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幫忙殺人


    “噓!你喊什麽嘛,怕別人聽不到嗎?”嶽知音伸手捂住王新成的嘴說。


    王新成推開她瞪著眼睛看著她低聲問:“你瘋了,大白天的去殺人?殺什麽人?共黨?如果是共黨那就先抓迴來再說,幹嘛要殺了呀?”


    嶽知音挽著他的胳膊:“你跟我出來,到外麵去說。”


    王新成被嶽知音硬拉著來到樓外,兩個人下了台階站在車前。


    而這時,樓上的譚功壽正站在窗前向外看著,嶽知音和王新成二人拉拉扯扯的早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看著樓下院子裏嶽知音和王新成二人嘀嘀咕咕的樣子,譚功壽放心了,他知道嶽知音一定會找王新成幫她的,有了王新成的幫忙,那麽那個被餘佩璿關在馬斯南路別墅裏的人就定無再活下去的機會了。


    嶽知音打開車門拉著王新成進到車裏後拿出譚功壽給她的那張照片在王新成麵前晃了晃問:“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王新成一把搶過照片隻看了一眼就脫口道:“這不是原來行動科的老馬嗎?”


    “行動科的?他叫什麽?”嶽知音問。


    “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怎麽又......他叫馬青秋。”王新成腦海中快速迴憶著然後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什麽啦?你說呀!”嶽知音急切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站長救了他,他現在是站長的人,一定是在暗中為站長做事唄。”王新成說。


    嶽知音聽罷點點頭:“那就對了,難怪站長要除掉他呢。這個人現在被餘佩璿關在她的住處,站長的意思是把他解決掉,本來這個差事是你的,可你這一去遲遲不迴,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估計是站長等著急了,就把我叫去了,你看,站長還給我了我這個。”嶽知音說著把譚功壽送給她的那支勃朗寧手槍拿出來在王新成麵前顯擺著。


    王新成看看那支槍,再看看嶽知音一笑:“你拿了人家好處就得幫人家做事,我又沒拿你好處,我憑什麽幫你?”


    “王新成,你再說一遍我聽!你沒拿我好處?要不是我你能從胡傳傑那裏借到船嗎?要不是我你的楊大小姐那枚......你就說你幫還不是幫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借船要做什麽,隻是我不說而已,你要是不幫我,我現在就去找站長把這破槍還給他,讓他找你去幹這事,你信不信?”嶽知音瞪著眼睛變著臉看著王新成說。


    王新成看看她笑了:“你剛剛話還沒說完,楊大小姐的什麽?還有你說我你知道我借船要做什麽?那你說我要做什麽?”


    嶽知音瞟了一眼王新成撅起嘴巴扭頭看著車窗外:“懶得理你!你就說吧幫還是不幫?實話告訴你吧,就這個你說的馬青秋殺了謝冰寒,現在被餘佩璿抓了,說是要送他去南京,你自己想想後果吧,別的我不多說了。”


    王新成聽罷心中一愣暗道:“這個餘佩璿還真有本事,她居然能找到馬青秋,如果真讓她把馬青秋送去南京的話,那譚功壽的麻煩就大了。譚功壽目前還不能有麻煩,那樣將對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將帶來不必要麻煩甚至會使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難辦了。”想到這,王新成一笑伸手扳住嶽知音的肩頭:“你還真生氣了,行了,我和你開玩笑的,那你說吧,什麽時候動手?”


    嶽知音慢慢轉過身來看著他問:“想通了?”


    王新成點點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幫你嗎?”


    “這可不是我的事兒,這是你大哥的事兒,你也不是在幫我,你是在幫他,這可得搞清楚弄明白了!”嶽知音一板一眼地說道。


    “行行行,你說是誰的事兒就是誰的事兒,這可以了吧?”王新成說。


    嶽知音抿嘴一笑:“這還差不多,那就說定了,今天晚上動手,動手前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去,你看這樣可以嗎?晚上七點鍾我們準時行動。”


    “那要是餘佩璿迴去了呢?”王新成問。


    “你放心,她沒那麽早迴去的,再說了,你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嗎?你想做掉一個人那還不容易?對了,這次咱們可得做得天衣無縫,決不能讓餘佩璿察覺人是被我們幹掉的,要讓這個馬青秋的死看不出一點破綻來!”嶽知音說完看著王新成,王新成看著她笑了說:“你早已經有辦法了吧?”


    “行啦,晚上一起吃飯!”嶽知音說完推開車門下去了。待王新成從車裏下來後,嶽知音衝他神秘一笑:“七點前你還有時間做其他的事情。”


    王新成點點頭:“陪你吃飯嘛!”


    待嶽知音進到樓裏後,王新成這才邁步走進去然後快速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後拿起桌上的電話。


    楊曼琳聽王新成在電話裏的一番安排後不住地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明白,你放心吧,這次不會再發生上次那種事了,我保證把事情辦好!”


    放下電話後,王新成又反反複複地想了好幾遍,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了一遍後認為沒有什麽漏洞後,這才又拿起電話:“榔頭,你來一下!”


    朗德才嘴裏叼著一支雪茄搖頭晃腦地走進來就問:“科長,有什麽吩咐?”


    王新成看看他說:“你把衣服扣子係上,把嘴裏的雪茄掐了,聽說我。”


    朗德才乖乖地扔掉了雪茄係好衣服扣子站在王新成麵前笑嘻嘻地問:“科長是有啥差事嗎?”


    “李成、範達他們呢?”王新成問。


    “那兩個家夥出去了,說是靜安那邊有個共黨的聯絡站他們去端窩了。”朗德才迴道。


    王新成想了想問道:“你這組有多少人在站裏?”


    “嗯,有十幾個吧,怎麽?科長有什麽事嗎?”朗德才湊近了王新成問。


    “這樣,告訴他們從現在起誰也不要離開站裏,等我電話,今晚上有行動!”王新成說。


    “啥行動?”朗德才問道。


    王新成臉一沉看看他說:“到時你就知道了,你現在就迴去告訴手下兄弟們誰都不要出去,等我電話!”


    “一共有十七八個人呢,都不準出去了?到底啥行動呀?”朗德才又問了一遍。


    王新成看看他:“你聽不懂我說的嗎?我告訴你榔頭,晚上行動要是人手不夠我可饒不了你!”


    “明白,明白!科長盡管放心,我把人都留在站裏就等您電話,您一聲令下我就帶人傾巢而出,您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您說抓誰就抓誰!”朗德才點著頭說道。


    王新成笑了笑伸手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包煙扔給朗德才,朗德才接著煙點頭道:“多謝大哥,多謝科長,那我先出去啦!”


    “滾吧!”王新成說。


    朗德才站直了給王新成敬個禮轉身跑出去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餘佩璿伸手看了一眼表再看看蘇曉,蘇曉上前一步道:“組座,要不我先迴去看看......”


    餘佩璿搖搖頭:“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除非他不派人去,隻要派人去,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


    蘇曉點點頭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迴去了。”


    “我約了雨化霖廳長,一會兒我讓陳棟先迴去,你和少華跟我去和雨廳長見麵。”餘佩璿說。


    “是!組座,我隻是擔心馬青秋他一旦被人滅口,我們就被動了,再說了陳棟一個人能行嗎?一旦真有事情發生我擔心他應付不過來。”蘇曉說。


    “放心吧,我了解陳棟,他的身手不比你我差,不會出事的,再說了還有十幾個拿著衝鋒槍的大兵在呢,你擔心什麽呀?”餘佩璿胸有成竹地說道。


    蘇曉點點頭笑了:“那是屬下多慮了。”


    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王新成看了一眼表起身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來到譚功壽辦公室外喊道:“報告!”


    “新成吧?進來吧!”譚功壽在裏麵喊道。


    王新成推門進去,譚功壽看著他一笑:“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呀,今天怎麽記得喊報告了?”


    王新成笑笑:“我不是怕你再把我攆出去重新敲門喊報告才能進來嗎?”


    譚功壽笑了笑問:“怎麽找我有事嗎?”


    “我想今晚帶著科裏的兄弟們去江上轉轉,特來跟你說一聲,不知你這邊還有什麽囑托和建議?”王新成說完看著譚功壽。


    譚功壽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問:“幾點鍾行動?”


    “稍晚一點,八點鍾開始,太早了碼頭上多,我怕走漏了風聲。”王新成迴道。


    譚功壽扭頭看看外麵:“現在還早呢。”


    “是還早,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去辦一下。”王新成說。


    “你還真挺忙的,還有其他事情,其他什麽事情?”譚功壽笑著問道。


    “嗯,幫朋友一個小忙,很快不會耽誤正事的。”王新成說。


    譚功壽故作神秘的湊近王新成低聲問:“女朋友吧?又是那個女人找你幫忙了?”


    “這次還真不是,是一個比較令人討厭的男人,本來我是不想幫他的,可是我又不能不幫他,人家對我也算是不錯,我又怎麽能在人家需要幫忙的時候不管呢?”王新成說著看了看譚功壽笑了。


    譚功壽揮拳砸在王新成的肩頭上說:“你個臭小子,行啦我知道了,你去吧,別耽誤正事。”


    “其實吧都是正事,你心裏明白的!”王新成衝譚功壽做個鬼臉出去了。


    “臭小子居然說我討厭!越來越不像話了。”譚功壽自言自語地說道。


    天色擦黑之時,譚功壽迴到了家裏,等在客廳裏的任婉瑩見他一人迴來便問:“你又把新成派夜差了?”


    “他應該晚一點會迴來的,他是行動科長我不派他出去派誰去呀?”譚功壽說著脫下外衣遞給任婉瑩。


    “那你先坐會吧,我這就讓廚房備晚餐,一會好了我教你。”任婉瑩說完就要走,譚功壽攔住她說:“婉瑩,你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講。”


    任婉瑩看著他微微一笑:“你又要跟我說什麽?”


    “還是謝冰寒的事情,我已經找到殺他的人了,想不到謝冰寒居然是共黨的臥底,他是被他們自己人給殺了,和我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新成都可以給我作證的。今天餘佩璿已經把殺死謝冰寒的人抓到了,很快便會將他送往南京處理的。”


    “功壽,這些我已經不想再聽了,現在世道這麽亂,外麵整天都在抓人,每天都有人死去,我不知道這場戰爭還要打到什麽時候?我不管是哪個黨來治理這個國家,隻要讓我們這些老百姓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行了。我隻希望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希望你能早日告老還鄉,別再這樣下去了。你看看現在有多少人都走了,何芝園、陳夢醒、胡鐵華他們都走了,出國的出國,去做生意的做生意,人家都已經看清了現在的黨國不久之後會是個什麽結局,共產黨深得老百姓的擁護和愛戴,他們遲早是要......”


    “婉瑩,行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是生是黨國的人,死是黨國的鬼,我不會像別人似的在黨國危難之際背叛黨國一走了之,我更不會......”


    不等譚功壽說完,任婉瑩起身看著他道:“你我都不要說了,我吩咐他們備晚餐。”


    “當當當!”牆上的大掛鍾敲響之後,譚功壽看了看,正好是晚八點正。譚功壽起身道:“吃飯!”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任婉瑩看看他:“估計你這頓晚飯又吃不成了。”


    譚功壽笑了笑接起電話:“我是譚功壽,什麽?好的,好的,我這就趕過去。”


    任婉瑩拿過外衣遞給他說:“被我言中了吧?又出事了?”


    譚功壽臉上到是很輕鬆他衝任婉瑩一笑:“這個破站長就像個老媽媽什麽事都得管,這幫家夥不會讓我閑著的,一點都不省心。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任婉瑩微微歎息道:“要是見到新成就讓他迴來吃飯,如果你們今晚都不迴來了,就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省得老娘問起來我不知道怎麽迴答。”


    譚功壽點著頭:“好,我知道了,老娘這邊就辛苦你了,你們吃完飯也早點歇息吧,走啦!”


    站在門前看著譚功壽的車消失在夜色了,任婉瑩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這些年來,自己都是這樣默默地看著他離去,看著他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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