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糖葫蘆,別想搶她手裏的。


    門都沒有!


    被小祝轉身的這動作一打岔,盈娘從思緒中出來了,她當然能明了小祝的想法。


    “不搶你手裏的。快過來幫忙,不然告訴你哥,法訣都捏不好,又吃糖葫蘆。”


    小祝一歎氣,小手撐在自己的腿上,將冰糖葫蘆上方的最後一顆吃進肚裏,拉長聲音道:“知~道~了~”


    盈娘滿意了。


    趁著小祝年紀尚小,可得多欺負欺負她。


    “麻煩了。”雲卿佞將狐二那邊拿的令牌遞給守衛。


    天色漸晚之時,王宮內派了一輛馬車接她。


    她從盈娘店鋪出來,徑直上了馬車,沒有迴王宮,而是讓駕馬車之人改道去了狐二府上。


    在狐二府上稍稍耽擱了一會兒,拿了可出入靈獄的令牌,就趕來這兒了。


    靈獄之外,青棘還在馬車內等著她,她一人獨自進來的。


    “姑娘隨我來。”


    守衛見了令牌,在前方給雲卿佞帶路。


    到了雲鳳棲所在的那方靈獄前,守衛打開了靈獄門,便離開了。


    雖沒見過這姑娘,不過這姑娘手中的令牌是狐二的,他也是放心的。


    現在這個空間內,隻剩下雲卿佞與雲鳳棲。


    燭火亮著。


    雲鳳棲坐靠在邊上,頭發衣裳不像以往那般整潔,她側著頭,麵如死灰般模樣。


    即便剛剛外邊傳來聲響,她也沒動,更沒迴頭看一眼。


    空間發簪以及儲物袋都被她扔在遠處。


    它們也像是被貼上了一層陰影,灰撲撲的,沒有任何靈力的流動,如同普通之物。


    雲鳳棲這方靈獄的門雖是被打開了,可她仍處於靈獄之中,靈力依舊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縛著。


    她聽到腳步聲,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最後腳步聲落於她身前不遠處。


    她聽到有人喚她名字。


    讓她熟悉無比的清澈嗓音,似乎有一瞬間,將她從頹衰之中拉了出來。


    雲卿佞將地上的空間發簪與儲物袋撿了起來,又朝雲鳳棲走近了些,“雲鳳棲。”


    雲鳳棲有瞬間的僵硬,偏過頭,看到那抹淡青色衣角,像被震到似地,即刻從地上站了起來。


    確認了來人的麵容,才相信站在她身前的,的的確確是她庶妹。


    她猛地後退了一步,身子靠到了邊上。


    “竟然是你?!”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雲卿佞。


    “殷祭那日說...你靈根與經脈俱毀...”


    “你竟然一點事兒也沒有?”


    心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卻又立即被羞憤厭惡所覆蓋。


    到了如今,她對雲卿佞的厭惡一點兒也不加掩飾,全在麵上表露了出來。


    她都快命不久矣了,還需要掩飾什麽?


    雲卿佞輕笑一聲,“不裝了?”


    明明心底厭著自己,平日裏碰見自己,還得扮成一副好嫡姐庶妹的模樣,她都替她覺得麻煩。


    如今全表露出來,倒是順眼了不少。


    “你這樣,可就順眼許多了。”雲卿佞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雲鳳棲正要說些什麽,卻突然一愣。


    見她不說話了,雲卿佞在靈獄中緩慢走了幾步,順帶環顧了下這靈獄的四周。


    雲鳳棲這時反應過來,“你...魔氣封印被解開了?”


    麵前的不是寒卿兒,而是雲卿佞。


    聽她這般問,雲卿佞坦然對上她的目光,“解開了。”


    “不過。”雲卿佞又一笑,笑意沒達眼底,“魔憶花的作用還在。”


    雲鳳棲麵色一變,後在雲卿佞的注視下,難堪地別開臉,躲開雲卿佞的目光。


    她知曉了魔憶花的事。


    雲鳳棲很是羞惱,又覺得自己此番實在狼狽,在麵前之人的目光下更是無所逃遁。


    她想,那個侍女被她娘親戳破心思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她現在一樣的心情,羞愧難當?


    她心中冷笑,羞愧難當?雲卿佞那侍女娘親會羞愧難當嗎?


    要是羞愧難當,就不會再留下血書詛咒她娘親了。


    那封血書,在父親的書房內,她偶然見到過。


    雲鳳棲重新對上雲卿佞的目光,“不過是一報還一報了。”


    “應是要恭喜你們的,即使用了魔憶花,我也沒成功。”


    她嗤笑一聲,也不知是在嘲笑誰。


    是那個侍女,是殷祭,還是她自己?


    雲鳳棲身體滑落了下來,麵上對雲卿佞的厭惡也消然不見,一如雲卿佞剛進來所見的模樣,頹唐死灰。


    “是想來看我笑話嘲笑我還是想出氣,隨你意。”


    “最好抓緊點,等到以後,說不定沒了機會。”


    雲鳳棲說這話倒是沒別的意思,確實是想提醒雲卿佞抓緊機會。


    她本就是個將死之人。


    這時,有樣東西朝雲鳳棲砸了過來,砸在她手臂上,又落了下來。


    雲鳳棲捂了捂稍稍有些吃痛的手臂,看向地上,那物什是她的儲物袋。


    在靈獄之中,這儲物袋像裝了些銀子的普通錢袋子。


    看來是想出氣了。


    雲卿佞問:“痛嗎?”


    雲鳳棲終是點了下頭。


    “那便對了。”


    雲卿佞手裏還剩下那根空間發簪,通體碧綠,上麵沒有什麽圖案裝飾,簡簡單單不失為大方。


    可惜失了往日的顏色,若是重新有靈氣圍繞,便能更加好看。


    “既有知覺,靈獄的門又開著,何必頹敗等自己毒發呢?”


    雲卿佞走到這方靈獄之外。


    離了這方靈獄,雲卿佞手中的空間發簪恢複了靈力,與發簪相同色的靈力重新流轉起來。


    雲鳳棲聽懂了她的話。


    她怔怔然看向笑意晏晏的雲卿佞,“你...”


    雲卿佞問她:“要出來嗎?”


    沾了幾分清冷疏離的淡色青衣女子,在燭火的映照下,周身似乎有幾分流光圍繞。


    大抵是沒人能抵擋住,在暗黑之中突然到來的一抹光芒吧,特別是這光芒溫和且不刺眼。


    雲鳳棲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有些熱,眼前的畫麵似乎是模糊了一些。


    那句話像一團火焰一樣,在這一刻,燃燼了她所有的衰頹,送來令她想要沉浸進去的光亮。


    青棘坐在馬車外,小短腿晃呀晃地。


    “主人怎麽還不出來啊?”


    “主人和那女人說什麽呢,要這麽久?”


    “呀,主人!”


    青棘終於是看到自家主人的身影了,又高興地晃著兩小胳膊。


    隻是當看到自家主人身後跟著的人,一張小臉蛋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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