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密此言一出,圍觀眾人都從那憤怒語氣中察覺出某些不同尋常的殺意。


    不過也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同境戰鬥。雖說前後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可不可能沒有半點損耗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出言挑釁高自己一個小境界的敵人。這李清朗難不成剛剛腦子受傷了?


    如果是,那也可以理解。


    “嗬。”


    李清朗搖頭嗤笑,“說了讓你和我寵物對戰,急什麽?”


    旁邊的上官靈一見他舉動,就知道這家夥是想幹什麽了。不過她也隻是微微皺眉,沒有多說。


    她相信,以李清朗的性子,不應該會做這種無腦之事。


    下一刻,不出意料的李清朗就將那近期收服的兇獸召喚了出來。


    雖然身體已然收縮為桌麵大小,可是那猙獰的背甲與滿是肉刺的可怖頭顱,卻仍是給這花園之內帶來一股兇煞之氣!


    論歲月,四號可能是如今這虛虛天下本土人士的祖宗輩了。


    腥鹹的海風氣息,帶著一種獨有的王霸之意驟然席卷整片花園,將所有第一次見到他的人嚇得齊齊後退一步。


    “這......這是何等兇獸?!”


    “李長生所說寵物,竟然是如此兇悍之物?真是可怕啊!”


    “要說可怕,我看還是收服這兇獸的李長生更可怕吧?”


    “我覺得也是!”


    喧嘩四起,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張開巨嘴,露出粉紅如蟲的舌頭的兇殘鱷龜。


    上官密更是膽戰心驚,如果旁人隻是被那兇煞氣息嚇壞,那麽令他恐懼的則是這兇獸身上的化神氣息!


    “它,莫非是傳說中的海神獸?!”


    最後,還是喜歡與人飲酒聊閑天的上官依驚恐揭開真相。


    唿吸時胸前的大幅度震動,顯示出她內心的震驚。


    “哦?你遇見過四號?”


    李清朗由得那上官密陷入進退兩難,尷尬不知如何開口的局麵。


    一轉頭就注意到那半點不比海上波濤駭人的風景,然後不易察覺地上移到那張秀麵。


    上官依深吸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那倒不曾,隻是曾經在酒桌上聽見眾人聊過。見過那位朋友獻出了其長輩遠遠偶遇所畫的一副圖景。


    海天之間,青綠山峰平移,驟然有兇獸抬頭撕咬向天空巨禽,場麵壯闊!”


    說到這兒,她眼神飛速掃過四號,繼續道,“雖然圖景不清晰,可上麵顯露的一絲氣息,很像。我也隻是猜測罷了。”


    “等等!”


    上官楓驟然醒悟,驚懼看向李清朗,“你剛剛說‘見過四號’?!”


    此話一出,其餘還迷惑不清的人立馬明白了:這鱷龜確實是那傳說中的海神獸!


    不過同時,又有了新的疑問:李長生是如何將其捕獲?又為何稱其四號?是否有四隻,或者更多海神獸?


    李清朗沒有管那些偶爾飄向自己的疑惑眼神,而且就算他敢說,估計現在也沒幾個人敢看他了。


    “你叫上官...上官密對吧。如何,與我這四號作戰,不會丟麵子吧?!”


    上官密聽到這話,臉是瞬間煞白,笑也不是苦也不是,模樣極其滑稽。


    尷尬片刻後,他突然伸手掐指,算畢一拍腦門,仰天大笑幾聲道。


    “咳...哈哈,我突然想到洞府內還有一爐煉製了九九七十八天的丹藥,得趕緊去開爐,否則時辰一過,就該毀丹了!道友有緣再會,有緣再會。”


    離去前,上官密竟然還先後朝著李清朗和四號告了個禮,這才退去。


    沒有人笑話他,畢竟麵對這傳說中連各大家主都無法收服的海神獸,能堅持到現在就算是有膽識了!


    李清朗也沒有強行將之留下,本就是為了退敵,挫挫上官密背後那些人的銳氣。


    最差的情況,就是給上官密一點教訓。本身二人雖然無仇,可既然有這個膽子接任務來這,也該要做好躺著迴去的準備。


    這也是放出來四號的原因。


    三號實在過於兇殘,他現在隻是借助絕念和其他本書設置的可謂天道力量,將他們帶走。


    日後感化收服,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表現不錯,賞你個鳥腿!”


    李清朗也沒有立馬收起四號,而是試探著朝它的背甲摸去。


    如同現實一般,四號還算溫順,隻有一瞬間的鎖頭,轉而就開心品嚐起主人丟出的巨大鳥腿。


    這也是當初在海上捕獲的一種巨型異禽,好在李清朗如今是修行眾人,否則這三米長的鳥腿得用多大的冰箱裝啊。


    上官依仰頭喝了口酒,與一旁的上官楓一起,悄咪咪地想靠近一些,結果卻被警惕的四號用十字黑瞳一掃,立馬老老實實退迴原處。


    李清朗見狀笑著搖頭,視線向周圍看去,還是將四號和它的雞腿收起。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然我在的話,估計等會話都沒人敢說。”


    上官靈輕輕點頭,溫和道,“那你就去吧,這兩天讓錦瑟帶著逛逛。之後咱們可以一齊前往澹台氏。”


    “去澹台那邊?”


    李清朗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多問,向來是上官鴻羲告訴她的。


    “那行,錦瑟可是推薦了好幾種點心,說是天下一絕,我得嚐嚐。對了,到時候還可以帶一點去給澹台菲菲。”


    說罷,他又轉身看向其他人,“你們玩,我先撤。”


    眾人隻得陪笑送行,等李清朗的身影遠去,這才齊齊微鬆口氣。


    “諸位,那宴席繼續吧。”


    上官靈揮袖施展風術,將那些桌子都移迴本位,然後輕輕壓手道。


    “啊?那姐,我怎麽辦?”


    上官錦瑟看著坐迴席位的姐姐,有些無奈,她本就是為了師兄才來。可這前前後後,師兄到場才沒一會啊!


    “老老實實坐著,多看,多聽。”


    上官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後,皺著眉說道。


    對於她來說,在這同樣能夠修行:觀看族人們的靈氣運轉,或是有些他們還未注意的契合某些道術的舉動......都是極有裨益的。


    而好動的上官錦瑟就不行了,雖說如今修成一副陰神,可以出竅行走。


    可天地清濁有別,這陰神畢竟沒有完善,若是沾染太多濁氣,不利修行。


    上官依與上官楓對視一眼,早先來找李清朗喝酒的幾人又重新聚到一起,既是閑聊,也是分析方才的那些戰鬥。


    ......


    另一邊,離開了宴會的李清朗閑著也是閑著,便取下醉愁處,自飲自酌的遊起園來。


    上官家底蘊深遠,剛出奇石,又逢怪林,一處風景勝一處。


    對於李清朗來說,正好是比較實際的參照。


    雖說如今身處異世多年,可要有一天忽然醒來,發現大夢一場,竟是自己熬夜差點成為植物人。


    那還了得?這麽多年了,鐵定治病把家底都花的差不多。到時候不又得重新開始老本行?


    想到這,他就有些歎息:“年年又年年,可憐異鄉月,見我不忍圓。”


    “方是日上中天的時候,抬頭也能看見月亮?”


    正自我感歎著,李清朗忽然聽聞一老嫗聲音在前方響起。


    抬眼望去,果不其然是一個華服貴氣,手持靈芝杖的老嫗麵帶和善微笑,緩步而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靈兒的師父,名為妖花。”


    老嫗沒有一直靠近,隻是停在一處怪石花簇旁,側開身來,邊說邊邀請同行。


    “妖花?你怎麽是這副模樣了?”


    李清朗看著麵前老嫗,眼神有些疑問,自己原來有這癖好?


    妖花哈哈一笑,很快便想清其間關節,“是你師父告訴你的吧。這九絕前輩也真是的,說也不說全。”


    見李清朗不挪步,妖花也就拄著杖自顧先行,輕聲解釋道,“你可以把這理解成我眾多皮囊中的一副。


    不是誰都能有你師父這般強大的修為,可以那樣下界。我就隻能尋一個飛升無望的人,借用其遺蛻。”


    有了這番解釋,李清朗慢慢迴想起當初的細節,很快就通透了。


    快步跟上,隻落後一步後放緩步調,“原來如此,妖花前輩果然還是神通廣大,借用飛升遺蛻居然也能有仙人境界!”


    “哈哈。”


    妖花輕輕一笑,沒有接這話題,“九絕前輩的事情忙的如何了?”


    李清朗道:“如今龍道洲已經開始進行大動作,估計過個幾年就能清洗幹淨,最不濟也能逼出孽龍。”


    在李清朗提到孽龍二字的時候,妖花的靈芝杖在空中微微晃動了幾下,將之牽引出的波動給打散。


    “我這副遺蛻快要老化,還是少提些那兩個字,容易被察覺。”


    似乎察覺到李清朗的想法,她又繼續說道,“你們說沒事。隻是我的仙靈來自天上,與孽龍有同源氣息,故而如此。”


    李清朗恭敬致謝道,“多謝前輩解惑。”


    “雖然過幾天他們會說,可我還是多句嘴。雍洲這邊,其他地方都沒事。甚至蛟龍域那邊都問題不大,重心可能還是得放在龍氏這邊。


    至於氣運流轉多少,涉及天機,就不解釋。告訴你師父和師兄,說是我近期偶得便可。”


    “多謝前輩。”


    “你就不會換句台詞?”


    妖花停下腳步,眼神無奈,“孽龍身上牽扯深遠,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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