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去修為的緣故,所以李清朗便隻能發現下方渡船停泊港口處有黑壓壓一片人影,不能看清是誰。


    不過,那趙晗反而是對他更為熱情,去往宮殿的一路上聊東扯西,說個沒停。


    一域天驕趙星騰看向他的眼神中則更多的是惋惜,慰問幾句之後,作為迎接代表的他,更多是在與姚秀秀、澹台菲菲、上官靈三人交談。


    因為照顧李清朗,所以原本定好的遊園觀景便改為了宴會。


    趙氏宗族老一輩和青年一輩的人都出席了,所以場麵還蠻盛大。宮殿之前的廣場四麵擺滿了長桌蒲團,所有人早早的在此等候。


    三十三階玉階之上,寶帳羅傘、族旗禮器整齊放置,更有一眾麵容姣好、身材窈窕的侍從女官並手恭謹立於寶座旁。


    等趙星騰和趙晗領著李清朗等人從大門走入,在場之人便齊齊起身相迎。


    趙天澤也是在此時,慢步走出大殿,來到上方寶座前。


    “見過家主!”


    “見過域主!”


    “見過趙域主。”


    迎客隊伍和客人稱唿不同,禮製也不同。


    像是趙晗堂兄弟便站位平齊,隻是抱拳低頭,其餘人便躬身。


    李清朗、上官錦瑟等人卻都是抱拳,境界高、資曆久的黎川更隻是點頭而已。


    “歡迎歡迎!”


    趙天澤抬手,請他們都上了階落座。


    廣場上一眾人也跟著重新坐下,中央頓時走上一夥樂官,奏起樂曲。


    僅論身份而言,澹台菲菲最為尊貴,所以她的位子最前。


    之後再是上官靈,然後便是姚秀秀、李清朗、上官錦瑟、葉青、黎川。


    原本黎川怎麽都不該最後的,隻是為了不讓葉青尷尬,便主動坐到最後。


    至於這些小細節,趙天澤也隻是看在眼裏,並未說什麽。


    而在他們的對麵,李清朗倒是還看到一個熟人:是之前在渡口管不住眼睛的趙白。


    後者坐在趙晗邊上,此刻神色有些尷尬,便低下頭去,把玩著一隻精巧酒壺。


    “澹台小公主,這麽一路奔波,覺得龍道洲風景如何?”


    趙天澤笑著開口。隻問風景,不問人情。


    畢竟有雀雲宗之事擺在那,有什麽好問的?!


    “與雍洲相比確實更近自然大道。”


    澹台菲菲禮貌答道,“不過,一條走龍道確實無愧虛虛天下運河之最的稱號!”


    “哈哈,遠古遺留之物,其間辛苦,也難以言說啊。”


    趙天澤搖頭作苦笑狀,旋又看向上官靈,讚歎道,“上官家的掌上明珠,雍洲十人之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日後成就,必然要在我們這些老家夥之上了。”


    “哪裏哪裏。趙域主過獎了。”


    “哈哈,其實,還有一事想要請求小道友。就是,我不成材的侄兒趙星騰,想問問能否有這機會請小道友賜教幾招。”


    趙天澤看向侄兒,後者便溫和道,“初次見麵就提此要求,請見諒。”


    上官靈倩然一笑,“不礙事。隻是這次時間匆忙,恐怕要讓域主和道友失望了。”


    “無妨無妨,來日方長。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何愁沒有再見機會。”


    趙天澤笑著看向那姚秀秀,卻是猶豫一下,跳過她,直接看向了李清朗。


    “其實,李長生小友作為同域之人,早該有此一見的,哈哈!


    既是可惜,也是幸事。小友能夠拜入仙音宗九絕道人門下,實在是好福氣啊。且說姚道友,年紀輕輕便已經觸及大道。資質絕佳啊!


    小師妹更是丹道天才,又與上官靈小道友同為一家姊妹,真是福緣深厚。


    隻是這位?老夫久在一隅,好像不曾聽聞。”


    李清朗靜靜聽完,笑著道,“還是在下的錯,現如今補上一句多謝,還請域主多多包涵啊。”


    “哈哈,小事小事。”


    “至於這位潛心修道的黎前輩,乃是山中偶遇。其年歲,可是比那天傾之戰還要久遠。”


    “哦?”


    趙天澤聞言目露驚異,難怪自己在這個華服之人身上察覺到一種古老、危險的氣息。


    “不曾想,黎道友還是我等的‘老前輩’了,失敬失敬。”


    黎川麵對他的示好也隻是笑著點點頭,不曾言語什麽。在他感知中,有個老不死的飛升,掃過幾眼李清朗後便不再做這冒犯之舉。


    “你看,我這見到本域天驕還有諸多請都請不來的貴客,都忘了正事。請諸位共享此宴。”


    趙天澤故作驚訝神色,手一揮,便有守候的侍女將長桌上的美食揭蓋,又為眾人傾倒美酒。


    “讓我們,為本域天驕的迴歸,還有貴客的到來,提杯一祝!”


    趙天澤舉杯笑道。


    ......


    西南角,李家城,城主府內。


    李雲琅正與夫人秦蓮,陳家族長陳寄雲、謝家族長謝如南等人站在一張巨大沙盤周圍。


    沙盤之上,正是整座李家城的布局,以及東城外那巨大的平原。完美複刻的各處地形、建築上插有不少小旗子。


    這是一張沙場布局圖!


    李雲琅緊盯著沙盤,問道,“這波獸潮還是沒有退去的跡象嗎?”


    謝家是城內最擅長探信的家族,所以曆來戰爭都是由謝家負責情報。


    謝如南是個身著鎧甲,身形如壯碩男子的婦人,此刻她目中也是透露些許愁鬱,搖頭道。


    “看樣子還要一段時間,估計是怕我們到時候出手幫助希裏城在內的附近城池。”


    “這些妖獸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幾年愈發動蕩了!難不成是故意的?”


    陳寄雲身材高瘦,是屋內最高的那個。此刻這須發皆白的老者氣憤地一拍旁邊放茶水的架子,頓時將之打爛。


    秦蓮無奈地道,“陳老啊,就算陳家有錢來賠,可你總這麽個樣子,我也不好意思要啊。不然,幹脆您讓他們搬幾箱過來放這備用?”


    “也行。”


    陳寄雲立馬看向身後一個中年漢子,“讓陳凡那小子趕緊搬它十幾二十箱架子和茶具來。”


    “這......”


    “這什麽這,還不去?”


    麵對叔父那嚴厲的眼神,陳豪山也就隻能去讓自家孩子照辦。


    秦蓮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丈夫製止眼神:陳老就是這麽個急性子的人,沒得辦法。


    李雲琅歎道,“如今李家城被圍困三月之久,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啊。


    而且,他們打定主意就是想拖著我們,根本沒有戰鬥欲望。再者,真要是拚起來,咱們的中低端戰力可不夠啊。”


    “是的。他們就仗著崽子多,還能怎麽辦?”


    謝如南也是無奈歎息,“恐怕等這次圍困過後,希裏等幾座城池就要被攻陷了。到時候,地理位置並不占優的李家城就更加難守。”


    “還是傳令下去,讓他們嚴守城門,不能放進半個妖族諜子來!”


    李雲琅輕聲道,“謝族長,就還是勞煩謝家多打探些情報。搞清楚那獸潮中到底有幾位元嬰。另外,再把那幾座城池的情況摸一下。


    陳族長就還是和我一起,守護城門,防止他們佯攻之下有其他埋伏。”


    “是!”


    “好!”


    隨後,李雲琅又一一加防了城內幾處薄弱地帶,對戰場上的分區進行了調整,把任務都分發下去,這才讓眾人離開。


    得以有片刻休息的李雲琅和秦蓮也不再看那沙盤,而是換上便裝,關上門,慢步在廊亭內放鬆散心。


    “怎麽?又想清朗了?”


    “嗯。”


    秦蓮點點頭。


    雖然李家城地處偏僻,可也不是什麽與世隔絕的地方。對於那近期震動龍道洲的大事自然有所耳聞。


    隻不過消息並不具體罷了。


    裏麵眾多人物都是背景強大,除了某些實力還算強大的祖師堂,否則誰敢外傳?頂多是提個名姓,說個大概。


    “這小子也是不懂事,這麽多年了,居然連封飛信都不寄迴來。”


    李雲琅笑罵道,來到坐在橫欄的夫人身邊,輕輕為其揉動肩膀。


    “五六年了吧?”


    秦蓮點點頭,“是啊。陳清流那小子都出去兩年多了。”


    “孩子嘛,總會長大的!長大了就該出去走走,哪能一直呆在家。”


    廊亭外,假山迴環,一條活水流動。數條大小不一的青鯉遊走其間,好不熱鬧。


    “別擔心了,以他的資質,不會出什麽事的。”


    李雲琅正安慰著,外麵卻突然傳來一個唿喊聲。


    “李伯父!秦伯母!我幫爺爺送東西來了。”


    二人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少年蹦蹦跳跑了過來,熱情打著招唿。


    “這老爺子也是不省心,這都摔了多少東西了。”


    “陳凡呐,你倒來的挺快。”


    李雲琅笑著道,自從清朗拜師離去之後,也就陳清流和這小子經常來串門。


    “我啊,早就準備好了。這不今天沒事,就直接過來了。”


    陳凡拍著腰間的儲物袋,笑著說道,“那我就直接放房裏去了。”


    “嗯,好。去吧。”


    城內倒還沒什麽大的變化,各自都如往常生活著,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麵對獸潮。


    而城外卻已經大變模樣,荒漠平原遠處,有妖獸聚集。都不是什麽安營紮寨,就隻是一窩蜂的聚集在那兒。


    也隻有最深處才有幾間簡陋的軍帳,裏麵駐紮的元嬰妖獸也隻有三尊。


    中間一堆篝火上正烤著某種妖獸的大腿肉,熾熱的火焰烤得上麵的油滋滋作響。而這幾個盤膝圍坐的家夥卻並不是在討論什麽陣法,而是人手一塊烤肉,一壺酒,吃喝正歡快。


    對他們來說,要什麽陣法,隻需要驅趕那些連靈智都未開的妖獸先衝上去消耗一波就行了!


    “不好了!不好了!戰場上來了幾個境界看起來特別高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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