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狻猊的情報


    摘下麵紗後的那人,讓王新成和楊曼琳二人不由得大吃一驚。楊曼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扭頭看了看王新成二人齊聲問道:“怎麽是你?”


    那人一笑:“這裏說話不方便,跟我來!”那人說完轉身蹲下來喊道:“過來幫我把這桌子挪開。”


    王新成便和楊曼琳一起過來幫著她挪開桌子,桌子下竟然是一個地道入口,那人伸手打開入口的門板指著下麵說:“順著這裏下去。”


    王新成和楊曼琳先後下到地道裏,那人最後跳下來,在王新成的幫助下重新吧門板放迴到原處。


    “往前走,拐過去繼續順著樓梯下去。”那人邊說邊迴頭看著身後。


    三人快速來到地下一層,那人又說道:“這是教堂的地下一層,一直往前走順著排水管道就能找到出口。”


    王新成一邊往前跑一邊問:“你怎麽這麽清楚這裏的情況?”


    “自從蒲興初被譚功壽藏到這裏後,我已經悄悄來過三次了,這裏的一切我已經了如指掌。”那人迴道。


    楊曼琳突然停下來扭身看著那人說:“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你還記得那枚鑲鑽的白天鵝胸針嗎?”那人看著楊曼琳問道。


    楊曼琳一愣扭頭看向王新成,王新成則立刻明白了:“那枚胸針是你悄悄放在曼琳包裏的?”


    “它總不會自己長腿跑到你的包裏去吧?”那人笑著說。


    楊曼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那人輕聲道:“趕緊走,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


    王新成和楊曼琳便跟著那人繼續向前,這時,身後傳來喊聲:“他們一定是從這裏往前跑了!”


    “追,給我追上去!”


    那人停下腳步看著王新成和楊曼琳說:“你們兩個繼續往前,再穿過教堂一層小禮拜堂便是出口了,出去之後翻過教堂的後院牆。”


    “那你呢?”楊曼琳問。


    “我去引開他們,否則我們誰也跑不掉。”那人說完轉身拐進旁邊的岔道。


    “嶽知音,你小心點!”王新成說。


    那人迴頭看看他一笑:“船長放心吧!我們稍後車上見。”


    看著她跑遠,楊曼琳拉著王新成說:“快走吧!”


    二人按著嶽知音所說快速向前,此時身後的喊聲開始越來越弱,漸漸地便聽不到聲音了。


    翻過教堂的後院牆後,王新成讓楊曼琳快速開車離去,自己進到車裏將車開到院牆下,他的車剛剛停下,便看到嶽知音縱身從院牆上跳了下來,王新成打開車門,嶽知音飛身進到車裏,王新成腳下用力踩住油門,汽車便飛馳電掣般的駛離了教堂。


    王新成一邊開著車一邊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馬上迴站裏,越快越好!”嶽知音說。


    王新成將車速開到極致,穿街過巷,汽車瘋了一樣駛迴了上海站。


    停好車後,嶽知音和王新成一起上樓各自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果然,不到十分鍾,樓下便傳來汽車喇叭聲,譚功壽的汽車唿嘯著開進了院子。


    譚功壽下了車上樓直奔王新成的辦公室,王新成此刻正悠閑地斜靠在沙發上,雙腳搭在麵前的茶幾上抽著煙喝著茶。


    譚功壽哐當一聲踹開門,王新成故作驚訝地從沙發上跳起來看著他問:“怎麽了?”


    譚功壽看看他問道:“你一直都在站裏?”


    “是呀,怎麽了?”王新成反問道。


    “沒出去過?”譚功壽又問。


    “出去了,又迴來了,去藥鋪拿藥去了。”王新成說完指了指桌上的那幾包中藥。


    “你自己去的?”譚功壽問。


    “知音和我一起啊,你不信你去問她。”王新成說著又坐下來去看著譚功壽:“到底怎麽了?你這是從哪兒迴來呀?”


    譚功壽長出一口氣搖搖頭:“沒事,你好好在這享受吧,你一天到晚這樣子像個浪蕩公子哥,我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把這些壞毛病改掉,好好地做點正事。”


    “我怎麽沒做正事了?你讓我查陶妙然的死,我查了,滬西警署那邊說了,她的死屬於正常事件,這麽大的上海哪天不死幾個人啊?像陶妙然這樣的漂亮女人難免會遇到心存不軌的地痞無賴小赤佬,所以......”


    “行啦,行啦,我沒時間聽你說這些沒用的。”譚功壽說完轉身往外走。這時,嶽知音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輕聲道:“站長,您迴來了?”


    譚功壽看看她,再迴頭看看王新成說:“你們兩個都跟我來,去我的辦公室。”


    王新成和嶽知音相互看看點點頭,跟在譚功壽身後一齊來到他的辦公室。


    進來之後,他二人才看到餘佩璿和蘇曉以及葉少華也在。嶽知音瞄了一眼餘佩璿腳上的鞋子,再看看葉少華和蘇曉腳上的鞋都是濕漉漉的。嶽知音便笑著問:“餘組長你們這是從哪裏來呀,難道你們來的地方在下雨嗎?”


    餘佩璿看看她沒說話,譚功壽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看著王新成說:“你馬上帶上你的人去維多利亞教堂,餘佩璿會協助你,以教堂為中心方圓一公裏範圍內給我挨家挨戶地搜,今天要是......”


    不等譚功壽說完,餘佩璿卻道:“譚站長,晚了,根本沒有用了,人早就跑了!即便是沒跑也不可能藏在那附近,一定是有人接應他,即便是我們把教堂附近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有收獲。”


    “那你說怎麽辦?”譚功壽問。


    “我帶人去教堂內部查,請新成帶人去查外麵任何線索都不能放掉,然後讓知音幫忙查一下蒲興初身上的子彈。”餘佩璿說。


    “哎哎哎!等會兒,等會,你們說什麽呢?我都被你們說懵了。誰是蒲興初啊?教堂又是怎麽迴事?”王新成問道。


    譚功壽瞪了他一眼,王新成皺起眉頭:“你瞪我幹什麽?你讓我查,我總得問個清楚吧?”


    “你!”譚功壽唿的一下站起來看著王新成,嶽知音見狀忙過來打圓場說:“新成,一會兒站長會詳細講給你的,你急什麽呀?”


    “我才不急呢?但是我得知道我要查什麽吧?”王新成看看譚功壽說。


    譚功壽看著餘佩璿說:“你帶他去吧,你講給他聽,都去吧,讓我安靜一會兒。”


    待眾人離開後,譚功壽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一片空白,接二連三的出事,一次比一次被動,譚功壽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譚功壽拉開抽屜拿出一包煙從裏麵抽出一支放在嘴上叼著,然後又去找打火機,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譚功壽伸手把煙拿在手裏看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心裏暗道:“不可能吧?這麽快南京就知道了?”譚功壽琢磨著還是顫抖著接起了電話:“保密局上海站,你......”


    “功壽,是我呀!”電話裏傳來雨化霖的聲音,譚功壽長出一口氣說:“化霖,你說你什麽時候來電話不好,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電話,你嚇死我,我還以為是局座打來的呢。”


    “功壽,我有要事跟你講。”雨化霖說。


    “要事?什麽要事?我這正忙著呢,你這個狻猊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幹,全都是一人在忙乎。我哪還有時間聽你說什麽狗屁要事呢?”譚功壽說著就要掛電話,那邊的雨化霖則壓低聲音說:“我派出去跟蹤楊曼琳的人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她居然帶了一把狙擊步槍在身邊,功壽,你這邊這兩天沒出什麽事吧?”


    “你說什麽?狙擊步槍?什麽時候?”譚功壽唿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的人跟我匯報說,看到她昨天傍晚時分從楊受成的司令部出來時,手上提了一支狙擊步槍,具體她要用這支槍做什麽現在還不大清楚,我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所以趕緊跟你說一下。”雨化霖說。


    “現在她人在哪兒呢?”譚功壽又問。


    “我估計這個丫頭不是在家裏就是在報社唄,我的人不能總跟著她,會被發現的,一旦被她發現了,再往後就不好跟了,你明白的。我今天一直都在忙,剛剛閑下來就趕緊跟你通個電話,覺得應該把這事情和你講一下,功壽你那邊沒什麽事吧?”雨化霖問。


    譚功壽聽罷“啪”的一下掛掉了電話快速出門衝向樓下,譚功壽一邊跑一邊喊:“佩璿!佩璿,你等等。”


    剛剛和王新成一起走出來的餘佩璿被身後的喊聲叫住了,餘佩璿和王新成等一起迴頭看著從裏麵飛奔出來的譚功壽問:“站長你還有什麽事嗎?”


    譚功壽看看王新成欲言又止,餘佩璿會意立刻上前在譚功壽麵前,譚功壽在她耳邊低語道:“馬上帶人去楊受成家裏,看看他的女兒楊曼琳在不在家?如果不在,就再去報社,把這個楊曼琳給我帶到站裏來,但是記住不能動粗。”


    餘佩璿聽完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王新成看著他們,譚功壽衝他招招手:“新成你跟我來。”


    王新成隻得跟著譚功壽再次迴到樓裏,譚功壽將手搭在王新成肩上說:“跟我上樓去,我另有其他事情安排你去做。”


    在他們上到樓上時,嶽知音手上拿著一個暖瓶下來,在於王新成擦肩之時,將手中的字條快速塞到王新成的手上。


    “站長,你先進去,我去趟衛生間就來。”王新成說。


    “正巧我也想去,那就一起吧。”譚功壽說。


    王新成看看他一笑:“那就一起。”


    進到衛生間後,王新成看著譚功壽問:“你是大號還是小號?我得蹲一會兒,要不你在這裏等我?”


    譚功壽皺皺眉頭,捂住口鼻說:“你就是懶驢上套屎尿多,行了你快點吧,我在外麵等你。”


    王新成笑嘻嘻地進到裏麵坐在了馬桶上打開嶽知音給他的那張字條,隻見上麵寫道:“曼琳危險!”


    王新成看罷心中咯噔一下,他把紙條塞進嘴裏後摁了一下馬桶的衝水閥後從裏麵走出來心中卻開始擔心起來:“剛剛譚功壽跟餘佩璿嘀嘀咕咕說了什麽?難道是曼琳暴露了,還是剛剛教堂的行動被認出來了?”


    “好了沒有?”站在外麵的譚功壽問道。


    王新成一邊洗手一邊迴道:“洗手呢,馬上就好。”王新成說著走錯窗前向外看去。他看到餘佩璿帶著葉少華和蘇曉開車匆匆離去,王新成的心裏更加不安了,一旦楊曼琳出了事,那事情可真就麻煩了。


    王新成走出衛生間見譚功壽果真站在門前,王新成心中非常明白,譚功壽這是在監視自己呢。


    譚功壽看看他笑著說:“走吧,我們上去。”


    王新成跟在譚功壽旁邊走上樓去,兩人並肩而行,譚功壽笑著問道:“新成,你和楊小姐最近怎麽樣?到底打算何時把事情定下來呢?”


    “嗨,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吧。站長怎麽突然問起這事兒了?”王新成看看他問道。


    “這位楊小姐平時是不是非常喜歡舞刀弄槍的呀?”譚功壽又問道。


    王新成未加思索的點點頭說:“她老子是江防司令,她從小就跟著她父親擺弄槍支,自然是對這方麵有些偏好了。”


    “嗯,也是啊,將門出虎女嗎,嗬嗬!這麽說她會打槍了?槍法怎麽樣?”譚功壽問。


    “嗯,槍法嘛,我倒是見識過,還可以,她經常出去打獵,到郊外練槍。”王新成迴道。


    譚功壽點點頭:“噢,以前倒是聽說過,好在她的職業特殊,可以有閑暇時間,你也跟她一起去過吧?你沒多教教她槍法嗎?你可是神槍手啊,要是有你的指教,我想這位大小姐應該進步很快的,槍法也一定錯不了。”


    王新成笑了笑說:“她很自負,根本不用我教,再說了我也懶得管這些事,隨她自己去玩吧。對了,站長,你剛剛讓我跟餘佩璿去教堂,怎麽又改主意了?餘佩璿幹什麽去了?”


    譚功壽停下腳步說道:“我讓餘佩璿請楊小姐來一趟站裏!”


    王新成看著他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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