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友,快救我!那寶物可以歸你!”


    高聲唿喊的前方那道身影是個消瘦漢子,神色憔悴,估計是被打傷了。


    而後方追趕的身影是個背負箭筒的家夥,身上氣息雖然不穩,可狀態卻比前者好多了。


    “你認錯人了!”


    李清朗蹲在紅草中,大聲喊道,沒想出去。


    也就是剛剛一下子想到那劇情,否則以自己元嬰後期的修為,想要遮掩一下氣息,讓這兩個金丹大圓滿發現不了還不簡單?!


    可是那消瘦漢子卻不給機會,直直朝著這邊降落,口中還在喊著。


    “救我救我,東西我可以都不要!”


    負箭男子停在遠處,不敢輕易靠近,因為無法分辨這兩人到底相識與否。而且那草裏的青年過於古怪,身上氣息竟讓他都捉摸不透。


    消瘦漢子也是停在有些距離的地方,不敢靠近,可又不敢讓身後的敵人知道他們並不認識。


    “李道友,你要是不遠救我也罷,那我就走了!不將此禍事牽累到你頭上,隻是日後還煩請你替我告知一聲其餘幾人,好幫我報仇。”


    一狠心,消瘦漢子雙眼閃動,歎息著開口,然後就要朝著遠處飛走。


    “等等。”


    李清朗從草叢中起身,看著那麵帶驚喜神色的家夥,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姓李?”


    那消瘦漢子瞬間神色一愣,幹笑著說道,“如果咱們認識這麽久,你不是在騙我,我當然知道啊。”


    “裝神弄鬼,自欺欺人!”


    負箭男子冷笑一聲,手中虛握,頓時有一把精致長弓出現。


    右手向後取下兩道箭矢,刷刷,竟然是連珠發射!


    隻是,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青年隻是往這邊看了一眼,兩道箭矢居然憑空碎滅!


    元嬰!他一定是元嬰!


    “你知道嗎,故事裏出現這種情況,多半是女子。”


    李清朗搖頭歎氣,將口中的草渣吐出,抬手將二人都抓至近前。


    看著青年吐出明顯是周圍紅草的殘渣,二人不禁膽寒:這次遇到了個吃草的瘋子啊!


    “叫什麽名字?打哪來?因何結仇?”


    李清朗呸了幾口,淡淡開口。


    “迴前輩,我叫邢元愷!”


    “晚輩名為文耀。”


    消瘦漢子和負箭男子先後爭著開口說道。


    “你先等等。”


    李清朗示意負箭男子道,然後看向前者,“你怎麽知道我姓李?是有什麽占卜識人妙術?”


    邢元愷神色尷尬迴道:“沒...沒有。就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真的與前輩有緣。”


    “到你了。”


    李清朗沒有繼續理他,看向文耀。


    “我乃雍洲上官域人士,師從西北一個小門派:七箭宗。”


    到這兒後文耀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說道,“是因為我知曉他身上有一處寶物秘境的消息,想要奪取。”


    “什麽秘境?”


    邢元愷見有自己表現的機會,連忙開口,“我本是龍道洲火寒宗轄域的修士,一次機緣巧合的機會遇見此寶。當時與隊友一齊開啟,寶分五片,我們一人一片。”


    他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塊紅色帶金紋的不規則碎片,恭敬捧在手中,舉過頭頂遞交出去。


    李清朗將之攝入手中,以靈識探查,發現確實是這彈丸洲的東西。


    “此物原本是個三麵錐狀寶石,我等踏遍幾域都不曾找到相關線索,直到有一次,遇見了拍賣會上的彈丸洲植物。氣息相近,故而來此試試機會。”


    邢元愷跪在地上,神色激動,“想來我與前輩有緣,此寶定是冥冥中天意讓我帶給您的!


    不嫌棄的話,小人正是要去與隊友會和,可以為前輩帶路。到時候,以前輩的修為,還不輕鬆踏平秘境!我等跟著輕鬆進入,揀點前輩不要的東西就好。”


    文耀聽見這番話語,不禁有些激動。如果前輩真聽了他的話,那他就不用死了!


    而自己?剛剛的出手冒犯之罪,要怎麽補償?


    “前輩,莫要聽信此人所說!我之前親眼所見他將一個人殺死,取走了他的儲物袋!很可能那還是他隊友!此人定非什麽良善之輩!”


    “哦?”


    李清朗眯起眼睛,笑看向前者,神色玩味。


    邢元愷驀然冷汗直流,盯著文耀的眼神中充滿殺意。要不是自己之前經曆過一番戰鬥,哼,哪裏會淪落到要被你追殺!


    “前輩,那隻是一個想殺我搶寶的家夥而已。”


    看著低頭拱手,不敢看自己的邢元愷,李清朗笑著走近。


    “真的是這樣麽?!”


    後者的目光中,那一雙潔淨踏雲履慢慢靠近,心中打鼓不停,忽然間伏在地上痛聲說道,“那人確實是我隊友,我想獨吞此次的成果!無意隱瞞,隻是擔心前輩因此對我起了殺心。”


    “唉,真壞啊!”


    李清朗冷笑一聲,伸出的右手靈力湧動,直接將邢元愷的頭吸在手中。


    一道傳說中的術法直接用出:搜魂!


    伴隨著邢元愷痛苦的嘶吼,駁雜記憶瞬間湧入腦海,李清朗迅速揀取著重要信息,其餘的則任其消散。


    在其元嬰後期的強大修為下,前者根本不能反抗絲毫,隻能感受著腦子似炸裂一般疼痛。


    片刻之後,已經拿取到所有信息的李清朗隨手將已然失去生機的邢元愷丟落在地,順帶將他身上的儲物袋拿走。


    手中出現兩片碎片,雖不能拚接在一起,可卻能感覺出是同一物!


    “前輩,那我是不是可以離去了?我以宗門傳承起誓:此事絕對不會有別人知道!”


    仍舊跪在地上的文耀笑容勉強,發誓道。


    李清朗點點頭。


    可是等其轉過身去,正要騰空而起的時候,他卻突然以手為刀,隔空斬去。


    強大的靈力在瞬間抹殺掉文耀的金丹和一切生機,這算是李清朗最後的善良了。


    天知地知我知就好,多出一個人來,總覺得不安心。


    將他的儲物袋也取走後,靈火攀附上那兩具屍體,將一切痕跡毀滅。


    李清朗想了想,往自己身上貼下數道符籙,竟然是慢慢改變為邢元愷的身形模樣!


    “可惜了呀,要是個女子,倒還有同行的想法。”


    一聲歎氣,離去之前,他還特地騰空一人的儲物袋,用來裝滿紅草。


    試驗剛剛進展到一半,怎麽可以就這麽半途而廢呢?


    辨別了一下方向,李清朗的身體瞬間騰空而去。


    這邢元愷倒是沒有全部說謊,那碎片的故事都是真的。


    隻是此次彈丸洲之行,他與隊伍內一個前不久突破至元嬰的老者有了另外的約定:


    殺了其他三人,六四瓜分裏麵的寶物!


    而邢元愷想要為自己引路,其實就是想借那名為邰曾的元嬰除了自己。或者,自己能除了他!


    若是後者,自然是最好,能掩去一樁舊事。


    說到底,他的想法與自己竟然是有些不謀而合。


    ......


    一處幹旱貧瘠的廣袤荒漠地帶,沙石難得的呈現一絲黃色。


    荒漠上還有上萬處大小不超過丈許的圓形黑色痕跡,像是什麽砸落、灼燒造成的。


    太過分散,所以也就沒有人會去追究,浪費時間。


    在那荒漠中部的一處裂縫外圍,有三四座高大的層狀岩石矗立。剛好將裂縫遮掩大半,也能阻擋風沙。


    此刻有兩個人影正在那焦急等待。


    若是邢元愷在此,便能認出那老者正是與他約定好的邰曾!


    而中年婦女,則是隊伍中的另一個成員,名為練夏。


    隻是看他們的氣息,竟然都是元嬰初期!不過練夏身上的氣息較為虛浮,明顯才突破不久。


    邰曾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沒有對其下手。一不小心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麵,那還拿什麽去取寶?


    不過,為了不讓自己的利益受損太多,可以換個同伴嘛!五五分,損失一成而已!


    “這邢元愷他們怎麽還沒來,難道是出事了?”


    練夏身段偏豐腴,所以穿了件大袍遮掩腰間的肉。


    邰曾皺眉,“應該不會。以其修為,隊伍裏除我之外根本沒人能對付過。”


    瞧見婦人略微變化的神色,後者連忙改口,“總歸來說,有秘境在此,他們沒理由自找麻煩。不會出事的,興許是傳送距離較遠,耽擱了。”


    “但願吧!”


    練夏嗬嗬一笑,神色愁鬱的看向遠方。


    之前,邰曾已經和她交底:第一個到此的春海已經被他斬殺,現如今就隻剩邢元愷和恆凱了。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一直關注天邊的練夏終於發現一個身影趕向這邊。


    “有人來了。”


    邰曾聞言,極目看去,動用靈力探查後說道,“是邢元愷,但他不知道怎麽,居然也突破元嬰了!”


    原來,李清朗的修為遠超二人,早就發覺了這邊的景象。在略微思索過後,他提高了自己的修為。


    也好以此作為借口掩飾路上耽誤的時間。


    身形慢慢飛落那拋開縫隙缺口不算,大致呈a形的數塊巨石之間。


    李清朗驀然停步,神色緊張地看向裏麵的邰曾二人。


    而在後者眼中,就是邢元愷因為發現自己與已是元嬰的練夏友好相處,從而出現緊張。


    邰曾笑著走出巨石陰影,問道,“恆凱呢?有看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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