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誰】在謝星辰走後,湯尼像打翻了醋罈子似的,說話都帶著一股酸味兒:【湯尼才休眠了幾天,為什麽發生這麽多湯尼不知道的事?】


    「嘁,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遊龍嗤之以鼻:「要不是為了救你,兮也不會答應判官去赴宴,也就不會見到那個男人了。不過,倒是不虧,對方顯然是兮的熟識。」


    搞不好是舊情人之類的……嘖,真是麻煩。


    【什麽?竟然還有這種事?】湯尼震驚了,兔耳朵直直豎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主人為了湯尼……竟然犧牲這麽多!湯尼太感動了嗚嗚】


    毛茸茸、肉滾滾的垂耳兔一邊淚奔,一邊撲向井和兮的懷裏求抱抱。


    見狀,遊龍的白眼兒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嗬,臭兔子一天不挨揍就難受是不?給我從兮身上滾下來啊!你這隻流氓兔!厚顏無恥!」


    【你就是在嫉妒湯尼,哼,嫉妒去吧臭女人】


    「你是不是又想進入休眠了啊?找死啊你?」


    【主人餓了,你還不趕緊做早餐麽?】


    「……」


    人界,富人區別墅。


    嚴溪晨將簡單的雙人早餐擺上桌,對著不知在思考什麽的兄長說道:「哥,別發呆了,吃飯吧。」


    「嗯。」顧今生迴過神來,用叉子戳破了荷包蛋,誘人的蛋黃緩緩流了出來。


    鬼使神差的,他忽道:「這種淌黃的荷包蛋,是她最愛吃的了。」說完,自己先愣住了。


    「哥……」嚴溪晨擔憂地看著他,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思念情愫衝破防護欄瘋狂襲來,瘋狂撞擊著心髒,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感熟悉又陌生。


    少年驀地一下紅了眼眶,幹脆跟顧今生一樣,直直盯著某處發起了呆。


    思之如狂,這種足以將人逼瘋的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們,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它就像無數細小的螞蟻包圍在他們身上各個部位,瘋狂啃咬著他們的皮肉……


    越是想要忽略,越是想要忘記的東西,不僅沒有因為時間而淡忘半分,反而愈發清晰深刻,痛心裂肺、歇斯底裏。


    白天照常工作、學習,看起來與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五髒六腑,已經快要被啃噬空了,隻剩下一副空殼子和思念成魔的靈魂。


    客廳裏瀰漫著一股食物的香味,可是,氣氛卻空前凝重,甚至是悲傷哀慟的。


    難得起了個大早的白學穿著某品牌衣服的最新款,一蹦一跳的下了樓。


    「hello,早上好啊!」


    白學走進客廳,第一時間發現氣氛不對勁,再看看兄弟倆紅紅的眼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們倆沒事吧?」他摘下鴨舌帽,整理了一下髮型,擔心地看著他們,說:「如果真的太想小兮姐了,我可以叫臭老頭把人偷出來的,大概半天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嚴溪晨揉搓著眼睛,聲音哽咽道:「不、不用了,我知道你們也很為難,不是不想幫我們而是真的沒辦法。小兮她一個人在那邊也不好過,是我們太無能了,如果我們的進度快一些,早就可以與她相見了。」


    說到底,隻怪他們是普通人類,半路出家,從零學起,學什麽都慢。


    白學自己盛了飯坐在餐桌前,麵對這種隔三差五就會發生的場景,他真的是束手無策。


    隻能低頭默默吃飯了。


    顧今生一口飯都吃不下,在意識到自己將不好的情緒傳染給他人之後,他就迅速調整了情緒,抹了一把臉,起身道:


    「我去公司了。」


    「哥,你一點都沒吃啊!」少年急匆匆站了起來,大聲道:「去了公司記得吃啊!」


    顧今生來到公司直奔頂樓辦公室而去,在路過秘書區域時不自覺放慢了腳步,最後,在空缺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裏是馬朧的座位。


    就算來了新的秘書,馬朧的座位也被保留了下來,好像這樣替他留著,未來某天他就能平安迴來一樣。


    顧今生緩緩閉上了眼睛,心髒又是一陣鈍痛。


    人類一生要麵對多少痛苦呢?


    僅是其中的離別之痛,相思之痛,就讓他痛得喘不過氣,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迴了辦公室,顧今生像平時那樣撥通了井和兮的手機,然後,在無比熟悉的「對方不在服務區」提示音中,默默掛了電話。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電話就打不通了,不,確切來說應該是很難打通。


    十次裏,大概有兩三次能打通,時間集中在中午和下午。


    就這個問題,顧氏兄弟倆仔細研究過,他們認為中午和下午的時間段,是一天當中陽氣最重的,可能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可以撥通她的電話。


    卍羅殿的政策還在不斷變換著,對他們越來越不利了,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就在顧今生神遊太空的時候,辦公室裏突然出現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你就是顧今生?」謝星辰一身黑色西裝,內襯也是同色係,仿若暗夜君王歸來,氣場全開,鋒芒萬丈。


    看著憑空出現自己麵前的神秘男人,顧今生臉上沒有露出半分畏懼之意,他緩緩站了起來,用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對方,道:


    「我是顧今生,你又是何方神聖?」


    「我是與井和兮頗有淵源的故人,剛去看過她。」謝星辰大步流星走了過來,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你這裏有喝的麽?」他對辦公桌前的男人用了近乎命令式的口吻:「我要一杯咖啡,多加奶和糖。」


    顧今生一聽到井和兮的名字,所有思考的能力都被剝奪了,足足愣了有半分鍾,才撥了內線電話,吩咐道:


    「一杯黑咖啡和卡布奇諾,準備好就馬上送進來。」


    「是,顧總!」


    謝星辰觀察著辦公室的裝修設計,對於這種以黑白灰色調為主的現代簡約風格很是欣賞,看了一圈,發現對方正在審視自己,不禁勾了勾唇:


    「你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嗎?」


    「我對你的身份毫無興趣。」顧今生習慣性蹙著眉,這個動作使得他的眉眼愈發深邃,聲音低沉且有磁性:「我隻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謝星辰一愣,似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直白,過了好一會,他才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蒼白無力嗎?我若迴答她過得好,你就能放心了?若迴答她過得一點都不好,你又能做什麽?」


    「……」


    「你在人類之中或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優秀者,可在我看來,你實際上比螻蟻還要渺小。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希望兮兮跟你這種人扯上什麽關係,我寧願她在玩弄了你的感情之後將你殘忍吃掉,也不願她在你身上花費感情和心血。」


    謝星辰每說一句,顧今生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快與周圍的白色牆紙融為一體了。


    這些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事實。至少,站在小兮那一方角度思考的話,是這樣沒錯的。


    她和他們之間的差距在不斷被拉大,距離愈來愈遙遠,總有一天,她會在他們的世界中消失不見,可能他們連關於她的記憶都留不住……


    「的確是比螻蟻還要渺小。」顧今生垂下眼簾,臉色蒼白道:「可不管多麽渺小的生物都有追求生的權利,你無權阻止我。」


    謝星辰瞥了他一眼,神情漠然道:


    「我當然不會阻止你,反正你們人類的壽命有限,你們拚盡全力、傾盡所有,最多也隻能給她漫長的生命添上一筆,除此之外,你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留不下。」


    「能在她的生命裏添上一筆就足夠了,人類是貪戀又極容易滿足的動物。」顧今生緩緩坐了下來,努力忽略著心底某處一陣陣絞痛,翻開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來歷不明的先生,喝完咖啡就早些離開吧。」說著,他忽然一頓:「至於年輕人的情感問題,就讓我們年輕人自行解決吧。」


    「……」謝星辰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這人怎麽迴事,說話咋這麽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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