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搬離譚府


    “新成,你這麽做等於是給譚功壽將了一軍,這一迴合你贏了。不過譚功壽這個人可不是那種輕易就相信人的人,你以後還要繼續留意他對你的各種各樣的變著花樣的試探和猜忌。再加上餘佩璿給他出著主意,所以你要格外小心,頭腦時刻都要保持冷靜。”深海語重心長的看著王新成說。


    王新成點著頭道:“請您放心,我了解譚功壽這個人,他知道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隻要被他盯上的人,他就一定會要深挖下去的,不挖出個子醜寅卯來,他是不會算完的。我等著他的下一次試探,看看他還會耍什麽花樣?”


    “嗯,一切都要冷靜對待,以不變應萬變,經過幾輪試探後,他要是再看不出破綻來,那他對你也就該死心了,慢慢的便會改變對你的看法,到那時便是你采取行動盜取歸零計劃的時候了。”深海說道。


    王新成看看他欲言又止,深海便笑著問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王新成想了想問道:“深海同誌,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你問吧!”深海點頭道。


    “嶽知音是不是我們的人?”王新成問道。


    “你為什要這麽問呢?”深海反問道。


    “我,我是覺得她的好多行為都像是不經意間在幫我,但我卻讓難以找到她幫我的理由,按理我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但是我又擔心一旦她真是我們自己人,我再......”


    “你是在擔心由於你的判斷失誤而傷害了她?”深海問道。


    王新成點點頭:“如果她不是自己人,我也就沒什麽顧及了,如果她是自己人,那我就要格外注意了,所以我想......”


    “新成,有好多事情你不能被表麵現象所迷惑,你要去判斷和斟酌,你明白嗎?另外,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確有一名代號叫漁夫的同誌潛伏在敵人之中,但是我並不知道漁夫到底是誰。”深海說。


    “漁夫?”王新成嘟囔著,深海看著他道:“你快迴去吧,記住適可而止,想要拿到歸零計劃,你就不能離開譚府。暫時的離開可以,我相信任婉瑩不會答應你離開的,記住我的話,譚功壽給你台階你就借坡下驢,這樣也等於你給了譚功壽一個台階,你明白嗎?”


    王新成笑笑說:“我懂,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那我就不送你了,以後有什麽事要見我,就去聖雅書屋,我會按時派人到那裏接受你的情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見麵。”


    王新成點點頭笑著說:“再就是曼琳一直跟我說她想見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迴複她了。”


    深海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了,現在還不到讓她知道一切的時刻,我會在合適的時間告訴你,到那時你在和她說明吧。”


    “我明白了,我會和她說的。”王新成說。


    任婉瑩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著,門外突然傳來的汽車喇叭聲讓她把書放下站起身看著窗外。


    當王新成從車裏下來時,任婉瑩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她小跑著來到門前打開門就問:“哎呦,今天這是怎麽了,我們新成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王新成看著滿臉笑容的任婉瑩心裏實在是不想把自己要搬出去的話說出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次要是不給譚功壽來點真格的,他還會變本加厲的沒完沒了。


    王新成衝著任婉瑩微微鞠個躬說:“嫂夫人好!”


    任婉瑩一聽臉色就變了道:“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客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啊!發生什麽事了嗎?”


    王新成徑直走進客廳說:“嫂夫人,我是迴來拿東西的,我要搬出去住了,以後就不在這裏住了,省得給您添麻煩,早晚您還得給我弄吃的,我迴來晚了您還惦記著,我搬出去您就再也不用惦記我了。”


    “這是什麽話?新成你告訴嫂子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為什麽要搬出去呢?咱們可是一家人啊!你搬出去住哪兒去?誰照顧你吃喝?”


    “我住到站裏的宿舍去!”王新成說著走到房間門前就要開門,任婉瑩快不過來攔住他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倒是說呀!你不說,我不會讓你搬出去的,你要是再這樣,我上去找老娘,讓老娘來問問你。”


    王新成笑了笑說:“嫂子,不要驚動老娘了,她歲數大了別讓她跟著擔心。我也沒什麽事,就是站裏最近事情多,我總要出公差,沒日沒夜的,所以搬到站裏住方便些。”


    “撒謊,新成,你是嫂子看著長大的,你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嗎?你撒謊都不會撒。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你才要搬出去的是不是?你告訴我,嫂子給你做主,是不是你大哥他又......”


    “嫂子,和大哥沒關係,是我自己要搬出去,您就別再攔著我了,讓我搬出去吧!”王新成說著打開了房門進去,不等任婉瑩說話,王新成從裏麵反鎖了房門。


    門外的任婉瑩高唿道:“新成,你跟嫂子說,到底是怎麽迴事?你這突然迴來就要搬出去,讓嫂子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我們一家四個人,你大哥整天不著家,老娘又癡又聾,你再搬出去,你讓嫂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想過嫂子的心嗎?你想過嫂子難受不難受嗎?新成,要是你大哥說了什麽,你告訴我,我去找他,但是你不能說走就走啊!新成,你出來,聽嫂子跟你說!”


    “嫂子,您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不過我會找時間迴來看您和老娘的。您放心,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站裏有飯廳可以吃飯,我還可以自己出去吃,什麽都不用擔心了。”王新成在房間裏說道。


    任婉瑩眼中掉下淚來她拍著房門說:“新成,你聽嫂子跟你講,你和曼琳的事情嫂子還打算和你商議一下打算給你們......”沒等任婉瑩說完,客廳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任婉瑩無奈隻得跑到客廳去接電話。


    接起電話的那一刻任婉瑩心中已經料定王新成的突然離開一定和譚功壽有關。任婉瑩對著電話喊道:“是功壽嗎?”


    “婉瑩,我是功壽,我問你啊,新成迴去沒有?”電話果然是譚功壽打過來的。


    任婉瑩不聽則以,一聽譚功壽的聲音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對著話筒喊道:“功壽,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新成突然跑迴來說要搬出去住,你們在站裏吵架了吧?”


    “婉瑩,你先聽我說,你給我攔住他,千萬不能讓他搬走,等我迴去好嗎?”譚功壽大聲說道。


    “譚功壽啊譚功壽,你到底要幹什麽嗎?你為什麽要把他氣走?他可是你的......”


    “不要總是說這些沒用的了,過去的事情你總提它幹什麽?你現在就去給我新成留住,等我迴去!”譚功壽說完掛斷了電話。


    任婉瑩拿著電話繼續喊道:“功壽,功壽,到底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新成為什麽要......”任婉瑩說著的同時才發現譚功壽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任婉瑩眉毛倒豎狠狠地把電話摔在桌上轉身又往王新成的房間跑去。


    可是,當她再來到王新成房間時,已經是人去屋空了。任婉瑩忙轉身往外跑邊跑邊喊著:“新成,你等等,聽嫂子跟你說......”


    當她跑出大門後,王新成的車已經駛出了院門,任婉瑩看著遠去的汽車,不由得一下子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哭起來:“新成,你迴來呀!”


    哭了一陣子的任婉瑩從地上起來迴到客廳坐在了沙發上繼續抽泣著,王新成的離去讓她心裏一下子少了些什麽,她知道這個房間裏從此再不會有歡樂和笑聲了。她也再沒有什麽盼頭和可惦記的事情了,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像是被人挖去了心,搶走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嘀嘀嘀!”外麵再次傳來汽車喇叭聲,任婉瑩唿的一下站起來便往外跑,當她來到門外時,看到譚功壽正從車裏下來,任婉瑩奔過去劈頭蓋臉的就問:“你說,到底是怎麽迴事?新成住得好好的為什麽要走?你跟他說了什麽?是不是你把他攆走的?”


    譚功壽看著滿臉淚痕的任婉瑩說:“婉瑩,你聽我說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事情是......”譚功壽突然語塞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跟任婉瑩去說他如何試探王新成的事情。


    任婉瑩盯著他看著問道:“你怎麽不說話了?你說呀,到底是怎們迴事?”


    譚功壽伸手挽住她笑著說:“沒什麽大事,我們先進去,進去我跟你好好說,對了,他迴來了?走了嗎?要是沒走,我去和他談談,我保證不會讓他走的。”


    “你保證,你保證什麽?新成已經走了,拿著他的行李走了!”任婉瑩大聲喊道。


    “走啦?走進走了吧,等我去再把他接迴來就行了,我們先進去吧。”譚功壽笑著說。


    任婉瑩一甩胳膊吼道:“你別碰我,我告訴你譚功壽,你要是不把新成給我找迴來,我也離開這個家,你和你娘兩個人去過吧!”


    譚功壽看著他瞪起小眼睛道:“你什麽意思?為了他你也要走?”


    任婉瑩點點頭:“你先告訴我他為什麽要走?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譚功壽眉頭一皺說:“我們能不能先進去再說呢?”


    任婉瑩看看他道:“好,我聽你說。”任婉瑩說著推開門進去,譚功壽跟著她進到客廳裏坐下。


    任婉瑩看著他道:“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譚功壽看著她便把自己和餘佩璿設計試探王新成的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遍。


    任婉瑩聽完後看著他冷笑道:“譚功壽啊譚功壽,你可真行啊,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信,你居然去相信一個和你毫不相幹的女人的話,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啊?別說新成不願意,這事兒放誰身上誰能願意?虧你想得出來,你怎麽不想想一旦他們之間打起來新成要是被打死或者打傷了怎麽辦?”任婉瑩說著站起身看著譚功壽道:“你去把他接迴來,你要是接不迴來他,我就走,你自己和你老娘倆人在這棟樓裏過吧!”


    譚功壽一聽忙起身道:“婉瑩,這件事還得你出馬,他聽你的,你去把他勸迴來吧!”


    任婉瑩看著譚功壽冷笑道:“譚功壽,你這心裏還有兄弟嗎?還有這個家嗎?你一心一意就為了抓共黨,你看誰都像共黨是吧?那你把我也抓了吧,我也是共黨,你把我和新成一起都拉出去槍斃算了,省得你還得費盡心機的去試探他,直接一槍打死多省事呀。你多效忠你的黨國呀,這叫什麽?這就叫大義滅親,你把我和新成都抓起來槍斃,你的黨國就會更加重視你,會讓你迴南京做保密局局長長呢!”


    譚功壽看著淚流滿麵的任婉瑩起身說:“婉瑩,你得理解我,我在這個位置上我不是也沒辦法嘛,你以為我願意去試探他嗎?但是他和別人不同,就因為他跟我的特殊關係,我才必須首先要證明新成不是共黨,隻有這樣才能讓......”


    “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新成是共黨呢?你打算怎麽處置他?”任婉瑩逼問道。


    譚功壽想了想說:“那你說我能怎麽做?我該怎麽做呢?”


    任婉瑩聽罷點點頭道:“行了,你不用說了,你已經迴答我了,我算是看出來了,虧著新成不是共黨,他要真是共黨的話,你得第一個拿槍打死他對不對?”任婉瑩說完轉身就走,譚功壽站在那裏喊道:“婉瑩,你去把他勸迴來吧!我相信他不是共黨,以後不會再對他做任何試探和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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