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營救上官
“真是算計到骨頭裏去了，歸零計劃的費用居然要讓上官家族的人來掏腰包，虧他譚功壽和雨化霖能想得出來？”嶽知音說。
王新成想了想說道：“單從這一點我們可以判斷出這個歸零計劃的設計之龐大，人員之多，毀滅程度之大了。否則根本不必動用上官家族這樣的大財團為他們拿錢。”
“新成，知音，你們抓緊時間迴去，這件事我來處理，三天之內一定會讓雨化霖譚功壽主動放人的。另外，新成，你派人找到上官大少爺敲打敲打他，警告一下，但是不要打傷打死，讓他知道痛就行了，否則他還會變本加厲勾結雨化霖再做出什麽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來的。”
王新成點點頭對安然說：“我明白，這件事我去辦。”
“還有，你們不是還一直都沒有關於龍吻的任何線索嗎？我給你們提供一些參考情報。”安然說這看了看王新成，王新成倒是很迫切地問道：“那您快說說是什麽參考情報呢？”
安然剛要開口，嶽知音突然搶先說道：“大姐，還有一件事得跟您說一下，這還是新成告訴我的呢，就是關於樓明死後楊司令跑到警察廳找雨化霖時發生的事情......”嶽知音說著拉過王新成說：“你自己把餘佩璿跟你說的情況跟大姐講講嘛。”
王新成想了想說：“據餘佩璿說當時他們鬧得很兇，後來......”
“後來任婉瑩突然出現化解了當時的緊張和尷尬現場，替雨化霖和譚功壽解了圍。這件事當時曼琳也在場，她迴來跟講過了。”安然說。
王新成和嶽知音一齊問道：“任婉瑩為什麽會那麽巧、那麽是時候的就趕到了呢？難道這真是巧合嗎？”
安然一笑：“這世上哪那麽多巧合，任婉瑩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呀？不可能吧？那說明什麽？說明她一直在警察廳，雨化霖和譚功壽二人與受成的所有談話都被她聽得仔仔細細，一字不漏。所以她才會在一個非常適當的機會出現在他們麵前，化解了譚功壽、雨化霖和餘佩璿三人與受成矛盾。”
王新成聽後點著頭說：“深海同誌您分析的很對，我們也這麽認為的。”
安然笑了笑問王新成：“那你知道我要給你們提供的參考情報是什麽了吧？”
嶽知音和王新成還是感覺有些吃驚，尤其是嶽知音驚問道：“大姐，您是說......”
“知音，我目前沒有確定，所以不能說太多，但是我的確對她有所懷疑。”安然說。
嶽知音點著頭說：“要真是她那可太可怕了，想不到龍吻居然會是一個女的，還是一個看上去如此溫溫柔柔的女人。”
安然看了看王新成問：“新成，你覺得呢？”
“我會查清楚的。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先保留我的意見，但是就如您剛剛所說，她的確有些地方讓我生疑。”王新成迴道。
“你們記住，敵人是狡猾的，不僅僅是狡猾，而且還很善於隱藏，龍吻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歸零計劃的真正執行人，譚功壽和雨化霖甚至包括餘佩璿和南京的餘夢醒可能都是他的下屬，或者說是為了實施歸零計劃而放出的煙霧彈，真正操控歸零計劃的人就是這個龍吻。所以，找到龍吻，揭開他的真麵目，我們便掌握了主動，否則，即便我們拿到歸零計劃也未必是真正的歸零計劃。”
王新成和嶽知音聽安然說完後一齊點頭說：“您說的非常對，龍吻是關鍵，隻有挖出這個藏在幕後的龍吻，才算是真正而徹底的摧毀他們的歸零計劃。”
“不錯，你們說得都很對，但是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自從蔣介石下台李代總統上台雖然極力主張與我方和談，但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蔣扔在幕後操縱著一切，李隻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手中沒有實權，談判桌上他也做不了任何決定。上級組織分析，再這樣下去，時間不會太久，我們就要采取更大的軍事行動了。一旦我們采取更大的軍事行動，那麽談判必將宣告破裂，同時也是我們解放全國的大總攻開始了。所以，組織上要求我們一定要在大的軍事行動之前拿到這份歸零計劃，同時找到龍吻，確保上海的安全穩定，要把上海這座大城市完好無損地交付到人民手中。”
安然的這番話讓嶽知音和王新成聽後不由得異常興奮，二人眼睛放光地看著安然問：“是不是我們要大舉進攻解放上海了？要是那樣的話，上海解放之日便是我們迴家之時了吧？”
安然點了一下頭：“我們共同期待這一天早日到來吧。但是，你們別忘了，越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敵人也越加瘋狂，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對上海進行大肆破壞，他們絕不會把上海完整無缺地白白留給我們。因此，我們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拿到歸零計劃，找到龍吻，挖出所有保密局安排在上海的潛伏特務對我們來說是重中之重。”
王新成和嶽知音一齊應道：“請組織上放心，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記住，你們都要活下去，活著迎接上海的解放，我要和你們一切慶祝上海迴到人民懷中。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戰友，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這是我對你們的要求。”安然看著他們兩人說道。
王新成笑了笑說：“深海同誌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彼此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還有......”王新成沒有再往下說，
安然笑了笑：“我知道，你放心，我會替你轉達的。”此刻，嶽知音主動站到了一邊，安然看了看站在遠一點的嶽知音，伸手拉住王新成的手說：“等上海解放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好不好？”
王新成低下頭去迴道：“大姐，我明白您的意思，請您轉達曼琳，我不會改變對她的態度，上海解放後，如果我們都還活著，我會和她在一起的。”
“說什麽呢？必須活著，你們一個個都得給我活著，不但要活著，還要好好活著，我們還要建設新上海，建設新中國呢，所以你們都得活著！”安然說。
王新成點著頭退後一步慢慢舉起手給安然敬了一個禮，他身後的嶽知音也跟著舉手敬禮，然後二人一齊上車離去。安然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二人離開碼頭不由得眼淚模糊了雙眼。這時，車夫老陳走過來低聲道：“夫人，我們也該迴去了。”
安然迴身看著他輕聲說：“我自己迴去，你去辦件事，現在就去......”安然在老陳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老陳不住地點頭後先行離開了。
翌日清晨，常坤尚在床上摟著他的小老婆睡得正香時，床頭的電話突然瘋了一樣響起來，常坤半天才睜開眼睛嘴裏嘟囔著：“這他媽誰呀？一大早就打電話來。”常坤說著伸手拿起電話：“誰呀，你他媽不知道老子還在睡覺嗎？”
“常爺，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電話裏傳來吳祥的喊聲。
常坤愣了一下問：“出他媽啥事了？你大早上的像他媽死了娘似的。”
“常爺，記者，記者們把咱監獄的大門堵住了，來了好多記者，嚷著要見上官小姐！”
“記者，記者怎麽會知道上官小姐在咱們這兒呢？”常坤問。
“我，我也不知道啊，您快來看看吧！”吳祥喊著說。
“行啦，我知道了！”常坤說完掛斷了電話罵道：“蠢貨，什麽事都得老子去解決，我就搞不懂了，記者怎麽會跑到監獄來呢？”
身邊的小老婆翻個身抱住他：“常爺，才幾點呀？再睡會兒嘛！”
“滾滾滾！睡個屁，再睡老子頭上的烏紗帽就沒了！”常坤說著一把推開她掀起被子光著身子下了床。
當常坤的車來到提籃橋監獄大門前時，門前已經站滿了各報館記者，有開車來的，有騎單車來的，還有跑著趕來的，足足有三四十人的記住隊伍把大門前圍得水泄不通。記者們嚷著，吵著：“讓我們見上官小姐，你們為什麽把她關進來？為什麽不讓我們見到人？上官小姐犯了什麽法了，你們憑什麽說抓人就抓人，說關人就關人呢？”
常坤急忙讓司機把車遠遠地停在一邊說：“你去看看怎麽迴事？想辦法先把人打發走，別在這圍著鬧事！”
司機答應著下了車，常坤一個人坐在車裏放低了身子偷偷看著車窗外。
時間不長，司機跑了迴來說：“常爺，他們要求放人，說是不放人他們就在這兒等著，一直等到我們把上官小姐放出來！”
“都是那些報館的記者？”常坤問。
“很多，有新民晚報的，有申報的，有泰晤士的，還有......”
“行啦，行啦，上車馬上掉頭，給我找一個公用電話亭去。”常坤喊著讓司機上了車調頭快速離開了。
雨化霖剛剛在辦公桌前坐下來，桌上的電話就響了，雨化霖嘟囔著：“真他嗎是時候，我剛坐下你就來電話。”雨化霖接起電話道：“哪裏呀？”
“廳長，我是常坤！”電話裏傳來常坤焦急地聲音。雨化霖眉頭一皺：“常坤？你一大早打電話來有事嗎？”
“廳長，我的監獄大門被一群記者給圍了，我，我進去了。”常坤說。
“什麽？記者，記者圍著你的監獄大門幹什麽？”雨化霖問。
“他們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消息，要求見上官若，要求我們放人，還說要是不放人，他們就把事情登在報紙上，廳長，你說這事咋辦呢？這要是讓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上官若被我們抓了關在監獄裏，那上官君山一定會......”
“常坤呀常坤，你他媽還能做點什麽事？這麽一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嗎？這事兒記者們怎麽會知道的？你說，他們怎麽會知道的？我不是一直告訴你這件事要保密，保密嘛！你倒好，現在弄得滿城風雨，你是怕事情還不夠大是嗎？”雨化霖大吼著說道。
電話那頭的長坤沉默著聽著雨化霖的責罵，待雨化霖不出聲了，常坤又問：“廳長，那您說現在該怎麽辦？要不我把這些記者們全抓了？”
“我去你媽的，你是嫌事兒還不夠大是嗎？你把他們全抓了然後呢？再全殺了嗎？蠢貨！你等會，五分鍾後你再給我打過來！”雨化霖狠狠摁下了電話。
雨化霖平靜了一會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譚功壽的辦公室：“功壽，你聽我說，現在有件棘手的事情，你得給我拿個主意。”
譚功壽問道：“什麽事？”
“你還記得上官若的事情吧？”雨化霖問。
“你就直說吧，是她弟弟同意拿錢了？還是她自己承認是共黨嫌犯了呢？”譚功壽問。
“都不是，都不是，現在的情況是一大群記者圍攻了提籃橋監獄，他們堵在大門前要求見上官若，要求長坤放人，否則，這件事就會全部公諸於報端，功壽你說該怎麽辦呢？”雨化霖問道。
“記者們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譚功壽問。
“我現在也不清楚！”雨化霖迴道。
譚功壽想了想說：“上海很多報館都是上官家族出資或者參股的，這件事要是一旦被報館知曉，事情就不好收場了。萬一鬧大了，鬧到南京去，你也知道上官君山和南京那些大員們的關係，到時你我都得麻煩不斷。化霖，怎麽這麽點小事你都辦不好了呢？不是說要保密的嘛，怎麽會把消息泄露給報館了呢？”
“功壽，現在不是探討誰泄露消息的時候，你先告訴我應該怎麽辦？是繼續把人關著呢？還是馬上放人呢？”雨化霖問。
“你要是有膽子你就繼續關著她吧！”譚功壽異常無奈而又生氣地說了句後便把電話掛斷了。
雨化霖聽著話通傳出的“滴滴滴”的聲音，不由得也說了句：“好像你有這個膽子似的。”
雨化霖放下電話靠在椅背上心中暗罵：“常坤呀常坤，你真他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真是算計到骨頭裏去了，歸零計劃的費用居然要讓上官家族的人來掏腰包，虧他譚功壽和雨化霖能想得出來？”嶽知音說。
王新成想了想說道：“單從這一點我們可以判斷出這個歸零計劃的設計之龐大，人員之多，毀滅程度之大了。否則根本不必動用上官家族這樣的大財團為他們拿錢。”
“新成，知音，你們抓緊時間迴去，這件事我來處理，三天之內一定會讓雨化霖譚功壽主動放人的。另外，新成，你派人找到上官大少爺敲打敲打他，警告一下，但是不要打傷打死，讓他知道痛就行了，否則他還會變本加厲勾結雨化霖再做出什麽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來的。”
王新成點點頭對安然說：“我明白，這件事我去辦。”
“還有，你們不是還一直都沒有關於龍吻的任何線索嗎？我給你們提供一些參考情報。”安然說這看了看王新成，王新成倒是很迫切地問道：“那您快說說是什麽參考情報呢？”
安然剛要開口，嶽知音突然搶先說道：“大姐，還有一件事得跟您說一下，這還是新成告訴我的呢，就是關於樓明死後楊司令跑到警察廳找雨化霖時發生的事情......”嶽知音說著拉過王新成說：“你自己把餘佩璿跟你說的情況跟大姐講講嘛。”
王新成想了想說：“據餘佩璿說當時他們鬧得很兇，後來......”
“後來任婉瑩突然出現化解了當時的緊張和尷尬現場，替雨化霖和譚功壽解了圍。這件事當時曼琳也在場，她迴來跟講過了。”安然說。
王新成和嶽知音一齊問道：“任婉瑩為什麽會那麽巧、那麽是時候的就趕到了呢？難道這真是巧合嗎？”
安然一笑：“這世上哪那麽多巧合，任婉瑩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呀？不可能吧？那說明什麽？說明她一直在警察廳，雨化霖和譚功壽二人與受成的所有談話都被她聽得仔仔細細，一字不漏。所以她才會在一個非常適當的機會出現在他們麵前，化解了譚功壽、雨化霖和餘佩璿三人與受成矛盾。”
王新成聽後點著頭說：“深海同誌您分析的很對，我們也這麽認為的。”
安然笑了笑問王新成：“那你知道我要給你們提供的參考情報是什麽了吧？”
嶽知音和王新成還是感覺有些吃驚，尤其是嶽知音驚問道：“大姐，您是說......”
“知音，我目前沒有確定，所以不能說太多，但是我的確對她有所懷疑。”安然說。
嶽知音點著頭說：“要真是她那可太可怕了，想不到龍吻居然會是一個女的，還是一個看上去如此溫溫柔柔的女人。”
安然看了看王新成問：“新成，你覺得呢？”
“我會查清楚的。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先保留我的意見，但是就如您剛剛所說，她的確有些地方讓我生疑。”王新成迴道。
“你們記住，敵人是狡猾的，不僅僅是狡猾，而且還很善於隱藏，龍吻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歸零計劃的真正執行人，譚功壽和雨化霖甚至包括餘佩璿和南京的餘夢醒可能都是他的下屬，或者說是為了實施歸零計劃而放出的煙霧彈，真正操控歸零計劃的人就是這個龍吻。所以，找到龍吻，揭開他的真麵目，我們便掌握了主動，否則，即便我們拿到歸零計劃也未必是真正的歸零計劃。”
王新成和嶽知音聽安然說完後一齊點頭說：“您說的非常對，龍吻是關鍵，隻有挖出這個藏在幕後的龍吻，才算是真正而徹底的摧毀他們的歸零計劃。”
“不錯，你們說得都很對，但是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自從蔣介石下台李代總統上台雖然極力主張與我方和談，但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蔣扔在幕後操縱著一切，李隻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手中沒有實權，談判桌上他也做不了任何決定。上級組織分析，再這樣下去，時間不會太久，我們就要采取更大的軍事行動了。一旦我們采取更大的軍事行動，那麽談判必將宣告破裂，同時也是我們解放全國的大總攻開始了。所以，組織上要求我們一定要在大的軍事行動之前拿到這份歸零計劃，同時找到龍吻，確保上海的安全穩定，要把上海這座大城市完好無損地交付到人民手中。”
安然的這番話讓嶽知音和王新成聽後不由得異常興奮，二人眼睛放光地看著安然問：“是不是我們要大舉進攻解放上海了？要是那樣的話，上海解放之日便是我們迴家之時了吧？”
安然點了一下頭：“我們共同期待這一天早日到來吧。但是，你們別忘了，越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敵人也越加瘋狂，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對上海進行大肆破壞，他們絕不會把上海完整無缺地白白留給我們。因此，我們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拿到歸零計劃，找到龍吻，挖出所有保密局安排在上海的潛伏特務對我們來說是重中之重。”
王新成和嶽知音一齊應道：“請組織上放心，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記住，你們都要活下去，活著迎接上海的解放，我要和你們一切慶祝上海迴到人民懷中。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戰友，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這是我對你們的要求。”安然看著他們兩人說道。
王新成笑了笑說：“深海同誌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彼此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還有......”王新成沒有再往下說，
安然笑了笑：“我知道，你放心，我會替你轉達的。”此刻，嶽知音主動站到了一邊，安然看了看站在遠一點的嶽知音，伸手拉住王新成的手說：“等上海解放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好不好？”
王新成低下頭去迴道：“大姐，我明白您的意思，請您轉達曼琳，我不會改變對她的態度，上海解放後，如果我們都還活著，我會和她在一起的。”
“說什麽呢？必須活著，你們一個個都得給我活著，不但要活著，還要好好活著，我們還要建設新上海，建設新中國呢，所以你們都得活著！”安然說。
王新成點著頭退後一步慢慢舉起手給安然敬了一個禮，他身後的嶽知音也跟著舉手敬禮，然後二人一齊上車離去。安然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二人離開碼頭不由得眼淚模糊了雙眼。這時，車夫老陳走過來低聲道：“夫人，我們也該迴去了。”
安然迴身看著他輕聲說：“我自己迴去，你去辦件事，現在就去......”安然在老陳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老陳不住地點頭後先行離開了。
翌日清晨，常坤尚在床上摟著他的小老婆睡得正香時，床頭的電話突然瘋了一樣響起來，常坤半天才睜開眼睛嘴裏嘟囔著：“這他媽誰呀？一大早就打電話來。”常坤說著伸手拿起電話：“誰呀，你他媽不知道老子還在睡覺嗎？”
“常爺，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電話裏傳來吳祥的喊聲。
常坤愣了一下問：“出他媽啥事了？你大早上的像他媽死了娘似的。”
“常爺，記者，記者們把咱監獄的大門堵住了，來了好多記者，嚷著要見上官小姐！”
“記者，記者怎麽會知道上官小姐在咱們這兒呢？”常坤問。
“我，我也不知道啊，您快來看看吧！”吳祥喊著說。
“行啦，我知道了！”常坤說完掛斷了電話罵道：“蠢貨，什麽事都得老子去解決，我就搞不懂了，記者怎麽會跑到監獄來呢？”
身邊的小老婆翻個身抱住他：“常爺，才幾點呀？再睡會兒嘛！”
“滾滾滾！睡個屁，再睡老子頭上的烏紗帽就沒了！”常坤說著一把推開她掀起被子光著身子下了床。
當常坤的車來到提籃橋監獄大門前時，門前已經站滿了各報館記者，有開車來的，有騎單車來的，還有跑著趕來的，足足有三四十人的記住隊伍把大門前圍得水泄不通。記者們嚷著，吵著：“讓我們見上官小姐，你們為什麽把她關進來？為什麽不讓我們見到人？上官小姐犯了什麽法了，你們憑什麽說抓人就抓人，說關人就關人呢？”
常坤急忙讓司機把車遠遠地停在一邊說：“你去看看怎麽迴事？想辦法先把人打發走，別在這圍著鬧事！”
司機答應著下了車，常坤一個人坐在車裏放低了身子偷偷看著車窗外。
時間不長，司機跑了迴來說：“常爺，他們要求放人，說是不放人他們就在這兒等著，一直等到我們把上官小姐放出來！”
“都是那些報館的記者？”常坤問。
“很多，有新民晚報的，有申報的，有泰晤士的，還有......”
“行啦，行啦，上車馬上掉頭，給我找一個公用電話亭去。”常坤喊著讓司機上了車調頭快速離開了。
雨化霖剛剛在辦公桌前坐下來，桌上的電話就響了，雨化霖嘟囔著：“真他嗎是時候，我剛坐下你就來電話。”雨化霖接起電話道：“哪裏呀？”
“廳長，我是常坤！”電話裏傳來常坤焦急地聲音。雨化霖眉頭一皺：“常坤？你一大早打電話來有事嗎？”
“廳長，我的監獄大門被一群記者給圍了，我，我進去了。”常坤說。
“什麽？記者，記者圍著你的監獄大門幹什麽？”雨化霖問。
“他們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消息，要求見上官若，要求我們放人，還說要是不放人，他們就把事情登在報紙上，廳長，你說這事咋辦呢？這要是讓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上官若被我們抓了關在監獄裏，那上官君山一定會......”
“常坤呀常坤，你他媽還能做點什麽事？這麽一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嗎？這事兒記者們怎麽會知道的？你說，他們怎麽會知道的？我不是一直告訴你這件事要保密，保密嘛！你倒好，現在弄得滿城風雨，你是怕事情還不夠大是嗎？”雨化霖大吼著說道。
電話那頭的長坤沉默著聽著雨化霖的責罵，待雨化霖不出聲了，常坤又問：“廳長，那您說現在該怎麽辦？要不我把這些記者們全抓了？”
“我去你媽的，你是嫌事兒還不夠大是嗎？你把他們全抓了然後呢？再全殺了嗎？蠢貨！你等會，五分鍾後你再給我打過來！”雨化霖狠狠摁下了電話。
雨化霖平靜了一會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譚功壽的辦公室：“功壽，你聽我說，現在有件棘手的事情，你得給我拿個主意。”
譚功壽問道：“什麽事？”
“你還記得上官若的事情吧？”雨化霖問。
“你就直說吧，是她弟弟同意拿錢了？還是她自己承認是共黨嫌犯了呢？”譚功壽問。
“都不是，都不是，現在的情況是一大群記者圍攻了提籃橋監獄，他們堵在大門前要求見上官若，要求長坤放人，否則，這件事就會全部公諸於報端，功壽你說該怎麽辦呢？”雨化霖問道。
“記者們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譚功壽問。
“我現在也不清楚！”雨化霖迴道。
譚功壽想了想說：“上海很多報館都是上官家族出資或者參股的，這件事要是一旦被報館知曉，事情就不好收場了。萬一鬧大了，鬧到南京去，你也知道上官君山和南京那些大員們的關係，到時你我都得麻煩不斷。化霖，怎麽這麽點小事你都辦不好了呢？不是說要保密的嘛，怎麽會把消息泄露給報館了呢？”
“功壽，現在不是探討誰泄露消息的時候，你先告訴我應該怎麽辦？是繼續把人關著呢？還是馬上放人呢？”雨化霖問。
“你要是有膽子你就繼續關著她吧！”譚功壽異常無奈而又生氣地說了句後便把電話掛斷了。
雨化霖聽著話通傳出的“滴滴滴”的聲音，不由得也說了句：“好像你有這個膽子似的。”
雨化霖放下電話靠在椅背上心中暗罵：“常坤呀常坤，你真他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