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王倩茹和徐雯麗裹著浴巾焦急地望著江麵。江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也不懂江延年是哪個。出去了大半時辰也不見他迴來,二人不禁擔憂起來。


    王倩茹和徐雯麗正商量著要不要報警,可徐雯麗說報警也得失蹤二十四小時以後才有出警,二人一時沒了主意,隻得在岸邊焦急觀望。


    江延年一個猛紮直潛到她們腳邊才抬起身來,見江延年無恙二人始放下心來。徐雯麗抱怨道:“江大少,你再不起來我和倩倩差點就要報警了。”又見江延年手中握了個青花郎樣的酒瓶子,問道:“你從哪撿了個酒瓶子迴來?”


    江延年嘿嘿一笑,沒有迴答,迴到躺椅邊躺下欣賞起瓶子來。瓶子八棱,圖畫為纏枝菊,自上而下用青花雙弦線分隔成4個紋樣帶,瓶口沿也描有一圈的紋路。整個瓶子紋飾繁密,畫筆流暢,構圖繁而不亂。


    王倩茹見狀“咦?”了聲,問:“這酒瓶子哪裏來的?”


    “江裏麵撈的。”


    “青花瓷呢,應該很值錢吧?”王倩茹問。


    “不知道呢,要不我們去古董店問問?”江延年看了看二人,“你們還要遊會嗎?”


    二女搖頭,早已沒了興趣。


    換好衣服,三人坐上沃爾沃朝朝天宮古玩市場而去。


    一座朝天宮,半部金陵史。


    朝天宮位於石頭城秦淮區水西門內,是江南地區現存建築等級最高、規模最大、保存最為完整的明清官式古建築群落,素有“金陵第一勝跡”的美譽。


    北有潘家園,南有朝天宮,就可知道朝天宮在古玩市場的地位。朝天宮古玩市場,可以追溯到民國時期。


    民國時期開始,到朝天宮淘舊貨、買古玩、尋舊書,是老金陵人的傳統。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以後,朝天宮古建築群成為金陵最大的古玩市場。2010年,朝天宮景區提檔升級,古玩市場從朝天宮建築群中遷出,搬到了安品街72號。


    今天適逢周末,古玩城人聲鼎沸,人山人海。地攤上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問價砍價聲,大家都希望能在此淘寶撿漏。


    江延年三人順著人流邊慢慢往前走。


    朝天宮古玩城有四樓,一樓主要地攤,賣首飾雜件,二樓是銀元錢幣家具,三樓瓷器佛像,四樓書籍徽章古畫。


    江延年三人來到三樓一個叫聚寶齋的門店,老板姓杜,五十來歲,穿一唐裝,自稱幹古玩已有二十多年,接過江延年放在桌上的青花八棱瓶仔細地看起來,又翻轉底部看看有沒有底款,結果瓶中卻倒出一點清水落在杜老板的四仙桌上,江延年拿紙巾趕緊擦掉。杜老板臉色微變,瞟了一眼江延年,說道:“年輕人,你是消遣老夫來著哈,你這纏枝八棱瓶老夫我看不清,你就收起來吧。”


    徐雯麗“哎”了句,正待解釋是江水裏撈的,江延年已抓著瓶脖子二話不說走出店鋪。依稀聽得杜老板自言自語,“好險啊,要不是那幾滴水,老夫差點走眼了。”


    江延年三人又走進一家叫博雅軒的店鋪。店裏隻有個年輕人在小心擦拭著博古架上的灰塵。江延年也不叫喚他過來掌眼,而是仔細地欣賞起店內的瓷器來。


    店內的瓷器都有標年代及價格,大都在幾千至十幾萬之間,大幾十萬的已是廖若晨星。一些青花瓷片倒是引起了江延年的注意,這些青花瓷片也有標注年代,價格一百來塊一片,一些特征比較明顯的才千零塊出頭。江延年元明清三代的瓷片各買了些,總花費還不到一萬元。


    求人不如求已,掌握了基本特征,江延年自信有把握鑒定出沉船瓷器的年代。


    又走了幾個店鋪,江延年手中積攢的三代瓷片已有一百多片,總花費還不到十萬。又幫王倩茹和徐雯麗看中的古董手鏈和清代紅寶石戒指買單,花費還不到十五萬。沒有她倆邀請遊泳,江延年也沒辦法發現沉船,為她倆破費是應該的。


    王倩茹、徐雯麗二人得到心儀之物,更覺江大少豪氣大方,出手闊綽。


    三人慢慢閑逛,不知不覺來到四樓。四樓主賣書籍、古畫,當然也有雜物瓷器等。在一個叫敦恕堂的書畫店,店內三個老人正在閑聊。見江延年左右各挽一個標致女青年進來,隻當是哪家紈絝子弟,也不理睬,繼續喝茶閑聊。


    隻聽的四仙桌右首邊一個戴著眼鏡,梳著分頭,杵著文明仗,長相文儒的老人道:“薛老板,你上月收的江老爺子仇英《晴日踏雪圖》有沒有出手?”


    坐在上首的薛老板嗬嗬一笑,“仇英與沈周,文征明和唐寅並稱為“明四家”,亦稱“吳門四傑”。2009年,香港長風春季拍賣會上,他的《文姬歸漢長卷》1.12億美元的高價成交;2010年,《浮巒暖翠圖》以7.28億元成交。2012年仇英《西園雅集圖》在紐約蘇富比拍買公司,以9.5億美元(約合人民幣60億元)的天價成交。江老爺子收藏的這二幅作品尺寸雖然小一些,但傳承有序,又有眾多名家跋語鈐印,才上手我怎麽可能出手?要不是錢總您透露江老爺子資金捉襟見肘、窮於應付,我倆區區二億資金還拿不下來這二幅畫來。錢總您手上那幅《青碧山水圖》,可是連民國大總統徐世昌都曾收藏過,能否借我在這店內展出幾天?”


    坐在左首的一個退休幹部模樣的人道:“江老爺子資金捉襟見肘、窮於應付?淪落到賣字畫維續的地步了?這可是石頭城大新聞。”


    那錢總撇撇嘴,幹笑道:“王市長,這新聞已不是一二天的事情了。江常生兒孫輩都不成器,那麽大年紀還要主持一大攤事情。我聽說前幾天交權給了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是他孫女婿,這才是大新聞。毛頭小夥能幹什麽?江氏隻怕從此要沒落了。”


    那王市長諂笑道:“江氏有那麽多資產,你錢氏正好分一杯羹。”


    那錢總奸笑道:“江氏窮途末路,看上它的可不止我奮榮一家,還有上麵的,要不然區區幾億銀行會貸不出來?”說完用食指指指天上。


    江延年耳尖,三人談話一字不落聽了下來。看來看中江氏企業的不單單是奮榮集團,暗中操縱的黑手才是真正的大鱷。


    江延年慢悠悠地一樓一樓看下來,又幫張曉楠、張紅梅、吳小莉三人挑了幾個古懂首飾,每個價格不到十萬,價格不高,但貴在是古董。


    在一樓地攤,江延年甚至淘到個民國時期的圓框墨鏡,價格五十元,戴上去儼然就一紈絝子弟。加之二美相擁,前唿後應,要多紈絝就紈絝,古玩城眾多攤主看了嘖嘖稱奇。


    這不,在一個賣線裝書、連環畫的攤前被攤主攔下,“我觀老板骨骼清奇,天賦異稟,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氣宇軒昂,英姿颯爽,乃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我這裏有一本功夫秘籍我看與你有緣半價售予於你,原價五仟,現價隻要五佰。”


    說完從一堆舊書裏扒拉出一本有年頭的線裝書,江延年接過一看,《呂祖房中秘術》,大概是民國時期手抄本。


    便道:“我信你個鬼,你這老板壞的很。五仟的半價不是二仟五嗎?”說完隨手在那舊書堆裏扒拉,突然夾在舊書中間一本毫不起眼的線裝書引起江延年的注意。


    那是一本薄薄的隻有幾十頁的線裝書,周圍蟲蛀鼠咬破破爛爛。翻開裏麵一看,卻是道家符籙的寫法,注釋。江延年仔細觀察符籙,忽覺丹田之內升起一股氣息沿經脈亂竄,急欲找尋堰塞缺口。江延年趕緊屏息靜氣,不敢再看,丹田之氣方始平息。


    翻到序言,卻見寫道:“符者,三光之靈文,天真之信也。籙者,亦雲籙三天妙氣,十方神仙靈官名號,與奉道之人修行也。吾乃太乙真人,吾家法籙,召會群靈,製禦生死;保持劫運,安鎮五方。上可以動天地,下可以撼山川,明可以役龍虎,幽可以攝鬼神,功可以起朽骸,修可以脫生死,大可以臻邦家,小可以卻災禍。如是共九,神力無邊,其妙無窮,神仙之術,故曰雲上九籙。”


    隻聽得那老板笑嗬嗬地說:“哦,對,對,口誤,絕對是口誤。”


    江延年道:“你這人狗眼看人低,以為我紈絝子弟不會算術,這是二千五,但這本你要搭給我。”江延年指指雲上九籙。


    那老板歡喜的合不攏嘴,“要的,要的。”川話冒了出來,原來是巴蜀人。


    旁邊攤主見狀大奇,這樣幾句就可以成交?


    也道:“我觀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旁邊二美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我這有西施用過銅鏡,還有玉環用過簪子,與公子有緣也半價相贈,萬毋推辭,原價十萬,現價一千。”


    江延年接過那銅鏡,早已鏽跡斑斑,年湮代遠,但古樸之中透出一股罡正之氣,正是鎮邪的法器。那簪子上部做成桃花狀,花蕊中間鑲一紅色珠子,桃花下麵嵌有一隻銀蝴蝶在作吮蜜狀。簪子做工精細,雕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江延年女友眾多,送江如嫣正合適。


    其實這簪子正名叫銀鎏金鑲玉嵌寶蝶趕桃花啄針,是明時工藝。


    江延年拿出手機掃了一千給攤主。那攤主也樂的合不攏嘴,連聲說公子是識貨之人,並對公子景仰不已。


    另外一個攤主見狀目瞪口呆,這西施的鏡子和楊玉環的簪子就這樣賣出去了?!


    趕緊叫住江延年三位,“公子看過來,過來看看,我這兒有康熙爺當年用過的筷子,價值連城,現在隻需一百就可拿走。”王倩茹沒好氣地說:“你騙誰呢,明明是現代工藝品,還騙說是康熙爺用過,你這人不厚道。”


    那攤主挺鬱悶:“西施用過的銅鏡和楊玉杯用過的簪子你們也信,我說康熙爺怎麽就不信了?”


    這時,何秘書打電話過來說王家資產已調查清楚,除不少股權外魔都還有一棟大別墅價值幾億。江延年叫何秘書用文檔發給他。不一會,一個文檔發到江延年手機上,江延年轉發給董川。


    忙完這一切,時間已近五點。打發走王倩茹和徐雯麗,掏出電話打給張紅梅。和張紅梅已有好幾天沒見,前麵張紅梅有打電話來但自己一直沒有空,今天給張紅梅淘了個手鐲正好可送給她。


    等了約二十分鍾,張紅梅開著歐陸gt停在江延年麵前。見江延年左手抓個瓶子右手拎著一大包東西坐進副駕座,便好奇地問:“弟弟你這是撿到寶了?”


    江延年哈哈大笑,“還真是撿到寶了。”說完淘出個首飾盒,說道:“姐,送給你的。”


    張紅梅打開一看,是個古玉手鐲。由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質地細膩、色澤濕潤、瑩和光潔,一看就非常喜歡。


    江延年幫她戴在左腕上。張紅梅手臂肌膚勝雪,指甲油塗的鋥亮通紅,羊脂玉鐲戴在手上更顯尊貴高雅。不禁讚歎,“姐,這鐲子戴在你手上真好看。”


    張紅梅撫摸著玉鐲問道:“是挺好看的,我很喜歡,謝謝弟弟。”


    又問道“這鐲子很貴吧?”


    “價格不貴,但貴在是古玉。”


    “我聽吳小莉講,你們第二天晚上又去了?”


    “本來不想去的,但吳小莉、王倩茹和餘雯麗她們被王祥扣起來了,隻好去救她們。”


    張紅梅吃了一驚,“她們怎麽扣起來了?有沒有報警?”


    江延年把大前晚之事說了一遍,又說中午她倆為答謝自己又約一起吃飯。”


    “弟弟,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們4s店裏有多受歡迎?”


    “怎麽個歡迎法?”


    “你在她們眼中就是財神爺,散財童子。不說吳小莉,倩倩和雯雯兩人那晚跟著你就發了筆小財。第二天白天上班兩人一講,羨慕死了其它同事。”


    “嗬,姐,你還別說,要說財神爺,這王倩茹和徐雯麗才是我的財神爺、幸運星。你看到這個瓶子了嗎?要不是她們我還發現不了呢。剛剛我等你的時候,百度了下,我懷疑可能是元青花。還有這本古籍,是早已失傳多年的道家秘籍。”


    見張紅梅露出疑問臉色,江延年又把王倩茹、徐雯麗三人下午去江濱遊泳,然後自己在沙裏發現這瓶子的經過初略講了下。


    江延年說是元青花,張紅梅自是不信。江濱遊泳場沙裏隨便撿個瓶子就是元青花?這要多大的狗屎運?


    江延年沒說自己遠離江濱,是在揚子江主航道上,撿到的也不是一個瓶子,而是一船瓷器。


    張紅梅翻了下那二本書,一本不認得,另一本卻明晃晃寫著房中秘術。張紅梅臉上一紅,拍打了下江延年,“弟弟不學好,卻去買這種書。”


    找一個地方吃罷晚飯,張紅梅便拉著江延年逛起街來。


    也許好幾天沒見到江延年,張紅梅甚是珍惜這時光,拉著江延年一間間地逛著。自己的衣服沒買多少,倒是幫江延年衣服鞋帽買了不少。


    在一個男裝店,張紅梅又挑了件卡其色的修閑西裝讓江延年穿上,看著英俊帥氣的江延年,張紅梅不禁讚歎:“弟弟真帥,天生的衣架子。”拿起手機和江延年合拍起來,江延年配合地比起手勢。


    女人好像就是天生愛逛街。長長的新街口步行街逛下來張紅梅一點也不覺得累,一手挽著江延年,一手握著奶茶慢悠悠地閑逛著,任時間慢慢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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