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氏兄弟二人的眼睛便不再流血了,上麵沒有任何傷口,視力也沒有受到影響,莫名流血又莫名止血,一切都是這樣突然,又是這樣莫名其妙。在經過簡單處理後,他們就出發上路了。


    迴家的路,從未這樣漫長。


    顧今生一路飆車,不知道是幸運值爆表還是老天眷顧,這一路剛好都是綠燈通行,不然,他大概要連闖不少紅燈。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嚴溪晨焦慮不已,眼睛盯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眼簾微垂,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一排不安的陰影。


    「哥,你說小兮她會不會真的……出事了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一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不要胡說八道!」顧今生矢口否認,目光盯著前方路段,頭腦冷靜沉著地分析,「她是魔王都不敢輕易得罪的重要手下,就算失去重要的記憶,實力也依舊超群,這一點,從她的同類們不敢輕易找她麻煩就能看出來。這樣的強者,又怎麽可能會出事?」


    這番話,恰到好處的安撫了嚴溪晨內心的不安與恐懼,可他仍然憂心忡忡:「那為什麽我們的眼睛為什麽會突然流血?」


    得到祝福的眼睛劇痛發熱,甚至湧血不止,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關於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顧今生蹙起眉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直接跳過:「快到了,等下我去停車,你先去找薑薄。」


    「好!」嚴溪晨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忽問:「哥,如果薑薄問我們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要怎麽迴答?」


    為了不穿幫,怎麽也得提前組織好語言吧?


    顧今生沉吟了片刻,深邃眸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實話實說。」


    「啊?實話實說?」嚴溪晨轉頭看著他,滿臉驚訝:「哥你的意思是……全盤托出?關於小兮的真實身份也……」


    顧今生很快打斷了他的話,冷冷道:「我讓你實話實說,你為什麽要透露小兮的真實身份?」


    「啊?」少年更加迷茫了:「什、什麽意思?我應該怎麽做?」


    又讓他實話實說,又不讓他透露秘密,這、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你見了薑薄隻要如實告訴他今天的情況,其餘的,一個字都不要多說。」顧今生駕著方向盤駛入別墅群小區,在靠近薑薄那棟別墅的路口停下,看著嚴溪晨下了車。


    他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遍:「如果薑薄問你其他的事情,你就說你不知道,懂麽?記住反覆強調薑薄,救人要緊,讓他別打歪主意。」


    「好,我知道了。」


    嚴溪晨一路上都在深唿吸,努力平復著心情,要知道,薑薄並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不能說心機狡詐,但也絕對算不上純良無害。


    曾被薑薄「威逼利誘」過的嚴溪晨對這位神父始終抱有一絲遲疑的態度,現在要向對方求助,還要不動聲色,不暴露我方更多信息,對他來說是一件極大的挑戰。


    來到薑薄家門前,少年屏住唿吸摁下了門鈴,很快,大門就開了。


    一種「自投羅網」的即視感迎麵而來,這讓嚴溪晨更加緊張了。


    薑薄租了房子之後,房內裝修設計基本不動,別人是加法,到他這兒就變成了減法,去掉了多餘的裝飾,一切從簡,整棟房子看上去樸素又單調,卻又莫名莊嚴神聖。


    環顧了客廳一圈,沒有發現薑薄的人,嚴溪晨猶豫了一會,抬腳上了二樓。


    走廊是弧形的,一拐彎就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倚靠在欄杆處,樓下風景一覽無餘。


    他在原地沉默了兩秒,默默慶幸剛才在一樓參觀的時候沒有犯蠢,不然豈不是全讓薑薄看了笑話?


    「你在這裏幹什麽?」嚴溪晨大步走了上去,眉頭微蹙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下去吧。」


    薑薄聞聲迴頭,頗為意外的看了少年一眼,「你看上去很著急?」


    人命關天啊,能不著急麽?!


    「那當然了!」嚴溪晨一臉凝重嚴肅:「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希望你也認真起來!等會我哥就來了,我們三個人需要好好談談!」


    薑薄垂下眼簾,眼底劃過一抹瞭然,看樣子,這對兄弟果然知道了。


    既然這樣,他也不需要刻意隱瞞什麽了。


    畢竟,事情的的確確是發生了,不是麽?


    「好,那我們下去吧。」薑薄帶頭朝樓梯口方向走去,低沉清冷的聲音清晰傳來,「你跟你哥喝什麽,咖啡、果汁還是綠茶?」


    嚴溪晨想說「現在哪有閑情逸緻喝東西」,可轉念又一想,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會不會反而暴露更多信息?


    於是,他抿著唇緊跟在男人身後,搭著欄杆的手輕點了幾下,說:「給我們咖啡就好了,一杯加糖,一杯什麽都不加。」


    從咖啡就能看出這對兄弟倆鮮明的性格了。


    薑薄點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嚴溪晨吐出一口濁氣,不斷在心裏提醒自己要冷靜沉著,不可以輕舉妄動。


    哪怕現在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在薑薄的麵前也不能表現出來!不然,鬼知道這個薑薄會不會又藉機要挾他!


    就這樣,等顧今生停好車上門拜訪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弟弟坐在客廳沙發與這棟別墅暫時的主人喝著咖啡,暢談人生,絲毫不見慌措焦急的情緒,雲淡風輕的宛如一個新鮮出爐的弱智。


    顧今生:……


    我愚蠢的弟弟啊!請問你在幹什麽?!


    如果井和兮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不介意把這倆人的頭摁進咖啡裏喝個夠!


    「現在是喝咖啡的時候麽?」男人陰沉著臉走了過來,目光掃過沙發上的嚴溪晨,最後定格在了薑薄淡然的臉上,「薑神父,事出緊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薑薄放下咖啡,瓷器杯底與桌麵相碰撞發出叮地一聲響,清脆且突兀,迴蕩在過於死寂的空氣裏,打破了僵冷壓抑的氣氛。


    「當然,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都可以來找我,隻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一定全力幫助你們。」因為這是他欠他們的,不幫他心裏過不去那道坎。


    神父出乎意料的配合,這讓兄弟二人皆是一愣,很快,顧今生就迴了神,快速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薑神父,你現在可以試著聯絡井和兮麽,用你的特殊能力,可以嚐試著感知她的所在位置麽?」


    薑薄聽完也愣住了,怎麽迴事,這對兄弟倆找上門來難道不是跟他算帳的麽?


    「你們既然知道我跟她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就不要再遮遮掩掩,我不會逃避任何責任,不管是責備還是懲罰,我都願意接受。」薑薄一臉誠懇與真摯:「不求你們的原諒,隻希望可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你在說什麽?」顧今生露出了懷疑人生的表情,擰緊了眉頭重複說道:「薑神父,請你現在用靈力聯絡井和兮,幫我們確認一下她的位置!」


    薑薄顯然誤會了男人的話,也對,這麽重要的事需要井和兮這個當事人在場,是了,隻有她在場才能將問題梳理好,畢竟,選擇權在她的手裏。


    神父憂鬱又惆悵的想,不管她最後選擇了誰,他都應該衷心祝福,不再留戀。


    「我現在聯繫她,等她到了我們四個再好好談。」薑薄這樣說道。


    聞言,顧今生、嚴溪晨同時鬆了口氣,太好了,果然還是擁有靈力的神父比他們有辦法!來找薑薄果然是正確的!


    於是接下來,沒有靈力的普通兄弟二人就靜等著有靈力的薑薄「發力」,因為本身對「奇幻異能」有著好奇心與嚮往,他們都很期待薑薄會用什麽方式聯絡到井和兮。


    會召喚出什麽可怕的東西出來麽?


    還是要引鬼上身,把自身當成通靈的媒介?


    該不會是要咬破手指念咒,或者拿出十字架項鍊虔誠祈禱吧?那也未免太不華麗了!


    就在兄弟二人腦洞大開,沉浸在自我想像世界裏無法自拔的時候,就見薑薄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的手緩緩抬了起來,似乎是要從口袋裏取出什麽東西。


    顧今生一臉果不其然,嚴溪晨則是一臉失望:拿十字架?太不華麗了,本以為會有更酷炫的招式呢!


    下一秒,薑薄就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無視了兄弟二人石化在原地的表情,淡定自若的撥通了井和兮的電話。


    十幾秒過去了,神父滿臉疑惑道:「奇怪,她的手機怎麽打不通?」


    「……」


    「……」


    忍無可忍的嚴溪晨徒然衝上來給了這個不靠譜的神父一拳,怒火衝天道:「如果是打電話就可以搞定的事我們又何必來拜託你?!薑薄,你tm是不是故意的?!!」


    薑薄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嘴角處立馬青腫了起來,表情疑惑又帶著幾分懵逼:「什麽?」


    「不要跟他廢話了,溪晨,我們走!」顧今生覺得再在這裏多待一秒都是人格羞辱,是他失策了,是他高估了薑薄!


    兩人火冒三丈就要往外走,這時還處於懵逼狀態的薑薄突然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等一下!」他瘦削清俊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不可置信,眼睛死死盯著顧今生,沉聲道:「所以說,你們今天過來不是向我討債的,而是因為——井和兮出了事?」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學長有毒我有藥>,百度搜索「 」看小說,還是這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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