾結。


    半晌,見沒人開口,老皇帝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某位公主,結果蕭景瑜卻在看天花板,絲毫沒有想要緩解氣氛的樣子。


    無所謂的很。


    老皇帝心裏憋著一股氣,悶了悶,聲線微沉:“······你身體怎麽樣了?”


    很久沒有見過蕭燚,一時間,皇帝連叫他都不知道叫什麽,隻好用了很平淡的你。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身體還好。”


    蕭燚悶悶的說。


    “還好就行,平日裏父皇對你的關心很少,但是並不代表父皇不記得你。你建寧姐姐也是不小心推的你,你一個小孩子怎麽能和姐姐置氣呢。


    現在你姐姐心裏委屈,被人弄傷了臉,現在是不吃不喝,你沒事去看看,順便道個歉,讓你姐姐吃點東西。”


    第170章


    老皇帝說的一臉理所應當,好像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做錯事情的人是蕭景容。


    而在狩獵場對她的處罰,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現在迴了宮,竟然還想著讓蕭燚去給她道歉!


    皇帝腦子有『毛』病吧!


    某位公主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在蕭燚瞪大眼睛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


    蕭景瑜便接了過來。


    “父皇,景容推七弟導致落馬是一迴事,而她臉上受傷則是另外一迴事,父皇怎麽能夠兩者混淆一談?她不吃不喝不是因為受了委屈,而是平日裏父皇過於驕縱,導致心『性』太高,失了麵子臉又受傷才會這般。


    至於父皇說的要七弟去道歉,兒臣覺得簡直就是荒唐!”


    “放肆!”老皇帝氣的胸口起伏,“長安,朕是不是太過於溺愛你,你才會這般不知禮數!建寧是你妹妹,你身為長姐,怎能這般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父皇說的哪裏話,若是長安真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話,您覺得建寧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她為難的兒臣的時候兒臣不相信父皇你就沒有收到一點消息,想必景容就是因為父皇的縱容,才會一次次的作死!


    七弟是她的弟弟,雖不是胞弟,但是也是父皇您的兒子,不管怎麽說,景容欺負幼齡兄弟,難道這就是皇家禮儀嗎?!”


    男子像是被燒灼了指尖一般,慌『亂』的鬆開攔著少女的手,想起之前在琅琊亭裏少女曾對他說過的話,一時間耳尖又染上緋紅。


    “太傅,你喜不喜歡長安?”


    少女仰著頭,眸子像是盛了漫天的星子。


    這般仰著頭嬌俏的模樣,分明就與今日在臨街路口看見的一般無二,所以,她是哄好了陸蘊,所以又來哄他麽。


    想到這裏,男子的眸『色』微微暗沉,像是一輪巨大的黑『色』漩渦一般在醞釀著風暴,就連說話,都沾染了從未有過的冰冷。


    “公主是本世子的學生,談不上什麽喜歡不喜歡,公主學好才是正經事。”


    男子精致的眼眸布滿了寒霜,看著女孩一下子垮下去的臉,頓時便將目光移開了去,不再看她。


    怕再多看一眼他就會心軟,時至今日,他想要迴頭似乎已經顯得可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逼』自己一把,同時也『逼』她一把。


    在她之前他從未動過心,他的世界總是一片白『色』,幹淨也好,純粹也罷,始終都隻有他一個人。就像那年他行走在昆侖山上,漫天的白『色』,隻徒留他一個人,雪山一粒,渺小至此。


    而蕭景瑜,她像是一團燒的極致的火焰,不顧他的反對,在他的世界裏撕扯出了一個口子,硬生生的將自己塞進裏麵去。


    極致純淨的內心,從剛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習慣『性』的縱容,這個外來入侵的異物啊,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要想分開,除了剝皮抽筋,別無他法。


    而他,又怎麽舍得呢。


    斂下眸中的思緒,易清塵不在說話,轉身就要進去。


    誰知剛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人拉住衣角。


    “太傅,我說了要送東西給你的。”


    少女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依舊是眉眼盈盈的望著他,隻是說話的聲音有些輕顫,分明又是聽見的。


    像是拚命的壓抑悲傷一般,少女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看著有些別扭的相思結,遞給易清塵,嘴角含笑:“太傅,送給你。就是編的有些醜了,不過長安編了好些天了,編了許多個,才編出這麽一個看著還行的。”


    女孩頓了頓,目光黏在那相思結上,“可能是長安生來就適合舞刀弄槍,不適合做這些精巧的細致活,要是······要是太傅覺得不好,長安就改天在送給你。”


    說完,少女就要將相思結收迴去,男子一把抓住,聲線清冷:“既是覺得做的不好,那就要爭取做好。都已經送人的東西如何又能收迴去?本世子是這麽教你嗎。”


    “那······”少女小心翼翼的抬眸,那猶如幼獸般乖巧討好的眼神刺的他心中一痛。


    “記著,你是女子,又是未婚的女子,不可在大街上與他人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今日給你一個教訓,日後斷不可在如此,聽見沒有?”


    男子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一時出神手便要伸過去,卻在剛剛碰見發梢又戛然而止,頓了一瞬又縮了迴來。


    蕭景瑜看了看男子的神『色』,發現沒有生氣後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剛才她家小塵塵說【你乖一點】的時候,她渾身就像是觸電了一般酥酥麻麻的,完全不受控製,要不是腦子裏僅剩最後一點理智,說不定她就要順從內心的流氓瑜撲倒小塵塵了。


    “不行。”這一次男子的迴答沒有任何的猶豫,十分的堅定。


    “你······”某位公主瞪大了眼睛,看著男子垂下眼睫,眯了眯眸子。


    哼哼,小塵塵你以為你不願意,我就要放過你麽。


    “啵唧~”一聲,某位公主拉下男子的脖頸,在他的唇角留下一吻。


    明明是罪魁禍首,還偏偏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腦袋埋在男子的懷裏,不出聲了。


    唇角陌生又熟悉的觸感一觸即離,易清塵微微愣神,低頭看著已經埋在懷裏不出聲的公主。


    默了半晌,他才整理好他自己的失態,將懷裏的腦袋抬起來,然後說道:“長安,你該迴去了。”


    沒有起伏的聲線頓時讓少女一驚,匆忙抬頭看見男子清冷如斯的臉,頓時有些心虛:“太傅,你生氣了?”


    易清塵沒有說話,隻是將她放在他脖頸的手拉了下來。


    某位公主頓時慌了,之前不是沒有親過易清塵,但是當時他的表情分明就不是這樣的。


    “太傅,我錯了。”少女微微低下頭,伸手扯了扯男子的衣角,說話的聲音小心翼翼。


    “太傅······太傅······”某位公主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嘴裏撒著嬌。


    “你錯哪兒了?”男子漠涼的聲音響起。


    少女抬頭,看著男子如雪般幹淨的容顏,一時有些犯愁,她該說什麽,她覺得沒錯啊。


    頓了好一會兒,某位公主弱弱的聲音才響起:“難道太傅是生氣長安親了你嗎?”


    “不然呢?”


    極大的求生欲讓他不敢反抗,隻好咽咽口水,陪著笑:“蕭將軍,您······您這匕首肯定快啊,我不用試都知道。”


    “那你需不需要知道的更清楚呢?”


    某位公主忽然笑了,明明臉上帶著麵具看不到嘴角的弧度,但聲音卻充滿了極大的愉悅,一種帶著戲耍的、惡作劇的愉悅。


    “······”


    黑衣人無語,心裏卻在暗自罵娘,這到底哪個小王八羔子說的今天蕭景瑜不會來?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迴答一個問題,迴答對了,就放你走。”


    “蕭將軍,您說!”黑衣人一聽,頓時感覺有戲。


    “你說,本公主是好人,還是壞人?”


    蕭景瑜的聲音輕飄飄的,輕的好像讓黑衣人都覺得沒有說話。


    這麽簡單的一個問題,還需要思考嗎?


    黑衣人正了正神『色』,心想蕭景瑜應該是被人說慣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所以心裏不舒服,現在要尋求心裏安慰,所以,這說好人肯定是正確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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