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佞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也同樣上了床榻,鑽進容夙的懷裏。


    她看不得他這般看著自己,更明白他的擔憂。


    “我不會離開的,我就在你身邊,哪也不會去。”


    靠著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心口處也是說不上來的難受。


    “上一世,這一世或者是更遠的往後,我都是你的,你也全是我的。”


    “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


    雲卿佞又往他懷裏挪了挪。


    容夙鬆開了原本與她相扣的手,轉為摟住她的腰身,稍稍動了動,便是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凝視著她,目光灼灼,“你的。”


    “是。”


    雲卿佞坦然地對上他亮得出奇的眸子,抬起手指著他的心口處。


    “你,我的。”


    “身、心、魂魄,都是我的。”


    “你哪天要是辜負...”


    雲卿佞瞳孔一縮,她話還沒有說盡,唇就被牢牢堵住了。


    不同於以往的溫情,這次吻來得又霸道又猛烈,幾乎要將她口腔內所有的空氣都掠奪幹淨。


    她緩緩地閉上眼,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去迎合去承受這一記吻,與他追逐嬉戲,融化於此間。


    熱烈的吻,得來的迴應也同等的熱烈。


    相愛之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等到雲卿佞理智再度迴來時,兩人早已換了位置,衣裳也是淩亂,墨發散開,纏繞在了一起。


    她嘴唇紅得厲害,臉頰也粉撲撲的,眸子更是水盈盈的,細看,還仍舊失神著。


    容夙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耳畔,輕柔著重複她的話。


    “你,我的。”


    “身、心、魂魄,都是我的。”


    至於辜負這類的話,他不愛聽,也沒可能。


    他倆千年前就認定彼此了。


    容夙趁著她還沒迴過神來,輕聲問道:“再與我說一次,我是誰的?”


    他細細吻著她的耳垂。


    雲卿佞稍稍直起身,失神茫然卻又清澈的目光跌跌撞撞,跌進他幽深如潭的雙眼,“我的。”


    他唿吸一窒,繼續問:“你是誰的?”


    她氣息還不是很穩,“你的。”


    “嘭”


    胸口處像是有煙花猛然炸開。


    亂了,什麽都亂了。


    容夙眼神一暗,他右手抬起,伸到她的後腦勺處,讓她順勢靠在自己的頸窩處。


    右手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她的頭發,似乎是在安撫著她。


    他不斷親著她的耳垂,親著她的臉龐,親著她的脖頸,無聲的表明他對她的歡喜。


    這個人啊,從發梢到腳尖,從心髒到魂魄,哪哪都是他的。


    許久後,雲卿佞迴過神,從他身上下來,像一開始一樣,重新鑽進他的懷裏,她好氣又好笑。


    剛剛麵上一副倦憊的模樣,怎麽摁著她親的時候,那疲憊卻消失不見了?


    她兇道:“快閉上眼睛睡覺。”


    房內的光亮轉眼間就被熄滅。


    容夙聽了她的話,闔上了雙眼,隻是...


    “卿兒。”


    他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


    雲卿佞應聲,“嗯。”


    攬著她腰身的手突然緊了緊。


    “離開魔族那日,害怕嗎?”


    “疼嗎?”


    他在問她那日被魔族包圍時,就她一人,害不害怕?


    靈根經脈俱斷之時,又有多疼?


    容夙雖不清楚她之後又有了什麽機遇,但一想到殷祭和左護法所說的當日場麵,便隻有滿心的心疼和憐惜。


    那日的賬,他自會向殷祭討迴來。


    雲卿佞一頓,想起在魔族的遭遇,心中一咯噔,“你怎麽知道的?”


    她原是想瞞下這件事的,不想讓他多添擔心。


    不過想來也是,聖心當時都提到狐小白了。有很大可能,她在重傷之時,同時碰到了聖心和狐小白。


    聖心還未來得及告訴她當日的事情,她不清楚當時的真正狀況。


    她搖搖頭,“不怕。”


    “疼也就還好...”


    她有些含糊其辭。


    “不過,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什麽事都沒有。”


    “都過去了。”


    疼痛確實是過去了,不過這次的事她會親自從殷祭身上討迴來。


    又是魔氣封印,又是全魔族誆騙她去毀容夙的靈根... ...


    她都記著。


    還好,碎片拿到了,倒也不是白費一場。


    “卿兒...”


    在容夙又要開口說什麽時,雲卿佞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前,“乖,不說了,我們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明日睡醒再說。”


    容夙一愣。


    好像被自家媳婦嫌棄話多了,怎麽辦?


    不過等自家媳婦在自己唇上又親了一口時,剛剛那點升起的小委屈又瞬間消散不見了,心滿意足地摟著自家媳婦睡去。


    雲卿佞倒不是真的嫌容夙話多。


    要是容夙還算話多的話,那真的沒幾人是話少的了。


    她現在隻想讓容夙好好休息。


    畢竟誰家的道侶誰心疼。


    這一夜,容夙入睡得很快。


    雲卿佞又朝他懷裏挪了挪。


    此刻,外邊的一切都打擾不到這一對眷侶。


    有時候,真的挺希望時間停在當下便好。


    可萬事萬物永遠不停在流動。


    夜去朝來。


    客棧的樓下,早早坐著狐一和狐二兩人,這段時日的陰霾一掃而光。


    客棧老板算著店內的賬。


    狐一時不時地往樓上看看,又往外邊看看,有了心思調侃,“這都這麽晚了,主子和主母還沒醒?”


    “你管呢。”


    狐二還是有點兒想念少語寡言時的狐一。這會兒狐一不停地叭叭,沒個消停,看樣子,是又開始欠揍了。


    “小白昨晚一聽說主母迴來了,今日一早,又跑去主子書房前跪著去了。喊他一起過來,死活都不來,說跪著舒坦。”


    狐一說完,就笑得開懷,明顯就是幸災樂禍得不行。


    這小子不好,他就開心了。


    “...”


    狐二沒理他,由他在那邊自言自語,自說自笑。


    也不知道是誰前兩日,看著小白跪著,還嚷嚷著讓他起來先別跪了。


    狐二捏了捏眉心。


    早間狐一恨不得把頭湊在狐小白耳邊嘲笑,狐小白拳頭都捏硬了。


    要不是她攔著,兩人估計又得打起來了。


    還有那個紫眸男子,也是個愛看熱鬧的,在旁邊抓了一把瓜子,時不時地喊兩句,“打起來,打起來!”


    那紫眸男子也沒跟著過來,不知道去哪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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