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順了順她的頭發,他現在不那麽擔心了,等她睡好起來,再收迴記憶和靈力也不遲。


    浮在半空中的生滅碎片,還是很有精力地繞著容夙,飛來飛去,竄來竄去的。


    如果生滅碎片有神情,那一定是表麵上幾條黑線,咬著牙切著齒的。


    更讓生滅主魂可氣的是,容夙將他忽略個徹底。


    容夙一抱起雲卿佞,兩人的身影就這麽直愣愣地,消失在生滅碎片眼前。


    生滅碎片剛想追上去,就被門口處的結界彈了迴來。


    它在原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蹦躂個不停。


    空中一聲歎息聲響起,帶著些怨念。


    生滅碎片隨意地飛到一張椅子上方。


    “這麽防著我嗎?走前也不忘設下結界。”


    音落,再看去,那張空空的椅子上正坐著生滅主魂。


    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顆靈果子,放在雙手間拋來拋去。


    他思索道:“我好像忘了問什麽問題。”


    “奇怪,是什麽問題?我要問小師妹什麽問題來著...”


    想了一會兒,生滅主魂實在是想不起來,拍拍腦袋,先將它拋在腦後了,“算了,以後再想吧。”


    深夜,人靜。


    君禦離迴到自己房間,關上門。


    他一轉過身,驟然,一陣風迅疾從他身旁穿過。


    君禦離身軀僵住,反應過來,即刻拱手,“前輩。”


    房間內一道燭光起,一人從暗中走了出來。


    正是殷祭。


    “你有多少日沒迴府了?”殷祭犀利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沉迷美色,可不是成大事的料。”


    “這儲君之位,你還想不想要?不想要的話,趁早說清楚。我大可以找別人來當。你那些皇弟,可一個個都有想法!”


    以後的一個傀儡而已,換誰當不是當?


    殷祭心中輕蔑地想著。


    君禦離可有一段時日,都跟那雲鳳棲在一處,都沒迴過府過。


    而現在在客棧之中,雲鳳棲便是在一牆之隔的旁邊房間裏。


    若是雲鳳棲忽然過來,就能認出這房間裏的“前輩”是殷祭。


    君禦離現今還不知這人是殷祭,殷祭神出鬼沒的,也不怎麽露臉,他也不知道殷祭到底是長個什麽樣子。


    他隻知這前輩的手下裏有魔修,前些日,前輩派了一魔修到他府上,說是來幫助他的,且前輩如有讓他做的事,會讓這魔修代為轉達的。


    話裏話外都是讓他接受的樣子,他心底雖很不快,又不能得罪這前輩,便隻能是先應下了。


    雲鳳棲見心魔壓下之後,曾迴去過,她悄悄在丞相府門前看了一眼,沒有進去轉頭就離開了,巧的是,碰見了君禦離。


    君禦離見到她,很高興,他許久沒見過雲鳳棲了,就邀著她敘敘舊。


    去了他府上一趟,雲鳳棲也見到了這個魔修,隻不過當時這魔修身上沒有魔氣,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隻覺得有稍許眼熟,這世上看著眼熟的人可多了去了,她沒多想。


    直到雲鳳棲離開,隨意找了個客棧,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時,突然想起,這個魔修她好像見過。


    在魔族,在魔殿上,站在比較前麵的,一個魔族人。


    那是魔族人!


    雲鳳棲驚懼,君禦離怎麽會和魔族人扯上關係?!


    之前在魔族的種種都湧上腦海,那日的屈辱、憤恨、恐懼重新體會了一遍,差一點就又起了心魔。


    雲鳳棲本是想找君禦離問個清楚,但她也怕君禦離是知情的,不可貿然去問。


    她腦中第二個想法,便是將這事告訴給雲卿佞。


    隻是...


    前麵她剛答應與君禦離一同去別的地方放鬆一下身心。


    據說君禦離沒有拿到儲君之位,估計也是因這個原因,君禦離覺得挫敗。不得不說,以往君禦離幫了她許多,她當時也就答應了。


    雲鳳棲沒有輕舉妄動,也在君禦離麵前表現得不知情,她也偶然從君禦離口中得知了容夙現今所在之地,她想著,若是容夙在那兒,雲卿佞應該也在。


    之後,便有了在茶鋪見到雲卿佞的那一麵。


    “前輩,沒有的事。儲君之位,必然會是我的!”君禦離毫不遮掩地表現出自己的野心,“前輩,我那些皇弟們,沒一個能比得過我,他們沒有資格與我一爭。哪怕是君肆羽,也不配!”


    聽了他的話,殷祭嘲笑道:“不配?我倒不知,一個隻知沉迷情愛的人,哪裏來的信心說別人不配!”


    “哼!”殷祭一甩衣袖,手背在身後,“再過些日子,怕是支持你的臣子,全都倒戈到君肆羽那方去了!”


    君禦離即刻單膝跪下道:“前輩教訓的是,我明日便啟程迴府。”


    殷祭托起他手臂,將他扶起,“這才對嘛。”


    他倒不是真心想提醒君禦離,一個傀儡,要什麽臣子心。


    這有時候,也得要裝一裝,好叫人慢慢放下戒心。


    “成大事者,不應拘泥與情愛,你應迴去好好沉澱精進自己。等你成為儲君,日後便是皇帝,一個女人而已,你動動手指,就有人替你把她抓來送來。”


    後麵的幾句話,君肆羽雖聽得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反駁殷祭。


    他確實是要沉澱精進自己,但這有關情愛的事,他心中自有數,不需要別人指手劃腳。


    等儲君之位拿到手,且他坐得穩定了,他定要暗暗派人押下這人,殺之。


    君禦離隱隱感覺到,這人的危險。


    既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等他利用完,就要棄了這人。


    太危險的人,自然是不能留在身邊的。


    君禦離低著的眼中劃過一抹狠戾。


    到了彼時,知道了麵前之人身份的君禦離,才知自己此刻的謀劃有多麽的愚蠢。


    殷祭背對著君禦離,側過頭,餘光盯著他,“很好,迴到府中,好好派些人盯著君肆羽,容夙這裏用不到你。”


    叮囑之後,又是一陣風,殷祭在君禦離麵前消失。


    君禦離五指收攏成拳,一拳砸在牆壁上,麵目猙獰,“什麽東西,竟也敢命令起我來了!”


    這人曾告訴過他容夙的行蹤,當時離開府時,他用了去暗暗盯著容夙動向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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