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聽到這裏,略微有些好奇,開口問到:“那他們都是如何說的?”


    司馬懿眼珠一轉,開口說道:“陛下何不親自出宮,聽聽百姓都是如何說的。”


    朱由檢聽完,也有些意動。穿越一來,他雖然幾次領兵出征,也曾帶著文武百官到外城去祭天,但還真沒在京城裏邊轉過。


    朱由檢說道:“既然如此,朕便出宮看看。”


    司馬懿聞言,拱手道:“陛下若要出宮,可得快點行動。現在成國公被押進紫禁城,在京的文武官員得到消息,一定是立刻派人到皇宮周圍,探聽消息。”


    “等他們派來的小廝都來了,陛下再想微服出宮,可就引人注目了。”


    朱由檢聽完,輕輕點頭,立刻叫來錦衣衛,命他準備些民間的衣服。


    順天府是大名京城,扔一塊石頭出去,都能砸到幾個官兒。滿大街都是官員和他們的親屬,


    所以準備衣服時,倒也不必過分簡譜,就是把綾羅綢緞穿在身上,在大街上也並不突兀。


    換衣服時,門外進來一個錦衣衛,把成國公府上的事情經過,告訴了皇帝。


    朱由檢聽完之後,輕輕點頭,但卻沒有說什麽。


    這時,司馬懿也換好了尋常人的服裝,二人立刻出宮。說來也巧,他們前腳出宮,各家文武的管家就圍到皇城邊上。


    這朱純臣家裏穿了兩百年的國公,雖然沒有什麽勢力,但是卻跟不少人都沾親帶故。


    現在他們聽說成國公翻車,甚至可能是犯下了造反的大罪,一個個都心驚膽戰,生怕被牽連其中。


    所以才派人來打探消息。


    不過朱由檢卻顧不得這些,跟著司馬懿從西安門出去。


    幾個錦衣衛換了衣服,正大光明地跟在他們後邊。京城裏富貴人家極多,不少人貴人出門時,身後都喜歡帶著幾個家丁。


    所以這幾人跟在朱由檢他們身後,倒也不顯得突兀。看見他們的路人,也隻是看了幾眼,就不再關注。


    至於這幾個人之外,錦衣衛其實還派出了數十個便衣護衛,藏在人群之中,暗中保護。


    隻是這些人專業水平極高,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司馬懿倒是養死士的行家,當年能在曹魏的都城養三千死士,現在當然能看出這些錦衣衛的底細。但他毫不在意,轉過身來,站到皇帝身後。


    他跟在皇帝身後半步的地方,當起了導遊。


    他指著兩側的坊市說道:“少爺您看,這北邊本是積慶坊,現在則是太平倉。南邊是安富坊。再往前,就是大運河的最後一段水路。”


    “在運河邊上,本有個祿米倉,存著用運河送來的漕糧。不過陛下您廢漕改海之後,這祿米倉就空下來了,現在海運來的糧食,都存在城東的海運倉附近。”


    朱由檢聽著司馬懿的話,皺起眉頭迴憶一陣,然後笑著說道:


    “我想起來了,前幾日戶部還上奏,讓我擴建海運倉,最好是直接把海運倉和南邊的太倉,直接連通到一起。”


    漫步在京城大街上,朱由檢腦海中的京城也清晰起來,再不是奏折裏縹緲的地名,或者地圖上的幾處圖形。


    朱由檢心情好了起來,讓司馬懿引路,進了一處酒樓,二樓找了個雅間,隨便要了幾個酒菜。


    然後朱由檢便打開窗戶,聽著一樓的食客們談天說地。


    這京城的百姓,自古就喜歡倒騰皇家那點事情,天南海北的胡吹。


    而成國公剛被押進宮的新聞,就是眼下最熱門的故事。


    一個中年人說道:“你們知道的,我家裏有親戚在英國公府上當差。這事情,我可最了解了!”


    聽了這話,不少食客圍了上去,要聽個分明。但也有些人輕輕搖頭,退到一邊。


    這幾個人都是懂行的,知道這些富貴人家,雖然偶爾也會在外邊招些短工來幹活。但所有涉及隱私的關鍵事務,隻會讓自家的家生子來處置,根本不會交給外人。


    所以這中年人口中所說的,他有親戚當差這事,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知道什麽內情。


    但圍上去的那些食客可不知道這些,忙不迭遞過去一杯水酒,見那中年人喝了,才開口說道:


    “老哥兒,你可有什麽內幕消息告訴我們?您要是掃聽到什麽,倒是也跟我們說說,也好讓我們長一長見識。”


    那中年人喝了這一杯,又聽見這人恭維自己,於是笑著說道:“我見你說話和氣,這就給你說些內幕。”


    接著,那中年人大嘴一張,從成祖皇帝靖難之時,這初代成國公和初代英國公之間講起,把幾代人之間的愛恨情仇都給編排進去。


    到最後,這朱純臣造反,竟然成了幾代人處心積慮的安排。


    朱由檢連連搖頭,笑著說道:“這人要是去說書,倒是能混口飯吃。”


    司馬懿笑道:“京城百姓,倒是有不少人喜歡搬弄是非。不過依我之見,那人口若懸河,說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磕巴過一次,弄不好還真就是說書的。”


    “不過是借著眼下這機會,把本來話本裏邊的情節,套用到這朱純臣造反的事情裏去。”


    朱由檢聽完,迴過頭去,對著身後一個錦衣衛說道:“你去拿五兩銀子,賞給那說書的。”


    這話出口,邊上有幾個坐著的士子,眼前一亮,突然大聲說道:“這人說的可不對。”


    二樓都是雅座,能上來的多少都有些家底,他們聽見此人突然大聲說話,大多都不太高興,皺起眉頭。


    但卻有些好事之人,湊了過去,與他們交流起來。


    可見,八卦倒還真是人的天性。


    朱由檢見狀,心中想到:看來這朱純臣的事情,影響倒還真不小,京城百姓都如此好奇,那些達官貴人家中,一定更是緊張萬分。


    這時,剛才那開口的士子說道:“依著我看,這成國公造反,其實是和陛下唱的雙簧,這背後啊,不過是陛下的一盤大棋!”


    聽了這話,朱由檢差點繃不住了,連忙低頭喝了口酒。其實從天啟末年,大明就開始斷斷續續地限製釀造酒水。


    但是大明這幾年從南洋進口糧食,京城又是首善之地,自不會缺糧食,所以這京城的酒禁也放鬆了。


    朱由檢喝口的酒的工夫,那士子已經開始編排起來:“這朱純臣其實是大大的忠臣,不過是和陛下約好,要引出京中潛藏的叛賊,才故意說要造反,其實不過是……”


    朱由檢聽到這裏,猛地咳嗽了一下,讓那錦衣衛去結賬,自己卻快步走了出去。


    再聽下去,他怕自己笑出聲來。


    不過那士子見狀,卻有些失落,他本想著靠這話吸引朱由檢的注意,也賺幾個銀子花花,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走了。


    但他周圍那幾個人卻聽上了癮,讓他繼續說下去。那士子見狀,也隻好繼續快馬加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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