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姆手機收到的簡訊,顯示人是本機號碼,換句話說,就是自己給自己發了一條簡訊,還正常收到了。問題是,手機現在並不在雷姆的手上,能做到這種事的除了鬼還能有誰?


    「所以,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雷姆他們遇到了麻煩……之所以前麵沒動靜是因為天沒黑,能力被大大限製了,現在天黑了,他才有多行動。」井和兮一顆心漸漸墜了下去,一想到此時的顧今生、雷姆深陷危機之中,她就恨不得瞬間移動到他們的麵前!


    車子已經不能再提速了,氣得少女不停拍打著方向盤,咬牙切齒道:「等我趕過去就把沈斐的人大卸八塊,丟絞肉機裏絞爛了餵豬!」


    「你輕點,萬一把方向盤敲壞了我們今晚就被困在這裏了!」使徒忍不住提醒道:「你現在著急也沒用,不如靜下心想想你所接觸的人裏有什麽人能夠製服惡鬼的?」


    說完,全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沫沫的臉上。


    白沫沫:「……你們都看我幹什麽,我的人不就坐在車裏麽,難道我還會分身術麽?」


    「除了白沫沫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麽人能夠輕鬆製服鬼了。」


    「為什麽非要是人呢?難道不能是鬼的同類麽?」白沫沫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道:「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僱主那麽有錢,開出的條件讓我都心動了,讓鬼心動也很正常啊!」


    這話倒是打開了新思路,讓井和兮徹底懷疑魔生:「你的意思是,雷姆很可能是被自己的同類坑害了?」


    「有可能哦,人心難測,鬼心也一樣。」


    途中,嚴溪晨突然想到了什麽,迴頭對白沫沫說道:「你不是設了障眼法麽,現在可以解除了吧?」


    「目前暫時……無法解除。」白沫沫一臉尷尬:「因為,我的符咒用完了。」


    「嗯?什麽障眼法?」井和兮一臉好奇:「她幹了什麽?」


    「她為了迷惑你,抽取了我和我哥的血液,好像是分給其他人了吧,這樣一來,你就無法正確感知我和我哥的方位了。」


    「哇擦,難怪我每次閉眼集中注意力感知的時候,就能看到海上繁星點點,到處都是光源!」井和兮氣得後槽牙癢癢,惡狠狠地瞪著前方的路,一字一句道:「這筆帳,待會下車了再跟你算!」


    白沫沫自知有罪,聳聳肩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模樣,對「人類最強者」井和兮無條件服從。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井和兮一個人比她強,是唯一能夠指引她繼續向前的明燈,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的信仰!


    晚上八點多,井和兮等人才趕到了目的地,一個廢棄的工廠。


    這裏地角偏僻,渺無人煙,沒有任何路燈照明的工廠死氣沉沉,仿佛一座鬼城。


    「我哥竟然被關在這種地方……」嚴溪晨攥緊了拳頭,眼眶紅紅的,都怪他,如果不是因為他,顧今生也不會惹怒沈斐。


    井和兮帶頭往裏走,臉色陰沉,自帶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場,殺氣騰騰的。


    她一走進來,隱藏在工廠裏的大小鬼混們就驚聲尖叫著四散奔跑,仿佛她才是可怕的鬼,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工廠裏就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了。


    「……逃得真快啊,我還來不及抓一個打聽情況呢,就全沒了?」少女一臉不爽,擼起袖子正要繼續往裏走,就被身後的白沫沫輕輕拽了一下。


    她朝井和兮使了個眼色,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又召迴了一個半透明的遊魂,語氣半威脅半恐嚇:


    「這座工廠裏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遊魂嚇得瑟瑟發抖,聲音都變了調:「是、是的,下午的時候一大幫人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饒命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別殺我!」


    「你死都死了,怎麽還這麽膽小如鼠呢?」井和兮不想欺淩弱小,擺擺手就讓白沫沫放它走了。


    行,既然他們人還在裏麵,那一切都好說了。


    井和兮深吸一口氣,對著其他三人道:「都準備好了麽?」


    嚴溪晨點點頭:「準備好了。」


    白沫沫一臉虔誠與嚮往:「時刻為你準備著!」


    使徒雙臂環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我什麽事啊,我準備什麽?」


    「那你在這裏把守著,其他人跟我來!」井和兮無視了使徒的抗議,帶著嚴溪晨、白沫沫就往工廠裏走。


    留下使徒一人站在原地,氣都氣笑了:


    「這是把我當看門狗了?」


    工廠內部呈u字形,原先是做電器零件加工的,地上擺放著快要生鏽發黴的機器,場地太過陰冷潮濕,散落一地的木箱子上黴跡斑斑,有的甚至長出了小蘑菇。空氣裏瀰漫著一股食物腐爛的味道,混合著黴氣與厚厚的灰塵,深吸一口,賽神仙。


    「哇這裏的環境……」井和兮眉頭皺成麻花,不停用手扇著,好像這樣做可以驅趕汙濁的空氣,「我也挺佩服沈斐那群人的,是怎麽找到這種地方的?他們不怕這裏鬧鬼麽?」


    嚴溪晨舉著手機手電筒照明,神情凝重道:「有時候,人比鬼可怕多了。」


    「也是。」


    「嗯,同意。」


    井和兮、白沫沫二人不約而同點頭,對這話表示贊同。


    四個人過了一道彎,隱約聽到最盡頭有人交談的聲音。


    「噓!」井和兮迴頭對其他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無聲動了動唇:都別說話,讓我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你不是說有魔族的罩著你麽,叫他過來啊,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同類這麽掉價,還當起一個卑賤惡鬼的守護神了?」


    「哼,我怕我說出她的名字會把你嚇到!」雷姆被五花大綁捆在木椅上,四肢被束縛著一動不能動,可他嘴巴卻不閑著:「我勸你趕緊把我放了!在我的救兵趕到之前,我還能饒你一命!」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說,你那麽有能耐你倒是掙脫著繩子跟我打一架唄?」


    「……嗬,你們魔族可是我的天敵,我瘋了啊跟你打?」雷姆哼了一聲:「等會我老大來了,我讓她狠狠揍你一頓!」


    「你老大可真夠慢的啊,我等的黃花菜都要涼了!」


    ……


    「這個聲音很耳熟。」使徒努力迴想了一下,語氣篤定道:「是遊龍。」


    嚴溪晨和白沫沫幾乎同時問:「遊龍是誰?」


    「遊龍?之前開會的時候那個被我一拳砸進深坑半天爬不起來的遊龍?是她?」井和兮單手扶額,發出無力的嘆息:「有沒有搞錯啊……她來這裏幹什麽啊?有她什麽事呢?」


    使徒也覺得此事愈來愈詭異了,按理說,遊龍的性格不像是會乖乖聽從人類差遣的,她一向自以為是,不管同類實力如何她一律瞧不起,更不要說是區區人類了。


    「到底怎麽迴事,當麵問她就行了。」使徒越過了井和兮,第一個走了過去。


    聽到動靜,遊龍敏銳迴頭,語氣危險道:「誰?」


    「還能是誰?」使徒頂著一個大學生的軀殼,外表極具欺騙性,這讓遊龍半天沒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遊龍扔掉了手裏的瓜子站了起來,大咧咧道:「誒呦我以為雷姆的救兵是誰呢,原來就是一個還在上學的奶娃娃啊?」


    使徒臉色沉了下去,抬手在自己臉上輕輕一揮,就恢復了自己的真容。


    「你再仔細看看,我是誰?」沉浮一雙冰冷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溫度,仿若寒雪風暴般將人席捲包圍,讓人不自覺打了幾個冷顫。


    遊龍認出了沉浮,有些意外道:「你在人界混得真不怎麽樣啊,竟然都淪落到給惡鬼當守護神了?你有沒有搞錯?」


    沒等使徒開口解釋,身後就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少女清冷空幽的嗓音迴蕩在偌大空曠的廠間,久久揮之不去。


    「遊龍,好久不見了呢,看到你終於從那個深坑裏爬出來,我真的好欣慰哦!」井和兮從使徒的身後走了出來,眼睛一紮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遊龍,笑著問:


    「最近怎麽樣啊?今天想被我砸進哪個深坑裏呢?要不就近就在這裏,你看怎麽樣?」


    遊龍見到井和兮嚇得臉都僵了,但她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希望,戰戰兢兢地問:「呃,那、那個,難道你是這個惡鬼的……守護神?」


    不可能的吧,實力吊打碾壓她的井和兮怎麽會跟一個不入流的小惡鬼混在一起?不可能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雷姆受了天大的委屈,卯足了勁兒大喊一聲:「老大——!」


    這一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尾音夾雜著奶裏奶氣的哭腔,聽得人心顫。


    井和兮立馬配合地迴了一句:「唉!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一鬼一魔配合默契,看得遊龍的眼角直抽搐,她一把將使徒拽去了小角落裏,壓低了聲音道:


    「井和兮怎麽會在這裏啊?她跟這個惡鬼啥關係啊?」


    使徒仔細想了想,沉聲道:「什麽關係我不清楚,我隻知道等下你會被修理得很慘。」


    「……」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學長有毒我有藥>,百度搜索「 」看小說,還是這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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