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柔軟的毛巾裹住腦袋,然後輕輕揉著頭髮,吸取多餘水分。


    少年給人擦頭髮的手法太過熟練,顯然是經驗老道。井和兮半眯著眼睛,享受著至尊無上的服務體驗,過了一會,她忽道:


    「你是不是經常幫女孩子擦頭髮啊,太熟練了吧?」


    「我隻幫你擦過四次頭髮,也不算是很熟練吧。」身後傳來少年獨特的磁性嗓音,配合著他輕柔的力度,井和兮舒服的全身毛孔張開,酥酥麻麻,腳趾都想蜷縮起來。


    她伸手停止了嚴溪晨的動作,迴過身去一把將他人抱住:「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今晚不放你走了,睡我房裏吧,朕寵幸你!」


    「好呀。」他痛快答應了:「謝陛下賞賜。」


    對方答應的太快,倒是出乎了井和兮的意料:「我以為你要找理由拒絕呢,想不到竟然同意了?」


    「為什麽拒絕啊……」他聲音壓低了下去,後麵說了什麽井和兮沒聽清,因為他幾乎是無聲動了幾下嘴唇,壓根沒發出聲音。


    「嗯,你說什麽?」


    「我說,我為什麽要拒絕呢。」


    「不是,你後麵還說了一句什麽,聲音太小了我聽不清。」


    嚴溪晨揚唇笑了,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少女的臉,說:「沒說什麽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你有點可疑。」井和兮退後了半步,仰頭直勾勾盯著他的臉,說:「少年,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啊?」


    嚴溪晨搖了搖頭,掩飾著自己的心虛與不自然,主動將她擁入懷裏,下巴輕抵在她的肩窩處,低聲道:「反正今晚我留下來陪你,當你的暖寶寶,好不好?」


    「好啊,求之不得呢。」井和兮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用不正經的語氣說:「小美人兒,你終於不再抗拒朕了,朕很欣慰啊!今晚從了朕,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謝主隆恩!」


    ……


    顧今生洗完澡出來,穿著舒適的居家服,別說露上半身了,他連腳踝都沒有露,包的嚴嚴實實。


    看著一個大寫的禁慾男人下了樓,雷姆收迴了視線,繼續戳著屏幕投票,語氣幽幽的:「今晚你弟弟在她臥室裏,你就別上去了。」


    顧今生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靜道:「嗯,知道了。」


    「……你怎麽這麽淡定啊,不吃醋?不鬱悶?不傷心難過??」雷姆感到很神奇,恨不得把眼睛黏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不放過對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顧今生的淡定不像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不介意,也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為什麽要鬱悶,如果不是我中間摻了一腳,這兩個人早就發展成情侶關係了吧。」他看得很透徹,心態也擺得正,「溪晨裝病也是為了我,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麽?」


    雷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你、你說啥……不是,你怎麽知道溪晨是在裝病啊?!」


    「偶然一次發現不對勁,後來特意觀察了幾天,確認了事實。」


    「……你們人類真是太可怕了,這都能被發現?我跟小兮之前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一點都沒看出來他在裝病!」


    顧今生目露鄙夷,語氣一如既往的嘲諷:「你們兩個是真的傻。」


    「……」


    雷姆動了動唇,還想還擊兩句,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手機是井和兮的,來電顯示人:媽媽


    「我去怎麽辦,小兮的媽媽來電話了,快快快,還是你來接吧!」雷姆覺得電話燙手,直接就將手機丟給了顧今生,自己溜迴了房間。


    無奈,顧今生隻好按下通話鍵,「餵?」


    「……你是誰?」電話另一頭的女性聲音清冷,禮貌又疏離,「請把電話轉交我女兒,可以麽?」


    「伯母您好,我是井和兮的……房客,她把手機落在客廳了,我現在上樓還給她,請您稍等。」麵對著心愛人的母親,顧今生一改自己的冷漠與刻薄,盡可能扮演著優秀傑出的好青年形象。


    陳清愣了一下,語氣驚訝道:「你是……我女兒的房客?她把別墅租出去了?」


    「是的。」


    「竟然私自把房子租出去,還租給了一個男人……她迴國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聽出井和兮的母親情緒激動,顧今生趕忙解釋:「伯母,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請您先……」


    「你住口!快點讓小兮接電話,否則我報警了!」


    「……請您稍等。」顧今生拿著手機上了樓,站在井和兮臥室門前敲了敲,沉聲道:「小兮,開一下門,你媽媽來電話了。」


    房裏很快傳來腳步聲,井和兮把門開了,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小聲道:「我媽媽打來的?」


    男人點點頭,露出一種「你要倒大黴」的表情,默默將手機遞了過去,轉身就走了。


    「哥,等一下!」嚴溪晨快步走了出去,跟在顧今生的身後,兩人一同下了樓去。


    電話裏,另一個男性聲音聽得清清楚楚,陳清已經腦補出兩男一女的可怕場景,聲音都變了調:


    「井和兮,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怎麽會跟兩個男人同居?!你在國外保守的像個修女,怎麽迴了國就變成這樣?!到底是誰把你帶壞的?!」


    麵對母親惡龍一般的咆哮怒吼,井和兮把手機拿遠了一些,等話筒裏傳出的聲音小了些,她才無奈道: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我覺得你現在也沒心思聽我解釋,那你就先自己腦補著,等你什麽時候冷靜下來了再打給我吧,就這樣,拜拜。」


    「餵?!先別掛電話!等等!!」


    井和兮掛了電話之後,順手關了機。她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她確實變得叛逆了,換作從前,她是絕對不可能用這種語氣跟母親講話的。


    可是,覺醒了之後,她發現自己骨子裏的親情正在迅速變淡,到現在,幾乎所剩無幾了。


    她像是一夜之間意識到,自己對親人沒什麽特殊的感情了。


    家人對於她來說……好像也就那麽迴事?


    井和兮甚至開始思考,在覺醒之前,她是怎麽以普通人類的身份生活的?


    陳清……真的是她的母親嗎?


    這段記憶是真實的麽,會不會也被修改過,隻是她不記得了?


    一係列問題困擾著井和兮,或許,這些問題隻有她找迴了全部記憶才能解答。


    是的,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記憶——作為魔族王室成員的記憶,她統統沒有,作為魔界中人,甚至連最基本的常識性知識都不知道。井和兮對魔界的認知與了解,統統來自雷姆和使徒,從他們兩個人口中獲取的零零散散拚湊在一起,組成一個模糊的概念印象,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一般來說,在力量覺醒之後,相關記憶也會隨之恢復,可她沒有,有的隻是從小到大作為人類生活的點點滴滴,這就很尷尬了。


    井和兮在樓上待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下了樓。


    一樓客廳沙發上,兄弟倆排排坐,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你媽媽大概什麽時候迴國?我們東西收拾的很快,兩個小時就能搬出去。」


    「對不起小兮,我們給你闖禍了……你放心,不到兩個小時,我跟我哥就可以搬出去,你先安撫你媽媽,好好勸勸她,讓她不要往那方麵想!」


    見兄弟二人已經協商好怎麽搬出去了,井和兮走了過來,在他們中間擠了個位置坐下,神色平靜道:「不用搬出去,你們就住在這裏。」


    「你要跟你媽媽正麵剛麽?」顧今生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眼前少女這麽……有膽量,他以為她現在慫成一團,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井和兮倚靠著沙發,左右手各挽住兩旁的人,左擁右抱,人生贏家。


    她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餐桌,臉上帶著幾分茫然與無畏,輕聲道:


    「換作以前,我肯定不敢這麽剛啊,嚇都嚇死了好嗎?可現在,我覺得我有足夠的底氣麵對發瘋發狂的母親……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哪來的自信。」


    「這種底氣,大概就是你覺醒的力量吧,因為有這種強大的力量,所以你現在一點都不慌。」嚴溪晨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大概能夠理解她此時的心情,柔聲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媽媽堅決不同意,你就……蠱惑她?」


    井和兮歪了歪頭,眼睛突然一亮:「對啊,如果她不同意我就蠱惑她,這樣所有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你們也不用搬出去了!」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對方不是別人,是你的母親。」顧今生蹙著眉頭,神情不贊同道:「我跟溪晨搬出去一段時間,等你平息了你母親的怒火離開,我們再搬迴來就是了。」


    「是啊小兮,她畢竟是你的媽媽。」嚴溪晨跟著點頭,擔憂道:「如果你改變太大,也會引起家人的懷疑吧?」


    井和兮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她自嘲地笑了笑,說:


    「我在她眼裏,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叛逆了。其他的,她不會發現的,也不會往別的方麵想。」


    母親是一個特別自我的人,她的世界裏除了她自己,就是她的丈夫。


    子女對於她來說,還不如充話費送的禮品。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學長有毒我有藥>,百度搜索「 」看小說,還是這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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