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傷重入院


    從審訊室出來後,王新成在走廊裏點燃了香煙,他一邊抽煙一邊在思索著如何解救老孔。剛剛蘇曉的那一個細微動作,雖說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王新成卻看得清清楚楚,接著蘇曉的對餘佩璿說的那番話更讓王新成心生疑慮。


    審訊室內,餘佩璿看了看昏死過去的老孔轉頭對葉少華說:“先用繃帶纏住他的傷口,把他扶出去送迴牢房,然後再叫醫生來簡單給他處理一下。”


    葉少華便和陳棟兩人找來繃帶給老孔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當老孔慢慢醒過來時,葉少華拖著他的下巴說:“老東西,這迴知道厲害了吧?要不是怕把你打死,老子今天非讓你......”


    “費什麽話呀?先把他帶出去吧!”餘佩璿吼道。


    葉少華便和陳棟兩人一邊一個架著老孔從審訊室走出來。


    剛一出來,老孔突然伸手從葉少華腰間抽出他的槍來,接著一把推開葉少華,迴手衝著右邊的陳棟就是一槍,好在陳棟躲得快,子彈貼著他的耳朵邊擦過,嚇得陳棟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老孔一擊不中轉過槍口來,正在抽煙的王新成急忙向前,老孔大笑著將槍口對準了衝上來的王新成罵道:“兔崽子,今天我和你們拚了!”


    “砰!”槍聲響起,王新成躲閃不及,子彈正打在他的右肩頭上,王新成一個趔趄,本想再往前衝,老孔的第二槍又響了,王新成急忙低下頭去,子彈將他頭上的大簷帽鑽了個洞,帽子掉在了地上。


    “砰砰砰!”三槍響過之後,老孔背中三槍,一口血噴出來,老孔搖晃著倒了下去。眼看著老孔死在自己麵前,王新成眼前一黑也昏了過去。


    槍聲驚動了整個上海站,譚功壽和嶽知音以及李滿倉匆忙趕到了審訊室,當他們看到昏死在走廊上的王新成後,譚功壽怒目圓睜衝著餘佩璿喊道:“這是怎麽迴事?”


    看到王新成中彈倒地,餘佩璿也懵了,再看看譚功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餘佩璿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如何迴答譚功壽了。


    驚魂未定的葉少華跑上前來說:“這老東西突襲我們,搶了我的槍把王科長......”


    “啪!”一個嘴巴狠狠打在了葉少華的臉上,譚功壽狂叫道:“混蛋,一幫蠢貨!來人啊,救人!”


    李滿倉嚇得直哆嗦,他跑到王新成身邊蹲下來喊著:“新成,新成老弟,你可不能死啊!你醒醒,醒醒......”


    嶽知音過來一把抱起地上的王新成喊著:“新成,新成!”


    譚功壽看著呆若木雞的餘佩璿吼道:“姓餘的,新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他媽第一個拿你是問!”


    嶽知音和李滿倉抱著王新成唿叫之時,榔頭帶人跑過來,榔頭一見王新成昏死過去了,身上全都是血,榔頭立刻就急了他扭頭看著葉少華和陳棟喝問道:“我們科長這是咋了?誰把他打成這樣,你們他媽的一個個都不想活了?”榔頭說著就要掏槍,譚功壽喊道:“趕緊叫救護車,救人要緊!”


    榔頭掏出槍指著葉少華說:“我大哥要是......我他媽第一個先宰了你!”


    眾人一齊把王新成抬出來,救護車這時也唿嘯這駛進院裏,嶽知音剛要上車,身後有人拉了她一把,嶽知音扭頭一看愣了一下。隻見楊曼琳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嶽知音忙說:“楊小姐,正好你來了,快上車,新成中槍了!”


    “是誰開槍打他的?在你們上海站裏還會有人開槍殺他?”楊曼琳板著臉問道。


    這時,譚功壽走過來看了一眼楊曼琳說:“楊小姐你怎麽來了?既然來了就先上車再說吧。”


    楊曼琳看看他沒說話,轉身跳上車去,譚功壽和嶽知音也跟著上了車,救護車便快速開出了上海站直奔博愛醫院。


    眼看著昏迷不醒的王新成被推進搶救室去,譚功壽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看看嶽知音問:“老李來了嗎?”


    不等嶽知音迴答,李滿倉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站長,我來了,來了!”


    “餘佩璿他們呢?”譚功壽問。


    “他們還在站裏呢?站長,是要讓他們過來嗎?新成咋樣了有沒有事呀?”李滿倉問。


    譚功壽搖搖頭指了指搶救室說:“剛剛進去,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你新馬上去給站裏打電話,通知薛曉冰讓她把所有打進站裏的電話全部轉接到她那裏,尤其是我家的電話,這事兒不能讓我夫人知道,你明白嗎?”


    譚功壽說完轉身去找楊曼琳,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於是便問嶽知音:“楊小姐呢?”


    嶽知音搖搖頭:“剛剛還在這裏,這會兒不知道跑去哪裏了。”嶽知音話音剛落,楊曼琳迴來了,譚功壽看著她問:“楊小姐,你這是去哪裏了?”


    “我給我媽媽打個電話不行嗎?新成出這麽大的事,我得在這照顧他,我不得告訴我媽媽一聲嗎?”楊曼琳說。


    “你怎麽會突然來到站裏呢?”嶽知音問。


    “我和新成約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飯的,一直不見他來接我,我就自己找來了,正巧遇到你們把新成他抬出來,這要是新成出點什麽事,我可怎麽辦呀?你們到底對新成做了什麽嗎?為什麽在你們的眼皮底下還有人敢開槍打他呢?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是誰非要殺了新成,新成......”楊曼琳說著哭了起來。


    嶽知音看看譚功壽,譚功壽衝她使個眼色,嶽知音便上前抱住楊曼琳低聲說:“楊小姐,你先別難過,新成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他一定會逢兇化吉,一定會......”


    楊曼琳一把推開嶽知音吼道:“是呀,子彈沒打在你身上,你倒是會說話,我就想知道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你告訴我,我要去替新成報仇!”


    譚功壽看嶽知音一臉為難的樣子,便上前說:“楊小姐,你先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沒人要殺新成,這是個誤會,是我們大意了造成的一見意想不到的......”


    譚功壽的話還沒說完,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哭喊:“新成!”接著他看到任婉瑩下安然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任婉瑩邊跑邊哭邊喊著:“新成,嫂子來了,你這是怎麽了嗎?”


    譚功壽頓時愣住了,他看著哭成淚人的任婉瑩,再看看安然,安然看看他點了一下頭:“譚站長,新成現在怎麽樣了?”


    “媽媽!”楊曼琳哭著撲進安然的懷裏。


    任婉瑩抹著眼淚看著譚功壽吼道:“你說,你說這是怎麽迴事?你把新成傷成什麽樣了?他到底有沒有事?他現在哪裏?我要見他,見他......”


    “婉瑩,你先聽我說,新成他在搶救呢,不會有事的,你是怎麽知道的?又怎麽跑來的?”譚功壽問道。


    “是曼琳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的,恰巧婉瑩在我這兒,我們就一起來了!”安然說道。


    譚功壽搖著頭心中暗道:“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任婉瑩拉著譚功壽不停地問:“新成怎麽樣了?他不會有事吧?”


    “婉瑩,你先別急,新成應該不會有事的,醫生正在搶救他,你要相信醫生相信我,新成他一定不會有事的。”譚功壽安慰著她說。


    任婉瑩一把甩開譚功壽的手說:“相信你,我就是因為相信了你才會......你閃開,我要進去看看新成!”


    “你們能不能安靜些?”一個護士從搶救室出來喝問道。


    楊曼琳停止了哭聲,任婉瑩也不再說話了,眾人一齊轉向那個護士問:“人怎麽樣了?”


    “你們誰是傷者家屬?傷者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你們誰是a型血,馬上跟我來給他輸血。我們醫院的血漿剛巧a型血用完了,要是從其他醫院調需要時間,所以......”


    “我是a型血,抽我的吧!”嶽知音說著走到護士麵前。


    任婉瑩看看楊曼琳,楊曼琳搖搖頭,安然也搖了搖頭,任婉瑩又看向譚功壽,最後幾人一齊看著嶽知音,嶽知音一笑:“我是,抽我的吧!”


    護士看看她道:“那你跟我來吧!”


    看著嶽知音跟著護士走進去,楊曼琳轉身再次抱住安然哭道:“媽媽,新成他沒事吧?”


    “別哭了,等著吧,但願他沒事!”安然拍著楊曼琳安慰著說道。


    任婉瑩抹著眼淚看著譚功壽問:“到底是怎麽迴事?”


    “站長,我打過電話......”李滿倉話還沒說完便停住了,他愣愣地看著任婉瑩點點頭:“夫人您也來了?您這是......”


    “老李是吧?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嗎?為什麽新成在站裏還會被人......”


    “是這樣,我們抓了一個共黨,結果沒想到這個共黨他突然搶了我們人的槍就瘋狂開槍亂打,結果就把新成給傷著了,不過這個共黨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已經給新成報仇了!當時是突發狀況,誰也沒有料到這個老家夥會.......”


    “又是共黨?你們這麽多人居然會讓一個共黨把槍搶了去還打傷了人,你們上海站可真是夠可以的,這樣下去誰還敢在站裏待著呢?這共黨你們是抓不完了吧?天天抓,日日抓,結果還讓人在自己窩裏把自己人打傷了,這要是說出去可真夠丟人的!”任婉瑩冷笑道。


    “什麽樣的共黨有這麽打的膽子?居然敢在你們眼皮底下搶槍殺人!”安然冷不丁問了句。


    “一個開書屋的老東西,誰能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手啊?這幫共黨可真是瘋了不要命了!不過好在這老東西已經我們的人給打......”


    “滿倉你話是不是有點多了?”譚功壽打斷了李滿倉的話問道。


    李滿倉忙閉嘴不再說了。


    任婉瑩看看他,再看看譚功壽說:“醜事不敢外泄了吧?哼!我看你們早晚都得被人共黨給折磨瘋了!”


    任婉瑩說完自己走到搶救室門前順著門縫往裏看,正巧嶽知音從裏麵走出來,任婉瑩伸手拉住她說:“知音,謝謝你救了新城,我給你跪下了!”


    “哎呀,夫人您這是幹什麽?新成是我的同事,我能見死不救嗎?您快起來,快起來,您這樣豈不是折煞我嘛!”嶽知音說著伸手去拉任婉瑩,譚功壽也過來拉著她說:“婉瑩,你這是幹什麽?趕緊起啦,你不必這樣,我說過新成他不會有事的。”


    任婉瑩眼中噙淚看著譚功壽道:“功壽,新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怎麽對得起他呢?更對不起他的父母,這孩子命苦,自從跟我們在一起也沒......”任婉瑩話沒說完突然頭一歪暈了過去。


    安然和楊曼琳急忙奔過來和嶽知音譚功壽一齊把他扶起來同時喊來了醫生將她送進病房去。醫生檢查後對譚功壽說:“夫人沒什麽大礙,就是太過緊張和太激動了,可能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她過於害怕和擔心了。休息一會就沒事了,不過,譚站長恭喜您了,您夫人有喜了!”


    “你說什麽?我夫人她,她,她有了?有喜了?”譚功壽瞪大了眼睛驚問道。


    醫生點點頭:“是的,尊夫人身懷有孕了!”


    譚功壽聽罷長歎一聲:“唉,想不到啊,我譚某人居然到了這個歲數還能......”


    醫生笑了笑說:“譚站長,您不過也才五十來歲,尊夫人也就四十歲左右,這很正常啊!恭喜您了,希望您要多陪陪夫人,她不能再像今天這樣遭受驚嚇或者太過緊張了。她這個年齡段懷孕,是要萬分小心的,切不可再發生類似事情,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小心伺候著。”


    醫生出去後,安然看著譚功壽一笑:“恭喜譚站長了,您這可真是老來得子啊!”


    譚功壽笑著看著她點著頭:“是呀,是呀!我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啊,想不到我譚某人也將有自己的孩子了!”


    嶽知音和李滿倉一齊道:“恭喜站長,賀喜站長啊!”


    譚功壽俯下身來看著床上的任婉瑩輕聲喚道:“婉瑩,婉瑩,你醒醒!”


    這時,外麵有人喊道:“傷者家屬,來把病人推出去吧,手術做完了!”


    楊曼琳急忙跑出病房,嶽知音跟在她後麵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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