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常坤喪命


    肖劍鋒瞟了他一眼微微點點頭轉向一旁冷眼旁觀的餘佩璿,餘佩璿微微點頭,肖劍鋒便也跟著點了一下頭。肖劍鋒又看向王新成,王新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將煙蒂扔在地上踩滅後說:“聽餘副站長的!”


    常坤便又看向餘佩璿,餘佩璿衝他點點頭:“常監獄長,時辰到了就開始吧,早點完事早點迴去。”


    常坤笑著應道:“好了!來人拿酒來。”


    兩個獄警抱著兩個大酒壺走過來,常坤笑著說:“給各位都斟滿了,喝了這碗酒後行刑!”


    王新成一笑:“老常,你這講究還真不少呢?”


    “唉!沒辦法,這深更半夜的跑到這殺人,難免粘上點邪氣,喝口酒去去晦氣,也免得弄一身血腥味。”常坤笑著說。


    眾人相互看了看一齊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常坤扔掉手中的酒碗大聲道:“各位上路了!”


    常坤喊完之後,肖劍鋒衝著手下那位科長點點頭,科長跑到前麵高舉手臂喊道:“舉槍,瞄準!”


    嶽知音扭過頭去貼在王新成身上,王新成則看著餘佩璿,餘佩璿臉上毫無表情,在淡淡的星光映襯下,她的那張臉顯得慘白慘白的。


    王新成看著眼前一排排犯人,手便慢慢伸向腰間,嶽知音伸手握住他的手,在他胸前低語道:“不可蠻幹!”


    王新成把手抽迴來看著肖劍鋒和蘇曉,蘇曉衝他突然一笑嘴唇動了動雖然沒有說出聲音來,但是王新成卻看清了她唇語的意思,王新成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這時,肖劍鋒手下那位科長大喊一聲:“開槍!”


    “砰砰砰!”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站在第一排的人應聲倒下,王新成閉上眼睛扭過頭去,餘佩璿則冷笑著看著一旁的常坤,常坤也看著她呲牙笑了笑。


    “上子彈,瞄準!”那位科長再次喊道。


    王新成的手又要動,嶽知音從他胸前抬起頭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王新成渾身顫抖著,嶽知音則摟抱著他的胳膊緊緊不放。


    “開槍!”聲音落地之後,又是一陣槍聲響起,第二排的犯人倒了下去。


    “上子彈,瞄準,開槍......”就這樣一遍遍重複著,每重複一遍,倒下去去一排,直到所有犯人全都倒在地上後,那位科長算是停止了喊聲。


    他的聲音剛停下來,肖劍鋒又喊道:“檢查,驗屍,沒死的補槍!”


    常坤一聽立馬喊道:“來人去檢查一下。”


    肖劍鋒看看他搖搖頭:“不用你的人,讓我的人去查就行了。”


    那位科長答應著帶人跑過去,大概有七八分鍾後,那科長跑迴來沒等他來到肖劍鋒麵前,常坤上去攔住他問道:“檢查完了?”


    那科長點點頭,常坤一笑轉身跑到肖劍鋒麵前說:“報告肖處長,全都檢查完了,沒有活的了。”


    肖劍鋒手摁在腰間的槍上看著他道:“哦,沒有活的了嗎?”


    常坤點點頭:“沒了,全檢查了一遍,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肖劍鋒搖搖頭:“誰說的?那不是一個活的嗎?”肖劍鋒說著指了指常坤的身後,常坤忙笑著說:“不可能,怎麽還會有活的呢?”常坤說著扭迴頭去看,就在他扭頭之際,肖劍鋒快速抽出槍對著轉身過去的常坤後心連開三槍。


    三槍響過之後,常坤一聲未吭便撲通一下趴在了地上。跟在常坤身邊的吳祥見狀嚇得魂不附體,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向前爬著一把抱住肖劍鋒的雙腿喊道:“肖處長,肖處長饒命,饒命啊!”


    肖劍鋒的突然舉動讓王新成和嶽知音也都大吃一驚,王新成伸手抽出槍來對著肖劍鋒喊道:“姓肖的你瘋了?你為什麽要殺他?”


    肖劍鋒冷冷一笑收起槍對王新成說:“王科長,我也是奉命行事,雨廳長的命令我不得不執行啊!”


    王新成看向餘佩璿,餘佩璿一笑對蘇曉說:“我們走。”餘佩璿說完轉向肖劍鋒說:“肖處長剩下的事情你費心了!我先走一步了。”


    “餘副站長慢走!”肖劍鋒說著衝餘佩璿一抱拳,餘佩璿便和蘇曉上車裏去了。


    肖劍鋒轉向王新成和嶽知音問:“二位是陪我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呢?還是先行一步呢?”


    王新成剛要說話,嶽知音搶先道:“我們先走了,肖處長辛苦了!”


    “那就改日再見!”肖劍鋒笑著衝王新成點點頭。


    王新成看了一眼地上常坤的屍首,再看看跪在肖劍鋒麵前的吳祥走過去一把拉起他說:“行啦,他要是想殺你,你把頭磕破了也沒用!”


    肖劍鋒點點頭:“吳祥,從今天起你就是提籃橋的監獄長了,這是雨化霖廳長讓我告訴你的。”


    吳祥愣愣地看著肖劍鋒,再看看王新成後再一次跪下去衝著肖劍鋒喊道:“屬下多謝局座栽培!”


    肖劍鋒看看跪在自己麵前的吳祥說:“起來吧,帶著你的人呢也迴去吧,這裏交給我了。”


    吳祥拚命點著頭從地上爬起來招唿著監獄的獄警們上車離開了東郊刑場。


    王新成衝肖劍鋒抱了一下拳說:“肖處長辛苦,王某先走一步了。”


    看著王新成和嶽知音上車離去,肖劍鋒迴頭對那個科長說:“行啦,讓他們都起來吧,抓緊時間撤!”


    王新成一邊開車一邊問嶽知音:“你見過南靜了?”


    嶽知音點點頭:“見過了,那個人就是南安,可為什麽要叫南靜呢?而且當時在點名時,這個南靜好像在有意地避開我的眼光,他不敢與我正麵對視,所以我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王新成想了一會又說:“就在剛剛執行槍決的時候,我看到蘇曉在跟我說話,雖然沒有說出聲音來,但是從她的唇形我能看出來她在跟我說不要蠻幹!知音,你說她是什麽意思呢?難道她和你一樣知道我要動手?”


    嶽知音聽後一驚道:“難道你的舉止行為被蘇曉看出來了?”


    “我覺得不會,我什麽都沒做,隻是想......”


    “我要是不攔著你,不死死抓住你的手,你今晚上是不是就要動手了?你也不想想,在場的那麽多人,你一旦動手我們兩個能跑出去嗎?能救下這六十多人嗎?上百個警察盯著我們,上百條槍的槍口會一起對著我們,非得把你我打成篩子眼不可。人沒救下來,我們也暴露了,那組織上的任務誰去完成?歸零計劃怎麽辦?你也不想想。”嶽知音打斷他的話說道。


    “你是說蘇曉和餘佩璿都看出來了?看出我要動手嗎?”王新成問。


    “餘佩璿一直在盯著你,蘇曉也沒有放過你,她一直在盯著你看,所以她才會警告你不要亂動。”嶽知音說。


    “我覺得今晚上這場屠殺有問題,你不覺得嗎?”王新成問道。


    嶽知音點了一下頭答道:“是有問題,可是問題出在哪裏呢?還有就是肖劍鋒為什麽要殺掉常坤呢?”


    “殺常坤那是雨化霖和譚功壽早已經商議好的,不殺常坤就平息不了上官家族的事情,隻有把常坤殺了才能平息上官家族的怒氣,雨化霖便可以把囚禁上官若的事情全都推到常坤身上去,這樣他的警察廳和保密局上海站就不會被上官家族揪著不放了。常坤被雨化霖和譚功壽兩人合謀算計了,成了他們兩個人的替罪羊,你明白了嗎?”王新成看著嶽知音說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嶽知音答道。王新成慢慢放慢了速度對嶽知音說:“我越來越覺不覺得今晚這事兒有點怪,知音你覺得今晚這場屠殺的問題在哪兒呢?”


    嶽知音搖搖頭說:“我隻是覺得有問題,但是一時又想不到問題在哪兒,就是感覺什麽地方不對頭。”


    王新成突然一腳踩住刹車,嶽知音一愣看著他問:“你要做什麽?”


    “迴去,迴東郊刑場!”王新成說著便調轉了車頭。嶽知音本想阻攔,可是轉念一想王新成所說的也是應該迴去看個究竟,否則這個謎團解不開,將來不是一般的麻煩。


    王新成腳下猛踩油門將車開得飛快,漆黑的夜色中,王新成的車像一隻飛箭快速駛向東郊刑場。


    當他二人的車重新迴到東郊刑場後,王新成和嶽知音全都驚呆了。剛剛六七十人的血腥場麵已經完全沒有了,呈現在他們二人眼前的事光禿禿的刑場和刑場上一片片已經凝固發黑的血跡,卻不見一具屍體。


    二人相互看了看下了車直接來到刑場中間,地上的血跡已經凝固,可是每一灘血跡旁都一串清晰的腳印。王新成蹲下身子伸手蘸了一下地上凝固的血跡放到鼻子邊聞了聞,然後他看著嶽知音。


    嶽知音也學著王新成的樣子用手指蘸了血跡聞了一下,二人相互看著異口同聲道:“應該不是人的血跡。”


    王新成站起來走到刑場邊緣仔細搜找著,嶽知音跟在他身後,王新成扭迴頭問她說:“你知道我要找什麽嗎?”


    “子彈殼!”嶽知音迴道。


    可是奇怪的是地上居然沒有一枚彈殼,王新成冷笑著說:“肖劍鋒動作夠快的,難道他把所有的彈殼都清理了?”


    “我找到一枚,找到了,新成你看這是不是?”嶽知音說著遞上手中的子彈殼。


    王新成接過去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點點頭對嶽知音說:“我們被人家耍了!今晚上的行刑用的是空包彈。”


    “空包彈?你的意思是那些警察們開槍打出的子彈全都沒有彈頭,都是空彈殼?”嶽知音問。


    王新成把彈殼遞到她眼前指著彈殼說:“你仔細看看,這子彈是事先取掉了彈頭,彈殼口根本沒有火藥爆炸後產生的灼燒點,你再問問這彈殼有火藥味嗎?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事先取下了彈頭,打出去的都是空包彈,而刑場上那些已經開始凝固的血跡也不是人的血跡,那是豬血或者雞血。”


    嶽知音聽王新成說完後看著他驚問道:“也就是說今晚槍斃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死,而此時他們已被肖劍鋒用那幾輛大卡車送走了。”


    王新成點點頭:“譚功壽和和雨化霖這一招太令人難以想象了,他們知道我們一直在找那份潛伏名單,所以當著我們的麵搞了一出假槍斃,這樣我們就可以深信錢吉才等人送來的名單上的人已經全都斃了,這樣,這些人就可以悄無聲息地安全地潛伏下來了。而且,如果剛剛行刑時我要是稍有異動,那就徹底暴露了,他們會毫不留情地把你我當場幹掉,這一招可真是奇思妙想,令人防不勝防。”


    嶽知音此時也感到一陣陣後怕,她問:“那名單呢?”


    “名單已經被餘佩璿當著我們的麵燒掉了。”王新成說。


    “其實即便是不燒掉名單也沒用,那根本就不是我們想要的潛伏名單,這六十多人的真實姓名目前恐怕隻有譚功壽和雨化霖以及餘佩璿他們知曉了。我們想要拿到這份真正的潛伏名單現在看來真是太難了。”嶽知音說。


    王新成想了想道:“走吧,我們迴去,名單我來想辦法,你迴去好好休息,明天找個時間去和深海同誌見一下,把今晚的情況跟她匯報一下。”


    “你想辦法?你怎麽想辦法?說不好聽的,現在名單在誰身上我們都不知道,你怎麽想辦法?”嶽知音問。


    王新成一笑說:“不是還有個龍吻嗎?看看能否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你是說任婉瑩?那更是狡猾的不能再狡猾的狐狸了,你可千萬小心,這時候決不能暴露自己,更不能讓任婉瑩知道你已經知曉了她的秘密,否則你會時刻陷入危險之中。”嶽知音說。


    二人再次上車往迴來,這一路上,王新成的心情極為複雜,他感到自己其實已經暴露了,隻是譚功壽和任婉瑩可能還沒有捅破這張窗戶紙而已。如果真是這樣,那索性不如破釜沉舟一次,主動出擊,想辦法拿到潛伏名單和歸零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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