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狙殺


    餘佩璿快步跑到窗前探身出窗外,好在楊曼琳身法夠快,早一步縮身迴到了隔壁,但是也把楊曼琳嚇了一跳,就差那麽零點幾秒,否則自己就會被餘佩璿看得清清楚楚。


    嶽知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楊曼琳點點頭指了指窗外低聲道:“餘佩璿來了!”


    嶽知音一把拉起她道:“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果然,不出嶽知音所料,就在她和楊曼琳離開海棠屋後不到一分鍾,餘佩璿便一腳踹開了海棠屋的門,當她看到屋內空空如也後,餘佩璿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看錯了?”


    重新迴來的餘佩璿見餘夢醒的公文包放在沙發靠背上,餘佩璿心中一驚。


    餘佩璿看著餘夢醒把手上的青花色大盤子輕輕放進盒子裏,還不放心地輕輕摸了摸,餘佩璿一皺眉上前道:“叔叔,你光顧著擺弄破盤子了,你的公文包扔在身後也不管了?”


    餘夢醒聽餘佩璿這麽一說,急忙迴身一把拿過公文包摟在懷裏看著康良說:“你怎麽能讓公文包離手呢?”


    康良異常無奈地攤開雙手指了指桌上那個盒子說:“主任,不是您讓我去拿這個盒子嗎?我......”


    餘夢醒瞪了他一眼打開公文包看了看,這才放心地把公文包抱在懷裏對康良說:“公文包我拿著,盒子你抱著。”


    譚功壽笑了說道:“夢醒,我們再過去喝兩杯吧?”


    餘夢醒點點頭:“過去,過去喝酒!”


    譚功壽和王新成便陪著餘夢醒重新迴到隔壁包房,任婉瑩和雨化霖此時聊的正歡,見他們迴來雨化霖便問:“事情談完了是不是要繼續喝了?”


    餘夢醒搖搖頭:“我已經不勝酒力了,我過來跟嫂夫人打個招唿我就先迴去了。”


    任婉瑩一聽急忙起身道:“夢醒太客氣了。”


    譚功壽迴頭低聲問王新成:“幾點了?”


    “已經過了十點了。”王新成迴道。


    譚功壽點了一下頭上前道:“時間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這兒吧,改日有時間我們再聚。”


    餘夢醒和雨化霖一齊點頭說:“那就撤了,撤了!”


    康良一隻手抱著盒子,另一隻手扶住餘夢醒,餘夢醒還不住地叮囑康良說:“千萬注意盒子,別掉了,那可是寶貝啊!”


    譚功壽看著有些搖晃的餘夢醒對餘佩璿說:“佩璿,我看你叔叔好像是有點過量了,要不你就辛苦一趟,把他送迴去吧,你的車我讓人來開迴去。”


    餘佩璿點點頭說:“我送叔叔迴去,我開著車跟在他的車後就行。”


    譚功壽想了想說:“要不我讓新成陪你一起吧?”


    餘佩璿聽罷立刻點頭說:“好啊,那就麻煩新成陪我一起把我叔叔送迴去。”


    不等譚功壽問王新成,王新成十分痛快地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譚功壽說:“我的車讓嫂子幫我開迴去,我坐佩璿的車。”


    譚功壽一笑對任婉瑩說:“夫人,你來開新成的車吧。”


    與此同時,餘佩璿把手上的車鑰匙扔給王新成說:“你開車。”


    王新成應了一聲:“遵命餘副站長!”


    餘佩璿嫵媚一笑衝著譚功壽和任婉瑩以及雨化霖微微欠身道:“那我先走一步了。”


    看著王新成開著車跟在餘夢醒車後漸漸遠去,譚功壽這才迴身對雨化霖說:“化霖,你是去我那兒再坐坐還是......”


    “改日吧,今天太晚了,你也早迴去歇著吧。”雨化霖說完也上了車。


    待雨化霖的車離開後,譚功壽這才和任婉瑩各自上車發動車子駛出去,譚功壽的車在前,任婉瑩跟在他後麵,奶媽抱著孩子坐在任婉瑩車的後座上。


    兩輛車不緊不慢地緩緩向前行駛著,突然,從他們相反方向傳來三聲槍響。由於已經是深夜,異常安靜,這三聲槍響,讓開車的譚功壽和任婉瑩二人都嚇了一跳。


    譚功壽一腳踩住刹車將車停下來,跟在他後麵的任婉瑩也跟著刹車停下,譚功壽跳下車來到任婉瑩車前,任婉瑩剛要下車,譚功壽製止了她說:“你馬上開車迴去,在家裏等我,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是什麽......”


    不待譚功壽的話說完,又傳來幾聲槍響,譚功壽急忙轉身上車調頭把道路讓開,讓任婉瑩的車先過去,然後自己便向迴頭方向疾駛而去。


    譚功壽此刻心中焦急萬分,一旦餘夢醒出點什麽事兒,那遠在南京的毛人鳳必不會饒過自己,自己的麻煩就大了。所以,譚功壽心裏不住地祈禱著:不管是誰出事都沒問題,隻要不是餘夢醒就行!


    譚功壽的車風馳電掣般聞著槍聲方向急駛而來,老遠處,譚功壽就看到餘夢醒的那輛車和跟在他後麵餘佩璿的車都停在了路中間。王新成躲在車的左側正在舉槍還擊,前麵康良一邊用身體擋住餘夢醒,一邊用雙槍向對麵的一座樓頂開槍射擊。


    而在王新成身旁,餘佩璿坐在地上手捂在胸口上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譚功壽停下車掏出槍彎腰來到王新成身邊急問道:“什麽情況?”


    王新成迴頭看了他一眼指著餘佩璿說:“她受傷了,先救她,我們被人打了埋伏,對方藏身在那座樓上。”


    “餘主任沒事吧?”譚功壽問。


    “餘主任應該沒事!”王新成迴道。


    譚功壽聽王新成這麽說,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他蹲下身子看了看餘佩璿說:“佩璿你挺住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譚功壽說完伸出雙臂抱起地上的餘佩璿,而這時,對麵樓頂早已經沒有了槍聲。


    王新成跑過來從譚功壽懷裏抱過餘佩璿喊著:“佩璿你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堅持住!大哥,你去看看餘主任。”


    這時,譚功壽聽到餘夢醒在大喊著:“我的盤子,盤子啊,被他打碎了!”


    譚功壽聽後搖了搖頭歎口氣,王新成懷裏的餘佩璿聽餘夢醒一心隻想著他的盤子,不由得眼中流出一行清淚,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譚功壽趕到醫院的時候,渾身是血的王新成坐在大廳裏正在咕嘟咕嘟地悶聲抽煙,譚功壽看看他上前把他手裏的煙拿過去扔在地上踩滅。


    “人怎麽樣了?”譚功壽問了句。


    王新成抬頭看著他搖搖頭說:“醫生說了,情況非常不妙,可能......”


    “不行,不行,必須救活她!決不能讓她死了!”譚功壽大喊著。


    王新成歎氣道:“唉!看醫生能不能把她從鬼門關拉迴來吧?你把餘主任送迴去了?他沒事吧?”


    “他沒事,就是你送他的那個盤子被打碎了,把他心疼的夠嗆。”譚功壽說。


    王新成哼了一聲問道:“難道一個盤子還不值一條人命?餘佩璿畢竟是他的親侄女啊,他都不問問嗎?”


    譚功壽搖搖頭說:“新成,你要知道,像餘夢醒這種人,在他心目中早已經沒有親情這一說了。餘佩璿在他眼裏也隻不過是個黨國的軍人,或者是保密局的一個特工而已,沒有特殊待遇和特殊關照的。對了,你把剛剛的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你分析這是什麽人幹的呢?他們的目的是餘夢醒?還是餘佩璿呢?”


    “什麽人?那還用分析嗎?不用問就是共黨幹的,我覺得他們的目的是想要幹掉餘夢醒!”王新成說。


    “可是現在受傷的是餘佩璿啊!”譚功壽說。


    “對方一擊不中,第二槍就直接打向我們,恰巧餘佩璿坐在副駕位置上,所以自然她就成了對方的第二目標。好在康良和餘主任一起,槍聲響起後,康良就把餘主任從車裏拉出來藏身在車的一側,自己又用身體擋在餘主任前麵,這個康良還真是不錯,否則,餘主任也早就被人家幹掉了。”王新成說。


    譚功壽點點頭又問:“佩璿傷在哪裏了?”


    “前胸中了兩槍,一槍打穿了肺葉,另一槍醫生說是最致命的,如果打中心髒那就......”


    王新成話沒說完,身後搶救室的門打開了,兩名醫生和幾個護士一齊走了出來,譚功壽和王新成一齊奔過去問道:“怎麽樣?她沒事了吧?”


    為首的醫生看了看譚功壽說:“譚站長,好在你們送來的及時,若是再晚幾分鍾,恐怕人就沒得救了。”


    譚功壽聽醫生說完這句話,心中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雖說餘佩璿的做事風格和做人都讓譚功壽覺得與自己格格不入,但是,譚功壽還是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險更不希望她死掉。一旦餘佩璿死掉,他譚功壽就真正少了一個死心塌地跟著他一起對付共黨的得力之人了。


    而王新成聽完醫生的話後,心中卻倍感失望,原本以為這次可以讓餘佩璿一命歸西,可是沒想到她居然又讓她躲過一劫。王新成失望之餘也在琢磨到底是誰在路上埋伏要殺掉餘夢醒和餘佩璿呢?


    譚功壽的臉上浮出笑容來問道:“那她現在什麽情況?能說話嗎?我可以和她說兩句話嗎?”


    醫生搖了搖頭說:“她傷得很嚴重,一顆子彈打穿她的肺,另一顆子彈差幾毫米就打到心髒上了,雖然我們給她動了手術取出了子彈,但是還要看她本人的生命力是否足夠頑強,接下來的幾天是最關鍵的時期,如果接下來的幾天她能堅持住,能挺過去,那就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否則,那你們就得提前做好思想準備了。”


    譚功壽一聽立刻瞪起眼睛吼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剛剛不是說她沒事了嗎?怎麽這會兒又變了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她救活了,我......”


    “譚站長,您冷靜點,我剛剛也沒說她沒事了吧?我隻是說幸虧你們送來的及時,否則人就沒了,你明白嗎?我現在告訴你的是雖然她現在被我們救過來了,但是不代表她接下來就一定沒事了,這一要看她的生命力是否頑強,二也要看我們給她的治療藥物是否對她起作用,總之這其中有很多因素決定她的生命是否能繼續下去。”醫生說完迴身對護士說:“把她推到病房去,注意觀察,時刻向我匯報她的情況。”


    看著醫生囑咐完護士離去的背影,譚功壽的小眼睛瞪得溜圓雙手握拳惡狠狠地罵道:“現在的醫生都這麽......”


    “行啦,大哥,你跟人家醫生發狠生氣沒有用,佩璿能不能撿迴條命,得看她自己的造化,醫生盡了力,再就要看自己的了。”王新成拍著他的肩頭說。


    譚功壽無奈地搖搖頭:“那這樣,新成你辛苦一下吧,迴站裏把你的人召集過來,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怎麽也得查查吧?然後你馬上去把蘇曉找來,讓她在醫院守著,我和你兩個大男人在這也不方便,等蘇曉來了我就迴站裏。”


    “我的站長大哥,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多了,我行動科的人早就睡下了,我怎麽去召集他們來站裏呀?還有,我上哪兒去找蘇曉去呢?”王新成問道。


    譚功壽想了想說:“我估計這功夫蘇曉應該在站裏,或者她已經知曉佩璿出事了,興許在趕來的路上呢。你先迴站裏吧,我等蘇曉來了,我就趕迴去。”


    王新成皺了皺眉問道:“大哥,你這話我怎麽聽得糊裏糊塗的?你怎麽知道蘇曉已經知道佩璿出事了呢?”


    “這,這以後再跟你說吧,你先迴去,能召集多少就召集多少人來,你帶人去現場再看看,尤其是對麵樓上,看看那個人是否遺留下什麽了。”譚功壽說。


    王新成見他支支吾吾地,隻好點頭道:“那好吧,我先迴去,但是我可不敢保證能召集來人啊!這麽晚了,上哪兒找人去?”


    譚功壽點著頭說:“實在不行你就讓警察出麵幫忙,我一會給化霖打個電話。”


    “行,那我去了,你自己在這兒也留點心多注意!”王新成說。


    譚功壽笑了笑:“放心,在上海還沒人敢動我呢!”


    王新成從醫院裏剛剛走出來,突然一輛車唿嘯著駛過來一下停在他的身旁,蘇曉從車裏跳下來就問:“副站長呢?”


    王新成看看她一笑:“站長果然沒有說錯,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我問你我們副站長呢?”蘇曉滿頭是汗,瞪眼看著王新成吼道。


    “放心,她死不了!在裏麵躺著呢!”王新成指了指病房的方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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